?? 到了梁朝,梁武帝萧衍颁布的“通经之士不限门第授官”,更是对士族参政途径的削弱。|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但对士族最大的打击还是梁末侯景之乱。侯景攻入建康,“纵兵杀掠,交尸塞路,富室豪家,咨意裒剥,子女妻妾,悉入军营”。在侯景军杀掠时,世家大族“莫不衣罗绮,怀金玉,交相枕藉,听命待终”。据颜之推说:“中原冠带随晋渡江者百家,故江东有百家谱,至是在都者,覆灭略尽。”王谢袁萧四大望族当然也不能幸免。陈霸先建立陈朝,重用南方土著豪族,随晋渡江的百家士族,包括王谢等望族,在陈朝为官者已寥若晨星。
虽说,士族没落受打击最大的是在侯景叛乱之时,其实从士族本身来讲,也在逐渐走向**没落。在士族掌权的情况下,士族子弟可以“平流进取,坐至公卿”,在社会上有崇高的地位,士庶不交往,不通婚。身为士族非常骄傲,政治不求进取,享受高官厚禄而碌碌无所作为,生活上腐朽不堪,在梁朝全盛时期,士大夫“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肤脆骨柔,不堪行步,体羸气弱,不耐寒暑。”娇生惯养已成废物。连士族必须具备的家学渊源条件也不要了。“明经求第,则顾人答策,三九公宴,则假手赋诗。”像这样的腐朽无才的士族,即使没有侯景之乱,也必然要走向没落、衰亡。王家从什么时候开始没落,不得而知,但名门望族整个名头延续的千年,其影响力还在,他们靠着自身延续千年的文化底蕴,家族实力、以及延续了千年的名望,一直屹立不倒,王氏何时来苏州不得而知,但有一点苏州人都知道,那就是如今的王家嫣然是苏州名门望族之首,随着实力的膨胀,他们的田地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多,不仅围绕王家方圆百里村庄都是他家的佃户,甚至苏州七大县都有他们的田庄,细细盘算起来,这次丈量的土地,就有三分之一出自这些名门望族的门下,他们靠着这些土地,中饱私囊,与苏州,与朝廷的利益不顾,嫣然是苏州最大的公害了。
按照旧制,皇上赏赐的田产是免征赋税的,名门望族虽需要缴纳税收,但因为名望在,加上延续千年的文化底蕴在,随着本朝八股取仕,王侯将相少不了有这些大家族背后的影子,有了这些立足朝堂之上的保护伞,他们肆无忌惮的吞噬百姓手中良田,从大明建国,王氏所拥有的良田,不过是一万亩而已,如今才六十年,王氏仗着在朝廷之上的势力,愣是从百姓手中兼并了十几万亩,这些良田每年以极少的税收打发了朝廷,更大的好处则全部落入了王家的口袋中,有这么一个珠玉在前,其他的名门望族,有样学样,开始利用各种手段兼并百姓手中的良田,短短十几年的功夫,大明建立之初不过八万多亩良田的名门望族,发展到今时今日,竟达到了四十万多万亩,足足占了苏州的五分之一,苏州赋税一直收不上来,除了豪强地主不配合外,盘踞在苏州的名门望族或多或少脱不了关系。
况钟一心治理苏州,自不会放过这些中饱私囊的名门望族,在苏州一地展开了利国利民的“清丈田亩。
“仗着自己况青天的清官之名,愣是在苏州打开了局面,虽说在清丈中也发生了一些弊病,如有的地方官,“争改小弓,以求田多”,但总体来说,效果很明显,光是苏州城盘踞的名门望族竟丈量出来了十余万的良田,按照丈量出来的良田,这些名门望族所需要上缴的税收足足有四十万石粮食,这与眼下的苏州城可谓是雪中送炭的好事,不但百姓有了良田,苏州府衙有了税收,就是这四十万的粮食一旦全部收了上来,哪怕苏州粮食价格再高,也人人有粮吃了,还怕什么雪灾。
但要做到这一步,并非容易的事情,这些名门望族延续了千年,势力早已融进了苏州城的各个角落,不要说他们不会答应这一切,就算他们答应了,碍于他们的盘踞在苏州的势力,谁又有这个担子去对他们开刀呢,大明开国六十载,苏州知府能干的不是没有,有见识的也不少,可与苏州的治理上多半袖手无策,说到底问题还是在苏州的这些名门望族的身上。
听了衙役的禀报,杨峥尚未来得及说话,一旁的高航则是一脸惊讶的,这也难怪身为锦衣卫,虽说威风不如洪武永乐年,但虎倒虎威在,平日里办事,只要说出锦衣卫的大名,上至王侯,下至寻常百姓,没有不害怕的,做了这么多年锦衣卫,还是头一次听说,寻常地主竟敢找到知府头上算账,惊讶之余,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他们要做什么,好好一个苏州城,好良田都被他们占去了,这么多年朝廷没从他们手中多收一分一毫的粮食,怎么着,今日朝廷有了困难,想从他们哪儿要点粮食,就来造反了,当真以为我大明朝的将士都是吃素的么?”
“可不是么,这些名门望族也太不像话了,还以为是魏晋南北朝的那会儿,天下都是他们说的算,这都过了千年了,老祖宗留下的那点所谓的名门望族,不过是一个让人时时追忆的梦境罢了,可恨的这些人,不但不愿意从梦境中醒过来,还变本加厉企图恢复祖上的无限荣耀,着实可恨的很,苏州城池变成今日,依我看就是他们捣得鬼!
高航道:“段兄弟说得极是,这帮老家伙早该收拾收拾了!”
“收拾他们谈何容易?”杨峥苦笑了声道。
“自古民不如官斗,这些名门望族虽说威望还在,可早已不是魏晋南北朝那会儿了,什么世居高位,门生、故吏遍于家族中能人辈出,仕宦显达,他们或引领一代之风尚,或执一朝之牛耳,让人羡慕又碰不得,如今是大明的天下,这些昔日的豪门地主也不过是顶着祖上延续千年的那点可怜的名头吧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虽然他们的族人,内部族系庞大,各个分支升降不一,时而此支显贵,时而彼支荣达,但较魏晋南北朝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早已没落,士大夫”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肤脆骨柔,不堪行步,体羸气弱,不耐寒暑。”娇生惯养已成废物。连士族必须具备的家学渊源条件也不要了。”明经求第,则顾人答策,三九公宴,则假手赋诗,朝廷那还动不得他们!”段誉道。
高航道:“就是!”
杨峥摇头苦笑了声道:“名门望族没落是不假,可你们别忘记了,门阀政治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寻求平衡,无论门阀之间,士族与皇权之间,抑或是由此衍生出的方镇之间都是如此。例如,琅邪王司马睿过江后,尚申、韩以达到皇权平衡及抑制琅邪王氏的目的;王敦二次起兵,威胁皇权时,大多数士族反对,并粉碎其谋;庾、王之争时,郗鉴在陶、王及庾、王矛盾中起到平衡调节作用;至于上、下游的明争暗斗,但总是相互之间同时通过江州设置达到平衡,也就说名门望族能延续,靠的就是一个稳字,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他们不会去冒巨大的风险来得罪知府……这样做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刚才你们也说了,如今是大明朝,不是东晋,不是南北朝,这里只有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可没有王与马,共天下,是如此情况下,他们胆敢来闹事,你还会觉得他们是一时冲动么?”
段誉与高航彼此看了一眼,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什么来,很显然杨峥所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那怎么办,就任由他们胡来?”高航气呼呼地道。
杨峥面上神色古井不波,这会儿才将脸往窗外看了一眼,淡淡的道:“自然不会?”
“那你打算怎么办?”高航急切的问。
杨峥并没有收回目光,继续盯着窗外道:“所谓名门望族必须具备四个条件:一、历代高官;二、有众多的门生故吏;三、家学渊源;四、有田庄经济,在四个条件中,历代高官最为重要。因为有了历代高官的条件,其他三条都容易实现,特别是在士族地位升降时,官级的高低起了决定作用。如琅玡王氏在曹魏和西晋初年地位并不突出,但在西晋末和东晋时,由于王衍、王敦、王导掌握军政大权,成为政府首脑,其地位才高于其他士族,甚至形成”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奠定了其为”四大望族”之首的地位。再如陈郡谢氏,在西晋时尚未进入士流,东晋才初露头角,直至淝水之战大败前秦军,谢安升任丞相,谢氏家族执掌军政大权,陈郡谢氏才一跃而为一流门阀,成为”四大望族”的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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