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随着成祖爷迁都北京后,虽说陪都的职位,衙门不变,但南京终究是不如北京的,便是言官也如此,加上这些年,言官的力量不断壮大,左右言路规劝皇帝,稽查百官京城的力量已卓卓有余,南京的言路除了偶尔能锦上添花之外,并无多大用处,久而久之,南京的言官也就断了这份心思,但毕竟身在官场,多少还是有些期盼的。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午门那两场阵仗虽朝廷没有发出告示,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才一夜的功夫,京城的言官一日之内连遭两次大败,这等开创大明奇闻的怪事,仿佛自己长了翅膀一般,一夜之间就飞到了南京城墙下。
正优哉游哉的南京言官们听到了这消息,顿时人人大喜,这意味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于是联络的联络,写奏折的些奏折,出主意的出主意,甚是调查杨峥这个人,也有一大帮人在做,宣德五年的这个秋天,南京城内注定是有一场大的热闹。
如此热火朝天的干。自是有了极大的效益,这不今日一早,虽两京的距离,隔着十万八千里,但那一份份的奏折,仿佛一夜之间穿过了时间的隧道,全都传入了宫中。
消息传来,让京城的言官感动得热泪盈眶,为了不辜负同僚们的一番声援,京城的言官,在经受昨日的连番打击后,重整旗鼓,对于杨峥这个打不死的小强,他们展开了更为猛烈的攻击,比起昨日的无头苍蝇,这次战神李时勉亲自上阵,其声势堪称大明立国以来最大的一次。
一之心不死,皇帝也有些紧张,不得不派王振连夜赶来送了个信儿,让他想想法子,无比把这股强大士气给压下去,这样才好说话。
听了王振的皮外话,杨峥先是大骂言官不是个东西,老子又没杀人放火,用得着这么不依不饶么,另一方面也暗自庆幸徐朗的远见,若不是他指点,自己早有准备,这么大声势下,纵然自再无罪,皇帝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未必不会迫于压力让自己罢了官职,回家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或者丢到南京游山玩水也说不定。
但正是有了这一步,一来表示自己此所作所为,不过是处于自保而已,另外一方面也给皇帝透了一个信儿,我可是为了才惹得这一身骚,你可不能不仗义,当然了皇帝你老人家如不仗义没关系,这势头,再这么骂下去,迟早会骂到你的头上,最终落到实处的,还不是那十分之一的西洋宝物上,皇帝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这一番极是表白,又是诉委屈的告诫,让皇帝不管是道义上,还是利益上,还是维护皇帝的尊严上,都不能把自己抛弃了。
事实上杨峥与徐朗还是小帝,朱瞻基如朱元璋朱棣雄才大略,手段高明,但能被一代雄才的朱棣选作接班人,无论是其心性,还是手段都入得朱棣的发眼,否则以朱棣苛刻的眼光,在众多的皇子皇孙之中,独自这个好圣孙,未必太儿戏了些,实施上在杨峥尚未上奏折告知实情,朱瞻基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是个聪明人,言官固然有稽查百官,震慑百官的作用,但经过他这几年的改革,无论是从官场,还是从战场他都亲力亲为做出了一番调整,永乐末年所带来的官场风气已为之一变,更别说今年的京察大计,在杨士奇精心的谋划下,官场的害群之马已清楚干净了,所以如今的大明,虽说比不上洪武年,但也算是吏治清明了。所以在这种局面下,他需要的不是震慑百官的言官,而是能为朝廷做大事的干吏,而杨峥显然是最合适的干吏了,既然比言官有用,又岂能因为一番弹劾弃之不用呢,况且这弹劾还是因他而起,与情与理也做不出弃车保帅事情,况且杨峥说的没错,言官弹劾的起因是为了那十分之一的宝物,一旦让杨峥走人,这事儿就由不得他了。
明白了这一点,才让王振秘密去了一趟杨府说了些皮外话儿,但他相信这几句不痛不痒的皮外话,以杨峥的聪明,是不难听出他的用意的。
事实上,杨大人还真没听出来皇帝的用意,所以才徐朗帮自己参详,参详,但这老头非要下两盘象棋才说,可恨之极,无奈自己有求人家,也只好舍命陪句子了。
眼围棋下得差不多,杨大人才小心的说上两句话儿,还只能是不痛不痒的话儿,勉强下了三盘,才敢说正经事儿。
徐朗一番分析,杨大人提着心算是安定了,也就是这一步后路是抱住了,但皇帝要求也不能不去做,一来,言官气势汹汹,大有杨峥杀了他父母,断了他家财路,不杀之而后快是誓不罢休的,而且的模样,显然不是短线玩玩,而是有了更为持久的计划,这才是最可怕的。
“说说吧,下一步你是怎么想的?”徐朗慢悠悠的将一个小卒推到了汉界的边沿,丢出了这么一句。
杨峥同样退出了一个卒,道:“还能怎么想,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当然是打回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了!“
徐朗一言不发,仿佛没听到这句话儿一眼,只是将目光棋盘,慢悠悠地将原先推出的“马”给收了回来。
杨峥眼前一亮,心道:“好你个老不死的徐朗,你也有走眼的时候,如何让你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说完飞快的将自己的“车”推了出去,狠狠的吃了对方的几枚小卒。
徐朗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将“马“重新推了出去,位置不偏不奇,正好落在了杨峥的咽喉处,如此一来,先前的一记杀招,自己了老大个便宜,事实上却是一记浑招,而徐朗了一步,实则是以退为进,从中占了大买卖,因此这一盘棋再下下去,输赢已定了。
“这……?“杨峥盯着棋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徐朗缓缓抬头一眼,淡淡的道:“怎么,还没么?“
杨峥一愣,疑惑地徐朗,又棋盘,道:“你是让我退?“
徐朗翻了个白眼,道:“还不算太笨,官场与战场,有时候顾的不是一兵一卒,而是整个战局,这其中还包含着气势,战法?眼下言官气势汹汹,你若大杀四方,固然气势上不错,可结果如何,牵连的人越来越多,局面越来越大,当各方势力渗透其中,到那时就纵然皇帝想要保住你,又能如何呢?”
杨峥心头一动,这自以为自己后路有了着落,没了后顾之忧,大可放开怀抱与言官大杀四方,无论输赢,也让他们小爷可不是你们的面团,不是你们想揉就能揉的,可这样的结果,必然如徐朗所言,牵连的人数不少,如今内阁观望,都察院也已退出,其他六部官员,除了吏部少有人支持外,其余六部官儿对他的遭遇还是有几分同情的,就在昨日礼部尚书胡滢就上书支援了一番,还有户部,工部莫不是有人出来帮忙说说话儿,可一旦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就不敢保证了,言官说到底从根本上属于文官系统,虽骂文官也是常有的事情,可打是亲,骂是爱的道理,到哪儿都是一样,明将近三百年的历史,这一点得到充分的证明。
所以一旦各种力量牵扯进来的时候,出于站队的问题,支持他的也不会多,那时候自己万无一失的退路,在各种压力下,结果一目了然了。
见他迟迟不说话,徐朗重新收拾了棋子,淡淡的道:“想好怎么做了?”
杨峥翻了个白眼,不是气恼,还是故意做给徐朗没好气的道:“没有!”
徐朗似知他性子,倒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棋子放下,道:“你没想好,我可想好了?”
“想好了你不说?”杨峥仍旧气鼓鼓的道。
“你也没问不是?”徐朗淡淡的道。
杨峥差点一口血没吐出来,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不这么计较啊?“
”说说吧,我该怎么退,然后该怎么进?“杨峥盯着徐朗问道。
徐朗将摆好的棋子,移到杨峥的面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轻轻推出了马?“
杨峥见他先前下棋最不济的头阵,也是车以上的,如今可好,沦落到马了,皱了皱眉道:“这是做什么,示弱么,我可没有敬老爱幼的习惯!“
徐朗淡淡一笑,也没说话,继续推出
杨峥不明其意,一味的厮杀,棋路杀到了中盘,徐朗依旧是在不痛不痒的示弱,眼差不多在控制之中,杨峥也就放松下来,趁着空闲问道:“你到是告诉我啊,进度有度,我该怎么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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