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光流转,奈何情深。明知无望,明知前路渺渺,袁鹤却不可自制的要替这个女孩担心着。
和嫔见袁鹤只是望着自己不说话,心里也知道自己说话莽撞了,有些愧色,语气温和了一些:“曲荷轩终究不是什么吉利的地方,袁总领若是无事还是不要多呆的好,沐荷不是小孩子,知道照顾好自己。”
袁鹤才回过神,听了逐客令,也只好讪讪的告辞:“你知道就好,以后在宫里有什么需要的,或者底下人不尽责的,都可以来侍卫所找我。”说完顿了顿,又说:“我知道皇后娘娘的事和你没有关系,自己不要往偏执里想。”再看和嫔神色冷淡,依旧没有多借口的意思,只好不舍道:“那我走了。”
和嫔的内心忽然涌上一种怅惘的感觉,想开口唤住他,在内心搜寻不到任何理由,又想起了什么,定定的止住了脚步,没有相留,只是淡淡相送,“袁总领慢走。”
目光一直望着那个身影离自己原来越远,和嫔心里竟有些欢喜起来,他还是来找自己了,表示不再记恨自己。面色却看不出任何涟漪,忽然,和嫔身后的门打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笑容和婉如春风,笑声动人:“想不到堂堂侍卫总领袁鹤,竟然对妹妹有情,看来我这一趟没有白来。”
和嫔心里立刻有些发急,但表情还是若不在意一般:“姐姐说笑了,袁鹤不过是看在德懿仁皇后的面子上与我有些交情罢了,姐姐不要多想。”
“哦?只是有些交情么?”那女子玩味的笑了笑,“可我看他对妹妹关心的很呐,宫里对先皇后忠心不二的袁总领,居然一心相信妹妹和当年事情无关,单凭这个,便是一腔痴情错不了。”
和嫔望着眼前这女子,眼神像是极为忌惮,拼命让自己面色看起来无动于衷一些,压下口气里的热意:“那又如何呢,我和袁总领不过是泛泛之交,再说先皇后都已经如姐姐所愿所设计的那样薨逝了,妹妹在这宫里也和活死人没有两样,实在不能帮助姐姐什么了,希望姐姐看在我现在这副模样的份上就此放过我,不要来找我了。”
那女子听了和嫔这番恳切的话没有丝毫动容,笑容依旧不减:“妹妹说话外道了,当年若没有妹妹帮忙,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得偿所愿呢,现在妹妹遭遇虽然的确可怜,但,不是还有一个袁总领么。”
和嫔心底终于慌了,她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手段狠厉,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自己刚才虽然对袁鹤冷淡,却还是被她看出了端倪,怎么办,无论如何不能把袁鹤牵扯进来。看着这个笑容妖娆的女子,和嫔终于下了狠话:“当年的事情我可以永远忘了,以后永远也不会再提,前提是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否则,如果我现在告诉了皇上你谋害了先皇后,你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女子听了这话没有任何慌乱的意思,竟然“吃吃”的笑了起来,“你去说了,然后呢,皇上就会知道你原来不是无辜的,对你的怜惜都会变成愤恨,还有你的家人,他们也会受到皇上怒火的牵连,别忘了我的好妹妹,当初的事,你可算得上是同谋呢。其实呢,我找你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啊,只是看妹妹境遇可怜,想帮妹妹一把罢了,这袁鹤对妹妹有情,咱们可以好好打算打算,这袁鹤在皇上面前,可是能说得上话的,有了他的帮助,不少事情都会容易很多。”
和嫔望向这人,眼里越发忌惮,口里却毫不妥协:“姐姐一定误会了,袁鹤和我只是旧识,没有别的情分可言,他不过是同情我怜悯我,你却别想让他为了我做任何违背他个人原则的事情。”
那女子听了,脑海里已经有几百个念头飞过,忽然都化作了一抹笑容,竟然不再勉强:“妹妹既然这样说了,姐姐也不能再多说什么,既然妹妹不想看到姐姐,姐姐这便走了,妹妹自己保重。”
和嫔一愣,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作罢,这女子的手段她是亲眼看到过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可既然对方要走,她自然求之不得,忙亲自送了,看着那女子背影渐渐消失眼帘,和嫔心乱起来,今天连续送走了两个故人,打乱了这几年来自己一直拥有的安稳,总觉得不是好兆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宫里纷纭,何时能了结,自己当初少女情怀一心跟着所爱的人进宫,哪怕巴结着皇后也要接近那个自己所爱的人,换来的却是如今自己的满身伤痕,怪只怪自己一时不慎没发现那奸人嘴脸,被人轻易的利用了。这一趟,终究是来错了。皇上心里还是没有自己半分,这宫里也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正在自伤时候,又想起来袁鹤方才看自己的目光,心里忽然温暖不少,至少有人是真正关心自己的,那么自己要对得起这份关心,不能白牵连了袁鹤,免得让袁鹤变成自己今日这般模样,下了决心后,和嫔心里轻松了不少,又掩了门回房了。
袁鹤并不知道和嫔心里的想法,想到了和嫔对自己冷淡模样,心里面一直不痛快,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却待自己如陌人,想着就难过。心情郁闷的又想起秦谖的事,便直接往永和宫那边走了,又是个不安分的主子,以后难免有别的花招,自己还是先见一见提个醒,好歹是皇宫的侍卫,不能随意给人利用做了替死鬼。
秦谖这面正在外面晒柚子皮,梁晓方才去给梁贵妃请安,路过栖鸾殿,在秦谖面前一阵趾高气昂,秦谖只是淡淡笑着虚应了几声,待梁晓再出来,却是一副忿忿的表情,刚从表姐那里听说了皇上居然晋了秦谖位分,居然还有封号,日后相见岂不是与自己平起平坐了?虽然位分相同,自己却是至今还没侍寝过,自然到时候比不得已经侍寝过的秦谖,这样想着,便刻意躲着秦谖,带着宫女绕开栖鸾殿走了。
秦谖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也装作未见到她没有给她难堪,继续做自己的事,只觉得今天阳光很好,再想到那句“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心里便不自觉的欢喜起来,正思量着皇上对自己的用心时候,却看到宫里走进来一个人。
棱角坚毅,抿起嘴,不见笑容,剑眉入鬓,脚步生风,赫然是故人,袁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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