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逸的一句‘我相信他’,让周围的人无不动容,尤其是陆虎,嘴唇哆嗦了两下,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然后就五体投地的匍匐在地上。
这是一个无言的效忠,如此魁梧而高傲的汉子,终于服服帖帖的匍匐在了她的面前。
“好,既然大帅相信你,朗某也相信你,我们今天就上山走一趟,看看张浑到底还在坚持个甚么!”
既然计议已定,大家匆忙的吃了早饭,然后朗斯平就和陆虎一起,穿着蓑衣,顶着斗笠,毅然决然的走进了雨幕之中。
云逸突然觉得她们此时的背影,真的充满了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忍不住就对赵莹道:“把我的琴拿来。”
等着赵莹拿来了琴,兵戈那铿锵的琴声响起,朗斯平和陆虎都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了看。
雨雾蒙蒙,地面泥泞,大队的士兵都驻扎在山上的水源旁边,营地剩下的人本就不多,此时都躲在自己的帐篷里,校场就显得空荡荡一片。
萧条而肃杀,这一次的琴声,配合着如此的场景,配合着云逸的心境,居然真的让人有了一种悲壮的感觉。
陆虎是个粗人,听不出琴声的好坏,只是觉得怪怪的:“元帅这弹的是甚么?”
“《兵戈》,元帅这是在给我们打气的,这是要让我们怀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无所畏惧。”他说着拍了拍陆虎的肩膀,呵呵大笑着就朝着营地外走去了。
两个男人消失在了雨幕中,剩下的四个人就没事可做了,于是围在帅帐之中聊天,就是等着他们的消息传回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第一个士兵回来报说,两位招安使已经和山上的人说通了,由于栈桥断了,上面放下了一个箩筐,两个人就坐在箩筐里被吊了上去。
接下来的时间就更紧张了,大家开始还找了点话题聊着,想分散一下注意力,可现在帅帐里的人心思都在山上,谁还有心去关系其他的,或许只有闵挚还有一点猫腻心思地看着云逸,无话可说,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直到时间将近午时,雨终于渐渐的小了,逐渐的甚至停了下来,云逸实在坐不住了,于是带着卢梓,闵挚和赵莹出了帐篷,正在他们朝山上眺望的时候,山腰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呐喊声,声音高亢而嘹亮,上千人的呼喊,直震得满山的鸟兽飞腾走避。
“这是怎么了?”云逸有些慌神了,这么多人同时吼叫,肯定是有甚么事情了。
闵挚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然后兴奋的道:“这是欢呼声!他们是在欢呼,肯定是朗斯平他们成功劝降了山上的乱匪了!”
“是么?”云逸一阵欢喜,立刻提了提裙子冲进了泥泞的校场,向着山上的方向跑去了。
其他人也受了她的带动,也兴奋的一边跳一边欢闹,虽然校场上积着那么多的水,可是没人在意,他们跟在云逸的身后一起,然后是营地里梁炳正留下的士兵,和神盾营轮休的士兵,他们也跑了出来,跟在了云逸的身后。
云逸的脚上沾满了泥浆,鞋子湿透了,裙边也脏了,可这时候没人在乎,山上的欢呼声持续,甚至沿着林间的道路下来了。
终于,云逸带着的两三百留守大营的士兵来到营地外,树林的边缘时,山上的人也下来了,士兵们簇拥着朗斯平和陆虎,而他们的中间,是一个三十多岁,个子魁梧,浑身肌肉的男人,那个男人在陆虎的一句耳语之后,直接抱拳跪在了泥泞的地面上道:“罪户张浑,叩见大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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