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诗意从青律手里接过已经碎掉的步摇,看了看才对张文道:“这只步摇是我娘亲的遗物,她走之前留给我的,所以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
大家一听,都沉默了下来,诗意这么一说,这步摇的价值就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
公羊文涛脸色几变,最后还是坦然的拱起双手对诗意道:“还凭小姐处置。”
诗意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步摇,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算了,你让我怎么处置你?这步摇碎也碎了,你走吧。”
“小姐,这怎么行?”诗意的丫鬟立刻叫了起来。
芸儿和蒋青律也跟着说道:“是啊,不赔怎么行呢?”
诗意抬手制止了她们,低头看着公羊文涛:“这又该怎么赔呢?别说他根本赔不起,就算有钱,那买来的,还能是这只吗?”
芸儿也不知道该说甚么了,气鼓鼓的看着公羊文涛道:“你自己看怎么办吧。”
公羊文涛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来看着诗意道:“如果小姐信得过在下的话,就请把这只步摇给小生,小生定当帮小姐修复如初。”
诗意浅浅的笑了笑,上前一步,扶起了他道:“算了,我真的并未怪你,这步摇不管怎么重要,终归只是一个物件罢了。”
公羊文涛洒然长叹一声:“小姐如此深明大义,实在让在下惭愧,我虽然自诩豁达,可是比起小姐来,实在差得太远了!”
黄安君无聊的把剑抗在肩膀上,轻佻的问道:“你豁达?一个农籍还需要甚么豁达么?”
公羊文涛看了看他,还是认真的行了一礼才说道:“在下虽然身为农籍,却从来不觉得就低了谁人一等,相比几位都是家有官籍,自然不会明白我们这些下层人的痛苦,要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也就罢了,如若生就了一腔的抱负,那才是我们身为农籍的悲哀,不但没办法出人头地,甚至还到处惹人耻笑,处处碰壁。”
梁炳正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此时也忍不住说道:“那以你的意思,这祖宗定下的户籍制,倒是错了不成?”
公羊文涛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傍徨,虽然样貌普通,穿着破烂,在这群衣着光鲜亮丽的小姐公子中间显得不伦不类的,却依然抬头挺胸的对梁炳正道:“错与对虽然不该由我这个地位低下的农籍来评论,但是公子就敢论说,天下所有的官籍弟子都是人才,所有的农籍弟子就一定只会种田的么?”
梁炳正被顶了一下,不服气的道:“这天下本就是皇家和各位功臣打拼下来的,让他们的后世子孙延续福泽难道也不该?”
公羊文涛的气势更胜了,甚至提高了嗓门道:“那么敢问公子,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这还用说,当然是当今圣上的天下!”
“错!”公羊文涛猛然一喝,声音厚重而率直,尤其是这个错字,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不等周围一个个面色惊疑恐惧的人发问,就紧接着说道:“天下,非皇上一人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正是处在社会底层的奴籍,农籍,商籍,支撑起了这个天下,否者,皇上又该是谁的皇上?”
大家的面色怪异,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话了,倒是诗意离得他近,急忙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道:“傻子,别说这种浑话,小心性命不保!”
他却呵呵的大笑着道:“谢谢小姐美意,小生本就一农籍,此生注定除了田地,便不得从事其他,心中这点苦闷着实无处发泄,今天也就让我放肆一回,好吗?即便,这放肆是以生命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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