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了好一会儿,曹聚仁才先开口道:“你以为我们曹家是甚么人?这天下,我们还需要去巴结谁不成?”
张文已经显得气定神闲了,缓缓的叹口气道:“话便是如此了,以将军的意思,芸儿自然应该嫁一个能给她幸福的人,是吗?”
“当然!”曹聚仁想都不想就答道。
“那将军何以见得,在下就不能给芸儿幸福呢?”
曹聚仁眉头一皱,一脚踢开了脚边的茶壶,里面的水已经淌了一地:“就你?”
张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为何不能是在下?将军与在下相识几日?对我可曾有所了解?”
曹聚仁轻蔑的一哼道:“不用你在这里天花乱坠的说,昨日夜间,我已经传书西北的家父,让他调查你的身份去了,想必过不了几日,你的一切事情,就该送到抚山城了。”
张文面色一紧,想了想,突然快步走到曹聚仁的正前方,恭谨的行了一礼,然后单腿跪在地上。
“怎么?这时候想到求饶了?”曹聚仁明显是有些得意了。
张文却摇了摇头,双手抱拳道:“将军英明,在下正好有事情想和将军商议,原先还担心将军不信,现在将军既已派人前往通祥,自然可证明在下的话,所以就先在这里求将军了。”
曹聚仁眉头一皱,搞不清张文这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只好说道:“那说来听听。”
张文再抱拳点头道:“禀将军,在下本是通祥郡下德通府人士,祖上世代以经营田地为生,家中原本也有良田千顷,只是前些年,明家乱匪起事,搅得西北不得安宁,好在那时候他们只在通祥的西边闹事,我张家地处通祥东边,也没受到太大影响。
“谁想去年处,乱匪越来越壮大,渐渐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朝廷就派来了十几万大军剿匪,这下可好,乱匪在西边,朝廷的大军在东边,我们张家刚好夹在了两军的中间,半年时间,一会儿乱匪打过来抢粮,一会儿朝廷的天兵又打跑乱匪,又要征粮,这倒罢了,张家毕竟还有良田,还有家底,只要待得天兵剿了乱匪,一切就又能好起来吧,可谁想这一打就打了这么长时间,现在通祥的百姓,不是饿死,就是当了难民,剩下的人也被乱匪抓去,可惜我张家空有良田,今春居然再找不到几个农夫愿意耕种了。”
曹聚仁脸上的肌肉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忍不住点了点头道:“你家也确实可怜,只是这冬去雪化,估计家父就又该兴师讨伐乱贼了,你不在家守着产业,跑到这南方来干甚么?”
“将军明鉴!西北现在民不聊生,百姓能逃的都逃了,可怜我张家家大业大,想逃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春节的时候,老父心力憔悴,已无心打理家业,于是将家产分给了我们兄弟四人,让我们自谋出路,我家大哥为人忠厚,想守住家业,等仗打完了继续耕作,只是我和三弟觉得,这西北乱势只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平定的,我们守着那么多的家产,又无保护,说不定哪天就引来乱匪的觊觎,到时候家破人亡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们商量着看能不能投军。”
曹聚仁的脸色已经很和缓了:“嗯,乱世之中,男儿自当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只是你放着家产和近在咫尺的西征军不投,怎么会到这南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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