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嗯,阿绣,我相信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一辈子才能跟你结缘。”笑的双眼成了一条缝儿,司徒枫毫不掩饰他的欢喜之情。
撇撇嘴,苏锦绣抬眸娇嗔道:“枫哥,你切莫那样说。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再说了,我怎么觉得是我捡到宝了呢?好了好了,我们就别再互相恭维了。让别人听见了,又该笑话我们了。”任由司徒枫牵着她的玉手,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向了堂屋里。
自那天起,苏锦绣便与司徒枫一起一连三天都忙得昏天黑地。收割了司徒枫的麦子之后,就剩下山地了。因着阳光照|射|的缘故,麦子还需要等上两三天。
而就算是昀傲再怎么想要装下去,面对苏家人每天忙碌的情景。他还真的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这是他活了二十六年来第一次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这样在苏锦绣家里吃喝,自己真的不是人。
于是,在昀傲来苏家的第三天晚饭的时候,昀傲自告奋勇:“锦绣,莫如明天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割麦子怎么样?”说真的,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没有做过。能有机会让自己体验一下这样的乡土生活,昀傲心里很期待。
白了昀傲一眼,苏锦绣无视德福拼命给自己递眼色的脸,淡淡的笑了:“好啊,那,今晚你就跟福爷爷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不会做的,就让枫哥教你呗。福爷爷,你眼睛抽筋了还是怎么滴?怎么老是挤啊挤的停不下来了呢?”失笑着,有人这些天享清福还不乐意了。
她若是不成全,就把苏字倒过来写。
“好啊好啊,德福,赶紧伺候本公子早些歇息吧。”一脸期待,隐隐有些兴奋的昀傲警告的瞪着一脸苦笑的德福吩咐道。看到苏锦绣眼里的讥笑,他真的很想要证明自己。想他天之骄子,干农活儿而已。又怎么能难的住他呢?
只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第二天兴冲冲的昀傲跟随着苏锦绣他们上山割麦子,光是走山路就把他累的够呛。然后,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便在司徒枫的示范之下,开始了他的体验农家生活。
再然后,昀傲便苦着脸。欲哭无泪,他终于体会到了‘汗滴农家田,方知农家苦’!瞧着人家司徒枫跟苏锦绣他们都已经割了十几捆麦子了,可他还连一小把麦子都没有割好。他好不容易抓住这根,手里抓着的又划了出去。
最要命的是,那麦芒如针刺一样在他细嫩的肌肤上扫过,便火辣辣的痛。让他不由皱眉,火红的太阳升起。汗水亦是随着他动一下便满身都是,被麦芒划过的地方更因为汗水的涌出而疼痛难忍!
“主子,您歇着吧。让奴才来就是了,这事儿急不得,咱慢慢学呗。”斟酌着词语,德福小心翼翼的上前安慰着一脸阴郁的昀傲,他心里忐忑不安极了。至少,在他眼里的主子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神色浮现过。
“不用,德福,本公子现在才觉着自己是真正的活着。以往的岁月,就像是白活了似的。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人过得这么辛苦。朕……本公子以前过得日子,就是那些浪费掉的都足以养活许多人了。”感慨着,昀傲眼底有着动容。
诧异着,德福却苦笑着呢喃道:“呵呵,主子,天下的穷苦人何其多。您现在看到的这些,已经算是好的了。”猛然间意识到了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心里便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极了。
抬眸,昀傲看向局促不安的德福缓缓说道:“说的是,以往本公子都是看着别人给的东西。又怎会让本公子看到真实的状况是怎样的,德福,以后还是多给本公子说说一般的人家都是怎样过日子。”打定了主意,他反而不慌着回去了。
似乎,在这个小山村里。让他的心灵都得到了洗涤似的,每天看着那个让他看不透的女子与她的未婚夫忙忙碌碌却又那么开心的样子,让他各种羡慕嫉妒。寻思着,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笑容他真的很想经常看到。
德福轻轻看向昀傲,却猛的看到,昀傲看她的眼神很玩味。
这样的情形,让德福心惊不已。不知不觉间,他亦是对苏锦绣一家人有了恻隐之心。明知道自己对于主子的影响力微乎其微,却也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
“这,不怨主子。主子接触的外面的事情多了,自然会明白个中原委。奴才不敢胡言乱语,若是主子想知道。想必,锦绣姑娘的未婚夫或许能给主子解解疑惑。”眼珠子一转,德福转瞬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司徒枫。
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若他所料不错,主子实际上最愿意听苏锦绣给她说说乡间农户都是怎么过日子。
可私心里,德福亦是觉得苏锦绣那样钟灵秀丽的女子适合在这乡野山间过属于她的生活。若是真的被主子带进宫里,只怕,就像是金丝雀进了鸟笼束缚了她的自由。迟早,便会被后宫那大染缸给吞噬掉她纯洁的笑容。
眼睛微眯着,昀傲却拿着镰刀胡乱的砍着地里的麦子:“德福,你,逾越了。本公子只想听你说,难不成这出来没有几天。你便能做了本公子的主了?”心里很不悦,该死的狗奴才。给他点儿颜色,他还真就敢开染坊了。
吓得德福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他悄悄的瞅了瞅苏锦绣一家人,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主仆。他这才不停的抹汗,委屈的辩解道:“还请主子谅解奴才的一番苦心,不是奴才不愿意。而是奴才进宫这些年,早已经跟如今的农家生活脱了节。恐怕不能为主子解惑,这才大胆推荐司徒枫为您解惑。”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了,他叫苦不迭。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早就懂得。可,此刻,他亦是有些心惊肉跳。
“好了,快给本公子站好了。正在割麦子呢,你这副样子是故意让本公子出丑吗?”恼怒着,化名为昀傲的凌傲昀很生气的低声呵斥道。(为了以后看着方便,昀傲便直接写凌傲昀了)
“是,主子。”一颗心狂跳着,德福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却不敢大意,低声应了一声便赶紧割着麦子借以掩饰他们主仆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狠狠的剜了这样唯唯诺诺的德福,凌傲昀脸色阴沉着。手里的动作却未减,只不过,他割的麦子就像是狗啃了似的。那麦茬儿坑坑洼洼的看着实在是不成样子,引得德福赶紧在凌傲昀身边一遍遍的示范着。直到他真正的掌握了割麦子的要领,他这才为凌傲昀割的麦子打了捆麦子的麦圈儿不停的狂抹汗。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时分,地里的麦子都三两步一捆。唯有凌傲昀割的最少,还不如人家苏锦珞割的麦子多。可,却没有人故意找茬儿。反正,在他们眼里,他们主仆二人纯属打酱油滴存在!
就这样,连带着苏裴恩家里的麦子一起。足足割了有八天,才全部把麦子割完了。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分工合作,司徒枫与苏锦荣去犁地。苏裴恩与苏裴安兄弟两还有苟二虎他们,便在家里碾场(就是农村里用耕牛套上石头轱辘碾压麦子,然后把麦草挑开把麦糠扬开余下的才是可以晒干之后收入粮仓的麦子)。
若是不趁着这大好的太阳早些犁地,地里的那些杂草草根便会猖獗的很。很快,就会长满一地。
每天都累的半死不活的凌傲昀一听又有新玩意儿了,他便立刻来了兴致。第二天,便软磨硬泡让苏锦荣与司徒枫带着他犁地。
无奈之下,司徒枫只好答应了。人家苏锦荣看着势头不对,早就赶着耕牛先一步离开了。
于是,司徒枫便苦着脸,与凌傲昀一起走向了地里。
自己先示范了一遍,又手把手的教凌傲昀犁地。就在司徒枫觉得完全可以放手了,就随即放手之后。
惨剧便在一瞬间发生了,凌傲昀喜滋滋的扬起鞭子狠狠的抽了耕牛一鞭子。那耕牛受惊之下是,便直接带着犁头疯了似的狂奔而去。
因着惯性的缘故,凌傲昀便被耕牛给带出去五丈远。身上到处都是划伤,一张脸更是以狗吃屎的方式跌倒在麦地里。那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昀公子,你怎么样?昀公子……”司徒枫懊悔着,赶紧快步上前一把把凌傲昀给翻转过来询问着。心里着急的很,若是昀公子出了事,阿绣一定会责怪他。
满嘴都是草根泥土,凌傲昀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他一张脸通红,羞愧的想要撞墙:“本公子没事儿,只是,你家的耕牛跑了。”狂吐着嘴里的泥土跟草,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得说道。
心里更是恶狠狠的怒骂着,该死的畜生。连朕也敢忤逆,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可眼下,他却觉得自己的腰似乎都因为那样狂奔而伤着了。这会儿,连动一下都觉得痛的厉害。
皱眉,司徒枫不放心的问道:“真的不要紧吗?昀公子,你若是那里不舒服得跟我说啊。不然,受了伤,吃苦的可是你自己。”尽管心里很不爽,可他还是很好心的关心着凌傲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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