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带着疑问,沈淇五人走到了茶摊外面,看到在一个简陋的茅草棚子里正有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在地上排开一堆书籍,看上面的名字正是《九州淇刊》。
沈淇走到书堆前,蹲下来拿起一本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已经发行完毕的第一期,其封面的刻印粗糙,用的纸张也是极为次等的,翻开之后又发现里面刻印的内容同样粗糙,还有一些错别字。
他粗略一扫,明白这些刊物是有人擅自翻刻的,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有盗版《九州淇刊》出现在了市面上,古时候的盗版也是极为猖獗的。在正版的《九州淇刊》封面后,可是印刻有“本坊藏板,翻刻必究”的警示字样。
“老板,你这《九州淇刊》当真是安溪沈淇发行的?”
沈淇此刻饶有兴趣的看向对面的中年男子,对方看他相貌堂堂,神色间藏有威仪,知是有身份之人,最明显的是沈淇身后站立着齐长青四位随从,看他们的模样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于是中年人以为有大生意到手,瞧了瞧四周正色道:
“这位公子爷问得好,刊物肯定是安溪沈淇发行的,但想必您已经认出我这些都是翻刻的,不过价格可实打实的便宜,每本只相当于正版的一半。”
此人说的不假,沈淇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笑着回道:
“老板倒是实在人,我这里有一千两银票,买你一百本。”
中年人闻言惊喜起来,没想到今日会遇到这样的大生意。
“好好,公子爷出手果然大方,只是我随身携带的只有几十本而已,要不请您移驾,随我去一趟家中现取,我也方便给您打包好,还顺便送您一匹好马驮运刊物。”
“行,我刚想到一百本不方便携带。”
沈淇欣然同意,那人便是胡乱的包好地上的翻刻刊物,带着沈淇五人快步跑向了不远处的一处荒山里。
一路上沈淇走在心花怒放的中年人身边,后面的齐长青与诛心对视一眼,想到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大概半刻钟后,沈淇看到此人将他带进了一座荒芜的山林之中,行到深处时,沈淇忽然听到了嘈杂的人声。
心知到了他们翻刻之地的沈淇警惕的往前看了看,发现有一个小院子建立在浓密的山林掩护间,在院子四周还有警惕的灰衣护卫在巡逻,看来是防备有人靠近。
“站住!”
这时候有一名灰衣护卫看到了沈淇五人,冲上前来拔出腰间的大刀,其他的方向也有几灰衣护卫冲了过来。
沈淇身边的中年人见状背着一堆刊物笑嘻嘻道:
“是我是我,我带来了一个大客户,人家要采购一百本《九州淇刊》,你看是不是进去给当家的通报一下?”
这伙翻刻《九州淇刊》的人相当谨慎,平日只让这名中年人出外贩卖,不准他进入小院。
灰衣护卫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极为吃惊,打量了一下沈淇五人,发现有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便收起大刀回道:
“跟我进来,正好当家的对销量不满意,你现在带回来的这个大客户应该会让他高兴一下。”
如此沈淇他们跟着灰衣护卫进入了小院,入眼就看到一批翻刻好的《九州淇刊》第一期被装上了一辆马车,看来是要运到更远的地方去贩卖。
除此之外,沈淇还发现在对面的屋子里,雇佣来的写工、刻工、印工、装订工都在忙碌着,一名身穿黑色绸缎的公子站立在门口,从他的背影里可以感受到怒气。
沈淇凝望着此人的身影,只觉得似曾相识。
“当家的,有大生意,小的带来一个客户,扬言要购买一百本!”
带沈淇来的中年人进院子便是急切的扑向了门口,站立在那里的黑色人影闻声一动,而后带着一丝疑惑转过了身来。
这人的脸上先是有些高兴,但当看到沈淇五人后,脸色刷的一下全黑了。
面对当家的怪异反应,中年人还未意识到不妙,卑躬屈膝道:
“当家的,您怎么了?这位客人出手可大方呢,咱们这个月的销量有保证了。”
听到此话,身穿黑色绸缎的公子黑着的脸已经转为了震怒,他盯着眼前自以为立了大功的中年人,一脚狠狠踢了过去。
咚的一声,他被一脚踢飞到了沈淇的身边,捂着胸口狂吐鲜血,看来是伤得不轻。
“咻!”
然而这还不止,那位公子觉得还不解恨,拔出一位灰衣护卫的大刀砍向了中年人的脑袋,锋利的刀锋在他的眼瞳里急速放大,下一秒就会将他的脑袋砍成两半。
“嗤……”
不过沈淇就在旁边,眼疾手快的一手抓住,五指正好掐住了他挥刀的手腕,一阵灼烧的嗤响从他的手腕上冒出,伴随着阵阵青烟。
这是因为沈淇的五指间有精纯的笔力化作高温烧焦了他的手腕,但面对沈淇两丈五尺高的笔力,那人两丈高的笔力竟毫无反抗之力。
不仅如此,那人的身体在沈淇的威压下完全无法动弹,强忍手腕处的刺痛咬牙道:
“沈掌柜,快放手!”
听闻这话,地上被沈淇救了一命的中年人才知自己闯了大祸,他带来的这位大客户正是《九州淇刊》的发行人。
既然他认识沈淇,沈淇自然也应该知道此人。其实沈淇一进院子就觉得眼熟,适才见此人转身过来,便一眼认出他原来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陈相如。
“陈少庄主,你打理盛达钱庄一年的收入也不少,为何还要如此贪财,翻刻我盛达书坊的《九州淇刊》?说起来盛达书坊与盛达钱庄也是一家人,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极为看重你的陈天宝庄主?”
沈淇瞧着他扭曲痛苦的脸色,用力一推,陈相如狼狈后退,手中的大刀掉落在了地上。
陈相如站定住身体,按住烧焦的手腕,恶毒的盯着沈淇,面对这样的尴尬场面,他是做梦都没想到的。
“不说话?”
沈淇见他没有一点服软的样子,心生不悦,在他几步走近的时候,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只极为普通的毛笔,拔掉上面的笔帽后,一笔点向旁边装满翻刻刊物的车辆。
顿时,黑色的笔毫甩出几滴被笔力浸染的墨汁,落在整齐堆放的刊物上便是砰地一声燃起火光,几个呼吸间就成了燎燃之势,将价值数千两的翻刻《九州淇刊》连同车辆烧成了一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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