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注了一下脑中的金文后,沈淇回过神来,他对张尧文三者道:
“小心点,对方已经在暗处看着我们了。”
“我们知道,但是齐长青还不现身是何意?”
陈天宝接过话来,目光往不见尽头的蜿蜒小道上方望去。
沈淇也不知道齐长青这是在卖什么关子,抓紧手中的毛笔后,带头往上行去。
此时从高空看,可见四者排成一排,各个手中都有微弱的笔力精芒亮起,以最前面的沈淇最亮,而在山体上面的一块巨石上,有一道梳着长鞭,穿着黑色绸缎长衫的人影站立,他看起来三十来岁,给人感觉器宇轩昂,一双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沿着山道前行的沈淇四人。
他便是沈淇此次的对手齐长青,在他的身后忽然有人跪地恳求道:
“大哥,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
此人是齐长青麾下的一名兄弟,对齐长青忠心耿耿。他名叫黄汉明,快五十岁,是一名老童生,只练出了笔力一段。此次招惹了盛达钱庄,实乃是齐长青故意的,眼下他已经遣散了自己的几名兄弟,所劫的银两与人质都完好无损的关在他们栖身的院落里。
现在他就等着与沈淇大战一场,此后是生是死,他都可以满足了。
“别再劝说我了,我现在以大哥身份命你追随其他的兄弟逃离宝顶山,否则别怪我翻脸赶你走!”
齐长青听到黄汉明还不愿意离开,负手而立的转过身来,在他靠在背后的手掌里,正紧握着一只精铁做成的大笔,一尺半长,金属笔杆被涂成朱红色。这是他的武器,是一种颇为名贵的特制笔,名叫铁画银钩笔。
黄汉明被齐长青如此绝情的对待,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用力捶打地面道:
“大哥你这是何苦,将这些年积存的银两分给兄弟们带走,而自己却要守在山寨里,只为了跟那什么鬼才斗一场,这是为什么呀?”
黄汉明说得是极为痛心,本来他还想跟着齐长青这位落榜的双案首大干一场,但不想这位落榜的大才所思所想的不是黄汉明等人可以理会的。
只见齐长青被黄汉明问得怔住了,随即面露痛苦道:
“你不懂!”
刚说完这句,齐长青震怒起来,一脚踢在黄汉明的肩膀上,将他踢翻在地:
“这不快滚,否则我就没你这个兄弟!”
黄汉明被他如此对待,终于是死心了,他爬起来,瞪着齐长青重重抱拳道:
“既然如此,大哥你多多保重,兄弟们都各奔东西了!”
言罢,黄汉明转过沿着熟悉的山林逃向了宝顶山的另一个方向,狂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郁郁葱葱的树林间。
齐长青见状收回目光,扭头往巨石下望去,眼神一滞。他看到沈淇四者的身影已经不在小道上了。
知道他们已经到了自己栖身的院落下,齐长青略显激动的抓紧手中的铁画银钩笔,快步走向前方的一处开阔地。
在这个方向,有一个不小的院子,里面有几间茅草顶的房子,房前则是有几十人被封住嘴巴,捆住手脚,动弹不得。在他们的身边,还有几个大大的铁皮箱子,其中有一个箱子被掀开,里面满满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沈淇等人走到小道的尽头,看到了前方的开阔地以及那一处稍显寂静的院落。
四人靠近,看到院落门口的大门开着,但正有一个穿着黑色绸缎长衫的人影负手而立的挡在那里。
“齐长青!”
这时候就属陈天宝最激动,他朝着面色沉稳的齐长青怒吼一声,恨不得冲上前来扇他几耳光。
张尧文此时也有些恼怒,身为安溪县令,他早就想将匪首齐长青绳之以法:
“齐长青,你把我们县衙的人怎么样了,要是敢动他们,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张尧文放出如此狠话,齐长青却是不为所动,他身边王怀瑞留意到齐长青一直将目光落在沈淇的身上。
“好一个鬼才,我齐长青与泉州出类拔萃的读书人都交过手,但惟独没有与你这样的神魂开窍者大斗一场,若你愿意于我分个高下,院子里的人质与银两就如数奉还,你看如何?”
齐长青没有理会陈天宝与张尧文,开门见山的与沈淇对上话来,他紧握铁画银钩笔的手心里浸出了汗液。
沈淇闻言与张尧文三者的惊愕目光对接在一起,然后很是意外的走出一步道:
“搞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跟我争斗笔力么?”
沈淇虽然这样问,但心里明白齐长青为何愿意这样做,他们两人很类似。不过得佩服齐长青的判断力,他料定陈天宝或者张尧文会想到找沈淇来帮忙。
“哼,你这蟊贼,今天有我们四人在场,还怕你一个落草为寇的双案首?”
张尧文可不想让沈淇与齐长青单打独斗,那样就便宜他了。
不料沈淇却不这样想,急忙阻止道:
“县令大人莫急,你看院子后面,那些被擒住的人与劫走的银两都在,足见他的诚意,既然这样我与他斗一场也无妨。”
沈淇也变得好战起来,抬起手中极为普通的毛笔,目光随之看向齐长青手中的那只铁画银钩笔,他可是知道笔力经由此笔发出,威力大增。
张尧文三者见沈淇坚持,自然不可能强行改变他的想法。三人站在后面,纷纷看向对恃的沈淇与齐长青,这两位光芒四射的才子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大降。
瞬息之间,齐长青看到沈淇的灰白长衫无风自动,料定他要出手,便抢先一步冲了过去。
轰然,他的衣袖甩起,一张裁成书页大小的宣纸飘飞而出,铁画银钩笔随即敲打而去,一团凶猛的笔力冲击当即穿透纸背,带着宣纸一起撞向了沈淇的面部。
这一笔下去,齐长青的铁画银钩笔只是点在宣纸正面,手臂一推,笔毫压着纸面蛮横扑到了沈淇的跟前。沈淇也反应也不慢,手中的毛笔从笔帽之中拔出,黑色柔软的笔毫旋转而起,旋即是朝着宣纸正面倒映过来的一个黑色墨点落去。
一时间巨响震天,沈淇的毛笔隔着一张薄薄的宣纸打在了铁画银钩笔的尖长硬毫上,两丈多高的刺眼笔力精芒冲天而起,照亮了沈淇坚毅的眼神。ps:看完后,麻烦顺手收藏推荐一下,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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