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彦馨闻言微微蹙眉,张嘴想要说什么。
祖父眼光一扫,朝她摇了摇头。
她只好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那内侍又与祖父和父亲说了几句才起身告辞。
祖父和父亲起身从内侍出门,三叔他们也跟着站了起来。
裴彦馨看到祖父从吴管家那里偷偷拿过一个青色荷囊塞进内侍手里。
内侍在手里捏了捏,脸上丝毫神情不漏,不过瞬间内侍手微微一抖青色荷囊便滚进他宽大的袍袖里,与此同时内侍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很多。
“有清远侯如此通情达理,仁厚睿智的长辈,想来贤妃娘娘也是蕙质兰心,一定不会钻那牛角尖,碰的头破血流最后谁都没好处,是吧?”
祖父陪着笑脸应是,亲自送了内侍出裴家大门。
内侍上了马车离去,祖父和父亲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脸瞬间阴沉下来。
裴彦馨早就看这个趾高气扬,鼻孔朝天的内侍不顺眼,只是碍于祖父的告诫才勉强忍了下来。
此刻,内侍一离去,裴彦馨几乎忍不住要爆粗口。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混账,打裴家的脸还要当着裴家所有人,这绝对是*裸裸的侮辱。
今儿大哥和二哥不在,要不依大哥的脾性说不定早就忍不住揍那人一顿。
可是看着祖父还有父亲黑如锅底的脸色,她又不敢火上浇油。
“爹!”
父亲回头沉声祖父一声,声音里的怒气如风暴肆虐。
祖父一言不发的扭头回了荣寿堂。
父亲、三叔三婶还有裴彦莹、裴彦馨一路尾随。
今儿这事儿太过突然,太过莫名其妙,众人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荣寿堂里太过寂静,寂静的有些压抑,莹姐儿本来在严厉的祖父面前有些拘束,今日之事她再不懂事儿也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所以一时噤若寒蝉。
“爹?”
三叔憋不住抬头看了看面沉如水的大哥。又看了眼父亲额头上微微颤抖的青筋,有些无助的轻轻唤了声。
最近几年三叔总是沉默寡言,即便与三婶一日也说不了几句话,甚至如非必要两人都当彼此是陌生人。
面对祖父的时候。三叔更是沉默,像是畏其如虎,这让祖父背地里总是愁闷的叹气。
但三叔却很清楚,祖父是家里的顶梁柱,定海神针,有他在的时候,三叔觉得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所以每每有了问题总是会眼巴巴的看着祖父寻求支柱。
“你们先回吧,”祖父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朝身后揉了揉眉头,袖袍一挥:“今日之事谁都不许泄露,若是说泄露出去。会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掂量......”
“诺!”
众人齐齐应是。
祖父又是大手一挥,“老三家的这就回吧,老三媳妇,明儿往宫里递帖子。往宫里去一趟,去看看贤妃娘娘身子可好。”
“是,公爹。”
三婶低头应下,拽着莹姐儿随着三叔出了荣寿堂。
荣寿堂只剩下祖父和大房的几个。
祖父在书案后面坐下,父亲则来来回回的挪步。
裴彦馨看看这个,看了看那个再也不忍不住问道:“祖父,到底怎么回事儿?”
裴彦馨问的理直气壮。夹杂着怒气与担忧。
她的问话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祖父额头的褶子皱在一起,深深地沟壑显示岁月的沉淀,此时看起来却分外沉重,“哎,就不该让惜姐儿进宫!”
裴彦馨嘴角一抽。
当年圣人的一道圣旨砸的众人晕头转向,哪里有你不允许的机会。
“父亲。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还是想想办法吧。圣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父亲叹了口气提醒道。
“什么意思?”
祖父‘哧’了一声,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咱们圣人可是个明君,他才不会做如此愚蠢之事。”
“您是说。今儿那内侍不是圣人派来的?那谁有这么大的权力和胆子?”
父亲脸色闪过希冀,只要这个内侍代表的不是圣人的意思,那他们便没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他们又看着祖父摇了摇头,“谁有那个胆子敢在这事儿上欺瞒圣人?”
父亲和裴彦馨越发的不解,一脸的疑惑。
“若是没错的话,大概惜姐儿确实犯了错,或者是惜姐儿脾气又犯了,着了别人的套。圣人派内侍来看家里传话也大约是真,是真希望有人进去劝劝惜姐儿。哪怕为了她肚子里的龙种圣人也得对惜姐儿多几分包容。只是......”
“只是什么?”
裴彦馨下意识的接着问道。
“只是圣人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儿,应该是有人买通了内侍故意打咱们裴家的脸!”
祖父呼了口气,慢慢的道。
“谁?”
裴彦馨和父亲齐齐问道。
祖父眼睛一瞪,吹胡子瞪眼恨恨的道:“我哪里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早就把他们家大门拆了。”
裴彦馨哑然,裴东柏气结。
“以惜姐儿对圣人的态度,哪里会做出这样儿的事儿。”
“那现在咱怎么办?”
裴彦馨也觉得大姐可能中了别人的全套,此时在宫里的处境也不并不好。
祖父沉吟片刻,抬头对裴彦馨道:“你明儿随你三婶一起进宫,一定要问清楚贤妃娘娘原因。”
祖父之所以打算让裴彦馨随着一起去,就是考虑到惜姐儿对老三媳妇很是戒备,估计到时候两人还未说到重点,便吵起来了。
说也奇怪,惜姐儿比福姐儿大一轮还多,却对福姐儿几乎言听计从。
不仅是惜姐儿,就是他有时候觉得福姐儿太过早熟,惊讶之余反而有些担心。
裴彦馨听了祖父的嘱咐,便转身回了卿曹阁准备明日进宫的衣饰和打赏得得金锞子。然后就一个人窝在榻上想着明日怎样跟大姐说话,又不刺激到她,想着想着便想到了今日见到的那一群人,其中的两个人到了明日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而让裴彦馨如此念念不忘的人自然是李明华与薛晴。
翌日一早。太阳还没来得及露头,裴府上下便动了起来。
此时与裴府隔着整个京城要遥遥相望的西南城角落的一家普通人家里也有了动静。
一个身穿着半新不旧洗发白的灰衣袍,绾着单髻斜插着一根木簪子的妇女掀帘出来,挽起袖子去抱院子里的柴火准备做早食。
若是近了,你就会发现,她是个做事极利索的人,手下不停,嘴上也在念念叨叨。
“晴丫头真是,昨儿又一声不响的走了......”
嘴上念叨着,心里却又在想儿子年纪不小了。晴丫头年纪不大却到了正好定亲的日子,他们两个那般要好,是该挑个日子登门求亲了。
把这个媳妇早些定下,她也能松口气了。
等晴丫头给李家生下个大胖小子,她就能闭上眼睛去找他爹了。
一想到要不了多久就能有个儿媳妇。那妇人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做好早食,妇人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走到儿子书房门前拍了拍门,“华儿该起床了,今儿你大姐回来探亲,你快起来迎迎去。”
妇人了解儿子,知道他从来不愿意有人未经他的同意直接进他的门。所以妇人只是在门口提醒他。
过了一会儿,书房里渐渐有了动静,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回应,妇人便笑笑又道了句‘你赶紧哪,早食一会儿就凉了’便转身离去。
可是,还没等她从出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妇人心下大惊。连忙转身往回跑,一把推开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书案后面的一架书桌,还有散了一桌子毛笔与墨汁。
妇人却无心去观察这些,她连忙顺着声音跑到书房内里的小床榻前,然后......
然后妇人身子一震便入定住了一般。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满脸的不可置信和震惊。
妇人嘴唇动了动,可是却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啊!”
又是一声尖叫,像是点了妇人的穴道,她终于又夺回了身子的控制权。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妇人拍着大腿,紧张的问道,“晴丫头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怎么......”
妇人是个温柔贤惠之人,眼下的情形实在说不出口。
此时的薛晴与李明华两人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虽然薛晴紧张害怕的尖叫,手却紧紧的攥着李明华的胳膊。
李明华被薛晴的声音吵醒,朦胧里间感觉这声音很是刺耳,手臂被抓的生疼,眉头紧皱能夹死一只苍蝇,迷蒙的眼里怒意渐渐汇聚。
直到妇人闯进来,又劈了啪啦说了一通,李明华才渐渐清醒,眼睛一扫便明白了眼下的情形。
顿时他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慢慢记起昨日的事情。
昨日他心里正疑惑着昨日白天惊鸿一瞥的女孩儿,总觉得很熟悉却又记不起来,这让他有些烦躁,后来肚子饿了吃了薛晴送来的饭食。
吃晚饭不久,他就感觉头晕沉沉的,倒在了地上,身上酸酸软软的。
慢慢的酸软部室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发热滚烫,不停的想脱衣裳。
后来,薛晴跑了过来把他扶起来。
薛晴不停的问他怎么了,可是他实在难受,一把推开她,就开始脱衣裳。
薛晴拉着他不让,两人就拉扯起来,最后怎么就一起睡在床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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