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太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诊断,拼命地摇头,“这不可能!”
“母后今早儿上还好好的.....”
太子下意识的找反驳的理由却忽的记起今早他离开时对薛后说的话,当时薛后被他气得脸色惨若金纸,只是他正在气头上不想注意罢了。
他甚至听到了凤栖殿内慌乱的呼喊声,却不曾转身。
他有一次把母后气倒了,这一次竟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瞬间,太子商昊的脸色变得苍白如雪,眼里满是无法接受的痛苦与悔恨。
他低下头看到跪在地上的太医令,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般死死扯住太医令的衣襟,歇斯底里的吼道:“母后不可能就这么离去我,我不相信,是你,一定是你不想医治母后才这么说的是不是?”
“臣不敢!”
太医令闻言脸色一变,头紧紧的贴着地面告饶。
“太子!”
夏睿帝沉着脸喝止太子。
“太医令是大夏医术最精湛的大夫。”
说着夏睿帝低头对太医令缓了口气道:“太医令你起来吧。皇后还有多长时间。”
“禀圣人,臣等确实学艺不精,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许真有隐世高人能医治皇后娘娘也说不定。”
太医令垂着头低哑的道。
太医令的话令太子眼前一亮,他转身盯着三皇子商煜,走了两步紧紧攥着商煜的胳膊,激动的道:“三弟,听说你以前病得很重,想必给你医治的大夫一定很是了得。”
商煜低垂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抬头眨了眨眼无辜的看着太子。
“三弟,你告诉大哥,告诉吾,那大夫是谁,把他宣进宫来给母后治病!”
商煜闻言为难的看了看夏睿帝,夏睿帝也看了商煜一眼,眼神讳莫如深。
商煜垂了垂眼皮,抬眼看着太子解释道:“太子哥哥,臣弟虽然一直体弱多病却并无大病。给臣弟医治的大夫是个游僧,说是只要慢慢调养即可。而且那游僧常年居无定所,臣弟也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此时实在不知去何处找他!”
夏睿帝听了商煜的话,神色有片刻的复杂。
当年到底因何送走商煜,他其实最清楚不过。
淑妃怀三皇子时身子并不是特别好,三皇子从出生起就体内带着寒气,身子比一般孩子要弱得多。
而最威胁三皇子性命的是他一出生就带了胎毒。
淑妃当年心灰意冷,唯一的儿子又被算计奄奄一息,为了与夏睿帝赌气,更为了救商煜才下定决心把他送走。
要说这些年他并非不知道商煜在何处,只是他从来没有去看一眼商煜,而在商煜那些年的日子里从来没有父亲这个称呼。
这也难怪自从商煜回来之后跟他很是疏离,无论自己怎样迁就他,商煜也很少看他一眼。
今儿商煜如此可怜‘娇弱’的一个眼神,瞬间击中了夏睿帝心底为数不多的柔软。
他轻咳了一嗓子,沉着脸对太子道:“大夫,朕可以派人寻找,但太子你要记住,大夫治病不治命,若最后......你是娶了亲的人,是大夏的太子,当知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夏睿帝虽然低太子有些许的失望却没有想过因此动摇他太子的地位。
毕竟失去母亲的痛苦,换了谁都冷静不了。
反倒是太子如果太冷静甚至冷酷,他就该放不下心了。
太子既然连最疼他抚养他长大的母后都没有心,谁又能保证自己这个亲爹不会被掀翻退到呢。
不过片刻,圣人就派人起草了一副圣旨,分发到了大夏各个地方。
太子看过之后这才起身去了薛后的寝殿。
一直守在薛后身边的长公主和太子妃见到太子都起身压低嗓子问道:“母后的病太子怎么说?”
太子低了头不敢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脸色,也滴着嗓子回道:“父皇已经招贴告示,希望能请些隐世高人给母后医治......”
要说最了解太子的,除了薛后就是这个与他一同长大的长公主了。
听了太子的话,又见他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心思一沉,母后的病如果连太医令都治不了又能找谁呢!
再说母后的病情根本就等不及......
太子妃劝慰了太子与长公主几句,便陪着他们在薛后的床前守了一夜。
好在太医令的医术确实非沽名钓誉,再连番抢救,一夜之间换了几次药方之后,薛后竟撑了下来,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更重了。
天不亮,太子就坐不住了,要亲自去找大夫。被夏睿帝派了内侍拦住了。
太子妃在长公主的劝说下会东宫歇息。
一出了凤栖殿,太子妃勉强扯出的笑容立马垮了下来。
太子妃的陪嫁嬷嬷从东宫迎了出来,见太子妃出了眼底淡淡的乌青与疲惫心疼的问:“皇后娘娘好些了吗,您是不是累坏了?”
太子妃摇了摇头,仍是阴着脸。
那嬷嬷想了想才试探着问道:“太子妃娘娘是在担心皇后娘娘?”
“嬷嬷,我刚刚成婚四天,母后在回门那日病重,是不是很不吉利?”
太子妃沉思片刻,还是斟酌着开口。
“如果薛后有个万一,我岂不是成了那扫把星!”
“啊呸呸呸!”那嬷嬷闻言连忙打断她,连连呸了几句,嗔怪道:“我的太子妃娘娘,这话怎么能乱说,是要出人命的!”
太子妃也自知说了胡话,抿了嘴低着头不再说话。
那嬷嬷知道太子妃太年轻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刚成婚就遇上如此棘手之事难免慌了手脚。
大夏朝上康九年六月初九,就在大夏国上上下下寻找神医之时,薛后到底没有等得及就仓促的离开了。
这件事成了压在太子心头最后一根稻草,当这根稻草断了之时,守在薛后榻前的太子眼睛一翻,身子就跟着往后抬了过去......
禁宫里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此时,禁宫凤栖殿东面的椒淑殿里传来一阵痛苦的干呕声。
“娘子,您去就请了太医来把把脉吧!”
她身旁以为梳着裸髻的宫女轻声劝道。
“不行,这会儿请太医不是招人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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