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御剑山外,一股骇人的势力正在气势汹汹地靠近,一百名乘着宝器飞梭穿行的散修,鬼魅地从那股势力从悄然离开,四面八方朝御剑山涌来,如星辰般将整个连绵起伏、层峦叠嶂的群山全部包围,每个人之间都留有恰到好处的间隙,这么一重围,竟是丝毫没有破绽。
而在内,也有不少没有被抓获的内贼,悄无声息地窜出山峰,这一群人,极少数是入门之前成功避开罄玉尺检查的顶级奸细,而大部分都是后来反水,被城主府加以利用,但在潜伏之中未免被发现一直未有太大动作,所以作用不大。
媚眼空间之中,天地倏然一颤,浸于湖底的凤倾城也有所感应,她的眉宇微皱,显然还在巩固自己的修为,感知着外面的情形,只得加速自己的动作,但又不敢太过冲动,反而弄巧成拙。
她一遍一遍地调节自己的灵气,媚香大放,全身如海浪翻滚一般涌聚着所有的灵力……
万年蛇蝎心却直接跳了出来,肉身一张一弛,诡计丛生,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将凤倾城压制下去,谁知它刚咕噜噜这么想,空间之中便轰然打下惊雷,吓得它全身一颤,直接冲进了湖中,凤倾城便在湖底,那雷止步于湖面,便烟雾一般散去,万年蛇蝎心简直对这个鬼玩意儿吓得一颤,心中骂骂咧咧,真不知这该死的贱人怎么这么多好东西。永远都有层出不穷的高级法宝!
御剑山三十五里之外,一股势力正乘着云舟慢慢靠近,一个青色金边衣袍的男子站在前段,目光轻蔑地眺望远方,唇瓣划过一丝轻视的笑意,他的身旁。走来一个褐衣中年男子。那男子面色冷漠,也同样朝他的目光之处看去,不过却比他看得更深,更远。
祖山轻轻一笑,傲然道:“御剑一带绵延百里,除了主峰之外还有三十二山峰,一百三十八连绵群山。地域虽不能与天剑大派相比,却也是一只肥羊,天材地宝、奇珍异货、功法真集……我还听说,门派中还有几处禁地,也不知藏着凶禽异兽或是顶级法宝,或者,还有御剑不为人道的秘密也说不定?”
祖山若有似无地将目光挑向洛宏。对方却半丝也未心动。只是冷冷地注目着眼前,似乎并不为祖山的话动容。
“二公子好似成足在胸得狠呐!”洛宏冷哼一声,“这么一头肥羊,可不那么好嚼动!”
祖山闻言只是冷笑,不以为然,“不过池中之物罢了。在我父亲雷霆之下,还能翻腾到几时?”说着。他又不免想到了凤倾城那张美艳而高傲的脸孔,心中又气又怒,还隐隐带着一丝期待,将对方完全掌握手中,任自蹂躏的期待。
江涛、冯一一身锦衣,静默地站在祖山身后,对望了一眼,却都选择了不多言语,实在是碰的钉子太多了,他们也不想再白费口舌规劝这个见识浅薄的二公子,反正他也未开始行动,现在就动动嘴皮子,便任他去吧。
祖山显然倨傲惯了,完全不懂得察言观色,见没有人迎合,便冷笑道:“你们不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这个时候倒成了锯嘴葫芦?一个小小的御剑派,还真把你们唬住了?”他说着,只觉好笑,便一点也不顾及地哈哈大笑起来。
洛宏重哼一声,他一直十分讨厌和祖飞海这个高傲又毫无大脑的侄子说话,但碍于祖飞海对这个侄子颇为宠溺,却只能闭口不再多言,神情却不屑得很。
那御剑派传至今日已有上百年,其中底蕴根基之厚,岂是一时间便能摧毁的?更何况,听此人的口气,好似已经将御剑山视作了他的家产一般,如此轻敌,凭他那点本事,还如何克敌制胜?就凭这些人,就凭那些散修,便这么肆无忌惮地直闯而入,甚至完全不等后面的人手,便擅自先行,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想到自己居然被祖飞海安排在了他手下办事,洛宏简直气得打颤,他好歹也是一个家族的族长,虽然已经名存实亡,但如果在祖飞海身边也就罢了,如今却以一个金丹后期强者的身份去依附一个无名小辈,他如何能够平心静气!
若不是骇于祖飞海那惊人莫测的实力,若不是灭族之仇在身,他今日绝对不会站在此,去忍受一个连金丹期都不到的蝼蚁的大言不惭!
想到此,他更是捏紧了手掌,一切,都要怪那个可恶的神秘人!洛家自问并没有得罪过这般厉害的对手,一直以来,对方却都是神出鬼没,从未现出过真实身份,除了那一身醒目的蓝色,他从来没有看清过对方的真实面容。
但说也可恨,对方实在太过自傲,一直便以那身衣装出没,什么理由也无,就对洛家大开杀戒,好似嗜血成性一般,一夜之间,就斩杀了洛家上百余人,就连最普通的仆妇、伙夫也未能幸免。洛氏三门长老,全都命丧他手,就连自己与他第一次交锋,也差点被他所杀,索性的是洛老四的抵命相助,又借助后堂密道,才得以逃出生天。可就是这样,他也没有见到男子的真实面容,在那庞大而骇人的蓝光之下,自己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能逃出来,已是万幸。
想他金丹后期修为也弄得如此狼狈,那人的实力之可怕,实在让人惊惧,所以一出来,他便直接去了城主府,找上了祖飞海,甚至脑海里半分向魔道堂求助的心思也无,整个飞云城中,除了祖飞海已经突破了元婴期,他还没有听说第二人有这般的实力,而谈判之中,当祖飞海向他施压之时。他才真正领教了更为可怕的实力,这也就是现在,他不得不站在这个地方吹着冷风,听祖山夸夸其谈而不敢一语的原因。
心思刚方回转,身周的高山一个接一个快速闪过,洛宏乘着呼呼而来的冷风。没有动用灵气护体。使得原本冷漠的面容更加阴寒,但便在此间,不知他忽然看到了什么,瞬时之间瞳孔放大,整张脸青筋暴起,以一种极为奇特的方式扭曲起来,神情之中。又是惊愕,又是极度的愤怒与憎恨!
他的视野前方,十五里外,一个蓝色身影如走闲庭一般在高空之中走过,长袍在风中轻轻律动着,蓝色妖魅的长发安静而和谐地随风轻扬,虽只是一个背影。却让他刻骨铭心。立刻便认出了此人的身份!憎恨得无以复加!
“洛前辈?”祖山还尊称他一声前辈,心中虽对这样一个丧家之犬极为不屑,但见到他此刻面目狰狞的表情,也不由得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洛宏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说。他现在大脑中充斥着无可遏制的愤怒,一双眼珠布满了腥红血丝。好似随时都会暴射而出,而他的双拳,赫然已经紧紧拳在一起,血液不断地从破裂的肌肤之中涌出,顷刻之间,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紫山神情冷漠地朝前走,原本呼啸的山风似乎在他的近身静止,原本的凛冽也变得安静而乖顺起来,他这么一步一步朝御剑山大门走去,视野之中,自然也看到了稀稀疏疏将御剑山围成一片的散修,这些人在见到他时,不由得都是一阵愕然之色。
他全身都被一层淡蓝色光芒掩盖,面目若隐若现,但这一分若隐若现,却让人完全捕捉不到他的容颜,不过令众人惊骇的,不是他的相貌,也不是此刻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身着鬼魅的人,而是他这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好似凭空而来一般,他们事先一点感知也无!
而且,他居然没有使用任何宝器,而是直接站在了高空中,还在空中慢慢走来!
就在众人的惊愕中,紫山面目表情,仿佛根本没有这些人的存在,径直便朝御剑大门而去。
这些人都是在江湖上素有名声的散修,能入得了祖飞海的法眼,必然都不是平常之辈,乍见到此人诡异的身法虽然吃惊,但转瞬之间便恢复如常,立刻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此人想来并不是等闲之辈,在见到这么多人围攻御剑山,还能这般不为所动地进入山中,除了有强大的实力之外,定然也与御剑派交好,否则不会这般平静,看来,他定是事先便知道消息,这般大模大样而来,一是示威,二也是向御剑派展示自己的诚心。
这些人自以为分析得当,脑子转动了几圈,殊不知全都是自个儿胡思乱想,反而把问题复杂化。
于是,其中一个手扛银色大刀、络腮胡子的一个彪悍大汉便冲紫山冷冷道:“阁下留步!这御剑山,如今只有死人才能进!”
虽然知道这个人实力不凡,但有祖飞海这个元婴期大神做靠山,他才不惧,面对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他也不是好意相劝,而是看不惯这个人自视甚高,这般闲庭信步地进山,半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实在可恶!
紫山只若不闻,仍是无动于衷朝前走,那四围不少散修都有些愠怒,但碍于看不出他究竟的实力,都不敢动,这个时候,有不少精明的人便将戏谑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大汉,那大汉虽知这些人在用激将法,却也忍无可忍,自己就算不敌,但这么多人在此,难道还拿不住他?
念及此,他一声喝叱,胸膛一股,臂力大发,臂上的肌肉一阵鼓动,手中长刀便涌动出浪潮灵力,“轰”地一声,刮着强大的风劲,好似直接从风中劈开,刀锋直朝紫山砍去。
这一击力量极大,速度也丝毫未因刀身的重量而有半点减损,斩断强风,好似速度反而因此加猛,就在临近紫山的当口,刀身上又赫然喷发出一个狮头虚影,虽是虚影,其形却极为骇人,一双眼睛血色逼人,头发乱如游蛇飞舞,巨大的狮口,仿佛看到了什么珍馐美味一般,轰然涨大!
就在大汉正为得意的当口,紫山却只是一个目光侧视,那眼眸之中,紫色大放,只听一阵砰地巨响,狮头竟然瞬间爆裂,虚影弥散,而他冰冷的手掌只是一抓,再一次剧烈的爆鸣,那三尺长刀竟然在他的蓝光之下,瞬间化为齑粉!
所有亲眼目睹此的散修,全都目瞪神呆!
大汉惊愕异常,立刻掏出胸中黄符,只喷了一口水,还未掐诀,喉咙处便是一股酸涩,一股热流慢慢从里溢出。大汉颤了颤腿,只觉全身发麻,好似有万千蚂蚁在身上爬,一瞬间,他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而目睹他惨状的众人,则更是吃惊不已,那身形庞然的大汉,竟然在顷刻间全身转化为蓝色,然后仿佛瓷瓶一般,轰然碎裂,化为齑粉。
这些原本还想利用大汉来摸底男子实力的人,顿时心中大寒,蠢蠢欲动的心也立时漏下了数拍。
紫山收回了手掌,神情之中,却颇有一丝不耐,然后他便这般,在众散修的忌惮与警惕之下,慢慢走进了御剑结界,引得一阵若有似无的灵光扭曲后,便消失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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