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尘远慌慌张张的样子,李序然知道又出事了,自从自己当了这个官之后,他几乎天天都能遇到突如其来的怪事,所以,他也习惯了。
到了府衙后,李序然看见一驰早就站在这儿在等他了。
“大哥,不好了,那个通州知府一直闹个不停,吵着要见巡抚大人,不然就寻死觅活的,你快来看看吧”。
李序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问一驰:“那些证据怎么样?他有没有签字画押?”
一驰吞吞吐吐的没有说话。
“你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啊?那么多证据,随便一个账册和一个刑狱案件的差错就可以问他们的罪了”,李序然说道。
这时,一驰笑着拿出几张纸,说道:“大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他们几个都签了,不过我当时给他们说的是签完就可以见到巡抚大人,而且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证据和罪名,但也算个理由,虽然判不了什么重罪,但要盘问和扣押是足够了,这都是梦盈小姐的计谋”。
“好啊,这就太好了”,说着李序然在一驰的肩上重重的打了一下。
因为,只要能证明这些人有问题,哪怕是小问题也行,那他这个按察使就可以交差了,至于其他的重罪以及和王天远之间的关系,这些人是不会轻易交代的。毕竟,这些都是在官场中的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了,他们现在这样配合,也只是在一些小问题上签字,而且,他们知道就这点问题,他们找到王天远后就可以轻松的摆平。
但是,他们想错了。
就在李序然刚到府里一会的功夫,布政使大人董连平来了。
李序然知道,这个时候,董连平一定是有要事,于是,摈弃左右,让尘远在门外守着。
董连平说道:“我回去没一会,尚书大人就派人给我送信来了,我想应该是你和尚书大人的关系比较公开,所以他才派人到我府上,信上就几句话,让我们一定要在这几个人口里套出点东西”。
说着董连平把信给了李序然。
李序然知道杨尚书的风格,一个字也不会浪费,一句废话也没有:一切按计划行事,先尽快想办法在那几个人口里套出点东西,其他的事情等通知。
李序然知道,这是恩师的亲信送来的,皇上不让朝廷大员和地方官员私自接触就是为了防止这些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还是防不胜防,照样送信。
这让李序然有点害怕,总感觉在干一件阴谋的事情,可是,他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要是他们不弄倒王天远,那倒下的可能就是他李序然了,当然还有董连平,所以,他们只能一条路走下去。
这时,董连平说道:“我过来就是想问一些税银和钱粮的事情,正好我们一起审,不过你在堂前,我在堂后。这样在刑狱和税赋方面双管齐下,我就不信问不到,要让他既不“太平”也不“盛世”,看他王天远怎么办?”
看着董连平这样严肃的样子,李序然知道,这件事是铁了心要做了,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于是,他说道:“董大人足智多谋、忠勇可嘉,在下听你的便是,但咱们先吃饭吧,今天忙了一天,把我给饿的”。
其实,李序然是趁吃饭的这会功夫,再斟酌斟酌,毕竟,事关重大啊。
吃饭的时候,他特意把一驰和尘远叫来,他没有叫梦盈,因为她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就像当年自己的恩师杨尚书在议事的时候,李序然也没有让梦盈正面参与,这次也不例外。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而李序然他们,这次就要玩一次不要命的。
于是,尘远带着一大帮人先去了关押这几个人的房间,进去后,这些人照样不理会他,尤其是通州知府,还是不配合,这时,尘远就动手打了几下,这些人纷纷还手。
这时,李序然突然走进来了。
通州知府等几个官员急忙走上来,叫李序然来主持公道。
哪知道李序然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个人,对尘远说道:“怎么样了?现在皇上就在南江的行宫里,尚书大人还等着呢”
李序然这句话让通州知府等几个官员哑口无言,他们心里在想:皇上在等什么?怎么刑部尚书也知道这件事情?
这时尘远说道:“就交代了一些小问题,核心的都没说”
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李序然冷冷的说道:“那就杀了吧!”
李序然说完,尘远立刻抽出刀,那几个人简直就要魂飞烟灭了。
突然门打开了,一驰进来了,他的身后带着两个穿着官服的人,但南江省十几个府一百多个县,官员多如牛毛,这两个官员他们还真不认识。
“臬台大人,这两个也不招,你看怎么办?”
李序然继续他冷冷的语气:“不是说过了吗?”
这时,尘远上前一刀就捅进了其中一个官员的肚子里,鲜血朝着刀柄留了下来,很恐怖的样子。
随后,尘远命人把尸体抬出去,通州知府等几个官员看的目瞪口呆,好像亲眼所见也不相信看到的这一幕。
这时,李序然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对尘远说道:“你看着办吧,我要去巡抚衙门看看王天远”,说着他就走了出去。
随着“呯”的一声关门声,通州知府等这才回过神来:李序然刚才说去看看王天远,是“看看”,而且是“王天远”,显然,李序然应该说:“我去巡抚衙门请示一下中丞大人”。李序然一向低调冷静,做事也很有分寸,今天怎么这样冲动呢?难道是巡抚也出事了?
其实,最为关键的是,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底子不干净,他们也知道王天远的底子也不干净,所以,他们经不起考验,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做贼心虚”吧!
这时那个县令已经扛不住了,就打算招了,看了看通州知府,只见他呆若木鸡的站在哪里,一句话也不说。
突然,猛地一声,门再次被打开,又是一驰进来了,而且,他的身后,站的竟然是董连平。
论惊讶程度,董连平的出现完全可以与刚才官员的被杀相媲美,因为,这就是告诉他们:巡抚大人出事了,因为,在南江省,能同时制约按察使和布政使的,只有巡抚王天远。
董连平说道:“尘远大人,你就给老朽个面子,不要把他们给杀了,臬台大人那边我给说,这些人也是受人指使,只要他们交代的好,能将功赎罪,还是给他们一条生路吧,谁没有个父母妻儿啊?”
董连平的语气很温和,但话的意思字字见血,尤其那句父母妻儿,让这些已快崩溃的心彻底的瓦解了。
于是,在一驰和董连平的合作下,这些人把自己的问题都交代了,尤其是给王天远送过多少钱,办过什么事,以及和王天远来往的一些书信,这时,董连平叫这些人亲笔给家里写信,让他们把这些书信交出了。
而,李序然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后花园的一把躺椅上,月光下,他拿一个小茶壶,也不用杯子,直接就对着壶嘴喝,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老的走不动的老头,这样悠闲的躺着。
其实,他一点也不悠闲,他知道刚才让自己的亲信扮成官员,然后在腹部放了特制的血包,尘远拿着他们早就处理过的刀,上演了一幕“酷吏杀人”的戏,加上自己指桑骂槐的暗示,还有董连平的恰到好处,这几个官员已经**不离十的搞定了。
等这些人招了就不怕了,而且李序然只是含沙射影的说话,并没有直接就说王天远怎么怎么了,可以说是走了一步天衣无缝的险棋。
但李序然的心里还是很忐忑,说实话,这次,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这次的水太深了,深的可怕。
这时,一驰和董连平他们过来了,李序然知道事情办好了。
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他和董连平都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不算,要等尚书大人的通知,可是,尚书大人又能说了算多少呢?所以他和董连平也就没什么商量的了,等通知吧!
第二天一大早李序然就去了巡抚衙门,按照皇上的旨意,今天要对南江省巡抚衙门的一些政务进行参观,但皇帝不亲自去,他要到避暑山庄,所以,具体事务就落到了太子和荣亲王身上了。
当然,除了王天远,李序然和董连平也是陪同的人员,原本以为,这次可以和杨尚书说说话了,但没想到,六部的高官及部分大内高手都陪同皇上去了,留下来的都是各部的堂官,这些人对各自的专业是很内行的。
这样一来,李序然就有机会近距离的看看太子和荣亲王了,可是,李序然和他们都不熟,也说不上什么话,几年前黑虎山的案件中,李序然是帮过太子和荣亲王,但都这么长时间了,也许他们都忘了吧,反正谁也没有提这件事。
况且,有王天远在,就没有自己和董连平的机会,这个王天远寸步不离的跟着太子和荣亲王,感觉这两天都不像他往日的城府了,尽满脸堆笑了。
王天远毕恭毕敬的带着二位皇子参观了府衙,以及一些衙门事务的流程,这些皇子听的倒也认真,毕竟这是地方,和宫里不一样。
最后,王天远竟然大大方方的带着二位皇子还有六部的几个官员走进了银库,当然,也包括李序然和董连平。
根据朝廷的规定,进银库者都要搜身,于是这些官员都象征性的过了一遍,谁敢真搜啊?
这正好是李序然和董连平想去的地方,因为这是一张牌,不过这两个三品大员的心里都知道,王天远既然带他们进来了,说明早有准备。
果然,银库的银子满满当当的,显然足够达到朝廷规定的数额了,而且绝对也能经得起查验。
董连平简直就傻眼了,李序然提示了他几下,他才恢复了正常。
其实,李序然心里的惊讶程度一点也不比董连平少,只是他克制住了而已。
终于结束了参观,结果自然是对王天远的一片赞赏,尤其是太子,简直就像皇上一样的口气当着百官的面点名表扬巡抚大人,可是这话让李序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他一时拿捏不住。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按察使司,刚进门,李序然看到自己所有的亲信都站在院子里。
他急忙问道:“一驰,怎么了?”
一驰说道:“有人想见你”
李序然忙问:“谁?”
这时,尘远已经把人带过来了。
李序然看了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的人正是上次入室官府盗贼案中的那个原黑虎山的小头领。
这时,李序然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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