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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徜徉,恍如海潮,洞天之中万灵如饮琼浆,此气变化无端引动洞天之中一应生灵气机转变。这紫气在洞天之中似乎转动了百年之久,万灵万物得其滋养皆是生机勃勃。不过云沐阳却是清楚感应到这紫气出现不过半息,而识海之中就有天地转变千年时光的错觉,而体内灵机法力竟是更加澎湃,若说原先犹如湖泊之水,如今便是不尽长河滚滚大江之水,气势汹涌无匹。
此刻他稍作感应,发现这些变化绝对不是幻境,而是实实在在,他法力已是更胜从前。当下心中十分疑惑,起了身来,目光尤其深邃,目光一扫,却见重台池中的莲花将要绽放,芳香袭人,灵机充沛,无数玉性清罗蜂绕着莲花飞舞,而这些玉蜂此时更显晶莹剔透,目光看去能见内腑。
他将目光移开,看向桃木,见着这些桃木好似生长了千年一般,枝干遒劲,下方落叶堆叠。而身侧的小扶桑木也是长大一圈,灵机尤其清盛。稍一沉眉,已是知晓必是无字天书将此间洞天改变,而且他经此一变冥冥之中似乎对于大道有了些微应和。
俄顷天中传来一声清啼,遍彻三山鼎洞天。金乌神鸟带着熊熊火焰落在他肩头,他目光看去,此鸟似乎也有了些许变化,不过与这些未能成灵的草木相比却又不同。
“云灼,方才洞天盛遍,你有何感应?”他稍稍一想,神鸟感应灵机之力尤为强大,又与其余生灵不同,或许有所得。
金乌神鸟抬起两足,似在思索,数息之后应道,“只觉天旋地转,似乎过得百年千载,然稍作感应应是蜃虫幻境。”
他微一点首,再是召来几人询问,却是发现道行越低越是发觉方才所过时日长久。当下心有感触道,“如此看来,此便是‘宙’之变。”大道之途分为宇、宙,宇乃是十方诸天,掌握此道便可转挪天地,虚空界域皆不能阻隔。而宙则是洞悉过去未来,纵横时间之变。
只要参透宇便可周游虚天,踏空而去,从此天地空间对其再无拘束,是为举霞飞升。而宙之变却是从无记载,盖因到了宙时间之变这一境界,已经不是任何法力神通言语所能描述的了。宙之变也只是他的大胆猜测,事实是否如此无人能告知与他。
现下再多猜测也只是猜测,当下将无字天书取出来,一道紫气映入眼帘,倏尔即见书中现出一字正是‘宙’字。当面容变得尤是凝重,少时将天书合上,闭目趺坐下来。这一坐就是一年,待得醒来之际,见他眉宇之间更添深邃,仿佛有无尽岁月在其上留下痕迹。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似有千般形影变化,顶上烈阳高照,虹芒垂悬。他这一动,洞天之中万千生灵皆是齐齐把目光看向则阳峰,须臾那等奇异之感顿去。他把袖展开,人已是到了千数里外,下方浑兽钻在水中。
浑兽忽而猛
然跳了起来,足有千丈之高,再是跌入水中,轰然一声,水花炸起,海水也似乎上涨了半尺。这浑兽原本并无双目双耳,然而此刻三只长角之下皆有一道光芒射出,少顷光芒凝聚归于一点,这浑兽竟是生出三只巨目来。目光一动似有定身拘魂之能,又有猛兽被此目光触及皆是不能动弹。
他见状略感惊讶,飘身下来,浑兽却丝毫不惧他,反而搅动水浪欲把头往他身上蹭,表现十分亲昵。
云沐阳轻一扬眉,这浑兽无灵无觉,此处洞天与他气息相合,寻常灵物入得此地只要自己有心就可使其灵机亲近自身。但此法对于浑兽这等无灵无觉的上古异兽并不起作用,这也是他一直不来理会的原因。但是现下这浑兽表现得如此亲昵那必有缘由,他稍稍一想便有了主意。
轻一摆袖,放出十数件异宝,浮在空中华光灿灿,清气抟动,这些异宝皆是他从九州到得南海之时曾经取出来的宝物。浑兽一见这些异宝顿时发出噔噔之声,似乎十分欢喜,把身一摆扑将上去就将元牝珠吞入腹中,随后却是潜入水中尽情嬉戏起来。
云沐阳见状把其余宝物收了,目光看去,元牝珠受他法力浸染早已与自身融为一体,随时都可召回。但是此时稍一感应,元牝珠虽是仍能与他沟通,但是却发觉此物与与浑兽恍若一体而生。
“难道此物本就是浑兽身上之物?”他这般猜测,又是有些怀疑,“元牝珠乃是那位妖灵大圣灵主赠与我,请我为妖灵山解困。若果真是从浑兽身上取来,那这头浑兽倒是极有可能是此行的关键。”
他心中念头一起,就与元牝珠感应,果然那元牝珠轻轻一动,浑兽也是立刻从水中出来,噔噔直叫,跳了起身就要与其亲近。他见此也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伸手在其额头轻轻抚摸,此兽似乎十分享受。
便在此时忽而一道虹芒从那浑兽顶门跃出,浑兽好似浑然不觉,其后就见一位风华绝代的蓝衣女子,身后有五色宝光甚为庄严,看她明眸皓齿,微微浅笑,言道,“云居士有礼了。”
云沐阳当即认出这一位乃是妖灵灵主虹光化影,稽首道,“妖灵法师,晚辈有礼。”
“居士不必多礼,此一回乃是贫僧最后一丝法力,他年相见便不是旧人了。”妖灵法师所留虹光化影轻轻一笑,道,“贫僧历劫将完,不过仍有一愿请托云居士。”
她说着微微一顿,似乎神思远去,俄而言道,“贫僧原本是太极宫中一只五色孔雀,生来便通变化之道,明五行之术。后太极宫被一位真人大开,贫僧出了宫巡游天地,不意却遭遇大劫为佛宗禅祖所救,后拜入佛宗成了禅祖光明护法。”
“只是我一身神通法力俱是补天大神所留遗泽,不愿九州灵族殒灭,不顾禅祖之言愤然出山。”说着不禁苦笑起来,叹了
一声又道,“因昆仑势大,故再回太极宫放了元浑兽出宫,又取了元浑兽身上元牝珠,布下结界,以为凭此能够逆天改命,而我原身已是留在了太极宫中以此避劫。然而劫数本天定,自是逃不去的。今日贫僧便是来完这大劫的。”
她说罢起手一划,言道,“我原身尚在太极宫中,云居士,我便做主送与你。贫僧知居士你定会前去太极宫,那时元浑便可助你此行。”言罢一根长有三尺的蓝色翎羽落下,其人已是化作光影渐渐散去。
云沐阳将那翎羽拾起,心念感应内中有一幅舆图。当下双眉微微凝起来,这位妖灵灵主请托之言尤其不简单,不过此人曾在妖灵山中助他脱劫,此事倒是必定要相助的,至于如何去完成其愿那便要从长计议了。
当下收了翎羽,看向身侧的浑兽,笑言道,“原来你叫元浑,如此也可,你现在此处修行,他日我有事自来唤你。”言罢身上阳火流动,刹那间出了三山鼎。此时外间已有数十封飞书,他取来看罢,皆是恒铭心所留。他抬目一看,此刻虽是白日,但是仍可见得万里之外流霞卷动,虹芒涤荡,灵机如啸,充斥霄宇。
袖袍轻轻一振,其人已是到了黄龙玄殿,守在殿外的童子只觉山岳压在身上,不能呼吸。他目光柔柔看去,对方方是站稳身形,面上大喜,嘴上却是哆嗦着道,“上真,掌门真人与诸位真人已在殿中等候了。”
谭贤书与恒铭心等人坐于殿上,正在商议如何应对昆仑之事。便在这时只觉得一股庞大灵潮汹涌入内,震得殿上梁柱嘎吱嘎吱作响。众人都觉一惊,谭掌门把手一摆,起得身来,心神稍作感应,目中略显喜色,道,“不必惊慌,是云真人到了。”
少顷云沐阳入了殿中,众人越发觉得好似站在了汹涌无匹的洪浪大潮之中,考得近些就要被这清气洪浪冲散身形。谭掌门目中顿有震惊之色,脱口道,“云真人,你这是…”
“闭关许日略有所得。”云沐阳笑了一笑,当下稽首作了一礼。
谭掌门反应过来朗声清笑数声,道,“云真人请坐。”他见云沐阳趺坐下来,即是面容紧张道,“不瞒云真人,此回确实是我昆山派遇到了大事,仅谭某一人那是无法解决。原本就是有意求助云真人,只是云真人闭关是故一直拖到今日。如今一见真人风貌,便知此事寻真人之助那便绝无差错。”
他方才一见云沐阳发觉对方在一年之内进益飞速,令人难以相信,气机宏大深沉如渊海,难以估测原先便胜过自己许多,现下再看若是二人对上自己竟是毫无逃生之可能。他也是暗中猜测,是门中灵火相助,其人才有如此精进。
云沐阳正目看向他,言道,“谭掌门不必与贫道客气,你我乃是两派结盟,若是贫道能够尽力之处绝不推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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