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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沐阳大袖一摆,化一道飘飘云光往诠真殿去。不多时一颗明珠一闪,从穹顶落下,发出耀耀芒光,便就见那颗明珠在前引路。
又过得片刻,穿过几条星壁游廊,见得金梁玉柱上盘了几条白色蛟蟒,鳞甲如雪,洒落片片白光。少时入得诠真殿,见得弥掌门高坐莲台,含笑盈盈,看他容颜竟是一位二十余岁的年轻道人,与先前相比又是不同。
他当下行了上前,稽首作礼,清声语道,“晚辈云沐阳见过弥掌门。”
“云道友,贫道有礼了。”弥掌门从座上站起,也是稽首一礼,朗声道,“二十余载未曾相见,道行已是精进如斯,这一份天资果真是无人能够相较。”
“弥掌门过誉,晚辈愧不敢当。”云沐阳即刻打了个躬,正声言道,“晚辈到得洞真山门,也见了几位良才,方是令吾等汗颜。”
弥掌门颔首一笑,即刻就有一个道童搬了蒲团上来,他道,“云道友,几番劳你相助,贫道无以为谢。云道友若是日后你有差遣,贫道万死不辞。”
云沐阳听了此言,浑身一震,就觉通体舒泰,他所做努力不过就是等得这一句话。如今对他而言必定是要将势力聚集在一起,日后之事才有可能成,而这九州之外恰恰之最佳之地。他当下也是站起身来,微微平复心境,便就揖首道,“微末之事,怎敢当真人如此承诺。”
“云道友谦虚了。”弥掌门还了一礼,道,“云道友意欲在东海建立神祠,可是曾经遇见了神道道场?”
“弥掌门慧眼如炬,晚辈昔年与时道兄在昆仑之时确实曾得遇一处神道道场,晚辈也曾得了那位神君指点。”云沐阳倒是直言不讳,此事即便他不说弥掌门定然也已经知晓了,无有必要隐瞒,接着郑重言道,“神道乃是蓬莱道宫所遗,如今天数转变,未必没有重兴之时?”
弥掌门目光凝起,扬眉曼声道,“蓬莱道宫乃是上古三大道脉,天地大劫之后,蓬莱从天地除名,而今又是万载,天数流转。”他说到此处,声音拖得悠长而又深远,令人心神为之一夺,目光也是深邃难言。
“云道友你只管放心,神祠之事自有贫道看顾,必不会令外人看出端倪来。”他说着语气一顿,稍一沉疑,凝眸道,“云道友,崆峒派或许可以为盟友。”
云沐阳目光一亮,崆峒派传闻乃是神人后裔,此辈能够指引山水,实力非凡,先前却是不曾想到这一家。盖因与其并无多少交情,更无把握说服他们,故而也未曾讲其考虑入内。此时得了弥掌门提醒,就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
“晚辈也领教过那位田道友神通,确实不是常人,法力精深。”他当即点了点头,也是大为赞同,“既然传闻乃是神人后裔,看来倒是可以成为盟友。”
“云道友,那崆峒派三仙岛中诸人皆是自大,此事暂且交予贫道。”弥掌门手中轻一捻指,就是定声道。
云沐阳目中沉凝,也是轻轻点首,如今他修为不过成就一枚金丹,着实无有实力,即便在同辈当中酸的翘楚,可是在崆峒派眼中实也算不得什么。若是如今他是元婴修为,此事倒也还有一分可能。
“如此晚辈便谢过弥掌门了。”云沐阳当下作礼谢过。
如此二人再是计议一番,到得最后云沐阳也是请教了几个修行之上的疑问,弥掌门自是毫无保留。如此过得数个时辰,云沐阳举步漫云出了诠真殿,望见满天星斗,更是心怀舒畅,随即把风云一纵就是直去天中。
弥掌门神容深沉,仰天长舒一口气,便是纵起一道罡风去了极天之上。
翌日,碧空如洗,艳阳高悬,碧海之上潮浪翻涌,常有珠玉溅起。忽而水中传出一声哗啦大响,便见一道紫电从水中劈开,忽而钻出一头狰狞怪鱼,似蟒如蛟。大尾一拍,轰轰水声,几有排山之势。少顷就是紫云弥漫,烟雾缭绕,隐约见着一艘宝船浮海,旌旗摇荡。
“老爷,宝船业已备好。”那怪鱼忽而化作人形,正是田苍海。
云沐阳与时凤玮二人在云中并立,闻得此言,微一点首,转而道,“道兄,就此别过。”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时凤玮狂放大笑,把袖一摆,便就拿云摄气化作一杯盏,从腰间取出一酒壶,笑道,“来来来,贤弟共饮一杯。”
云沐阳朗声大笑,将那酒杯接来,仰首吟道,“三万里碧波沉浮,九重天星斗倒转,举杯把酒杯盏后,当是时乾坤易换。”唱罢,仰首一饮而尽,把杯盏一扔,便就乘云烟而下。
田苍海见状,大喝一声,浪潮拔高,就是转动水汽,明光耀艳,气机缭绕,如若云蒸霞蔚。再是听得一声清鸣,响遏行云,与潮呼应,便见一只硕大青雀抟动风云,带动霞光从山中落下。
碧海潮生,海鸟群渡,玉浪金追宝船推浪而行。因是挂着洞真旌旗,沿途倒是省下许多麻烦。不过也正因洞真派旌旗,一路行去倒是有莲南教、流英宗等几派前来作难,俱是被他一一打发了去。
如此在海中过得便有两月,甲板之上时常可见丁宣、月紫剑、许相文三人切磋法术,议论道法。
丁宣把手中法剑一收,面色有些羞愧,拱手服气感佩道,“师叔剑法高妙,师侄受教了。”
许相文把手一指,传来一声清啸,一道犀利锋锐剑气便就从天一收,在他身周绕了几圈,搅动寒气凛凛。他面容平静道,“丁师侄,实则你功行已足,剑法领悟也是上佳,唯一欠缺的不过是一口上好剑丸。”
丁宣再是一拱手,一撇先前颓容,大笑道,“谢过师叔指点了。”他虽是如此神情,实则却是心中长叹,他恩师虽在门中地位极高,主掌一院,可是道行不深,即便有些家底,也是换不来一口上好剑丸。
再说那上好剑丸可不是人人可得,须得金丹修士数十载功行磨炼,否则不能成。如云沐阳乃是修道之初得了乐真人下赐,方可纵横,又如许相文,乃是因为其在地灵药谷得了先贤遗泽。而那些寻常剑丸着实不合他意,他宝囊中便有一口白金剑丸,可是此剑丸虽有些锋利却是灵性不足,如此还比不上他手中法剑。
“丁师侄天赋之高,门中几乎少有人能比,我看只要此番回了门中必然可以求了掌门真人赐下一口上好剑丸。到得那时,师侄锋锐也有处可去。”月紫剑莲步走来,取下面纱,盈盈笑道,“剑道之法旨在本心,如若心神如剑,那有剑无剑都可斩破万法。”
“两位师叔激励教导,弟子铭记。”丁宣郑重点首,片刻后顶上一片精光飞过,刹那之间辉华大放,却是恍然大悟,朗声欢笑一声,这时却是由衷一礼。
月紫剑攮袖浅笑,这位丁宣师侄实则性情很是豪放,只是在他们二人面前总是收敛着,如此固然是知理,尊师重道,但是对剑道而言却不是好事。这剑道实则直指本心,最讲究的是剑与道,剑与心合而为一,如此方能将剑法威能施展开来。
先前许相文便有提过,只是此人不善言语,她旁观者清,反而领悟了这一点,遂而出言指点。此时见得丁宣霎时之间脱去束缚,也是会心一笑。
俄而,船帆上青雀扑棱一声,便是化作宝光一道,冲入霄云,月紫剑三人俱是把目光望去。就见一片薄云飘飘而来,那云光渐渐散开,见得一驾鸾鸟飞车从云间出来。青雀宝光一甩,即刻现出人形,打躬道,“此是洞真派车驾,敢问尊驾何人。”
云光一分,走出一个纤腰束带,身姿婀娜,头戴步摇的少女来。这少女福身一礼,温柔声道,“奴家水云上法界界主座下婢子月和,敢问可是云沐阳云道长法驾?”
“正是我家老爷。”青雀微微一颤,那水云上法界却是知晓的,界主乃是龙君嫡脉龙子,法力无边,乃是东海霸主之一。而且这一位龙子势力广大,聚集了千百妖王,百万妖兵,便是东海五大派也不敢轻动。
他整了整衣袍,正声道,“这位仙姬可是要来拜见我家老爷,你且稍等,青某前去禀报。”
“有劳道友了。”那女子温温一礼,柔声言道。
青雀当下便就一摆云光,正欲转身下去,即见言几道驾了一只摇风鹤上前来打躬道,“青护法,恩师有令,请这位仙子到宝船一叙。”
青雀闻言面色一喜,当下转过头去,指着言几道大声道,“月和仙姬,这一位乃是我家老爷座下四弟子,我家老爷有请,还请仙姬随青某来。”
月和再是一礼,出了飞车,脚踩一朵烟云随着青雀往宝船飞去。
这时宝船上月紫剑柳眉一紧,望了一眼许相文,蹙眉道,“师兄,这云师弟怎会与水云上法界有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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