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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过得半月,一家人其乐融融。如今云沐阳居住在慈安堂偏院,梅玄贞随着钟思阳居于慈安堂西侧燕云阁。
云沐阳化作一五旬面貌男子,长须飘飘,形容清雅,气度从容,一袭儒衫更显温润沉稳,又有仙风道骨,见者皆道神仙下凡。他每日卯时一刻便在慈安堂前等候,为二老洗漱穿衣,伺候早点,其后便是与两位老人家在庭院散步赏花,或是游湖看戏。戌时三刻,为二老煮水沐足,铺床暖被。之后便是回返偏院,化定阵图,在阵中凭借天英石台修持正道,习练神通。
这一日国公府外来了一队人马,旗帜高扬,却见一二十三四背负长枪的男子到得门前。门仆立时认出此人,将其从偏门迎了进去,奉上香茗,拱手谄媚道,“傅校尉安,可是将军遣了您前来与老太爷、老太太送贺礼?”
“然也,可否请壮士前去向老太太禀报?”傅校尉拿起一碗茶,一骨碌便是灌了下去,便就爽朗道。
“某家遣人去了。”络腮胡嘿嘿笑着。
“我看府中人人面带喜色,府中可是有喜事?”傅校尉放了茶碗,不禁问道。
“傅校尉真是法眼,”络腮胡喜笑颜开,“可不是?半月前咱家大老爷并四姑奶奶回府,这不是天大的喜事?老太太有令,这一个月每人多发两月的月钱,大家伙干起活来都是精神。您可不知道,咱家这位姑奶奶天仙化人,大老爷仙风道骨,还有,还有大老爷有一位徒弟…”
“大老爷?”傅校尉眉头一动,心头大惊,此处武宁公府虽是国公府,老太太老太爷都是拿着国公俸禄,可是府中并无人封了国公。那一位号称武功大宋第一的钟疾锋虽是出自国公府,但是也只是封了侯爷,自家恩师辅国将军也是出自国公府,传闻这国公之位便是封与府中大老爷的。
“可是云大老爷回府?”他登时忆起一事,不由目光一闪,大声打断问道。
“这,这某可是不知。”络腮胡却是不知云沐阳名姓,随时听过,可是每听一次便是再也记不得,只道,“既是咱府中大老爷,自然姓钟。”
傅校尉已是不能自禁,传闻自己师祖乃是神仙中人,不履凡尘,如今听得此言他却是十分肯定,不由喜道,“大老爷回府,可是有发了书信往辅国将军府?”
“二太太半月前便发了,只是将军镇守北疆,太过遥远,少说也还需一月才能到得,如是等到将军回府又要一月。”络腮胡暗呼晦气,这位爷想来阔绰,本想着今日得个赏赐,不想却是疯了一般。
傅校尉心头大喜,暗忖若是老师知晓必定欣喜若狂,他正欲再闻忽听得一熟悉女声响起,“我还道是哪位这般没规矩,扰人清梦,原来是你个手下败将?”他只闻一阵香风飘来,登时举目望去,只见一身穿百蝶芙蓉裾裙的貌美少女飘然如内,环带旋飞,颇有神仙之态。
“原是仙子。”傅校尉见得钟思阳顿时透露低下,羞愧不已。
“小的见过姑奶奶,请姑奶奶安。”络腮胡见她欢喜不已,连忙请安。
“少在此处嚷嚷,梅师侄还在晨课诵读经书,扰了清净仔细你的皮。”她言罢,白光一闪,已是化风而去。
傅校尉神情一愣,只听络腮胡心有余悸道,“傅校尉在此喝茶,某却是不敢久待,这位姑奶奶可真的是姑奶奶。”说着额头冒起细密汗珠,这短短半月真是被折磨得不轻,如不是有大老爷约束着更是惨不忍睹。
又过得半月,府外一群人浩浩荡荡入内,竟是三老爷归府。
老太太与老太爷二人在庭院赏花,并着云沐阳兄妹三人,又有乳娘抱着婴孩。昨日钟剑便遣了仆人来禀报,今日能够回府,只是老太太犹在气头,不愿相见。
“老太太,老太爷,三老爷已在正堂等了半个时辰了。”一老仆也知老太太是气话,年龄大了性子变得执拗,咬了咬牙又是提醒道。
“那孽障不将杜氏那贱妇休了,便莫要相见,老婆子还得留着老命照顾几个孙辈。”老太太挥了挥手,旁边老太爷劝着也是丝毫不顶用,被她骂道,“黄土堆到眉毛的人,管他们作甚?”
“阿娘,三弟虽有错处,可始终究是自己家人,孩儿出去见他罢。”母子连心,云沐阳哪还不知母亲心意?微微一礼,见着母亲并不说话,便就振袖飘然往外去了。
“大兄,小妹也去。”钟思阳立即跟了上去。
二人到得正厅,却见正厅之中一男子身高体健,浓眉短须,在厅中来回走动,颇是不安。上座右手位一中年美妇满头珠翠生光耀人眼,身上锦缎黼黻浣烟霞,端坐那处不怒自威。
“老爷你晃来晃去作甚,不能好生坐着?”美妇人杜氏心生不满,怨道,“此中既是国公宅府,又未分厅分宅,我等也是主人,却只有几个婢子前来服侍,当我等是什么人?老爷还说老太太不是偏心的,今儿个可是见着了。”
“你住嘴。”钟剑顿时盛怒,指着美妇人喝道,“此次若是再惹得阿母气恼,我也保不得你,此番还有大兄回返,你且好生记牢了。”
美妇人头一次听他喝骂,顿时悲从中来,嘤嘤哭泣道,“甚么大兄,也不知是哪冒出来的江湖骗子,无外乎是看着府中还有几个银钱,便值得你这样冒火待我,亏得我嫁了与你数十年为奴为婢,一日讨不得好,还得跟着你担惊受罪。好不容易有个安生日子,你又存心来撩拨我?娶了几房美妾娇奴,你置我于何地?你若是嫌我年老珠黄,尽管说来,与一封休书与我,我即刻归家,不来烦你。”
“想我盐城杜氏也是传承千年的世家,嫁了与你,不知吃了多少耻笑,”杜氏哭哭啼啼,方才风度全然无有,不住抹泪道,“公爹残疾,婆母再醮,我可曾…”
只听啪一声脆响,却将杜氏打翻在地,钟思阳怒声喝骂道,“这等毒妇贱婢还留在府中,是嫌不够丢人么?”自家母亲陈年往事被人揭出,钟思阳盛怒之下难以克制,她也不愿克制,一巴掌下去虽只用了三分力,却打得杜氏贝齿脱落,满口溢血,珠翠散落,少顷便是昏死过去。
钟剑见着眼前少女顿时大惊,喊道,“四妹。”
“休要叫我,枉阿母疼爱于你,你却任这贱婢辱骂,简直枉为人子。”钟思阳把袖一甩,冷喝道,“你且向大兄解释去。”
“大兄?”钟剑一时不能自已,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抬头见着一风姿潇洒的青衫男子端坐正位,只见他面无表情,微一张口,“好男儿顶天立地,如你这般上不能为父母分忧,下不能为子侄孙辈作则,当罚,此为其一;任人辱及父母无动于衷,此为二;受制于人不思醒悟,此为三,你在此处好生反省三日。”言罢振袖而去,只留钟剑跪在地上。
“大兄,枉小妹以为三兄盖世英雄,却是如此草包,竟受制于妇人,”钟思阳愤愤难平,方才杀人心思都是有了,自家母亲确实再醮之妇,可是外人闲话便就是了,作为儿媳不思掩盖还敢在丈夫面前肆无忌惮。“大兄,杜氏若还敢留在我钟府,定教她生不如死。”
“少时见了阿娘莫说此事,只道三弟悔悟,愿在正堂跪省三日,求得阿娘谅解。”
“大兄怎得替他求情?”钟思阳顿时不满,嘟囔道,“身为一家之主不能管教内宅妇人反受制于她,小妹恨不得好生教训。”
“阿娘阿爹年事已高,尤其是阿爹,何必惹得不快?”云沐阳剑眉微沉,便就仰天望去。
钟思阳顿时一惊,道,“大兄什么意思?”她只觉心中疼痛,也是听出话外之意,可是却不愿相信,泪珠顿时滑落下来,泣道,“大兄乃是金丹真人,也是不能吗?”
“万物生灭皆有定数,强求不得!”云沐阳摇首叹气,“不能超脱便终有所不能。”
“阿兄便无法子么?”钟思阳泪眼滂沱,忽的她就是一震道,“阿兄,阿爹看着身康体健,眉宇也无晦气,阿兄是否看错了?”
云沐阳只是一叹,“昔年我向乐师兄求了‘体凡丹’,家人都是服用,你看不出来也是正常。”他稍稍一顿,沉声道,“万年之前大劫之后,神道殒灭,黄泉不再,凡俗之人连转生机会也是无有。”
钟思阳几要跌坐在地,默然哭泣。
云沐阳目光淡淡,少时只见一健仆自大院外游廊匆匆走过,神色凝重,他稍稍一想,便就将他唤来,“何事这般紧张?”
“回禀大老爷,乃是汴京城来信,好似有大事。”健仆行礼之后大声答道。
云沐阳将书信拿来一看,却是面色无变,好似早有猜测,将书信还了与他,“拿去与老太太瞧。”
“阿兄是何等事情?”钟思阳抹干了泪强自镇定下来。
“昔年种因今日得果,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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