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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的那个人,叫丁洛夕。”
“就是在六年前,给云曦注|射的那个*。”
宋晨云跟诸葛渺渺因为他后面这句话一下子傻眼了。
身体定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
倒是宋朗,快步上前,用力的抓起了顾承麒的衣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宋朗。”那天在包厢,宋朗也是在的。
他听到丁洛夕的名字时,就联想到了顾承麒当时的反应。
、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怪异。
非常的怪异。
要不是姚友权当时阻止,不让他找丁洛夕报复,再加上他也相信,顾承麒必定不会让丁洛夕好过的话,他早就自己动手了。
又怎么可能会一直让丁洛夕逍遥呢?
可是现在听听顾承麒说的话,宋朗忍不住就怒了。
“顾承麒,你再说一次。”
他希望刚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而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
顾承麒不想瞒着宋家人,这件事情,也瞒不住。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丁洛夕在一起。
不管她原不原谅自己,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对他的爱已经心死。
他都已经决定要一直求丁洛夕原谅,让她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这一次,不会再有欺骗,也不会再有伤害。
、
丁洛夕说得对,宋云曦的死是的意外,
就算真的有什么怨气还没有发泄。那一个失去的孩子,也够偿还一切了。
所以此时,他跪在那里,略带憔悴的脸上透出坚毅的神情。
目光看着眼前的两位长辈,还有一直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宋朗。言辞恳切。
“宋叔,宋婶,我爱上了丁洛夕。我已经决定了,要跟她在一起。”
话落,他的衣领被人拎了起来。
“呯”的一拳。顾承麒的腹部挨了一记。
宋朗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抬起拳头想揍第二拳,对上顾承麒眼里的坦然,那一拳却怎么也打不下去。
“你——”
、
他的拳头还举在半空中,瞪着眼前的自己一直视为好兄弟的人:“顾承麒,你这样,对得起云曦吗?”
“对不起。”顾承麒承认,他的视线落在宋家三人的脸上。
最后跟眼里含着震惊,还有不敢置信的的样子,声音很轻。
“我知道,我这样对不起云曦。”
他想着在知道了这件事情到现在的这几个月发生的这些事情。
内心又一次开始抽痛,从心脏那里,慢慢向着四肢漫延。
“事实上,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丁洛夕就是当年那个害死云曦的人。我就跟她在一起了。”
“后来我知道了以后,也很愤怒,甚至是疯狂——”
、
他闭了闭眼睛,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懊悔与痛苦:“我不停的伤害她,报复她。我甚至想着折磨她一辈子。”
“只有这样,才是为云曦报仇。”
诸葛渺渺眼里的震惊消下去,就成了不敢置信,还有——
“可是到了后来——”
“我下不去手了,真的。我确实是背叛了云曦,也确实是对不起云曦。”
他做过的事,他都认。
他眼里的痛苦,太明显。
让在场的其它人,都有些怔忡。
、
“我一直陷入在这样的怪圈里,一方面不断的让自己去折磨丁洛夕来为云曦报仇,另一方面不断的厌恶这样的自己,不断的心软,不断的想停手。在这样的纠结之中,丁洛夕受不了了。”
他想着前几天那一幕,至今都有一种心脏被人狠狠捏碎的感觉。
“她为了逃开我,出了车祸,然后流产了。”
简单的几个字,让诸葛渺渺的脚下软了一下,如果不是宋晨云扶着她,她几乎要站不住。
流,流产?
她可是还记得,左盼晴有多么的想要当奶奶,抱孙子。
“承麒,你——”
就连宋朗,也是傻眼了。
顾承麒的眼眶有些红,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
“宋叔,宋婶,我确实是对不起云曦,今天我跪在这里,不管你们要打,要罚,怎么样都可以,我受着。”
“可是希望,你们不要去找丁洛夕的麻烦。也不要再怪她。”
“她在出事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如果赔一条命给云曦不够,那就赔两条。”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拳头攥得紧紧的,上面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云曦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再失去,也不能再失去。”
“我希望你们原谅她,同意我跟她在一起。”
“你们有任何的怨气,或者是不满,或者是其它什么都好。我愿意替她受着。”
、
他说完这些,头重重的落下去,磕在了地上。
然后才又抬头,依然是跪着,看着宋晨云夫妇,眸光一片坦然。
客厅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先开口。
宋朗想说点什么,可是父母都没有说话,他自然也只能跟着闭嘴。
诸葛渺渺跟宋晨云,在一天之内,接受这么多信息,心情也是十分的复杂。
云曦是他们的女儿,养到二十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就离开了。
顾承麒这几年的痛苦,孤独,他们都看在眼里,也一直很心疼这个孩子,想让他幸福。
、
可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戏剧性的发展。
顾承麒爱上的人,竟然是那个害死女儿的人。
这。
这个冲击太大了,不管是宋晨云,还是诸葛渺渺,都没有办法在最短的时候做出决定。
他们只是呆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们不开口,顾承麒也不起来。
客厅里弥漫着一种诡异到了极点的安静。
、
欧阳渺渺站得有些累了,她率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件事情的冲击对她而言太大了。
她没有那么圣母到可以马上就原谅一个害死自己女儿的人。
可是她更不忍心的是顾承麒的痛苦。
她看着顾承麒长大,这个孩子,成熟稳重,冷静自持。
尤其是那二十年,对宋云曦的呵护之情她都一点一滴看在眼里。
、
这些年,她也一直在努力的想办法,让顾承麒忘记宋云曦,然后重新开始。
只用是顾承麒一直不愿意走出来,她也以为顾承麒这辈子就这样了。
没想到——
毕竟是大学教授,也见多识广了,她抬起头,看着顾承麒。
“承麒,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你这辈子,非那个丁洛夕不可了?”
顾承麒的唇抿着一条直线,没有马上回答诸葛渺渺的问题,而是在心里思考着,他跟丁洛夕之间的一切。
、
半晌,他才沉声开口。
“不,我不是非她不可。”他在思考着怎么样的措词可以让宋家父母理解他的意思:“云曦走了之后,我一度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了。”
“是丁洛夕让我明白,原来我还可以爱人,也还能再拥有幸福。”
“我确实不是非她不可,因为如果现在她不能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再像当年一样极端,去自杀,或者是放弃自己的生命。”
“但是,如果我不能跟她在一起,我相信,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爱上第三个女人了。”
他并不是一个薄情的人。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
认清了自己的心,就会决定要在一起。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在丁洛夕的面前说过,此时却是他最真心,也是最直白的心声。
“所以。我也可以这样说,我这辈子,确实是非丁洛夕不可了。”
诸葛渺渺沉默,看了眼宋晨云,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
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承麒,你起来吧。”
“宋婶?”
“你起来,我同意你们在一起。”
、
“宋婶?”
“妈?”
两道声音都透着震惊,但是那些震惊,又是不同的。
诸葛渺渺知道宋朗要说什么,他摆了摆手,看到顾承麒还跪着的时候,上前把他拉了起来。
“承麒,云曦走了,我很伤心,也很难过。那个*害死了云曦,按道理,我确实是可以恨她。”
“可是我更希望你可以开心,可以快乐。”
她抬起手,拉住了顾承麒的手:“孩子,不管是谁,只要她能让你快乐,我就会感激她。不会恨她。你,你真的一个人,苦了太久了。”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
顾承麒的眼眶都红了。他反手握紧了诸葛渺渺的手:“宋婶——”
诸葛渺渺也有些激动,放下仇恨对不相关的人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
可是真正在其中才会知道,放下,其实很难。
但是跟仇恨比起来,她更愿意选择另一种方式:“不要说那些话了。既然她能让你快乐,你就好好的跟她在一起,把这份快乐,永远的保持下去。好不好?”
顾承麒说不出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宋晨云。
、
他的情绪也有些激动。
上前两步,拍了拍顾承麒的肩膀。
“承麒,既然决定了,以前的事情,就都放下,跟她好好过日子吧。”
“嗯。我知道。”顾承麒点了点头,只是脸上还带着几分苦笑:“我其实前几天去找她,就是想让她重新跟我在一起,好好过日子。现在怕是有点难,她流产了,心情不好,也不肯见我。怕是要过一段时间了。”
“你啊。”诸葛渺渺叹了口气:“承麒,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顾承麒明白了后面没有说完的话。
不要让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心,只可惜他领悟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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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宋宅吃过晚饭出来,已经有些晚了。
顾承麒又回家跟父母将丁洛夕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左盼晴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峰回路转。
更没有想到宋家人竟然有这样的胸襟气度,这倒是真的让她意外了。
“承麒。”左盼晴看着自己的儿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要说的话,你宋婶都说了,旁的事我也不说了,你等那姑娘好了,把她带回家来,我们见见她。”
“嗯。”顾承麒点头,心情因为得到了两边长辈的默许而变得轻松不少。
、
顾学文一直没开腔,到儿子要走的时候,他才加了一句:“那姑娘流产了,身体肯定很虚弱,要不要让方姐去医院照顾她?”
“不用了。”顾承麒摇头:“我请了人照顾她的。”
“嗯。”顾学文淡淡点头:“你也这么大个人了,做什么事情,自己有分寸就行,宋家那边不是问题。等那个姑娘好了,你们就先订婚吧。”
相信把人护在顾家之下,就足以说明一切,那以后在北都,也不会有人欺负丁洛夕了。
“好。”顾承麒没有反对。
虽然他现在也知道,丁洛夕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原谅自己。
但是没有关系,在跟她真正的在一起之前,先让他把自己的麻烦都解决了。
然后抛开过去的一切,好好的,真正的,跟丁洛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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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两家长辈态度问题的顾承麒。
在家里住了一天,将自己以后要怎么做,怎么开始,都先粗粗想了一遍。
有了决定,这才在第二天去了医院找丁洛夕。
一早起来顾承麒早饭也没有吃。在去医院之前的路上,他买了一束玫瑰花。
又买好了早餐。
这才赶去了医院。
、
站在医院门口,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跟自己说。
昨天之前的顾承麒已经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现在是新的顾承麒,他要跟丁洛夕重新开始。
他的意志是非常的坚定,他的眸光也一反之前的痛苦,懊悔,自责,内疚。
充满了新的希望。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迈进了医院的住院部。
才走到丁洛夕的病房口,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
那个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他第一反应以为是卫子衡又来了。
只是听着不像,才想要推开门看看是谁。
那个人下一句话,却让他的脚步定在那里不能动了。
那个人,说的是什么?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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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权昨天就来了北都,找到他师兄拿到了全部的资料之后,又亲自核实了一遍。
他第一时间拿到报告,就先跟丁洛夕联系。
只是没想到丁洛夕会在医院。
本来想先来看丁洛夕的,只是怕时间太晚了打扰她休息,这才一早赶过来,将结果告诉她。
他来看丁洛夕,秦漫自然是跟着的。
姚友权不知道丁洛夕为什么会住院。
买了一些营养品,秦漫则是不浪漫的天性发作,买了一整百合花。
、
“你好。你就是丁洛夕是吧?我经常听友权提起你。”
秦漫在进了病房之后,落落大方跟丁洛夕打招呼,将花为她插|上。
转过身介绍自己:“我叫秦漫,是友权的未婚妻,这次他说要来看你,我就跟着一起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秦漫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丁洛夕的脸上。
丁洛夕快速的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她说完,看向了姚友权:“姚医生,真的是不好意思。我都可以出院了,还劳烦你来看我,这样我怎么过意得去?”
“没关系。”
姚友权摇了摇头,在病牀前站定。
、
“你怎么了?手受伤了?严重不严重?医生怎么说?”
“上个星期出了场车祸。”丁洛夕想到当初自己被撞的时候,还有些心有余悸:“现在已经没事了,手就是有点骨折,养好了也就好了。”
姚友权点头:“骨折可大可小,还是要自己注意恢复。”
目光看向了丁洛夕,姚友权的心微微一沉。
上次见到丁洛夕时,她虽然说到自己当年的事时有些冤枉,有些委屈。
但是整体的情况还是很不错。
、
阳光,开朗,积极向上。
可是现在再看丁洛夕,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这种苍白绝对不仅仅是手骨折那么简单。
“你只是手受伤吗?”
医生的通病,让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丁洛夕摇了摇头,并不想多说。
秦漫一直在观察丁洛夕,从这间豪华得过了头的私人病房,再到丁洛夕面对姚友权时的态度。
她确定了两件事,第一,这个丁洛夕不差钱,不然住不起这样的病房。而且她住在这里,应该有人在照顾她。
、
她受伤的是左手,可是杯子却放在她左边的位置,这就说明了她平时喝水都有人帮忙。
第二件事就是,丁洛夕看姚友权的时候,眸光充满了感激之情,却没有一丝男女之情,甚至爱慕都没有。
只有敬意跟感谢。
后面这条让她放心的得多了,排除了丁洛夕是情敌的可能之后,她脸上的神情放松下来。
向前几步走到了丁洛夕的牀前。
“丁小姐,友权也是医生,要不要让他帮你检查一下手?看看恢复得怎么样,我看你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
“不用了,我没事。”丁洛夕摇头:“姚医生,你来看我,已经是很不好意思了。我的伤快好了,不是麻烦你了。”
“我倒不是来看你。只是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
姚友权说这个话的时候,看了秦漫一眼,秦漫摊了摊手。退后几步,坐到了病房另一头的沙发上。
戴上耳机,塞住自己的耳朵。
她的态度让丁洛夕有些不解,目光看向了姚友权,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丁洛夕。”姚友权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一定会让丁洛夕难受,可是他又不能不说。
“上次,你说你害死了一个人,还说,是因为你拿错药,打错针的关系。”
他一提当年的事,丁洛夕脸上的轻松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紧张的情绪:“是,难道不是这样吗?”
姚友权点了点头:“我帮你查了一下。”
、
“当年,你所在的二院,那两个医生,一个姓张,一个姓陈。他们跟药厂的人,勾|结,违规用药。”
“你当年给宋云曦注|射的药品,有质量问题。”
姚友权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也有些沉重。
身为医者,如果一旦失去了仁心,只想着利益,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而现在,却有很多的医生,在做这样的事情:“那批药,有问题,而且是应该下架的药品,却依然被那两个医生拿来给人用了。”
“事实上在你之后,就有好几例这样的问题。只是没有死人。患者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昏厥,抽|搐,甚至面临生命危险。”
、
出了几次这样的事之后,二院的那两个医生,把药都给下架了。
但是问题已经造成了。
“我也已经找到了药|监局跟卫生|局把这件事情上|报。相信那些医生收了回|扣,然后用有问题的药品的事,很快就会被会面出来,当年那两个医生,也一定会有自己的结果。”
当然,两个医生只是他查到的,有可能还不止。
他也在医院里上班,这里面的猫腻,他清楚得很。
不过那个现在不是重点。
“丁洛夕,你现在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宋云曦的死,并不关你的事,我会去跟顾家讲,让他们取消对你的封杀。”
、
姚友权想着丁洛夕那么想当护士的心:“也就是说,你以后又可以继续当护士了。”
丁洛夕的脸色,早在听姚友权说第一句当年的事是就开始变了。
当听到那些药有问题的时候,她的脸色变得比医院的墙壁还要白。
半躺在牀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心跳得厉害,她却是什么反应都做不了。
、
她一开始很高兴姚友权这个救命恩人还记得自己。还说要来看自己。
上次他说要给自己介绍工作,当时虽然是姚友权随口一句话,却足以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
而现在,她却是完全傻眼了。
她想过很多种当年的情况,却独独没有这一种。
那个张主任,还有陈医师。
他们当年是如何对待病人的,她还记得清清楚楚,也一度很佩服。
内心对他们的医者仁心还一直钦佩得得很。
可是——
、
现在,姚友权却告诉她,当年的事,不是她的错。
而是那两个她一直很敬重的,医生的错?
这个消息让她太过于诧异跟震惊,让她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只是傻傻的看着姚友权,内心却已经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情绪太过激动的她,出口的话却带着压抑的隐忍。
、
“姚医生,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他的意思是,她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是他们违规用药?
是他们把不合格的药品弄进了医院,然后造成了今天的事故?
也就是说,她是无辜的?
她的心被冲击着,在努力的消化这个事实。
会是真的吗?她渴望了,盼望了已久的事情真|相,竟然就这么简单,这么容易的,让姚友权查到了?
他——
、
“我是说,当年的事,不是意外。那家西冷制药厂的药,有质量问题。”姚友权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丁洛夕,当年那个宋云曦的死,跟你无关,你可以不用再愧疚了。”
“丁洛夕。”姚友权抿了抿唇,对一丁洛夕眼里的震惊,脸上的苍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说,你可以继续去当护士了。从今天开始。”
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洞与茫然。
可是很快的,她却连空洞与茫然都没有了。
她的动作,语言都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她是冤枉的?
她可以再当护士了?
她无法动弹,不能开口。只是看着姚友权,任内心那些情绪,想法,任这个事实,冲击着她的心,还有意识。
时间,在此时静止了。门里门外,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反应。
……………………………………………………………………
一章,七千字,两章并一章发。
月妈上午要去看牙齿。可怜的我。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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