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鸢你放心我会经常去的,这些年我与三真殿的人已经非常熟络了,再去他们也不会再为难与我的。”这照顾宛之骞身体的事情本该是他这个为人兄长该做了,却白白的让唐若鸢做了这么些年的牺牲,现在若鸢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当然要义不容辞的接过来。
不过又听唐若鸢那口气,还是不愿意承认宛之骞已死的事实,这才又劝她。“若鸢过去的事情都让它过去吧,之骞走了这么些年,不论是我们已故的双亲,蜀山的弟子,以及我这个兄长,我们都已经接受了之骞已死的事实了。现在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属,你就不要再让自己活在三十年以前了。把以前那个开心纯真的唐若鸢找回来,好好的过,这样之骞在天上看着你的时候才会开心。”
对于类似于宛之骞这样的劝解唐若鸢不知道已经听到过多少遍,但是再多听多少遍也是无法改变她一定要救宛之骞回来的决心。故她也是不答宛之复的话,只是低着头,在面具下苦苦的笑。
深深了解唐若鸢的几个人见着这一幕还是知道她心结难解,即便是再着急也是无计可施。唯有相互对视着,长长叹息。
门外有门人来报,“门主吉时到了,喜婆催您上喜车呢!”
“知道了,让喜婆进来吧。”声音里不含任何情绪的对着门主说完这话,唐若鸢静静的看完在场的每一个人一眼。任由着外来的喜婆忐忑不安的给她盖上了红盖头,不带一点点犹豫的,跟着喜婆就出了门。
从唐门到舜国这遥远的距离,坐马车前往是一项艰难的路程。任唐若鸢耐心再好也不能在马车里不如坐针毡。也是她不想要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否则召唤出洛鸩兽来,不出两三个时辰她就已经是踩到舜国的土地了。
但这疯狂的想法她也只有想想而已,总不能自己这人还未到,就吓坏了舜国的黎明百姓了吧。那岂不是更要让她这唐门妖妇的形象愈加的深入人心,这背负的骂名更加永无止境吗?想到这些唐若鸢都忍不住的叹气,感叹着好在她让唐素秋备下的嫁衣头冠都是最轻的。才不至于她愈发的辛苦。
只是想不到唐若鸢这一声叹息,在马车之外骑马的白彦就掀起车帘探车里的情形。细致又关心的问,“唐门主是否是累了?要不要歇上一会儿?”
隔着盖头唐若鸢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轻声道,“不用了,继续赶路吧。”
“嗯,那若是唐门主饿了或者是渴了的话,就唤我,我会一直在马车外的。”突然的白彦很想看看唐若鸢盖头或面具下的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和那梦中的女子一般倾国倾城。
“知道了,我不会与白将军客气的。”唐若鸢似是不以为然的答着,却还是因为白彦的无微不至而微笑着弯了眉。
这一路上白彦寸步不离的守在唐若鸢的马车外,不论是唐若鸢睡着还是醒着都能听到他在马车外的马蹄声。这让唐若鸢离开唐门唯一的那么点不安都淹没在白彦的细致里。
又是忍不住想,白彦他这样对自己好,究竟是因为她是唐门的门主不能得罪?还是因为他对他的夫人都是这样好的?或是再贪心一点。他也是有些喜欢她这风韵犹存的老太婆的?想着想着又是觉得自己很可笑,有哪一个正常的男子是会喜欢堪比自己娘大的女子?而且还是公然逼婚的女子。看来囫囵要她让白彦爱上她的事是没那么容易完成的了。
“唐门主若是头冠和盖头太重就拿下来吧,我不会偷看你的。等到了歇脚的地方你再戴上也不迟。”马车里的唐若鸢胡思乱想的想着,车窗外又传来了白彦的声音,这又让唐若鸢眼下的笑意更深一些。
“我知道了,谢白将军提醒。”顺着白彦的话唐若鸢真是把盖头掀开,但是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一张脸却吓得唐若鸢花容失色的惊叫出声来。
距唐若鸢掀开盖头的脸不足半尺的囫囵笑,一挥手又将那魔兽真身变幻成常人的模样,丝毫不在意唐若鸢吓成那般模样。竟还有些失望的说,“我以为你的准夫君都那么说了就是可以看见你面具下的样子了呢,却想不到你还是戴着这么个恼人的面具。你不会打算你们的新婚之夜还要带着这个面具吧?你这样会把白彦气得一命呜呼的。”
瞪着囫囵那笑嘻嘻的样子,唐若鸢担心的掀开车帘看外面。刚才她被吓得叫那么大声。要是被白彦看到自己和囫囵在一起就不好了。虽是说以白彦的性子应该不会为难她,但是她终究是不想让白彦把她和着卑鄙的囫囵联系在一起。
见唐若鸢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囫囵笑,不以为然的靠上车窗。“你就放心吧,我来的时候已经是施下魔法了,这白彦现在就是个凡夫俗子,他就看不见我的。”
“我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来干什么?贺我新婚大喜也早了些吧。”冷冷的横囫囵一眼,唐若鸢回头又要把盖头盖上。她真的不想见到这囫囵,不管他的人形样貌有多么的英气俊朗,她都没有办法把他和宛之骞的死撇开关系。
“本尊就是喜欢你这伶牙俐齿的样子,好些年都不见你这样的,看来这白泽对你的影响确实要比本尊大上许多嘛。”囫囵笑着动动手指就是把唐若鸢的盖头变得不见了,又道,“鸢儿你为什么要总带着这么个面具?把面具摘了吧,你可是半魔呢,你是不会和凡人一样苍老的。”
说着囫囵就伸手要去摘唐若鸢的面具,不想却被唐若鸢一朵飘来的毒火烧伤了手。
看着表情痛苦的囫囵,唐若鸢丝毫的没有要怜悯他的意思,只是道,“囫囵对你来说留着魔族的血液是无比光荣的事情,可对我唐若鸢来说这却是耻辱。你休想要拉我进入你魔界的阵营,我唐若鸢就是和你拼个鱼死网破也是不会妥协的。”
“看来这白泽对你的影响还真是大,好多年了你都不曾这么咬牙切齿的对我说话了。不过这样想来也是好的,我最怕的就是鸢儿你对着我冷冷淡淡,好似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在这件事情上我还真得感谢下这白泽了。”囫囵说着脸上全是苦涩的笑,这么些年了,没有宛之骞,也没有白泽,可他还是一点也没能走进唐若鸢的心。
看着眼前这个总喜欢在她面前说着奇怪话的囫囵,唐若鸢觉得他真的是太过可怕了。三十年前他设下的计谋里不仅有自己,宛之骞,还有白泽仙兽,她都不敢想象这个活了万年的魔兽的城府究竟有多深。“囫囵你既是早就知道了白彦是白泽,为什么还要我嫁给他?你把白泽仙兽牵扯进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囫囵还是笑,看着唐若鸢的样子眼里掩饰不住的失落。“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要看看在你的心里白泽究竟占了个什么程度,对你来说是宛之骞重要,还是白泽重要。”
“囫囵你这个疯子!”对视着囫囵的眼,唐若鸢实不想在与这囫囵争辩什么。他要什么自己不是不清楚,他不就是想要成为主宰三界的皇吗?可是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没有她唐若鸢,没有之骞,没有白泽仙兽,他囫囵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好了,别在心底骂我了。说说好歹你我也是相识一场,那你就说说要我送你什么大婚的礼吧!我可是特意去为你打听了最有利于你的消息了,这白彦有十三个老婆,一个红颜知己,还有一个老母亲,这十五个女人都住在白彦的将军府里。据我所知这十五个女人里面最难缠的就是白彦的老母亲,和他的大夫人。说吧你是想要除掉老的?还是想要除掉年轻的?本尊帮你。”
看着囫囵这奸笑着的样子,唐若鸢当然不会傻到相信他是担心自己的处境才去查这些的。他会这样做八成就是为了拉自己下水,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再告诉白泽仙兽他的老母亲或者是夫人都是自己指使他去杀的。这样白泽仙兽对自己伤了心,他囫囵也就如愿以偿的断了自己的退路。
故唐若鸢也是不中他的诡计,只是冷冷的道,“我还没有嫁入将军府,所以不想要生出其他的事端来,这样于我以后要做的事情也是不利。囫囵你若真是想要送礼的话,就用点法力把我们变去舜国吧,我实在是受不了这马车了。”
唐若鸢那厌恶马车的样子让囫囵忍不住又笑了,盯着她面具下的眼睛看,“你真的想好了?就要我送你们去舜国而已?”
“想好了,”对着笑意盈盈的囫囵唐若鸢说得认真。就算是没有了七窍玲珑心又如何?她唐若鸢又不会变成傻子。
“好,我送给你!”囫囵笑着伸手一挥 那暗黑色的光一下子就笼罩了唐若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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