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卿琉这一句不怪顿时就让唐若鸢红了双眼,眼泪啪嗒啪嗒的就落下来。“琉叔既是不怪鸢儿为什么不愿意和鸢儿回前院去养伤?非要待在这简陋的后院这么折磨自己,琉叔这样不是拿着刀扎鸢儿的心吗?”
唐若鸢一哭唐卿琉还是心疼,伸着手就替她轻轻拭着小小脸颊上的眼泪。“鸢儿应该是能理解琉叔的,琉叔不是拿着自己的伤折磨鸢儿,是琉叔真的是不想再在这世上活了。”
“琉叔……”唐若鸢想不到唐卿琉会这么直接的告诉她他想要死,一时间竟想不出来该怎么阻住他这骇人的念头。
而唐卿琉则是不管唐若鸢一听他要死瞬间就变得苍白的脸色,自顾自的碎碎念叨。“鸢儿你知不知道琉叔从小就是一个人,很小很小的时候琉叔的爹娘就死了。琉叔一个人在南寰国流浪,吃别人剩下膄掉的饭菜,经常还要被比琉叔高大的流浪孩子打,总是会饿肚子不说,身上还总是有好不了的伤。”
“那个时候琉叔还以为自己的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可老天爷却怜悯我让我遇到了义母。义母她那么疼我,对我甚至好过了自己的亲生孩儿,我在唐门过得日子就是我做梦也没有梦到过的好日子。”
“那个时候长姐也是疼我的,我们似一对亲姐弟似的天天腻在一起。那时我才少年,不知不觉的我就爱上了长姐。若我们是在平常人家的,我大可以去与义母说了要娶长姐。这样我就可以永远的和长姐在一起了。可是天不遂人愿,长姐她有着自己要完成的使命。后来她嫁给了潘貊,有了你。我唐卿琉再爱她也是一场空梦,我唐卿琉到死也是爱不到长姐她。”
“现如今长姐去了,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地府熬着日子,我当然要去她身边陪着她才行。我那么爱着的女子,我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那么孤苦无依的待在那么个恐怖的炼狱?只要有长姐在身边,不论是在阳间还是在阴曹地府。我唐卿琉都是开心的。鸢儿这样的心情你定是不会懂的,我对长姐的爱无人能懂。”
唐卿琉说得对,他对唐雪凝的爱唐若鸢确实不懂。只是那么傻傻的看着唐卿琉忆起他和唐雪凝的当初,那么幸福,那么似个少年般的灿烂笑。她的眼泪都似在他这笑中干竭了,定定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可是琉叔就要这样追随着母亲去了吗?琉叔不管鸢儿了?这么大个唐门,这么多的摊子,琉叔要鸢儿一个人怎么收拾?就算琉叔不帮鸢儿,琉叔就好好的生活在后院。让鸢儿想起来的时候觉得心里有个寄托也是好的。琉叔你那么爱母亲,因为爱母亲才那么疼鸢儿,难道就不可以替着母亲再多疼鸢儿几年吗?”
虽然唐若鸢觉得无力。还是想尽办法的想要把唐卿琉留下。她真的不想要再看到她在乎的人一个个就这么死去。她真的不想要再经受这些令她心碎的生离死别了。
看着唐若鸢这么固执的样子唐卿琉笑了,大手轻轻的敲她白皙光滑的额头。“小丫头还想骗你琉叔我是不是?伙食房来送饭的小丫头都是告诉我了,那些个跟着唐芷儿的房司门人全都被你收得服服帖帖的了。门中的事情一件件都处理得非常好,你还要琉叔怎么不放心你?”
“况且琉叔也是不会处理这些事儿的,你这丫头要是真的心疼琉叔,就不要再阻止琉叔去找你母亲了。好好的去把你父亲潘貊照顾好。争取让他做个长寿的人瑞,这样琉叔就可以多陪你母亲些日子。说不定你长姐她还真会被我这痴心劲儿感动,忘记了潘貊也说不定。”
“可是唐芷儿不还是不死心的吗?万一她又使着诡计卷土重来怎么办?她那么多鬼心思鸢儿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不论唐卿琉怎么说唐若鸢就是死死不打算松口,只要她一想到唐卿琉都要离她远去,她就觉得天都是阴暗灰霾的。
唐若鸢愈是这样唐卿琉就愈是笑个不停。“你这丫头真的很像长姐,固执起来费九牛二虎之力都拉不回来。爱上一个人也是。怎么受伤也是放不下,这才是你这丫头真正让琉叔放不下的。”
唐卿琉一提起宛之骞唐若鸢就沉默了,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宛之骞这个问题。她可以不见他,不念他,甚至是逼着自己对他绝情,但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当初与他相识相爱的点点滴滴总会在无时无刻处不经意的冒出来,如雨后春笋一般扰得她看似平静的心乱糟糟。
见唐若鸢不说话了唐卿琉又是叹气,劝解着道,“傻丫头,他是蜀山弟子,你是唐门门主,你们今生无论是有多相爱都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且他与唐芷儿之间也是纠缠不清的,你再念着对他的情,于你自己,于唐门都是有害而无益的。”
“我知道琉叔,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不会再与宛之骞有任何瓜葛的,若可以我会让自己恨他的,这样我就不会再被对他的情所左右了。”现在这个时候唐若鸢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才可以让唐卿琉明白自己的决心,她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宛之骞迎风而立,淡淡笑着的模样。
唐若鸢这样说唐卿琉还是摇着头,“恨他?似你母亲对潘貊一样吗?恨他一辈子也就被那恨左右一辈子?一辈子都围着这么一个伤自己的男子,为他欢喜为他愁,为他哭,为他笑,就连那可以毁灭整个世间的狠毒都是为了他?”
唐卿琉的话字字句句都深深刺进唐若鸢的心里,令她彷徨令她不安。让她整个人在宛之骞用那为数不多的情筑起的围城里,兜兜转转,迷失了方向。爱他不可以,恨他也不可以,难道真要一碗孟婆汤忘记了与他自己的孽缘,她唐若鸢才可以得到那所谓的安生?
“那琉叔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宛之骞,父亲,红尘,唐芷儿,这些人我该怎么去面对他们?我曾经以为在这茅草屋中的自己是最难以活下去的,可现在看来那样的日子倒是惬意的,至少我不用似现在这般身边没有一个人,一个可信的人。他们都在骗我,红尘,父亲,宛之骞,他们是我最想要珍惜的人,可他们每个人都骗我。”
“有些时候我多想一觉醒过来我还在这茅草屋,每天想着怎么用动物的毒来弥补我不肯杀人来练功的功力缺失。每天和红尘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哪怕月试的时候会被唐芷儿伤得体无完肤,哪怕母亲时不时的会为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责罚我。”
“可那个时候至少我不用担负起唐门这么重的担子,不用失去这么多我在意的亲人,琉叔我真的好想榕姨,好想母亲。我去地府的时候我多想去看看她们,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我对不起她们。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母亲为什么会那样对我,她不是不爱我,她只是怕她的爱会让我变得懦弱。可我却忍不住恨她,而且还亲手杀了她,琉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唐卿琉一直都以为唐若鸢够坚强,可他现在才明白唐若鸢不过是个孩子。一个表面上聪慧无双,好强倔强的孩子。当她可以卸下自己的倔强,用真心面对自己在意的人或事的时候,有些人已经回不来,又些事也已经错过了。
看着这样彷徨后悔的唐若鸢,唐卿琉安慰的拍拍她的手。“鸢儿你不要这样想,你母亲会这样对你本就是想要磨砺你的,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们的鸢儿已经很努力很出色了,你能做好唐门的门主,就是对雪榕姐,和长姐最好的交待了。”
“我知道你才不过十七,要一个人守护唐门和人界,这都担子对你来说是太重了。可是这是你的使命,是生为唐门嫡系女儿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你不能退缩,也不可以害怕。你的身后不仅是这几百容身在唐门的唐门中人,还有这全天下万万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百姓,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点着头无形的压力瞬间又压上了唐若鸢的肩,这些责任,大爱,在白泽找到她让她看未来的情景的时候她就明白了。死这么多的唐门人换的是整个人界的太平,虽然唐门不被世人所接受,但它却真真切切的坐落在这里守了人界两百年的太平。所以身为唐门女子的她凭什么推却自己的责任,凭什么让那些希望看到人界太平的人失望?
唐若鸢的样子虽然让唐卿琉心疼不忍,但他也是只有无可奈何的叹气。轻声道,“既然你明白就好,身为唐门的人本就是不能凭着自己的心意过日子,故鸢儿应该学会取舍,其他该忘记的就都忘记吧。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些所谓的欺骗,背叛或许是为了鸢儿好。鸢儿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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