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素一摸自己身上,根本没有钱。
这衣服都不是她自己的,全部都是小郡主准备的。
于是小声的问道:“你身上有钱没有?”
小郡主一脸迷茫的道:“你说的是这个?”
当下,小郡主掏出来一枚金元宝。
这是去年重阳节老朱赏赐的节礼,小金锭子,十两一个,一共十个,寓意十全十美。
这次出门,小郡主带了三四个,本来是跟江都郡主炫耀的,听她的贴身丫鬟说,外面的人,买东西都用这个。
严素一看就傻眼了,这金锭子做工异常精美,镂空篆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东西,当下摇头道:“不是这个,铜钱。”
小郡主干脆一股脑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荷包,严素接过来,那荷包沉甸甸的,里面都是一些价值不菲的小玩意。
铜钱,宝钞之类的,是一个都没有。
大明律规定,金银是不准流通的,百姓要么使用铜钱,要么使用宝钞。
一来是中国本身就不是产银国,大航海开启之前,贵金属匮乏。明朝中叶的时候,伴随着大航海时代的来临,在美洲发现了大量银矿,这才有了白银贸易。
二来是粮食乃是主要货物,百姓们要是没有铜钱,就干脆拿粮食交易,故而,使用铜钱宝钞,也只是一个补充。
严素看着这一小袋价值不菲的东西,却一个铜板都没有,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苦笑。
她压低的声音道:“一会看我眼色,我说走,你你走。”
小郡主一听那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顿时闪亮了起来,紧张的问道:“这是吃霸王餐么?”
严素微微的点了点头,小郡主那叫一个跃跃欲试。
就在两个人刚准备吃霸王餐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形瘦弱的书生,骑着一匹青州马风尘仆仆的抵达了茶摊前。
他大咧咧的喊道:“把这水囊给灌满。快点。”
严素看到他,不由大喜,急忙喊道:“王猴子,快过来。”
王猴子猛然一惊,以为是官差,回头看到的竟然是严素,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严素没事,便能说明其他人也没有事,或许杭州的情况,要比他想象的简单。
毕竟他们是锦衣卫,找不到他们私通匪教的证据,都指挥使司也不敢怎么样他们。
“你怎么在这里?”王猴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便问道。
结果,一低头既然看到了小郡主,吓的浑身一颤,差点就要跪下行礼。
严素急忙一把扶住了他道:“不要喧哗。”
小郡主好奇的望着王猴子,他隐约有印象,这个人是张牧的手下,因为他鼠头鼠脑的,一看就不像好人,所以还记得他。
“你们怎么在这里?”王侯子问道。
“说来话长,你有钱没有?”严素说道。
王猴子赶忙喊道:“老板,结账。”
然后拿出来十几个铜钱放到了桌子上,赶忙牵着马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然后三个人了一会,等到了偏僻的地方,王猴子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素便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番,听的王猴子差点尿了裤子。
他们的人被抓,被刑讯,他都猜到了,但是严素拐着小郡主出逃这件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下道:“姑奶奶,您胆子可真大。”
“你这是从那里来?”严素问道。
随即,王猴子把遇到张牧以及张牧委托他照顾韩语嫣的事情,大概叙述了一番。
韩语嫣的体质异于常人,在客栈呆了三天,她便能够下地。
随后便发疯一样的寻找张牧,王猴子躲在暗处,亲眼看着她把那个小客栈给砸了,还差点就杀了给她治病的大夫和客栈的老板。
从那之后,她便离开了小镇。
王猴子一看任务完成,便赶忙朝着杭州而去,准备去杭州打探一下其他人消息。
结果在这里给遇到了。
严素和小郡主知道张牧安然离开了,心里不由的都松了一口气。
眼下也知道张牧的去向,严素便更加放心。
“王猴子,我看杭州就不必去了。这次我和小郡主出来,必然杭州闹的满城风雨。你去了太危险。不如跟我先回金华。我们去通知一下我家里。咱们戴上人手,再去温州。这样一来,便更加稳妥。”严素分析道。
王猴子想了想,如今就剩下了他和张牧单枪匹马,确实也不是个事,早就听闻严家在金华颇有威望。
如果严家帮忙,张牧最起码安全一些,便点头道:“一切都听凭严姑娘吩咐。”
“那咱们就上路吧。”严素说完,赶忙把小郡主扶上马。
到底走了一天,小郡主确实累了。
然后他们两个步行,开始朝着金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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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星河璀璨,月光如瀑,洒落大地。
幽静的小河边上,河水静静流淌,就像人生一样,无可阻挡。
一只灰色的野兔,撅着硕肥的的屁股,低头寻找着食物。
“去死!”
突然一声怒吼,从河畔传开。
当下那只兔子,警觉的抬起身体,然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河畔边上,韩语嫣趴在地上,娇躯一阵阵的颤抖着,皆白的月光洒落在她倾国的俏脸上,两道泪痕清晰可见,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人。
她紧紧的拽着一把野草,似乎想宣泄内心无尽的苦楚。
自从恢复了记忆之后,她的芳心就被羞愤填满。
只要一想到和张牧曾经在一起,便恨不得把张牧给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一世英名,就这么毁在了张牧的手里。
让她觉得无地自容,起初想一死了之,可是,如今站在河床边上,她心里有无数的不甘。
绝望悲伤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让她哭的跟泪人一般。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哭过。
从小她的性格就极其倔强,不管忍受多少委屈,都咬牙挺过来了。
尤其是当了明教圣女之后,教内派系互相倾轧,从未停止过,勾心斗角,如同家常便饭。
即便是如此,她都慢慢成为明教的顶梁柱,然而,没有想到却彻彻底底的栽在了张牧手里。
更加可气的是,这还是她自己心甘情愿送上门的,纵然是那夜的疯狂,也是她主动在先。
一想到这些,她就恨不得找一棵树撞死。
许久许久,她终于擦了擦眼泪坐了起来,回头望着那条静静流淌小河:“是不是不管怎样挣扎,都会流向同一个宿命?罢了罢了!张牧,我亲手杀了你。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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