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牧出了地牢大门,便看到韩方山站在大门外,一脸阴翳的望着张牧,冰冷的说道:“张老弟,如今你可是抱上了大树,可别忘了有句老话叫山不转水转,做人还是别太得意了。”
“韩大人说的极是,可还有一句老话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大人太得意了,小心爬的高,跌的重。”张牧说道这里,便冲着韩方山一作揖,转身而去。
张牧前世混迹官场,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韩方山这种人只是小角色,充其量只能背后不痛不痒的捅几刀,决定不了张牧的命运,决定张牧的命运的人,是蒋?。
这就如同办公室里,你是科员,他是科长,大家都是公务员,无非你资格老一些,又没权利开除我,无非是打个小报告而已,我只要跟局长搞好关系,这些事情,便如同云烟。
对付韩方山这种人,他越是强势,你便要比他更强势,打几个耳光,顺便踩几脚,让他知道你的厉害,他也就作罢了,官场上,从来只有利益,不讲人情,所以张牧不怕韩方山会翻脸,因为他不蠢。
张牧匆匆回到驿站吃了点东西,又跟同僚们打听了一下李观的背景,等到入夜时分,张牧便孤身返回到了地牢,地牢修建在后院假山下,十分隐蔽。
张牧推开了关押着李观牢房大门,看到李观被吊在房间中央,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奄奄一息。
借着地牢昏暗的灯光,张牧看他身上的白绫单衣血迹斑驳,估计这几日,没少吃苦头,当日土地庙擒获他的时候,也是费了不少力气,如果不是他的贪婪和心存侥幸,那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李观披散着长发,缓缓的抬头看到了张牧,脸上露出了一抹怒意,不过却已经没有力气咒骂,只是瞪着张牧,恨不得将张牧千刀万剐。
“李大人,许久不见,可还记得我?”张牧问道。
李观冷笑一声含糊的说道:“你就是化成灰了,我也认得你。”
“那咱们就不需要废话了,我今日来,谁跟你做一桩买卖,你也知道,眼下你犯下的案子,按照大明律,要凌迟处死,我知道李大人身经百战,早就已经不怕死了,不然也不会参与这案子。只是,李大人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妻儿以及族内一家老小?”张牧平静的问道。
“我只是奉命行事,要交代的早就交代完了,凭你再如何花言巧语也是没用的。”李观苦笑道。
张牧从刑讯上看,李观知道的还没有张炽多,他确实是奉上峰的命令行事,张牧便笑道:“这个我知道,我来跟你商议的买卖,是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的命,我是救不活了。
不管你是否冤枉,到底是参与了谋反,凌迟处死只是迟早的事情,不过么,你全家老小以及族内平安,这个倒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想想,你老父亲已经六十有五,老母亲老眼昏花,妻子体弱多病,儿子刚刚成人还未娶亲,你当真要让我将他们流放到了荒芜之地,客死异乡么?”
李观本已经万念俱灰,尤其是听到赵千户服毒自戕的事情,只觉得赵千户坑了他,他知道谋反会怎么样处置,早就不报任何幻想,如今听到张牧这么一说,心里知道他自己是无法活命了,不过,家里妻儿以及年迈双亲又何苦为自己作的孽而受罪?
“你说的可是真的?”李观抬头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若不相信,我明日清晨就可以告诉衙门,让他们放人。只是你儿子的怕是要被贬入贱籍,无法子承父业,成为军户了。”张牧坦然的说道。
“那好,你说你想做什么?”李观一听,好死不如赖活着,好歹活着他的香火还有断了,便急忙问道。
“也不用你再做什么大事,只需要你去传递一个消息。告诉你上面的人,如今陛下就在永康,只要你把消息传到了,你便戴罪立功了。”张牧笑道。
“实不相瞒,我确实不知道赵千户一直和谁联络,即便是宋县丞也是刚认识不久。只知道他是教内的人,却不知道他是什么职务。如今他也被抓了,赵千户自戕,我能把消息放给谁去?”李观急忙说道。
“那你仔细想想,赵千户平常都跟什么可以的人来往?”张牧问道。
“这个,赵千户平日杂交很多,一时间还真不好定论。况且小的在茭道市驻扎,千户大人在金华府……。”
说道这里,李观突然想起来什么道:“对了,最近这两年,赵大人生活突然阔绰起来,我原本以为他是贪墨了军饷,后来才知道,他暗中作起来买卖,似乎是和淞沪商会的一个名叫段天德的人,来往密切。给他做路引,帮他在本第盘货,这个姓段的,还孝敬过我二十贯钱。我想,如果有可疑的人,十有**就是他。”
所谓路引,乃是大明出远门百姓必须有的通行证,凡人员远离所居地百里之外就必须要开具,不然被抓到,是要当场收监治罪的。
段天德如果真正经商贾,在淞沪当地就办了,又何须让赵千户给他做路引?看来这里面果然有猫腻。
“李观,今天晚些时候,我会找个空隙想办法将你放走,明日清晨,你就去找个段天德。把消息放给他,看看他的反应。然后胡来禀报我,我清晨时分,先放了你父母双亲,等你回来之后,我在放了你妻儿,然后我给跟上峰给你请功,免了你一族横祸。你看如何?”张牧问道。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将这件事办妥。”李观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说道。
“那好,来人啊。”张牧喊道,当下进来两个锦衣卫的校尉,张牧喊道:“给他松开,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让他好好休息一晚。”
两个锦衣卫校尉知道这个小子乃是蒋?如今的大红人,也不敢得罪,急忙道:“大人放心吧。”
张牧又掏出来两张五百钱的宝钞塞给了他们两个人道:“你们也好好去歇一歇。”
两个校尉拿到了钱,急忙道:“这如何使得。小的可受不起。“
“拿上,咱们都是同僚,来了金华我就是东道,请兄弟们喝顿酒,有什么受不起的?只是有一样,今天别在折磨他了,这是蒋大人吩咐的。”张牧提醒道。
“您就放心吧。”两个校尉急忙笑道,说着就给李观松绑,李观顿时瘫坐在地上,感激的看了张牧一眼。
张牧轻叹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看书请收藏,谢谢大家了。
(https://www.tbxsvv.cc/html/47/47096/12411632.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