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儿臣不敢这样想。”陈霜脸色一紧,立即否认。
太后缓缓的松开了陈霜的手,从她的身边站起,对着那尊观音像道:“你可知,哀家这些来,夜夜从梦中惊醒,所谓何事?”
“母后,何事?”陈霜立即又低下了头去。
后背冒出了层层冷汗。
太后今是怎么了,难得的和颜悦色,一直唤她霜儿。
可是那气氛,却冷得跟在冰窖里似的,若是放在前几日,她一定不会理会太后的态度,可是现在,景帝已经好几没有来她的宫里了。
“霜儿,你可知道,花无百日红。”太后没由来的突然道了这么一句。
陈霜立即蒙了。
太后怎么会知道她心里所想。
她刚想着,太后就来了这么一句。
“臣妾知道。”
莫非太后是知道了景帝这些日子远离了她,所以前来敲打敲打的。
太后之前是最喜欢帝后和睦的。
陈霜立即咬了咬牙,微红了眼圈道:“臣妾当然知道花无百日红的道理。”
“你知道就好,我想问你,你可知道,这些来,皇上宿在何处。”太后又道。
“前些是陈美人,这些是许美人,还有王贵妃。”陈霜道出了几人的名号。
太后点了点头,又道:“你可知,从前你贵为皇妃的时候,那冰雪也是和你一样,跪在哀家的面前,只不过,她面色不喜不怒,不悲不躁,似乎皇帝爱上了别人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而那个时候,那个别人不是它人。正是你。”
“母后。”陈霜一下子明白了。
这才是今的主题。
太后召她来是为了问前皇后沈冰雪的事情。
陈霜额头上顿时冒出一排细密的汗珠。
太后看在眼里,静静的微笑,装作没有看到。
陈霜用力的磕头,泪眼迷蒙道:“太后。臣妾罪该万死,不该夺了姐姐的后位。”
陈霜知道太后很疼爱前皇后沈冰雪,进宫之前也听闻了太后与前沈相之前的旧事,所以不敢有丝毫的不再意,她拼命的磕头:“太后,如若不是臣妾,姐姐不会那般的想不开,都是臣妾害死了姐姐,若不是当年,相府一见误终身。与皇上情难自禁,姐姐也不会……”
“好了,这情情爱爱的事情,向来由不得人,一切只看。所以不关你的事,你起来吧,哀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不过,哀家前几日,梦到了冰雪,她似乎有些事要对哀家。可惜还没等哀家听清楚,她就已经离去了,而我已然从梦中惊醒。”
太后这么一,陈霜立即紧张了起来,听到后面几句,又松了口气。
“想必是因为快到她的祭日了。所以才会梦到她吧。”
陈霜微微的拭了拭额头上的汗,道:“其实这么些年,儿臣也梦到过姐姐。”
“噢,你也梦到过冰雪,那么。你倒看,她都与你了些什么。”太后饶有兴致的问道。
“也没些什么,只不过让臣妾好好的照看皇上,也替她好好的照顾您,叹她红颜薄命,无法在您的膝前尽孝,让儿臣替代她在您的面前尽尽孝道。”陈霜完,看了看太后的脸色,见太后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快,这才爬上了前去,道:“母后,儿臣看您一脸的倦容,不如让儿臣替您按一按吧。”
陈霜完,两只手按上了太后的太阳穴。
太后立即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垂帘后的那道人影,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陈霜微微的松了口气,却有些好奇,那帘后站立着的是谁,为何青鸾姑姑都退下去了,他却还在那里,看那鞋子,是双黑色的宫靴,似乎是个男人。
陈霜替太后按了许久后,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停下。
陈霜见太后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这才心翼翼的坐在太后身旁道:“母后,您可知道,当年儿臣进了宫以后,害得姐姐自缢,心里的悔意就犹如这茫茫的大雨一般,绵绵不绝,若早知道姐姐是一个如此烈性的人,儿臣是断不会进宫的,就在宫外与皇上做一对隔墙相望的痴侣便罢。”
“好霜儿,母后知道你有心了。”太后立即笑了。
她看向陈霜的脸上写满了慈爱,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奈何陈霜此刻以为太后好哄骗,以为自己蒙混过了关,所以也没有细看太后的神呢。
只道太后好糊弄,心想,何不趁此机会在太后面前告一状,让那个王贵妃失宠。
王贵妃是新时的一个文官的女儿,那个文官是安成手下的人,此刻正得景帝的重用。
陈霜眼珠子转了一转,道:“母后,儿臣到这里,还有一件事情想禀报,我听我兄长,那个王大人……”
“霜儿,你可知道,哀家不止一夜梦到了冰雪。”太后却打断了她的话,又把话题转到了沈冰雪的身上。
陈霜一惊,顿时失语,不明白太后干嘛又提起了前皇后沈冰雪。
她按着太后手臂的双手微微僵了一下,道:“噢,那每一夜她都没对您话吗?”
“最后一夜,了,也就是昨夜,正因为如此,哀家才冒雨把你召了来。”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道,她在昨夜对哀家了一些什么?”
陈霜的一颗心上下悬浮,颤颤惊惊道:“她了什么?”
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可有对太后提起我与她的姐妹情深。”
当初进宫的时候,她与皇后沈冰雪是好过一阵的,不过那好都是装出来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除掉皇后沈冰雪。
而当时善良的沈冰雪对她并没有防备,所以后来才落得一个被她陷害,入了冷宫的下场。
到最后,就连她的儿子也死在了她的手上。
陈霜每每想起此事便得意不已,因为这一切做得衣无缝,根本没有人察觉。
“这倒没有。”太后一语否定。
陈霜顿时一脸孩子儿的娇羞:“当年儿臣与她如此的要好,她怎能不提呢。”
“是么?但是有些时候,表面的好看起来往往是致命的毒药。”太后一语中矢。
陈霜一惊,顿时跪下:“太后,儿臣发誓,从来没有对姐姐起过谋害之心,当年那一切,尤其是她自尽的那一晚,儿臣是跪在皇上的殿外,自请离去过的,是皇上舍不得儿臣,所以才把儿臣留下的,还因此而晋了后位,您若不信,可以问问宫里其它的老人,她们都知道,尤其是李公公。”
“哀家明白,哀家当然知道,哀家不怪你。”太后立即扶起了陈霜:“只不过,她对哀家,她的儿子……”
“广儿儿臣也是一直当成自个亲生的来疼爱的,那他葬身在大火里,儿臣悲痛欲绝,曾几度哭昏了过去,母后,你不能怀疑儿臣。”陈霜立即喊冤。
“你看看你,哀家又没有是你做的,你怎么反倒哭起来了。”太后道:“知道的明白是你性情刚烈,容不得半点污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做贼心虚呢。”
最后四个字一出口,陈霜立即脸色煞白,本来还想惺惺作态一番,辩解一些什么,可是一想,这个时候越描就只会越黑,还不如沉默。
当下不停的流泪,再也不一句话了。
太后见陈霜这个样子,知道她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
微微翘起嘴角,笑了一下:“霜儿,你可知道,她对哀家了广儿的一些什么?”
“愿闻其详。”陈霜道。
“来,走近一点,哀家告诉你……”太后再度冲陈霜招手道。
陈霜上前:“母后您?”
“她……广儿没有死。”太后几个字轻轻的吐出口,陈霜却惊得蓦的往后一跳:“什么?”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惊诧,又有些不甘,莫非你希望广儿在那场大火里丧生了不成。”太后问道。
“当然不是。”陈霜立即否认。
“那就好。”太后道:“哀家想问你,如若广儿没有死,你该当何论?”
“高广殿下若没有死,那自然,他还是太子,晋儿甘愿居于其后。”皇后陈霜道。
“好,这可是你的。”太后立即道:“可不要忘了,你此时过的话。”
陈霜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太后,高广殿下若没有死,那可是普同庆的大事,到时候,臣妾一定会禀报皇上,再大赦后宫的,为高广殿下的福大命大而酬神。”
“难得你有心了,不必了,这些不过都是面子上的功夫,若他真的没死,你可舍得让晋儿把太子之位让出来。”太后直盯着陈霜的眼睛问道。
陈霜听太后如此一问,立即腾起一股怒火。
让出来,怎么可能,多年前她苦心经营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
陈霜到底是心机深沉的人,刚才虽因这几日没有休息好,一时失了方寸。
现如今,明白了太后找她的真正原由后,反而镇定了下来。
太子高广没有死,那可真是笑话,当年她可是亲眼看到他被大火给吞噬的,除非真有神仙,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当下表态道:“若高广殿下真的没有死,臣妾自会让晋儿让出太子之位。”
ps:
今的第二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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