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母后之见,还是遵照儿臣之前的方法,对不对。”景帝道。
“你那个方法也不行。”太后摇头。
“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太后又道。
“你们且听我。既然是打定了主意以后要常年进行武举,不若在咱们京城之外的苍祁山脚下设一道战场。”太后道。
“设一道战场,可是没有敌人啊。”
“你笨啊,我所的是模拟的。”太后对景帝道。
“那些对阵的士兵,就由你的皇兄亲自来挑选,而武将之才,则由你亲点,若你点的将才能过得了他的那一关,便可以封将,你觉得如何?”太后看了景帝一眼道。
安南王闻言,心头一震,难以置信的看向太后。
她终究……还是不太完全的信任他,若不然,不会提出折中之意。
刚才在太后的寝殿里,他本意是让太后服景帝,不要太过于信任安成。
可是太后却还是害怕他会谋了自己亲弟弟的位。
安南王听到此处,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随即感觉双脚发软,似全身的力气都被太后那一个置疑的眼神给剥离了去。
叹息道:“好吧,就依母后所言。”
“既如此,你先下去吧,母后还要些放要对你皇弟,你先回府吧。”太后再也不看安南王一眼。
安南王双手握拳,紧紧的盯着太后和景帝,终究,大踏步转身走了出去。
夏的风刮在他的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热。
汗已经湿透了身子,朝服贴在前胸后背,热得人发闷。
可是安南王却觉得,心底一阵阵发凉。
他回了王府,许荣华迎了上来:“父亲,皇上答应了吗?”
“答应了。只不过,他不同意送那些人上战场,太后,让他们在苍祁山脚下模拟即可。”安南王有气无力的样子。
许荣华想起他还没有吃午饭。赶紧的吩咐厨房把她留的饭菜端了出来。
“父亲,你先吃点东西,回一回神,就算他不答应,那咱们也并非完全被动,其实,在您去找皇上和太后的时候,我心里便抱了一丝幻想,可是如今,这丝幻想破灭了。对咱们而言反倒一件好事。”
婢女照许荣华的吩咐端上来了安南王喜欢吃的几样菜。
许荣华看安南王闷头吃饭的样子,也在心底一声叹息。
一个极忠极孝的兄长与儿子,摊上了那么两个极度不信任他的人,也难怪会抑郁。
若换成是她,只怕早已经反了。还等到今日,不得不,安南王是一条真正的汉子,不管受多大的委屈,任不愿让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发展。
只可惜,景帝武举圣旨一下,由不得他不出手了。
待到安南王吃完以后。许荣华道:“女儿心里有个想法,不知道父亲愿不愿听。”
“但无妨。”安南王吃饱了,有了些力气。
“父亲,我想,您之所以忧心,并不是害怕皇上会对您怎样。只不过担心离国的江山会落入它人之手,如此一来,父亲应当加紧训练自己手下的亲兵,那些江南的水兵,刻不容缓。一定要加以强训,还有苍祁山上的那些兵们,您也要好生训着,不让他们被它人所利用。”
“为父知道。”安南王道。
“除此外,您还要与外祖一起联手,主动进攻。”许荣华道。
“荣华,你此话何意,难道你想让我谋反吗?”
“女儿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父亲知道的,女儿让你对付的人,不是当今的圣上,而是安成,至于安成背后的那个人,我相信父亲比我更清楚,她是谁?”许荣华用的是女字的她,安南王岂会听不出来,想起了那封密信。
虽然不知道信是谁写的,但是,信上的内容着实令他愤怒。
上面,当今皇后陈霜与右相安成有染。
看得他一阵气闷,为此,派人追查了好久,看看是谁在毁皇家的清誉。
可是到最后什么也没有追查到。
安南王为此事还挫败了许久。
许荣华道:“正所谓无风不起浪。”
“荣华。”安南王蓦的一声喝:“此事不要再提,这种混帐话,万不可让第三个人听到。”
见安南王大怒,许荣华才知道,景帝在他心里有多么的重要。
可是,皇室的颜面早就已经没了。
在有些大臣们看来,右相简直可以取代景帝。
唯有安南王,久不在京城,完全不知情。
可是,依安南王的性子,他不可能完全不知。
“此事我也与景帝提过。”安南王见许荣华久不作声,才有气无力提了句。
原来如此。
景帝一定是勃然大怒了。
“算了,我宁可相信,这是有人造谣。”安南王道:“晋儿与皇弟如此相像,不会有假。”
“高晋或许是今上的儿子不假,可是皇后的心,未必在皇上身上。”许荣华提点道。
“够了,荣华,这再怎么也是他的家事,我们不要多管闲事。”安南王显然不想再提。
许荣华见安南王此种样子,也不再提下去。
话锋一转:“既然父亲不爱听这些,我倒是想听听,你真的打算放任右相如此实施自己的阴谋吗,这一次的武举,一定是他在暗地里出的主意。”
“为父之知道,所以为父才如此焦心。”
“不如在他有所动作之前一举除了他。”许荣华道。
“太子如今只不过与安瑾玉定了下来,并未真的成婚,而且,右相现在还算不上是太子的岳父,所以,他手下的依附的人还不算最多,而如今,正是父亲铲除他的大好果机,早在江南的时候。女儿就已经发现了他与北夷人勾结的证据,只不过,被他们给毁了。”许荣华一想起来就有些婉惜。
“所以你让我与国公联手,去查他通敌的罪证。”安南王道。
“正是此意。”许荣华道。
“关靠你和外祖还不行。必须还有另外一人的帮助。”许荣华道:“那就是淮北王高成。他在北边镇守,掌管南来北往的通道,想要查一个人通敌的证据,只要用心,轻而易举。”
“这些年圣上极度的信任安成,我若查了,岂不是打他的脸。”安南王道。
“以前若他没有犯什么大事,不查也罢,可是如今,他都要算计到皇帝的头上来了。父亲您还要等下去吗?”许荣华道。
“荣华得没错,靖哥哥,你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你的命都要没了。”
许荣华正与安南王着。年锦容走了进来,她眼里含着泪,似已经听了许久,来到安南王身边道:“靖哥哥,你听荣华的劝,听我的,当出手的时候则出手吧。我知道你顾念兄弟之情,可是这些年,你为他付出的也够多了,你一昧的隐忍,并未换来他对你的谅解,反而。他们母子现在恨不得把你除之而后快,你不知道,太后对我的那态度,摆明了是不待见你,我都已经……看不下去了。”
年锦容从来没有在安南王面前过景帝和太后的坏话。她和安南王一样,是能忍则忍,可是事情发展到今这种地步,已经忍不下去了。
“别人拿刀架到了你的脖子上,难道你打算一闭眼,不管我们娘三人,两腿一登了事了去吗?”年锦容这形容得,万分幽默,把许荣华给逗乐了。
安南王却一点也乐不起来,他满心沉痛。
太后这几次宣年锦容进宫,对她的态度他是了解的。
可是当年,毕竟是他忤逆了她在先,又怜惜她身为皇后时便不受先帝的宠爱,所以未曾与太后过多的计较,但是如今,太后真的越发过份了。
安南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些年一味的忍让,有朝一日竟然会落得如今的结局。
他的脑中一片混乱。
难道一个人重情重义,对家人好,呵护身边的人,真的错了吗。
他对景帝的一番信任,以及一番成全,景帝完全不领情,反而对他倍加打击。
安南王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他一个人回书房。
年锦容正要跟去,许荣华拽住她的衣袖,摇了摇头:“让父亲一个人静一静吧。”
“我怕他会出什么事情。”年锦容心里有些不安。
“不会的,父亲不是那种看不开的人。”许荣华道。
母女正着,前方不远处,安南王远去的身影突然倒下。
就那么直直的,倒在了青石板地面,扑嗵一声,震得两旁的飞鸟一片惊起。
许荣华先是一呆,飞快的回过神来。
年锦容亦是一惊,接下来,脸色煞白的往前跑去。
“靖哥哥,你怎么了。”
她拼命的摆晃着安南王的身体。
“母亲,不要动,让父亲躺着,我想他可能是气血上涌,这个时候移动是万万不行的。”
完回头看了一眼一直跟着她们的秦素月。
“去我的房中,把我时常自救用的银针拿来,我替父亲扎上几针,应该会有所好转。”
“母亲,你现在立即进宫,去请太医来。”
年锦容连忙点头。
许荣华又叫住她:“不要找那些不熟悉的,要找自己信得过的,另外,通知清弟,告诉府里所有的人,不许把父亲病倒的消息传出来,若早谁漏了嘴,直接打杀。”
许是许荣华眼里的狠厉一览无途,路过的听到的下人都吓白了脸,一个劲的点头,直道不会出去。
许荣华这才替安南王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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