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寒看着四下里的繁华,对沈磬道。
“你信吗,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追悔两个字,因为我不会让自己悔,我只喜欢回,把自己该拿到的,该追回的,该争取的,全都锁回自己的心中。“
包括许荣华的那颗心,他知道她在逃避,却不会给她那样的机会。
因为,他决定了,就此纠缠下去,生生世世,永生不休。
而且他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的一味的迁就她,顺从她,忍让她。
有的时候,一个女人,当真是忍不得,让不得,越忍越让就只会让她越走越远。
高寒想,或许,他的性子还须恢复从前,霸道是他的本性,腹黑是他的实质,轻狂是他的内心,可是他不会表露出来。
更有,他会为了许荣华,去掉自己骨子里的那种高傲,以及浮躁。
这一世,他会做得更完美,不会让任何女人的出现破坏他和许荣华之前的感情,包括前世的那一个,也不行,而且那个人,他此生不会给她接近的机会。
高寒心想,只要有心,一定就可以改写命运,改变结局。
他看着浩汗无垠的星空,只觉星夜是如此的美好,没有雨的夜晚是如此的清新。
突发奇想。
“沈将军,不如,你我到河边一游。“
什么?
沈磬再次震惊。
他以为自己耳朵听错。
“寒王殿下?夜渐深沉,您是想……“
“好了,别废话,跟紧,我们到河边去采野花。“
记得许荣华最喜欢江南的那种不知名的野花了,淡蓝色的,不似其它的红艳,仿佛一朵陪衬一样,可是偏生这样的花朵,却叫她爱到了骨子里,前世的时候,衣服里,肚兜上,包括领子夹缝里,全都是绣着这样的花。
高寒想,也许,送花,是一个很美的开端。
他已经决定了,再一次追求许荣华。
而此时的夜,已有越来越多的星星调皮的爬上了树梢,眨着眼睛。
沈磬跟在高寒的身后,俊脸沉凝,百思不得其解,寒王殿下这个时候去河边采野花,他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这些人,一个一个的越来越不正常。
许荣华不正常,紫阳也似换了个人,还有其它人——
他困惑,困惑啊。
可是困惑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他和高寒来到河边以后,高寒真的开始蹲下身来采野花,他的身姿欣长,勾下去的时候却不损丝毫飘逸如仙的美感,他蹲着,采那些花,小心翼翼,似这世上最稀奇的珍宝,又好像要把它送给最最尊贵的人,那呵护的姿态,仿佛星月下绽放的蓝色小东西不是一朵普通的野花,而是草露间凝结出的蓝宝石一样。
沈磬站着不动,高寒捧了一把,抬头冲他一笑。
“怎么了,沈将军,被我吓傻了,赶紧来吧,就算是不与紫阳再结缘,给她送些花也是好的,这丫头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太直来直往了。“
“我送花给紫阳?“沈磬脑子里顿时闪出了一个画面。
他站在紫阳的面前,手里捧着一束花,蓝色的,红色的,紫阳满脸的惊愕,然后,把这些花给他砸了,边砸边骂,沈磬,你这个贱男人,我现在喜欢不爱你了,你还送花给我干什么,不要脸,我现在喜欢的人是林卓……
蓦的,脑子里一惊,浑然一颤。
怎么会冒出她对他说喜欢林卓的画面,还真是病得不轻。
沈磬赶紧摇头:“不必了。“
“也罢,你们两现在还是少见为妙。“高寒也不再强求,继续**。
待到采满了一把,这才对沈磬道:“咱们回吧。“
“好。“沈磬跟着高寒一起往回走。
高寒走了两步,突然回首:“沈将军,我很奇怪,为何你之前与我并无这样的距离,如今,却非得离我几步远,似我身上有什么鬼怪附体一样。“
您这样子,可不就似鬼怪附体么。
沈磬心里暗道。
可是他不敢说出来。
高寒却替他说了出来。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何我的性子转变了这么多,前不久离开平州的时候都还是一脸的平静,如今却成了一个话唠,多了许多闲言碎语,又对你家表妹如此的热烈,我只想告诉你,人若是死过一回之后……“
见沈磬似有惊疑,改口道。
“发生一些事情,仿若死过一回之后,再有一次重活的机会,当然要抓紧眼前的东西,当然,这些东西必是自己想要的,而不是其它的什么不值当的东西。“
“您说的不值当的,是指皇储之争吗?“沈磬突的问出。
话一出口他便觉得不妥。
与高寒谈论此事,似乎有些逾矩。
可是高寒似乎并没有诧异,只是轻轻的笑了一笑,接过了他的话题。
“你觉得我是一个想当皇帝的人吗?“
沈磬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不敢断语。
高寒却道。
“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一样东西,也是失去过了之后才明白,如今,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她若要天下的河山,他便为她扫清碍障,拱手奉上,就好像她前生待他掏心掏肺一般。
她若要该死的人死,他也会不惜血染手心,倾其所有,就好像她为他披上荣装,跨上战马,血洗敌军一般。
可是她若是要他死,或是让他滚,让他离的远远的,唯这一点,他做不到。
因为他的命,要留着保护她,他的人,要留着守侯她,在她困扰的时候,给她依靠,他的心,要留着慰熨她的孤寂,所以,他很重要啊。
高寒在心底此番的叹息,却不知,他眼中的百般神情,落到了沈磬的眼里,又是怎样的惊骇。
这寒王,也太诡异了。
竟然瞬夕万变。
一时之间,沈磬无语。
两人直至回到行馆的时候,再也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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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荣华听到萧声是在准备入睡的时候。
屋顶上有轻微的瓦片响。
她屏住呼吸。
神经一紧。
紧接着暗舒了一口气。
不是别人。
是高寒的萧声。
可是——
紧接着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他这个时候来她的院里干什么。
许荣华穿好了衣,翻上了屋顶。
看着高寒在她面前吹笛子。
难怪今天的萧声有些怪异,原来是长笛。
“其实我更擅长的是笛子,而不是萧。“
高寒道。
“你喜欢的也是笛声而不是萧声吧。“
“寒王殿下,半夜三更,扰了臣女的清梦,就只为说这个?“许荣华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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