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阳从地面站起,该说的也说了,该哭的也哭了,她是发自内心的,可是他竟然如此的不真诚,沈磬这个人,到底有多狠心,心肠有多硬。
紫阳从亭边挪到了桌前,将那包药洒进了酒里,他没有看见,还在质寻四周的环境,寻找可疑的他被下了药的蛛丝马迹。
紫阳笑了,端起杯走到他的面前。
“别看了,药在香里,是迷/药,蛊惑人心的,可是,解药是酒,你相信吗,只要你喝了下去,一切就会解决,你不会再因我而困顿了。”
他要相信她吗。
可是如果不信,心底的那种不适越来越强烈。
好像她的疼,他已经强烈呼应到,并且在回应。
那种一丝一缕的疼,他有些受不了。
心疼如此,有生以来,从来没有体会过。
沈磬犹疑的看着她举起的杯,不由得深深拈起了眉。
紫阳抬手,一口饮尽,一半。
剩下的一半,清澈透明,在银色的杯子里闪闪发亮。
“我以一个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喝了这半杯酒,若真的有事,我也会中毒。”
“好,我相信你。”
他举杯,却是倒进了另一个酒杯里,一饮而尽。
**
许荣华看着渐渐黑沉的天色。
有些不详的预感。
这个紫阳,似乎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
若真的,一怒之下杀了沈磬,或者是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可好?
思及此,许荣华再也坐不住了。
在天色渐渐暗去,那抹属于黑夜的诡蓝消失,星月也全都不见时,冒着麻麻的细雨赶到了屋后的亭子里,只见亭中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许荣华顿时大惊,赶紧四处搜寻,可是哪里都没有看到沈磬和紫阳的身影。
空气里有残留的两人喝过酒后的气息。
许荣华端起了杯,看着银白色的杯底那不用肉眼仔细辩认,几乎看不出的细末,白色的粉末,无色无味,似乎——
“不好。”
手中的杯子落了地。
紫阳那个疯丫头,真的对沈磬下手了。
若如此,以她对沈磬的了解。
他一定会杀了紫阳的。
而且,因为紫阳的事情,会影响到她日后和沈磬的关系。以及这个前世孤苦了一生,来不及娶妻生子的表哥的一生。
紫阳啊紫阳,你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若不然,你就真的永远得不到沈磬了。
**
“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先得到你的人。”
紫阳脱去了沈磬的衣服。
两人躺在不远处的密林里。
沈磬睡着了,沉睡着。
可是他的身子滚烫。
昏迷中。
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可以听见紫阳所说的每一句话。
“你知道吗,我不想对你用这种办法的,可是你逼我,你一点余地也不给我,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我也不想逼你,可是若不如此,我就会失去你的。”
紫阳解开了自己的衣赏。
凭借着最后一股清明的意志力,沈磬蓦的睁开了眼睛。
直直的瞪着紫阳。
却蓦的大惊。
她已经解开了身上的罩衫,紧接着是外衫,接下来,只剩下一个水蓝色的抹胸。
粉粉的蓝和肌肤的白衬在一起,显得格外的惊心。
沈磬呼吸顿促。
他感觉自己空旷了二十几年的身体一下子热血上涌,聚集到了头顶,接着又从头顶流涌向了四肢,再从四肢汇聚到了一个地方,拼命的叫嚣——
想/要——眼前的这具年轻的躯体。
可是——
她是紫阳。
沈磬恼怒的眼神如火一样灼烧了紫阳的视线。
这一刻,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
她以为脱/掉衣服,在下/了/药的情况下,勾/引一个男人很简单。
可是,她竟然做不到——
前刻一直以来的不曾存在的羞/耻这一刻强烈的涌上了她的心。
她不想这样得到一个男人。
这不是她做人的方法。
而这样的手段,触到了沈磬,也触到了她自己的底线。
就算再喜欢,言语上再卑微,她真的要沦/落到这种地步吗,近乎下/贱。
她看着沈磬,突然。
从远处传来了许荣华的声音。
“紫阳。“
隔得远,就算她强行对沈磬做完所有的事情,她也一不定会找得来。
可是,这一刻,她想停手了。
雨细细密密的打在人的身体,肌肤生凉。
她看着眼里极不情绪,强力克制的沈磬,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兴致。
也突然,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那股子一直自初见沈磬起憋着的劲一下子泄了开来。
她扬唇,苦笑,笑容里一抹解脱,一抹凄楚。
“过了今晚,我就是你的女人了,可是,我知道你不情愿,所以,我收手了。“
他急梗的呼吸突然停住,眼神也慢慢变得平稳。
她的手滑过他的肌肤,原本被她解开的衣服全都系了上去。
“许荣华来找我们了,我知道她找不过来,因为这里很隐密,可是,我依然不想逼你,沈磬,这一刻,我放手了,你记住,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可是,我也不会就此离去,你如此的不爱我,也许,你不是他。我来这个世界,一定有它的原因,或许,上天真的把他安排在了这里,或许……“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下,透明而清脆。
“他真的不是你,只是长得像,长得像而已。“
她喃喃,起身,替他系上了最后一抹系带,束上了解开的腰带。
“你等等,再过一会,应该可以平息了,那药,我下得并不重,与你分饮了一人一半,应该不大碍事,你等许荣华来了,就可以得救了。“
紫阳说完,转身离去。
不知怎的,就在这一刻,这滴泪水,仿佛一下子打开了他的心门。
突然间,沈磬明白了。
他的心疼,不是因为中了什么蛊,而是因为,为她心动了。
不是没有心动,只是,他后知后觉而已。
他的心跳得很快,可是相信,那不是药/物的原因。
更不是因为见到了她适才婀娜绽放的躯体。
而是因为——这一刻,在她的泪水,灼湿在他的胸膛后,才有一种宁愿为了她去死,满足她所有要求,也不要看她掉眼泪的心情。
他不想看见她的泪水,尽管之前她哭过无数回。
可是这一次,只有一滴,就这么一滴,灼烫了他的心。
“等等。“
不知为何,他所有的欲/念平息,因药/物而引起的潮红也褪去。
在这麻麻的细雨之中,心前所未有的宁静,也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上前,一把拽住了就要离去的身影:“你去哪?“
她回头,眼中没有惊喜,也没有绝望,刚才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在她心底平寂了下去,犹如一块烧红了的烙铁,在突然之间,遇到了千年不化的寒冰,就那样,冰封了,沉睡了,再也找不到当初的痕迹。
她凝眸,看着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终于,嗓音平静。
“我去我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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