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儿,这里都是些男客,你们说的也是我一个内宅妇人不懂的商家买卖事,我看我还是回避为好……”随着一个轻柔的女音怯生生地响起,刘娟儿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心道,今儿虎子哥的生辰宴不是没有邀请女客么?怎么外面那男客堆里还会传出女人的声音?这着实有些令人意外!
那女人的声音陌生得很,听着还有些中气不足,感觉是出自于一个身体羸弱的女子之口。这究竟是谁?刘娟儿起了好奇心,眨巴着大眼睛对五牛轻声问:“咦!哪里来的女客?五牛,你刚刚送茶过来之前听说过外面女客的来历么?”
五牛在案板一侧寻了个干净的位置放下茶盘,摸着后脑勺接口道:“女客?我还真没注意!男客们都一窝蜂地围在莲花池边,其中还多有身材高大者,那位女客想来身量不高,不然我咋会没注意这唯一的女客?再者说了,女客来赴宴,总该带着一两个丫鬟婆子吧?这样的人我还真连一个都没瞧见!对了,娟儿,你咋知道门外有女客?我明明没听到女子的声音啊!”
刘娟儿尴尬地咧了咧嘴,心道,我倒是忘了,如今自己的听力比常人要敏锐得多!这一包鲜作坊虽和莲花池隔得不远,但那女人声音轻柔,五牛和八娘、童儿听不到女人的声音实属正常!这可如何是好?派童儿去那边打探消息?不妥不妥,那姓薛的认得童儿!让八娘去打探消息?也不妥啊,八娘咋说也是个女人家,虽然性子泼辣麻利,但也不好往一群大老爷们中间挤呀!
童儿见自家小姐为难,干脆抽出个帕子裹在脸上,眨巴着秀目对刘娟儿轻声道:“还是让奴婢去探探底吧!这不是在咱们酒楼的地盘上么?奴……奴婢不怕那姓薛的!”见状,刘娟儿苦笑了两声,拍拍童儿的胳膊摇头道:“你当你遮住脸就安全了?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冷不丁出现一个面裹绢帕的丫头,谁会不注意你?真是个傻妮子……罢了罢了,还是让五牛……”
刘娟儿话音未落,却见一个身穿青布衣的后生猛然出现在房门口,童儿下意识地反手去抽鞭子,那后生一缩脖子退开两步,拼命对童儿摆手道:“童儿姑娘别着急动手,是我呀!”原来他是不久前刚被正式提任为虎子贴身长随的洪响,只见洪响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的作风,一本正经地对刘娟儿打了个千。
“蹄子,你怎么知道我和童儿在这屋里?”刘娟儿猜到洪响这多半是来替虎子传话的,忍不住好奇地问“我和童儿从酒楼偏门进来的时候不是特意和守门的伙计打了招呼,让他们别往外说的么?是你自己发现的,还是少爷?”闻言,洪响不禁咧嘴一笑,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神情“守门的那几个原本就是小的哥们儿,小的跟着少爷下楼来的时候就觉得他们几个不对劲,谁知道没问两句就被小的给诈出来了!况且……少爷也说小姐今日没准会悄悄过来呢!”
其实虎子今日是不想让刘娟儿来酒楼的,毕竟姓薛的秉性阴狠,谁知道会闹出啥幺蛾子?思及此,刘娟儿看洪响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深意,她没想到这个机灵鬼儿的人脉关系搭建得还不错!洪响扭头朝四面八方看了一圈,盯住案板一侧的茶壶舔了舔嘴唇,八娘忙对五牛招呼道:“愣着干啥?快给蹄子小哥倒杯茶!”
“小姐没赏,小的怎能贪嘴?”洪响忙对五牛连连摆手,却见八娘叉着腰杆子呲牙道:“出了这屋子我不管,在这屋里我才是东家呢!我要五牛给你倒茶,你还怕你家小姐不舍得?”闻言,刘娟儿也被逗笑了,忙对八娘点头道:“是这个理!蹄子,你怎敢落了八娘子的脸面?还不快接着!”洪响这才嬉皮笑脸地去接茶,端过头一杯茶却没往自己嘴里倒,而是伸手递给了童儿“童儿姑娘,你快过来给小姐奉茶吧!小姐都渴着呢,小的怎能僭越?”洪响的观察力很强,他见茶盘中的四个茶杯冰冷干燥,就知这屋内的每一个人都还没来得及开始用茶。
哟,还真是有长进!刘娟儿微笑着轻轻点头,待童儿把第一杯茶捧过来,她抿了一小口才看着洪响正色问:“是少爷让你来传话的吧?外面盘算得如何了?对了,你先告诉我那位女客是何来历!”闻言,洪响也顾不上烫嘴,“咕噜咕噜”将一杯好茶牛饮入肚,抹了把嘴连声道:“回小姐的话,那位夫人说是盛蓬酒楼薛东家的姨母,今儿前来是想见见花大厨……呸!瞧我这嘴!是想见见咱们二小姐呢!那位夫人还说二小姐做的汤嘴合她的口味,令她很是眷恋!”
这么说那女子就是薛乾生的姨母小闻人氏,也就是龙肝凤胆都开不了胃的那个富贵寡妇?刘娟儿从花想容嘴里听说过小闻人氏的境遇,但想不通薛乾生为何对他这个没有婆家撑腰的姨母如此看重,莫非是为了他的亲生母亲?可这姓薛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听妈妈话”的好儿子呀!不对,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小闻人氏为何会如此突兀地出现在只邀请男客的场合中?适才外面不是在说翻盘算总账的事么,这跟小闻人氏想见花想容有何关系?
正想着,就见洪响又牛饮了一杯茶,挤眉弄眼地对童儿使眼色,童儿一时间浑身汗毛倒竖,刚刚退开半步就被洪响钻了空子挤到刘娟儿身边。其余三人这才有些明白,原来洪响是有话要单独对刘娟儿通传。五牛顿时觉得心口有些发酸,但他还没有脸大到觉得自己有资格插手刘娟儿和虎子的私事。与其相比,童儿倒不会多想,忙端着茶杯凑到八娘身边低声拉话,好给自家小姐留出空间来。
只见洪响微微躬身凑在刘娟儿身侧低声道:“小姐您听我说,少爷是算准了这姓薛的今日前来会耍花样,但今儿的生辰宴也不过是为了拖着他,好让马帮和县太爷那边的人顺利下手!”闻言,刘娟儿在心里转了两趟,不动声色地轻声问:“少爷有没有说马帮和衙门那边准备的如何了,今日下手可有万全的把握?”
“瞧您说的,前一阵衙门里不是一直没动静么?马帮的人又为着那件事儿莫名其妙消失了一阵。这次他们选在这么个时机下手,若没万全的把握,又怎会劝说咱家少爷照着他们说的来办?小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以往他们总是神神秘秘的,对咱们刘家也没说多给几分脸面……”洪响显然是尽心尽力地担待着虎子的贴身长随一职,听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触及到了种种事件的核心点。若非虎子对他有非一般的信任,普通下人哪里能知道这么多?
至于小闻人氏的突然出现,显然也是为了帮薛乾生达到某种目的。
思及此,刘娟儿弯了弯嘴角,姿态优雅地抬起身来。
“小姐,您这是……”洪响见她两眼亮晶晶的,脸上充斥着好奇和跃跃欲试的笑容,当即吓得打了个哆嗦“小的斗胆劝您一句,您和童儿姑娘还是就候在这屋里品茶吧!您想知道什么,让小的一一给您通传不就得了?外面毕竟都是些男客……”他话音未落,就见刘娟儿笑眯眯地轻声道:“你别急,我也不是打算这会子就凑过去,免得我哥为了顾及我,反而乱了大局!但既然有女客到访,说不准就有用得上我的时候!蹄子,你还是赶快回我哥身边去吧!”
我的亲娘祖宗喂,咱家小姐咋就有这么大的胆色?洪响一脸唏嘘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就抽身转出门外,踏着急促的步子朝莲花池的方向匆匆而去。
枯叶满塘的莲花池外,两拨人正是剑拔弩张之势,以虎子为首的乌支县老商行世家和以罗公子为代表的商圈新人挤挤挨挨地站在同一侧,以薛乾生为代表的南街各商户全都脸色阴沉地站在另一侧。
两拨人的心态截然不同,虎子这边的人急于看到百川食府打破盛蓬酒楼长期以来一支独大的局势,且又更喜虎子的为人,也有意朝北街这边挪腾买卖。而薛乾生那边的人,与其说是支持盛蓬酒楼,不如说是畏惧薛乾生这个心狠手毒的东家!这些商户长年累月驻扎在南街,已经习惯了从薛乾生手中讨食吃,这种局面一旦被打破,他们害怕无法全身而退!
这么说那女子就是薛乾生的姨母小闻人氏,也就是龙肝凤胆都开不了胃的那个富贵寡妇?刘娟儿从花想容嘴里听说过小闻人氏的境遇,但想不通薛乾生为何对他这个没有婆家撑腰的姨母如此看重,莫非是为了他的亲生母亲?可这姓薛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听妈妈话”的好儿子呀!不对,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小闻人氏为何会如此突兀地出现在只邀请男客的场合中?适才外面不是在说翻盘算总账的事么,这跟小闻人氏想见花想容有何关系?
正想着,就见洪响又牛饮了一杯茶,挤眉弄眼地对童儿使眼色,童儿一时间浑身汗毛倒竖,刚刚退开半步就被洪响钻了空子挤到刘娟儿身边。其余三人这才有些明白,原来洪响是有话要单独对刘娟儿通传。五牛顿时觉得心口有些发酸,但他还没有脸大到觉得自己有资格插手刘娟儿和虎子的私事。与其相比,童儿倒不会多想,忙端着茶杯凑到八娘身边低声拉话,好给自家小姐留出空间来。
只见洪响微微躬身凑在刘娟儿身侧低声道:“小姐您听我说,少爷是算准了这姓薛的今日前来会耍花样,但今儿的生辰宴也不过是为了拖着他,好让马帮和县太爷那边的人顺利下手!”闻言,刘娟儿在心里转了两趟,不动声色地轻声问:“少爷有没有说马帮和衙门那边准备的如何了,今日下手可有万全的把握?”
“瞧您说的,前一阵衙门里不是一直没动静么?马帮的人又为着那件事儿莫名其妙消失了一阵。这次他们选在这么个时机下手,若没万全的把握,又怎会劝说咱家少爷照着他们说的来办?小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以往他们总是神神秘秘的,对咱们刘家也没说多给几分脸面……”洪响显然是尽心尽力地担待着虎子的贴身长随一职,听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触及到了种种事件的核心点。若非虎子对他有非一般的信任,普通下人哪里能知道这么多?
至于小闻人氏的突然出现,显然也是为了帮薛乾生达到某种目的。
思及此,刘娟儿弯了弯嘴角,姿态优雅地抬起身来。
“小姐,您这是……”洪响见她两眼亮晶晶的,脸上充斥着好奇和跃跃欲试的笑容,当即吓得打了个哆嗦“小的斗胆劝您一句,您和童儿姑娘还是就候在这屋里品茶吧!您想知道什么,让小的一一给您通传不就得了?外面毕竟都是些男客……”他话音未落,就见刘娟儿笑眯眯地轻声道:“你别急,我也不是打算这会子就凑过去,免得我哥为了顾及我,反而乱了大局!但既然有女客到访,说不准就有用得上我的时候!蹄子,你还是赶快回我哥身边去吧!”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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