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起头,她用两指将信笺接了过去。光是凭重量,就知道里面不会是银票。
“咳咳咳……我替仨宝收下了,你这个舅舅有心了。”
的确是有心,也不知道他给她家三个宝贝都写了些什么。
就在白心染还在想着在孩子几岁的时候能听得懂她读这封信的时候,白宇豪突然低头说了一句:
“大姐,待宇豪走后,你就将此信读给三位小侄听吧。”
噗!白心染拿信的手都抖了一下。看着白宇豪的目光更是有些深究的意味。
这丫脑子该不会真坏了吧?
得了,赶紧把人打发走吧,她现在都后悔刚才问那些问题了,好在对方没反应,这要是突然受刺激发狂怎么办?受情伤的人最是伤不起了。
“好,一会儿我就去看孩子,顺便把你的心意告诉他们。”
白宇豪见她如此说道,这才又拱手行了一礼:“大姐,那宇豪就告辞了。望大姐和姐夫保重身子,待宇豪出人头地之日定会回来报答大姐和姐夫。”
白心染吩咐殷杜将他给送出了宫。
看着手中的信笺,她头顶还是忍不住冒黑线。
这丫到底脑子里装的什么啊?头一次见到有人送礼是送这个的,且还是两个月不到的孩子。
就算是要告诉她家仨宝以后要努力学习、好好做人,也用不着现在,以后有的是时间教育他们。
就在白心染准备把信收好时,血影突然从外面进来。
“王妃。”在白心染面前站定,她垂首淡声唤道。
白心染蹙眉看着她:“不是让你多休息两日吗?你跑出来做什么?”
血影站得笔直的低着头:“小的听说王妃要回承王府,所以想出来做事。”
白心染笑着摇头:“有什么事可做的,都是些轻便行头,我已经吩咐宫女让她们整理了。等王爷回来用过午膳后我们就回去。没事你就给我好好休息,回去以后那三个小的就要我们自己照顾了,到时候有你忙的。”
血影‘嗯’了一声就没声了,站着也没走。
白心染叹了一口气,也没赶她回去。这些日子想必她也是憋坏了吧?
这丫头,难得给她点时间好好休息,她都不知道享点福。
默了默,她目光看向血影的肚子,突然扬眉:“血影,你跟殷杜成亲也快一年了,也该有个孩子了。我瞅着你俩好像都不急,这是为何?是你不想生孩子还是殷杜他有什么想法?”
血影依旧是低着头,可白心染却看到她耳根在慢慢的变红。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她心有不解的问道。
“回王妃,没有何问题。”似是感觉到白心染的目光太强烈了,血影头也没抬的淡声回道。
白心染暗自蹙眉,尽管听到她否认,可心里难免不由的担心起来。
按理说殷杜也不是那种放着血影不碰的人,据她所知,那货对血影可黏糊着呢,只要没事,那货就巴不得把血影往房里拐,这都‘拐’了一年了,咋还没动静呢?
别不是这两人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这也说不定哦。这时代的人并没有体检的意识,除了生病找大夫,平日里‘大夫’两字都是不吉利的,而且这种事,估计也没人敢随便说出口吧?
这好在殷杜无父无母,要是上有高堂的话,估计血影怕是耳朵都被念叨起茧子了。
对了,圣医不是住在承王府么?
看有没有办法让圣医给这两人看看,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早点医治,可别耽误了时间才是……
白心染就这么钻进了自己的思绪中,直到血影指着她手中的信笺问话她才回过神来。
“王妃,您手中的信是何人给的?”
白心染眨了眨眼,低头看向了白宇豪给自家仨宝的见面礼,一时间也没反应血影怎么就突然问起不相干的事来了。但她还是笑着说道:“就白宇豪给的,他说这是给送大宝二宝三宝的礼物。我正愁着该怎么处置呢。”
血影的目光突然就冷了起来,继续盯着她手中的信:“王妃,这信您可有给王爷看过?”
白心染有些不解:“这又不是给王爷的信,我给他看做什么?”
血影冷眉蹙得紧紧的:“王妃,这信是军营中的急信。”
“……”白心染眨了眨眼,将信举得高高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这只是白宇豪写给仨宝的。”
血影指着信笺口的一个图腾,冷声道:“王妃,小的以前见过这样的信,乃是密信,军营中才有的。”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还有这种事?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认真的看起信笺来,封口的地方有个月牙的图腾,有点像水印,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一时间她更是有些不明白。这白宇豪脑子当真糊涂了不是?这种东西拿来糊弄孩子?
好新奇驱使下,她将信笺拆开,里面只有一张折叠的宣纸。取出宣纸,她抖开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使得她整张脸瞬间就白了起来。
“血影,速去将王爷找回来!”看清楚字里行间所写的内容后,白心染朝血影严肃的命令起来。
……
长安殿
书房之中,夏礼珣拍着桌子怒不可遏:“可恶!那盛莫竟如此狡猾,还欲想取本王性命,本王寻他多时都不见其踪影,这一次,他居然敢如此同本王作对,待本王抓到她,定将他五马分尸!”
柳雪岚只是白了他一眼,随即朝白心染问道:“心染,我们现在准备,来得及吗?宇豪明日就要回营中了,今晚我们肯定要前去赴约,否则就会错过抓捕盛莫的机会。”
白心染朝偃墨予看了一眼,见他朝自己颔首,她才转头对柳雪岚说道:“现在做准备,肯定是来得及的。虽然盛莫狡猾,但这一次他自己犯蠢送上门来,我们肯定不能失掉这么个抓捕他的机会。但是……”
柳雪岚抓住了她的手:“但是什么?是不是担心我对付不过来?你放心,我身手好着呢,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白心染摇头,并叹了口气:“我倒不是对你没信心,而是我担心圣医的妹妹,如今晴凤还在他们手中,听白心碧说她受了伤,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若是我们没安排妥当,我怕到时盛莫没抓到是小,万一害了晴凤……”
如果单是抓盛莫,这很简单。只要配合好一点,应该没有问题。就算盛莫再狡猾,这也不是他家的地盘,他们不怕抓不到他,就怕他躲着一直不现身。
只是现在加上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且生死未卜,一想到此,她就觉得心情特别沉重。
这万一中间出什么意外导致晴凤……那他们该如何向圣医交代?就算不看在朋友的份上,即便她没见过对方,那也是一条稚嫩的生命,难道他们忍心看着她牺牲?
柳雪岚拍了拍胸口:“心染,放心吧,我会救出晴凤的!”
白心染不放心的摇头:“话不能说得太满,我们不能太大意,那盛莫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忘了吗?上次他要用你去换白宇豪,结果还狠心点火要烧死你们。那人就是个亡命之徒,逼急了什么都不怕的。他现在还不知道白宇豪把这些事都告诉了我们,若是他知道白宇豪背叛了他,估计他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白宇豪。白宇豪如今的身手如何我们并不清楚,可是就凭他想要和老奸巨猾的盛莫作对,可想而知结果会是如何。”
柳雪岚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夏礼珣就走了过来一把将她给拽到了身前,冷着脸朝她喝道:“我不许你去!”
柳雪岚皱着眉头瞪他:“你别胡闹行不?我不去谁去?那盛莫见过我的。更何况他想借我对付你,你才是应该要小心谨慎才是。”
夏礼珣的脸黑了几分:“你说过不再和他见面的!”不管那小白脸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放她去。上一次她也是为了救他,还跟那小白脸又搂又抱又亲的,一回想到那天的情景,他就想杀人,自己的女人居然被别人占这么大的便宜……
柳雪岚咬牙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男人醋坛子又打翻了,要不是迫在眉睫,她现在都想一手刀将他给劈晕过去。
看着他霸道无理的样子,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想发火的心情,对他突然温声软语起来:“你别这样好不?我都说了跟他没什么,你怎么能又不信我呢?心染他们还在这里呢,你多少注意点影响,别让人笑话了去。再说你不是一直都想抓盛莫吗?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失去了这个机会多可惜不是?”
夏礼珣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看戏的夫妻俩,可能觉得外人在场,所以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可态度依旧坚决:“说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
一旁白心染和偃墨予对视了一眼,夫妻俩皆是无语至极。
偃墨予起身牵着白心染往外走,似乎某个男人让他看不下去了,临走前,留下一句特鄙夷的话:“大男人婆婆妈妈的跟个小妇人一般成何样子,丢人!”
夏礼珣险些吐血。那混账东西摆明了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换他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试试,保管他比他还丢人。
书房里,就剩两夫妻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甘示弱。
面前的男人性子有多倔柳雪岚是知道的,这两日就是因为宇豪的事,这男人更是随时随地都在和她闹。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大的醋劲,就不怕把自己给醋死么?
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主动的抱上他虎腰,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起来,软声道:“我们别为了其他人吵架行不?你觉得这样吵架值得吗?整日里就为了这些事吵架多伤感情是不是?我们成亲都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像心染和承王那样恩恩爱爱的过日子,难道这样的要求很难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大度一点,想开一点,我要跟他还有什么,你认为我现在还能在这里?”
抬起头,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冷硬的下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喜欢的始终都是你,那时候跟宇豪定亲,也是因为你不要我才造成的,我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那些事你就将它翻过去好不?你要一直都这样,那以后我们还如何过日子?夫君,你信我一次好吗?”
一句‘夫君’让夏礼珣心口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大半。垂眸看着她泪花闪动的眸子,心口莫名的觉得软了起来,抬手他指腹抚上她眼角,不喜欢看到她为别的男人哭。
“你记住自己说的,会和我好好过日子的,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我——”
“不会的。”柳雪岚捂住他的嘴,表示不想听到他说那些威胁的话,嘟着嘴,她有些没好气的嗔道,“人家儿子都给你生了,你觉得我还能如何嘛?”
夏礼珣抓开她的手,突然低头在她脖子上咬了起来:“一个不够,我还要你给我生!”
“……”柳雪岚一头黑线。他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好不?
“好,等我们把盛莫抓到,我就再给你生个儿子。”这样总行了吧?
男人伏在她脖子里突然气呼呼的说道:“我不要儿子,你给我生闺女!”承王那混蛋都有闺女,他也要有!
柳雪岚哭笑不得,眼看着他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她赶紧将他手抓住,哄道:“好,你说生什么就是什么,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急什么——”扣着柳雪岚的头,他霸道的封住她的嘴——
……
南湖的夜景,比之白日,似乎更美。月光洒下,似乎给南湖的水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伴随着夜风,轻纱飘渺,如梦似幻。
画舫中,一男一女再次相对而坐。
只不过这一次的气氛,少了几分温馨,多了几分凝重。
吃着男人煮的茶水,柳雪岚没好气的朝对面瞪着:“你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直接找上门来说,还用那种法子向心染告密,好在她看了信,她要是没看信,我看你如何跟盛莫交代?”
白宇豪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知道他不会让你同我见面。”
柳雪岚抿紧了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也是,他要主动找上她,估计那男人不只让他难堪,也会让她难堪。
两人坐了小半个时辰,在柳雪岚喝下第二杯香茶的时候突然难受的捂起了头——
“宇豪,我头好晕……”
“岚儿!”白宇豪从对面起身,绕过矮桌赶紧上前将她扶住,余光撇到一处暗影,他赶紧将柳雪岚打横抱了起来,低声哄道,“许是夜风太凉了,我送你去休息,你好好睡一觉。”
“嗯……”柳雪岚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似乎越发的不适,靠在他胸口低低的应了一声就闭上了双眼没了动静。
画舫的暗影处,走出一名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两名黑衣蒙面的手下。
朝白宇豪走过去,他对两名手下抬了抬手,示意两人将白宇豪手中的女人接下。
见状,白宇豪突然侧身,避开了两人。冷着脸朝中年男人说道:“你要对付的是那个男人,至于她我是不会交给你的。你也别想着像上次一般想将我们杀人灭口,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盛莫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也将两名手下招了回来,而他则是亲自走上前,在柳雪岚鼻下探了探,确定对方是真的晕厥过去之后才稍微缓了几分神色。
“盛莫,这里就交给你了,想如何做我管不着,也没能力管。那男人估计快来了,要让他看到,肯定不会放过我。你说过只要我配合你,你就会派人保护我,现在,劳烦你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我要带岚儿去避一避。”白宇豪看着他,冷声提着要求。
对于他冷脸的态度,盛莫也不怒,反而拍着白宇豪的肩膀笑道:“白公子如此耿直,盛某又怎么能让白公子失望呢?盛某自会选一处安全之所,让白公子和柳姑娘好生歇息。”
说完,他眼角斜了一下两名手下:“你们带白公子下去,记住好生招待白公子和柳姑娘。”
“是。”两名手下抱拳恭敬的回道。
白宇豪也没半点客气,似乎很怕留在画舫之上,所以同两名黑衣男子离开时显得有些急。
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盛莫微眯的眼眸中迸出一抹阴笑。
隐忍这么久,今天他定是要将这些人赶紧杀绝!
所有的帐,他今日都要跟这些人算得清清楚楚!
回想着这一年来所发生的事,他就气得恨不得立马跟这些人拼了,哪怕粉丝碎骨都在所不辞——
得知失散多年的胞弟盛子阳在蜀夏国,他趁蜀夏国皇帝寿诞的机会,作为使者前来蜀夏国道贺,顺便寻找自己的亲兄弟。
可谁知,蜀夏国的人欺人太甚,竟残杀他兄弟的女人,连他那个还未出世的侄子都一并杀害在腹中,甚至还想将他兄弟一并除掉!
若不是子阳聪明,早一步离开承王府,要不然他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子阳了。
他们逼人太甚不说,还狡猾多诈。那奉德王不仅言而无信,还暗中抢占了他手中的铁矿。因铁矿被占,家族动怒,为此他不仅被逐出了家族,还怀疑他是监守自盗,派人前来暗杀他。
如今的他,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靠,在蜀夏国一年,他和子阳更是过着苟且偷生、暗无天日的日子……
最让他恨的是自己聪明了一世,却糊涂了一时,竟然去相信白心碧那女人!
害得子阳被那女人下毒,导致子阳至今为止都卧床不起。
这一笔笔的帐,一笔笔的血海深仇,他若是不讨回来,就算是死,他也会死不瞑目!
如今他手中不仅有圣医的妹妹,现在更有白宇豪和柳雪岚这两个人,等宫里的那人得手后…。
哼!杀他弟妹、杀他侄子,他就杀掉他们的女人、杀掉他们的骨肉!
让他们也尝尝失去挚爱的痛苦!
他要让他们这些人都不得好死——
------题外话------
咳咳咳,凉子这么喜欢白小哥,怎么能让他变节呢~今天傍晚会有二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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