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有。”
温凉下意识的否认,想了想,又补充道:
“温玉珊想见你,我只是给她提供了一个见你的机会,其他的,与我无关。”
墨御宸薄唇微勾,目光灼灼地凝着她,循循善诱:
“温永经是不是想进驻南城,才和你做了交易?”
“是!”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温凉抿了抿唇,干脆一次性说完:
“温永经不只是想在a市,他想占据你墨氏旗下各家商城,甚至还想参与墨氏其他投资,更有可能想吞了墨氏集团。”
墨御宸冷嗤!
温永经是痴人说梦。
温凉皱眉,冷冷地问:
“你不相信我说的?”
墨御宸摇头:
“我相信你说的,只是不相信温永经有那样的本事,他也不怕被噎死。”
温凉蹙眉沉思,温永经会不会噎死不是她担心的,她现在只关心墨御宸想要怎样: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温永经肯定也占不到你便宜的了,我现在已经有了温氏百分之分的股权,另外的百分之五,我也不急于这一时拿到,至于温氏,我还真没什么兴趣。”
就算有兴趣,她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阿凉,你学聪明了。”
墨御宸轻笑一声,她学会伪装了。
他起身,走进衣帽间拿了一套衣服出来,递给她手里说:
“穿了衣服下楼,我们慢慢谈。”
如此谈下去,他怕无法控制自己,会和她用身/体交谈。
昨晚他要了她好几次,后来帮她清洗身子时,他发现她那个地方都红肿了。
“这药膏,你一天涂抹三四次,就不会再难受了。”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小药膏递过去,温凉眼里闪过茫然:
“什么药膏?”
“昨晚我帮你清洗身/子时,见你那里有轻微的红肿,怕你难受,我让苏放送了药膏过来。”
墨御宸眸色深了深,视线扫过她被子的某处,正是她tui间的部位……
温凉若是再不明白这药膏是抹哪里的话,她就真的白痴了,只是她一张小脸瞬间红了又青,青了又白的,再看墨御宸嘴角噙着的邪魅,真真怒意直冲脑门,低头抓起枕头就往他砸去:
“墨御宸,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滚出去!”
他居然说昨晚帮她清洗身子……还告诉他朋友苏放,那个不喜欢女人,只喜欢八卦的男人婆?
“嗯,我先下楼。”
墨御宸优雅地接住她砸来的枕头放回床上,隐忍着想要爆笑的冲动快步出了主卧室。
反手带上房门时,再也忍不住嘴角高高上扬。
卧室里,温凉却是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盯着被自己扔掉的药膏看了几秒,最后一咬牙,又将其捡起来。
算了,昨晚什么都做了,现在又被他嘲笑一次,总不能再委屈自己难受。
她掀开被子,清眸扫过遍布浑身的红痕,拧开药膏,小心翼翼地将其抹在那个柔/嫩疼痛的部位。
那些小说里什么几天几夜不停不休的话全是骗人的,若是被折腾几天几夜,那人还不被折腾死了,她现在已经难受得想死了。
***********
温凉下楼时,墨御宸正在讲电话,漫不经心地语气,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狂妄自信:
“你要是不想凌家无后就赶紧听你父母的话,找个女人结婚吧……别说你一个凌少扬,就是十个,百个,穷其一生,也得不到她的心……”
混蛋!
温凉咬牙低咒,他居然拿着她的手机讲电话,还说那样的话来气凌少扬。
“墨御宸,你胡说八道什么?”
温凉疾步下楼,双腿酸软,两次差点跌倒,脸上怒意更甚,奔过去就要把手机抢回来。
墨御宸深眸一眯,手臂一抬避开她,故意笑着问:
“阿凉,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肯定累坏了!”
温凉瞪圆了眼,恨不得咬死他,咬牙切齿喊:
“把手机还给我。”
“好,药膏抹了吗,我刚才已经替你请好假了,你今天不用去工作室。”
他虽嘴上答应,却并不着急还她手机,反而是嘴角的笑要多邪/恶有多邪/恶。
“我的事不要你管。”
温凉气得又伸手去抢,该死的,他这是故意说给凌少扬听,就算她和他昨晚有过什么,他犯得着宣告全世界吗?
墨御宸那厮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怒火,眸底笑意浓郁,很好商量的让步,宠溺地轻叹一声,说:
“别生气,你想上班,我一会儿送你去就是了,只是要系条丝巾,遮挡一下颈项的红痕。”
电话那头的凌少扬气得破口大骂后摔掉了手机:
“墨御宸,你这个人渣,你有本事别欺负阿凉!”
温凉拿过手机已经通话结束,她恨恨地瞪他一眼,转身便朝客厅门口走,墨御宸两步追上抓住她手腕,沉声道:
“吃了早餐,我送你。”
“墨御宸,你放手。”
温凉脸上一阵青白交替,咬牙怒瞪着他。
墨御宸挑眉,扣着她手腕的力度不松反紧,不以为然地解释:
“是他自己打来的电话,我只是实话实说。”
好一个实话实说。
在他得意地眼神里,温凉心头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嘲讽地问:
“你既然对扬子说那些话,那你敢对全世界公布我们的关系,敢甩了你的未婚妻,和我结婚,给小希一个完整的家吗?”
墨御宸眸色微微一变,嘴角的得意僵了僵,眸光温柔地看着她,语重心长地道:
“阿凉,除了结婚这一点,我什么条件都可以满足你,你若是想全世界知道我们的关系,我现在就安排召开记者会。”
温凉脸色一白,怒意染红了眼,恨恨地骂:
“墨御宸,你疯子。”
她太过气愤激动,墨御宸不得不松手,深暗的眸底闪过一丝痛意,温言道:
“阿凉,只要我们在一起,那一纸结婚证书并不重要。”
温凉心里说不出的痛,面上却是冷漠决绝:
“墨御宸,我宁愿死,也不会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说什么对她好,说什么当初的承诺,tm的全是骗人的,他就是报复,羞辱她罢了。
当年,她母亲是他父亲的情/人,那些恩怨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只是听墨御宸的母亲说,她母亲介入墨御宸父母的婚姻中,后来害死了他父亲。
墨御宸的母亲江敏见到温凉第一眼,便不喜欢,后来又威胁她,逼她离开墨御宸。
那年,她十九岁。
太过天真,纯善的年龄。
在父亲和哥哥的宠溺中长大,温凉以为世界真的那么美好,以为人性真的善良。
更以为,自己去争取了,就会幸福。
她永远记得,那个夏天,墨御宸的母亲江敏约她见面,在他父亲墨尚刚的墓碑前,江敏告诉她,她母亲蓝玉芬是如何水/性/扬花,她父亲温永晔是如何卑/鄙阴/险。
她讲了整个故事:
和所有的狗血爱恨情仇一样,蓝玉芬对墨尚刚一见钟情,墨尚刚却和江敏相互喜欢,而温永晔则被蓝玉芬的漂亮妩/媚深深吸引。
蓝玉芬为了得到墨尚刚不惜一切代价,却在某一夜计划失败,让墨尚刚和江敏发生了关系,两人迅速结婚,生下墨御宸。
蓝玉芬的父亲欠下高利贷逃跑,债主上门,她被迫嫁给温永晔。
婚后,蓝玉芬并不死心,一再纠缠墨尚刚,和温永晔的婚姻更是相敬如冰,生下温凉后,她提出和温永晔离婚,分走了温永晔一部份财产。
那时的墨尚刚事业不顺,温永晔得知自己妻子因为墨尚刚和自己离婚,怀恨在心,处处和墨尚刚作对,终于在一次蓝玉芬的精心策划下,和墨尚刚纠缠到一起。
墨尚刚虽身体背叛了江敏,心还是爱着她,无数次想摆脱蓝玉芬,奈何蓝玉芬不仅不答应,反而站在正施工的高楼上以死要胁。
两人拉扯中,墨尚刚坠楼而亡。
从此,江敏对蓝玉芬及她有关的人恨之入骨。
她尖锐刻薄地骂:
“温凉,你和你妈一样,都是水/性/扬/花,不要/脸的女人,又不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你为什么偏偏要来勾/引御宸,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和御宸在一起。”
天天面对和蓝玉芬长得相似的脸,江敏不得疯了。
炙热的夏季,温凉如置冰窖,她只是一个单纯无知的女孩,不懂得世间丑陋,不相信她母亲那么不堪。
更不愿和她深深喜欢的男子分开,她甚至放下骄傲,抛下自尊请求江敏,让她和墨御宸在一起。
他对她那么好,好得她只要想起他就满心地幸福,想到要和他分开,她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她说“江阿姨,我是真的喜欢御宸,如果我妈妈做错了什么,我代她向您道歉。”
实际上,她对母亲这个词陌生得很,见到她母亲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为了喜欢的男子,她卑微到了尘埃里,同时,也天真得愚蠢。
后来无数次回忆,她真是恨透了自己的愚蠢。
那天,她不仅没有挽回自己的爱情,还把自己陷入了墨御宸杀母仇人的绝境里。
江敏把对蓝玉芬的恨都发泄在了温凉身上,她自尽在她面前,当她胸前血流如注时,温凉脑子里一片空白。
待她反应过来后扑上去,江敏趁机抓住她的手,抽出匕首,墨御宸和墨倩茹赶到时,看到的,便是温凉满手的血,匕首自她手中掉落……
几次噩梦后,她问她父亲,有关他们几人之间的恩怨,她父亲只是告诉她,她母亲不是江敏形容的那种人。
……
很长一段时间,温凉都被噩梦缠绕,此刻,面对墨御宸的咄咄逼人,她有的只是难以言说的痛和悲凉。
墨御宸沉着脸,威胁地说:
“只要我墨御宸活着,就不会让别的男人抢走你。”
温凉身子退后一步,清眸悲哀地望进他暗沉无边的眸子里,狠狠抿唇,一字一字,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墨御宸,我真希望从来都不曾认识你。”
她语气里的凄然和决绝如一把刀子扎进墨御宸身体,他高大的身躯蓦然一滞,俊颜惨白,温凉转身,奔出别墅。
墨御宸僵滞在原地,看着她娇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耳畔她决绝痛苦的话和曾经温柔甜美的声音混在一起:
“御宸,我最幸福的事,就认识了你,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她在他怀里憨笑,噘着小嘴想了想才轻声呢喃:
“愿得一心人,凉宸不相离!”
温凉冲出别墅,寒风夹着雨水迎面扑来,冷意窜过全身,她全然不觉。
脑子里只剩下一片凌乱和无法驱逐的悲伤。
曾经,她是太过天真,才会以为他们可以不在乎那些恩怨继续相爱。
事过多年,她早已经认清现实,她和墨御宸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连朋友都不可能做的,如此两个人,又何苦再纠缠。
温凉拦下出租车时,浑身已然湿透,嘴唇都冻得发紫了,这一带富人别墅区根本没有出租车可乘,她用了十分钟,才跑出别墅区。
上了车,突然的暖意袭来,温凉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司机好心的递给她一条干毛巾,见她浑身湿透,又建议她买点药来吃,小心感冒。
温凉感激的说了声谢谢,心想,这个世上好人还是很多的。
*********
十分钟后,温凉回到工作室。
两名店员看见她一身湿漉漉的,立即打电话告诉叶筱妍。
温凉上二楼刚换好衣服,叶筱妍便推门而入,把她一番打量,最后紧紧盯着她颈项没有遮掩的吻痕,担忧的问:
“阿凉,墨御宸那个混蛋都对你做了什么?扬子气得把手机都摔了。”
温凉脸色不太好,听到叶筱妍的话眸光闪烁了下,淡淡地说:
“没什么,都过去了。”
“阿凉!”
叶筱妍心疼地喊,上前一步,终是不再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关心地说:
“小萱说你刚才回来衣服都湿透了,我让她给你煮碗姜汤,一会儿你喝下,省得感冒。”
小萱是她们新聘的店员,刚才打电话通知叶筱妍的人。
温凉牵强地笑笑:
“筱妍,你真好。”
叶筱妍挑眉,骄傲地说:
“那是当然,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你既然回来了,就赶紧给扬子打个电话吧,他刚才的样子好吓人,我怕他会冲到墨氏集团去找墨御宸。”
叶筱妍是被凌少扬的样子吓坏了。
温凉眸色微微一变,想到墨御宸对凌少扬说的那些话,不禁轻轻蹙眉:
“你不是说他手机摔坏了吗?正好我有些事要和他谈,我一会儿去公司找他。”
两人正说着话,楼下突然传来温玉珊的声音,温凉和叶筱妍相视一眼,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在楼梯间,看见站在楼下的温玉珊。
温玉珊快步上楼,目光触及她颈项的吻痕时,脸色顿然大变:
“温凉,你和墨御宸真的上/chuang了?”
她原本还存着几分侥幸,可现在,看到她颈项的吻痕,真是又妒又恨,眼珠子都几乎要瞪出来了。
叶筱妍心里生疑,顾不得太多,本能的维护好友:
“温玉珊,你胡说八道什么?”
温玉珊冷笑,鄙夷的眼神扫过叶筱妍,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只是紧盯着温凉,说:
“既然你和墨御宸上了chuang,那事情谈好了吗?”
她今天来的目的并非只是想知道她和墨御宸有没有上/chuang,更想知道,她有没有把事情谈好,让永经服饰进驻南城大厦。
叶筱妍闻言恼怒,正要发作,温凉突然打了个喷嚏,蹙眉说:
“筱妍,你不是说小萱在给我煮姜汤吗,去看看好了没有,我好像真的感冒了。”
“好!”
叶筱妍眼里闪过担忧,瞪了温玉珊一眼,快步下楼。
温凉眼神淡漠地扫过温玉珊,转身走进办公室,温玉珊跟着进去,重复地问:
“温凉,你不会还没有对墨御宸说吧?”
温凉走到沙发前坐下,又连续打了两声喷嚏,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子,面无表情地说: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温玉珊脸色一变,语带嘲讽:
“你不会真的还爱着墨御宸,想和他重修旧好吧,温凉,你别忘了,你和墨御宸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哥现在还躺在医院……”
温凉眼神蓦地一凌,如利箭射向她,温玉珊心神一悸,莫名胆怯地住了口。
“我不需要你提醒。”
既然利用她,就得按照她的规则来,想牵着她鼻子走,温玉珊是在做梦。
温玉珊悻悻然,还想说什么,温凉却道: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昨晚的事,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言下之意,若是事情有什么阻碍,责任都在她。
温玉珊自是听出了话外之意,脸色蓦地变了变,狡辩道:
“若非我帮忙,你哪有那么容易和墨御宸上/chuang,墨御宸又不吃亏,若是他对你还有一丁点情意,就该感谢我才对。”
嘴上如此说,温玉珊心里已是恨得牙痒,若非温凉,昨晚和墨御宸翻/云/覆/雨之人应该是她才对。
温凉对她的怨恨视而不见,听见楼梯间传来脚步声,起身,冷冷开口:
“给我帐号里打入一百万,三天内,我保证事情谈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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