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了五日,余珂做着马车到达一处叫寻龙的小镇,看得这里张灯结彩的,打听了下,才知道,原来一转眼,已到了农历二月二。而这个叫寻龙的小镇,十分重视这个节日,故而十分热闹。
也幸好,当时那两个坏蛋,一开始想着安抚余珂,在准备卖掉她之前,并没有摘掉她身上的首饰、挂件。
余珂到了镇上,让宋良陪着自己典当了一些手饰,换了一些碎银子,然后找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暂住下来。
当晚余珂洗了个热腾腾的澡,刚穿上杏黄色的襦袄襦裙,就听到宋良在屋外唤她,余珂开门,问他是何事。
“不瞒小姐,在下有事与小姐相商。”
“哦,你说吧。”余珂把宋良请进屋。
宋良正色道:
“良有老母在家,本来也只走林州周边,跑拉人拉货的活计,但是此次因小姐要求,来到此地,实在离家乡太过远了。在下虽不知小姐有何事,但观小姐神情,看似危难已解,在下是特来告辞的。”
余珂心想着这宋良到是聪明,能看出她是逃到这里的。又想着宋良要辞别,脸色黯然,宋良虽不说是什么大善人,但做人做事来去分明,她到是挺喜欢的。
“那你明日陪我找个远行的车队吧,我要去京城。”
宋良暗想,这小姐是要去京城啊,为何上次不直接去蓝城,还要绕这么大的圈子。不过却没有多问,点了点头道:
“应当的。不过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余珂没说话,黑白分明的水灵大眼看着宋良,她看看是否能做。
“不瞒小姐,宋良虽是车夫,但也才刚刚入行。同行之人对所知路线蔽帚自珍,不愿多讲。这次跑这么远的路,不怕小姐笑话,最近所走之路全仗小姐指点。宋良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小姐给良画一幅,周边路线图可否。”
余珂心想着:‘算他有眼光,看到了她的‘博学多才。’于是等宋良买完了纸墨,也没想太多,亲自抄刀,画了一幅宋良所在地林州,加上周边的城池路线图。
她没想画更大的,一来,宋良只跑林州,包括周边有官道的大城,二来画更大的,这张纸,也根本盛不下。
不过在没有铅笔,没有测量工具的情况下,余珂用毛笔和一根竹签画出的东西,有些惨不忍睹。
但是当宋良看到后,还是惊呆了。本以为,最好的地图,也就能标出方向,还有道路名称就不错了,没想到地图还可以是这样的。每座城池的分布位置,路经的山脉,河道,甚至连无人区的森林。他去每处适合架车的路线,这上面都用粗细线,双线,单线的形式标了出来。
余珂看着宋良的样子,以为他不太满意,“你凑合着看吧,有些你看不清的,可以在下面的备注里找找。还有,我知道的只是各地的老名称,可能有些地方的名称和原来的有些出入,不过大致不会改变太多。”最多几百年而已,地势人文变化该没有那么快吧。
宋良眼神复杂,听这小姐口音绝对不是这地界之人,但是画幅地图,提笔就来,实在让人骇然,这小女孩到底从小学的都是什么。
却不知,余珂也是因为最近一直在这个地界上晃悠,心里一直在回忆以前看一些地理内容,已对当地环境有了个大概构架,所以才这么快。
再加上画出的东西实在简单,只是个大概比例。她生活的那个年代,世界地图满天飞,导航仪人人有,所以从内心,觉得画个这个真没有什么。
余珂看着宋良等墨干后,小心收起来,看着屋里的小黑狗小黑,在屋里面兜兜转转,憋不住的样子,对着宋良道:“这个送给你吧,你要不愿意养,等它大一点就放归山林吧。”
余珂不是大善人,把小黑救了,也是一时心软。她对动物没有那么大的爱心,何况她这人认为做事要善始善终,小黑一野生动物,日后长年憋在一个官家小姐的小院子里,终不是办法,还不如早早把它放了。
至于宋良是真的养小黑,还是放生,或是卖了,那个她通通不在意。
处理了小黑,又给宋良结算了车马费,余珂就让宋良陪着她来到了街上。
金朝各地管理不太一样,寻龙镇冒似没有宵禁,夜晚来临,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很热闹,大红灯笼,皮影戏,杂技表演,各处都有。
余珂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被宋良拉着,两人俱是当地人打扮,并不引人注目。
“冰糖葫芦,酸酸甜甜,好吃不贵……”
“云吞面,热气腾腾的云吞面,各位父老乡亲,外来朋友,快来尝一尝。”
“寻龙镇特色花灯,花样多,质地好,各位走过路过的朋友,买一盏吧。”
…………
余珂听着四周的叫卖声,看着乱七八糟的小摊位,目不暇接。
在清兰城时,也有唯数不多的在元宵,七夕出过门,但是周围总是一帮下人跟着,府里规矩又大,没有逛好过一次。这次却让她大饱眼福。看到前方,有猜灯谜的地方,也凑热闹的挤了进去。
这时候还没有脑筋急转弯大全,也没有一千个为什么,猜字谜范本,在场之人大多数只是乡野匹夫猜不出几个。
余珂前世唯一在行的就数这个了,在旁边看得暗暗无聊。不过她并不想出这风头,只是突然看到高台上竟有一件罗盘样的奖品时,有些心动了。
回答了几道题之后,余珂得到了这个奖励。
“小姐真是有眼光,这可是从山上道观里的圣物,很是不同凡响啊,哈哈。”这个店前搞活动的老板,笑呵呵的把奖品交给了余珂。
到是边上不少人嗤之以鼻,这不是坑这小女娃不知道什么好吗。山上的那个道观,道士早跑光了,就剩下这个典当不出去的破玩艺,被这家老板,几文钱买下的,到被这奸商说成了什么稀罕之物似的。
余珂看得易学书不少,又被余老爷亲自教了一段时间,虽然对于罗盘的起局,排盘,测算并不清楚,但是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这个罗盘只是个木制罗盘,上面有不少极细小的裂纹,余珂看着上面天地二盘,先天后天八卦,正针二十四位都挺全……到也没觉得怎样,用这个当练习是够了。
“你的这个东西,我们主子出钱买下来,可否?!”
突然余珂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余珂回头看去,一个个头很高,浑身气势不凡的青年武者,双目有神的看着她。
“为什么?”余珂怕他们抢了,藏在身后。不知为何,这个破罗盘,她其实还挺喜欢的。
就见男子身后,走上来一个身着华贵裘袄的八l九岁男孩,“如何才能把这个盘卖给我。”这可是他远处马车上师傅点名要的东西,可惜还没等他上去回答题目,就被这个小女孩抢先一步了。
余珂听着男孩说话,眼睛就是一亮。看着这个玉雪可爱,一身贵气,说话有点小大人的男孩,“你是京城人士。”她记得程大人的妻子,程夫人是京城长大的,口音就是这样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京腔十分接近现代普通话味道啊。
小男孩一愣,点点头,“怎么了…………”
于是接下来,两人说了一会,余珂知道他们是要到京城的,双方一合计,小少年答应带她到京城,但条件就是余珂要把这个罗盘送给他。
到京城还要一个月,找商队也不定安全,到是这个小男孩的气势不凡,加上周围下人的训练有素。余珂暗想着,跟上这些人说不定更安全一点。
而且这种一看就家世不凡的人家,根本用不着对她动什么心思吧。
第二天一早,余珂告别宋良,坐上这一行人中的下人马车。不过即使是几个下人的马车,也比宋良的马车高档多了。
一直到了京城,余珂虽有心问问少年的身世住处,好让家人去答谢。但一路上她显少见少年的面,即便见了也不与她多交谈,显然这些人不想与她多有交集。
下了车,余珂走到少年的车前行了谢礼:“小女子十分感谢公子搭救,但身无长物……”
“举手之劳,小姐不必在意,告辞。”少年没等余珂说完,在马车中直接说完就让车无继续前行,面也没露。
余珂悻悻的走开。按着从她娘那里问到的地址,找了辆京城口的马车,顺利的找到了家里。
………………
大太太听到余珂回来时,先是有些慌手慌脚,接着想到什么:“不可能。”她是亲眼所见,余珂掉下地窑后,她身边的江管事还推进去颗巨石,就是摔不死,也早压成肉泥了。
“夫人,人都到家里了,小人亲眼所见呐。”
“怎么回事,”就算大难不死,那里一处穷乡僻壤,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人生地不熟,不被人卖了就是运气好了,怎可能这么快就找回来。
“是真的,今早门防,亲眼看到她敲开门的。”
“她还跟着什么人。”大太太想着莫非是有贵人相救。
“没有,九小姐一个人站在门外。”
“你下去吧。”
当晚出外交际应酬的余老爷一回来刚有事进书房,就听到,九姨娘带上余珂来找他。
余老爷打开房门,看到院中的余珂母女,心想着这个女儿果真如卦象上显示的吉人自有天相。
就见,九姨娘拉着余珂,“啪”的跪到地上,“老爷,请你为妾身母女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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