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确实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广平候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点评了一下。
喜欢将人噎得没话说的司马惟庸总算体会了一把被人说话噎住了感觉,咳了咳,回到正题上,“不得不说,为了将沐十七娘推到皇上身边,确实是做了很充分的准备,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来。”
“你怎么就知道这事设计的真的是天衣无缝呢?”顾跃斌抬眸,对上司马惟庸的眼睛,面容平静的反问了一句。
司马惟庸又被噎住了,但他很快的反应过来,心思翻转,回想种种,一向稳重肃穆的他难得失态,眼神中颇是不相信,“难道,这是皇上早就设计好的?可是不对啊,皇上怎么就知道当年成王府大火是成王妃故意放的呢?怎么就知道成王妃借着这场大火金蝉脱壳,好筹谋日后的算计呢?那成王世子,成王世子可还活着?”
成王、成王妃成婚多年,膝下仅育有一子,这也引得当年的陈贵妃极其不满,没少赏赐美人给成王,哪知道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很有些不靠谱的成王,却是表现出难得的雷厉风行,将陈贵妃赏给他的美人,转手就赏赐了个手下,成王府也是有妾室通房等,但是仅有成王妃能得到子嗣,当时京城里也有不少的传闻,说成王妃的手段厉害。
“左丞相大人,皇上的做事的风格,相比您心中也是极清楚的。”顾跃斌并没有回答司马惟庸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司马惟庸顿时长吁了一口气,皇上杀伐决断、英明果决,从来不会因为私人影响到正事,做事擅长不留痕迹和后续麻烦,要是成王世子还活着,如今虽然起不了什么大风大浪,但不能否认在将来还是会带来麻烦。
司马惟庸深深的吸了口气,盯着顾跃斌,“老臣之所以能将此事查过水落石出。其中,恐怕也有侯爷的手段吧?”
“啪啪啪”顾跃斌拍了拍掌,目露赞善,“难怪皇上当年执意放过你,如今又肯给你这个机会,左丞相果然是个灵透之人,如此,本侯放心了。”
听得顾跃斌赞善的话语,司马惟庸却是后背发凉,整个人如坠冰窟之中。要是。要是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恐怕,整个司马家族如今都不复存在了吧。
对于皇上的雷霆手段,司马惟庸是深有感触,这下子。他隐秘的心思都没有了,苦笑了一下,抱拳道,“担不起侯爷这番话,老臣明白了。”
顾跃斌移开目光,淡淡的说道,“皇上,最忌结党营私,司马昭仪是个明白人。连本侯都要自叹弗如,左丞相,你有一个极好的孙女。”
司马惟庸苦笑了一下,抱拳道,“多谢侯爷谬赞了。是老臣多心了。”
顾跃斌放下手中的茶杯,“如果左丞相没有其他的事情,本侯还有要事,就现行告退了。”
司马惟庸拱了拱手,嘴里道,“那侯爷就恕老臣不送了。”
顾跃斌抬手,“不必了。”
这时候在外头候着的长随打开车门,顾跃斌下了马车,直接上了不远处的马,飞奔离去。
见顾跃斌的背影看不见了,长随上了马车,姿态十分的恭敬,“老爷,侯爷那边,可要……?”
司马惟庸摇了摇头,对着长随吩咐道,“你让人都撤回来吧,叮嘱府里的人,以后要小心本分,如果发现不妥,一个不留。”
司马惟庸表情不变,却又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顾跃斌回了广平候府,直接去了沉心堂,刚走到正屋,同昌大长公主就迎了出来,同昌大长公主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都下去了之后,两人一起到了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坐着,顾跃斌看着妻子红肿的眼眶,微笑着安慰,“明珠已经无事了,你不可担心太过,这几日也不要急着进宫,待得明珠好一些之后再去吧。”
原本同昌大长公主是要守在顾明珠的病床前一步都不离开的,当然就跟昭宗帝对上了,要不是霍太后和李太后出面相劝,同昌大长公主肯定是被昭宗帝毫不留情的丢出了关雎宫。
对于顾跃斌的吩咐,同昌大长公主心里虽然不舒服,到底是没有反驳,从依梦的手中接过茶盏,放在顾跃斌的手中,“司马惟庸这个老头找你有什么要紧事?”
顾跃斌喝了口茶,放下茶盏,“将此次的事情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不停的推崇宫里的司马昭仪,想要让司马昭仪搭上明珠,我拒绝了。”
“这个司马惟庸,”听得有人想要利用女儿,同昌大长公主自然没有好气,“一看就是心思不正的,那个司马昭仪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的,我得嘱咐明珠一下,别被她给骗了。”
“央央,”顾跃斌叹了口气,“明珠不光是我们的女儿,她现在更重要的身份是大齐的皇贵妃,她的生活,自有皇上安排?”
“你想说什么?”同昌大长公主落下脸,眼含危险的盯着顾跃斌,“我不管明珠现在什么身份,我只知道,明珠她是我女儿,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央央,明珠的亲生父母是二弟和二弟妹,”顾跃斌阖上茶盖,清脆的声音让同昌大长公主惊了一下,“我知道你将明珠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可以说比亲生女儿还要疼爱,可是,央央,明珠她已经长大了,已经嫁人了,她不是从前的娇弱不能受一点刺激的婴儿了,需要你时时刻刻精心护着。”
顾跃斌的语气柔和了下来,夹杂了太多的不舍和难受,已经不得不承认现实的失落,不得不放手之后的无奈,“皇上早就代替了我们成为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份子,她马上又将有自己的儿女,明珠,我知道,你一直都放心不下,你总是担心她会受到伤害。可是,央央,我们不得不承认,明珠她真的长大了,她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能总拖着她的脚步不让她走,我们这不是在爱她,而是在害她啊。”
同昌大长公主呆呆的坐着,对于丈夫的话既不赞同也不反对,抗拒的姿态表明,你说的或许也有道理,但我也有我的坚持,谁也无法说服谁。
对于妻子的抗拒,顾跃斌是看在眼里,神情很是无奈,“央央,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太中意皇上,总认为他当年使了诡计,逼得明珠不得不入宫。可是,央央,你也得承认,皇上,待明珠毕竟是不同的,这些年,皇上为明珠所做的一切,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只要明珠有心,她绝对可以一辈子安稳无忧、舒心自在的下去。央央,我们对明珠最大的期望,不过是有人能一辈子真心的待明珠,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快活自在,如今,明珠身边已经有了这样的人存在,你又何必为了往年旧事,揪着不放呢?央央,你就没有想过,你跟皇上作对,夹在中间为难的,可是明珠啊。”
听得丈夫这样分析,同昌大长公主冷厉的面容,总算是松弛了不少,明珠向来孝顺,为了让自己担心,可是讲些不好的事情隐瞒,这就引得她更加的担心。
丈夫的分析也不无道理,自己一位的跟皇上过意不去,为难的就只有明珠,她是清楚皇上在明珠心中的地位,看到自己最亲密的两个人针锋相对,这种滋味,自己从前可是深有体会。
见同昌大长公主态度缓和了不少,顾跃斌拉着同昌大长公主的手,“央央,皇上是个偏执性子,他既然认定了明珠,自然就是一生都不会变。处在他的位置上,势必是要做出妥协,明珠肯定是要容忍些,好在明珠是个不爱计较的,这些年又被皇上护的极好,对于将来,皇上心里肯定是有成算,你也别太着急,且看着,实在不行,拼了顾氏一族,我也会护住明珠。”
听得丈夫这样保证,同昌大长公主很是动容,偎依在丈夫怀中,“子清,是我难为你了。”
同昌大长公主很清楚顾跃斌是个责任感极强的人,家族的责任是他这一辈子都不能放手的,当初要不是自己竭力争取,他很有可能会在二者的选择中选择家族,他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顾跃斌一把揽住同昌大长公主,“说的什么话,明珠也是我女儿,这都是我这个做父亲该为她做的。你呀,以后可千万别再跟皇上对上了,记住了吗?”
同昌大长公主点了点头,还是有些委屈,“可是,这也不能全部都怪我,你看皇上,什么事情都藏得深,明珠又是个简单的,怎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明珠单纯,长此以往,吃亏的肯定是明珠。”
顾跃斌失笑,突然想起了几年前,那时候皇上下了旨意,宣告明珠的身份,明珠因为吃惊太过,被噎住了,引得太医求证,皇上半夜入了广平候府想要探病,被抓住,眼里的担忧,自己确实看的清楚的。这几年,自己也私底下好几次看到皇上失神的样子,他知道,肯定是为了明珠的事情,一直悬着的心,才渐渐的放松下来。
皇上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秉性,自己心里自然是有把握的,他既然肯为明珠花心思,就代表了,他倾心之人自然是明珠,大齐皇族的男人,为了自己心爱女人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明珠聪明,自然能将她的幸福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看来,自己得找个机会跟明珠好好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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