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昭宗帝的这一番突然的举动,也是弄得京城的勋贵世家们疑惑不已,昭宗帝素来不太亲近女色,不管是作为皇子还是皇帝,突然从宫外带了两个女人进宫,可以想见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缘由。
东平郡王府也是花了很大的精力才查出来,查出来之后,饶是见多了后宅女子工于心计、擅用手段的她都不禁为秦婕妤的大胆儿汗颜。一个小小的庶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既然可以给嫡母的嫡亲侄女下药,模仿万修仪的字迹引得皇上出宫,然后下药给皇上,再将此事闹开,逼得皇上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也因此,秦婕妤不管是在后宫中还是文武百官的心中,名声极低,也一直都让她猜不透的是皇上的态度,照她冷眼旁观,皇上不像是容易被算计的,这其中,难道还有她所不知道的内因在里面?
不管心里有多少的疑惑,芙婕妤依旧是她惯常的冷若冰霜,微微的朝万修仪欠了欠身,静静的立在一边,等万修仪开口。
万修仪眼睛眨了眨好几下,才从芙婕妤的艳色中回过神来,温婉的笑了笑,“芙妹妹不愧被陛下称赞为美人,如此姝色,连本宫都看都看呆了。”
芙婕妤依旧是表情淡淡,不予回应。万修仪好似没有觉察到芙婕妤的冷淡,人来熟的笑了开来,“这宫里难得有让本宫一见就喜欢的人,本宫对妹妹的印象就极好。妹妹要是得了空,可以上毓秀宫来玩玩,这毓秀宫虽然没有皇上特意命人重新建的关雎宫来的精致漂亮,可是这毓秀宫的兰花在宫里是出了名的。本宫最近新得了一株素冠荷鼎,再过几日就要开花了,妹妹到时候可以来毓秀宫一观。”
话一说完,万修仪就连咳了好几声,她身边的宫女见状,忙扶了万修仪上步辇,万修仪还脸色苍白的对芙婕妤表示抱歉。
直到回到了毓秀宫,万修仪脸上的温婉之色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刻骨的仇恨,惊人的恨意让她身边的贴身宫女都忍不住吓了一跳。
芙婕妤。本宫可是把桥搭好了。至于要不要走。就看你有没有想在这后宫中立于人之上的野心了,万修仪好不容易缓和了些,苍白消瘦的脸上显得格外大的眼睛盛满了志得意满。她相信。芙婕妤肯定是会来找她的,因为,她清楚的看到孙大总管传皇上口谕及两宫太后毫不掩饰对皇贵妃的宠爱和喜欢,芙婕妤眼里的飞快闪过的嫉妒和杀意。
这时候,宫女端来药,看着黑乎乎的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药,万修仪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接过药碗的时候看皮包着骨头和青筋的手背,她突然迸发了一股强烈的恨意,接过药碗飞快的一饮而尽。从嘴角边滑落下的药水,如同猛兽咬断猎物的脖子般遗留下的血迹。
狠命的将难以下咽的要吞咽下去,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秦氏,本宫与你不共戴天,将来有朝一日,本宫一定将你拨皮抽骨、千刀万剐,都难以消受本宫心头之恨!
万修仪的仪仗很快的就消失在眼前,芙婕妤伸出手,日头正烈,阳光落在伸出的手掌上,灼热的热度,比起初次承宠时,陛下的手落在自己的身上的热度还要不如。
素心看着芙婕妤走出凉亭,一个人站在大太阳底下发呆,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正午的阳光刺眼,不忍直视,虽然,日光之下的芙婕妤,有种光线在全身萦绕,美得不想凡人,而如九天的玄女般,但是,这日头正毒,可别晒坏了芙婕妤,不然,下场肯定是不好的。
想到自己的下场,素心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急忙的走到芙婕妤身边,低声的劝道,“婕妤娘娘,您别站在太阳底下了,您看您,脸都红了,先回宫好吗?”说着,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宫女嬷嬷也跟着上来劝说,边拉着芙婕妤到了凉亭。
回到了景仁宫,熊皇后原本沸腾不已的内心也平复了不少,面容平静的将已经等候了好一会儿的汇报情况的尚宫打发走了之后,就开始准备用膳。
菊香瞅了瞅时机,就忍不住开口抱怨了,“娘娘,这皇贵妃的面子可还真大,不仅不按时给两宫太后、娘娘您请安,还可以磨得皇上让她午后拜谒两宫太后,这两宫太后也不生气,居然还给皇贵妃娘娘开脱。娘娘,您可得想想法子了,这还是第一天呢,都能如此出格了,要是时间再久点,这后宫不就是她的天下了,娘娘,您这个皇后倒是还有何脸面管理后宫?”
“菊香,”兰香突然大声开口,打断了菊香的话,“这话是你该说的吗?还不掌嘴!”眼神严厉的盯着菊香,菊香原本是替皇后委屈,可是兰香难得拉下脸,倒是让她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于是很委屈的哭了起来。
熊皇后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好了,菊香,你别再哭了,听得本宫头疼,还有兰香,你也别总是说菊香,本宫知道,菊香这是在替本宫抱不平。”
熊皇后都开口了,菊香也止住了哭声,兰香的脸色也缓和了些,兰香也知道自己刚刚的态度是有些严厉,走到菊香的身边,小声解释道,“菊香,我刚刚不是有意哄你的,我也是为了你好,早就跟你说过了,不管是在景仁宫里还是景仁宫外,都要谨言慎行,就算你替皇后娘娘委屈,也不能露出一点半分来。”
菊香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依旧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就是心里不舒服,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跟皇上多年夫妻了,凭什么一个皇贵妃就可以站在皇后娘娘头上撒野?要是郝嬷嬷还在就好了,这样,就有法子不让能欺负到皇后娘娘头上了,”说着又想起另外一件关键事情来,跪在地上求情,“娘娘,您为何要把郝嬷嬷送出宫?您之前在寿康宫,可没有见到郝嬷嬷哭的有多伤心,娘娘,别送郝嬷嬷出宫了,把郝嬷嬷接回来吧。郝嬷嬷从来都只会念着想着娘娘,不管郝嬷嬷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娘娘好,就请娘娘看在郝嬷嬷的一片忠心上,原谅郝嬷嬷这一次吧,娘娘。”边说着,还用力的磕头,不几下,菊香洁白平滑的额头上就布上了鲜红的血迹。
兰香看着也是不忍,也跪了下来求情,“娘娘,这些年,奴婢跟郝嬷嬷一道在娘娘身边服侍,郝嬷嬷对娘娘的一片心奴婢是真真切切的看到眼里,奴婢知道娘娘此时送郝嬷嬷出宫是为了她好,但是奴婢不明白为何非要送她出宫?留在娘娘身边不是最好的吗?而且,娘娘现在的处境微妙,更是需要人的时候。”
熊皇后叹了口气,胃口全失,叹了口气,神情中透出无限的疲倦,“你们两个都先起来吧。”
兰香和菊香看了对方一眼,依言起身,恭谨顺从的侍立在熊皇后的面前。
熊皇后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看来,你们还是没有把本宫说的话记在心上。本宫早就说过了,不管皇贵妃如何受宠,你们,也不要打着为本宫好就去使些下作手段。本宫要是再不送嬷嬷出宫,怕就是皇上亲手对付了,就算到时候本宫跪在地上求,皇上,也不会轻易饶过。”
熊皇后淡淡的几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在兰香和菊香的头顶上,兰香瞪大了眼,有些说不出话来,“娘娘,您,您这是在,说什么?上次的事情,皇上不是相信娘娘,并查出了真相吗?娘娘有何须如此悲观,您跟皇上可是结发夫妻,不管怎么说,皇上都是念旧情的,不会像娘娘说的那般对娘娘的。”
熊皇后微微一笑,笑容中透出无尽的苦涩,“本宫之所有从嬷嬷出宫,就是因为嬷嬷跟你们一样抱着这种念头,才会有恃无恐。你们啊,到底是看不透,看不清楚皇上做这些的算计,就如同这后宫中的人一般,无时不刻的想着怎么把本宫从皇后的位置上赶走。可是,她们从来都不知道,无论她们使尽任何手段,让本宫颜面尽失,皇上,都不会废了本宫,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本宫没有做出这些事情来,一旦,本宫出手了,不用她们动手,皇上,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本宫。你们啊,不用担心皇上怎么样宠爱皇贵妃,也不用担心有朝一日本宫的这个位置会被皇贵妃拿走。皇后不一定永远都是皇后,皇贵妃永远都是皇贵妃,你们都给本宫记住了,以后安分一点吧,别去招惹关雎宫,”
兰香能在熊皇后几个陪嫁丫鬟中最得熊皇后重视,那是因为她心思机敏,能很快的分析事情利弊并作出对应政策,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跟熊皇后一样,是个明白人,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所以她听懂了熊皇后的意思,因此,神色越发的恭顺,“是,奴婢记住了,奴婢会管好景仁宫的人,不会再让娘娘担心了。”
熊皇后露出欣慰的神色,朝兰香点了点头。
菊香却想不透熊皇后的意思,疑惑的看了看兰香,又看了看熊皇后,她虽然没有兰香能很快的理会熊皇后的心思,但她很善于察言观色,于是将疑惑压在心底,安静的侍立在熊皇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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