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妍月显然也是被芳红的话给惊住了,好在她见多识广,很快的反应了过来,搂着顾怡然,亲切的说道,“看来国公爷还是记得我们的怡然的,”遂又问着芳红,“国公爷呢?国公爷也回府了吗?国公爷还有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
芳草笑眯眯的也说道,“国公爷倒是没有说其他的话,奴婢想啊,肯定是给二姑娘的生日贺礼,毕竟二姑娘的生辰还有几天就到了。”
再怎么样装的平静,顾怡然眼里的欢喜还是掩饰不掉的,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给自己送礼物,按娘亲的话来说,那就是代表父亲心里其实还是有自己的。
因为指明了是送给顾怡然,倒是没有其他的人敢揭开谜底看看国公爷到底送了什么给顾怡然,就连平氏都抵不过心底里的好奇,催促顾怡然揭开谜底到底是什么。
抵不过众人的一致要求,顾怡然抿着唇揭开幕布,看到里面摆在几封信件又充满了疑惑,仰头看了一眼刘妍月,拿起其中的一份打开,只看到薄薄的一页纸,不知道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让顾怡然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的表情都变了。
仔细女儿表情的刘妍月不明白女儿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一把抢过女儿手中的信件,快速的扫视了一番,表情又是惊讶又是震撼看了一眼呆住的女儿,又抢起托盘上其他的信件,一封封的打开,知道最后一封信看完,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炕上。
看到表情突变的母女俩,平氏觉着这事情不简单了,随手拿起一张,看不到两行,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使了个眼色让芳草芳红先下去,并嘱咐他们不要让人进屋之后,谨慎的将门阖上。
“二姑娘,这事除了您贴身的大丫鬟之外,还有谁知道?”平氏心里叹了口气,努力让表情和语气平缓些,细细的追问顾怡然细节来。
顾怡然这才有些后怕的看着母亲,她能猜想到今日的一番举动其实是对着自己来的,咽了咽嗓子有些怯怯的说道,“没有了,我要芳霞私底下去弄这件事情的,芳霞的嘴有多严实,嬷嬷您也是知道的。”
芳霞是顾怡然最得用的大丫鬟,也是刘妍月曾经贴身服侍的大丫鬟之一,是永安郡王府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才,曾经就为了刘妍月做了不少的事情。
芳霞,平氏眉头一跳,这个丫头也可以说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为人处事好脾性自己是了解的,如今这事败露出来,证明国公爷并没有像表面的那样对姑娘带过来的下人和先太后赐下来的人不管不顾的,连二姑娘这样隐秘的事情都被摆在台面了,想到这些年来自己所作所为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平氏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说实话,要不是有所顾忌的话,对于二姑娘的所做,她心里其实是十分的赞同的,只不过年纪太小了,要是再大一点,也会是姑娘最得力的助手,不会弄到今天这种为难的地步。
刘妍月最后叹了口气,将顾怡然揽到怀中,女儿的做法让她想起了她在郡王府的时候,当初自己的母亲也是被父亲宠爱的妾室们逼到尴尬的境地,还是自己在母亲的不知情的情况下挽回了一层,让父亲重新的正视了母亲的地位,还有自己跟哥哥弟弟的存在。
她心里真的很欣慰,三个孩子中,她花的心思最少的就是这个女儿了,泰半的心思就放在了早在摆出影华院的大儿子身上,平国公府的规矩就是男孩满了六岁就要搬到外院里去,为了不让儿子跟自己的感情疏远起来,也为了让儿子能早日的成才,她动用了她各种能动用的方法,好在儿子在自己的抚养之下,没有被族学给抹掉母子的最紧密的联系。
她理解女儿的做法,要是自己处在女儿的地位上,自己也会这般做,或者说自己要做的还没有女儿厉害,只不过她到底是忽略了最关键的因数,这里毕竟是平国公府,而不是昔日的永安郡王府,国公爷的冷血无情完全让她猝不及防。
顾怡然心里惴惴不安,她不知道该如何的辩解,也不知道娘亲到底是怎么样看自己的,要不是自己动手,怕是不会落到现在的这种境况,心里对所谓的父亲的怨恨更添了几分。
看着顾怡然毫不掩饰的怨恨、不甘,刘妍月心里发苦,再一次的怀疑自己当初为了所谓的一见钟情执意嫁入平国公府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想的太多也没有用了,毕竟已经走到了现在的这一步,只能好好的想象下一步该怎么办才是。
“怡然,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要在想了,”刘妍月不想给女儿增添负担,努力的笑着劝慰,“下次你要想做什么跟娘亲说,别再一个人偷偷摸摸了。”
顾怡然看着刘妍月,眼里的光芒被突然的一击而只剩下灰烬,愧疚的说道,“娘亲,都是女儿不好,要不是女儿自作主张的话,母亲也不会有今日的难堪了。”
刘妍月抚了抚顾怡然柔软的发丝,眼里含着泪,脸贴在头上,“怡然啊,母亲到今日才发现你长大了,以前总以为你是孩子很多事情瞒着你不说,这也是母亲的失误。如今府里的情况你也看在眼里,不管你做什么,怕是都会落到他们的眼中,你也不要自责,你已经很好了,母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你想的这般的周全,你放心,只要我们好好的,自会找到机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跟大哥儿、三哥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这比所有的事情都要重要的多。”
“娘亲,那我们现在就什么都不做吗?”顾怡然抬起头看着刘妍月。
刘妍月苦笑了一下,在女儿明澈的眸子中,无奈的点点头。
顾怡然低下头,双手松了紧紧了松,最后满是不甘的抬起头说道,“只是女儿不甘心,明明哥哥是府里的长子,为何世子之位会落到顾?的身上?同样是父亲的儿女,凭什么她一个奶娃娃可以得到父亲大人的心?说起来,娘亲是哪里不如国公夫人了,父亲大人不上心也就罢了,府里的人还在背后嘲笑着?娘亲,女儿真的不甘心!”
顾怡然的一番话正说到了她内心深处一直无法触及的伤口,是啊,她也无法甘心,明明自己的一切都比任兰双那个女人要好的多,他顾跃华忽视自己的存在也就罢了,为何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如此的不上心?他们身上好歹也还留着他的血啊?让自己的存在,还有孩子们的存在,就像个笑话般,无时不刻的都在提醒着自己,自己到底是怎么嫁入平国公府的,这三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看到这一幕,平氏心里也深深的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因为心疼姑娘相思之苦,而成全了姑娘的心愿;要是当初的自己强烈的阻拦的话,说不定凭姑娘的家世外貌,还怕找不到其他合心意的人家吗?现在也是一府主母,有谁能小瞧了姑娘的存在。
“兰双,怎么样了?”顾跃斌看着面色深沉如水的弟弟,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顾跃华阖上眼,遮挡住眼里的无尽的伤痛,许久,才低沉着嗓音回答兄长的问题,“她现在昏睡的时间一日比一日长了,太医说,听天由命吧!”说到这里,不禁捂着脸。
顾跃斌很能体会弟弟此刻的心情,要是躺在床上的人换成是同昌长公主的话,自己也是支撑不住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是好,只能沉默着看着弟弟的伤心难过。
他可以想象,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妹妹兰双要是真的不在人世的话,怕是自己的这个弟弟是真的支撑不下去了,没人能比自己更能体会兰双在弟弟心里的位置了,她可以说是他的梦,是他奋斗的源泉,是他的精神支柱,也是他存在的意义。
只怕自己要做好只要兰双不在了,自己也要失去这个弟弟的心里准备了。
想到这里,对明珠又更加的心疼起来,这么小的孩子,亲生的母亲怕是活不了多长的时间,而父亲为了母亲的病情,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存在,也不知道对这个孩子来说,未来漫长的路到底要该怎么走。
想到这里,顾跃斌平添了几分伤感,转念一想,想到妻子对于明珠的疼爱,不禁为自己的担忧哑然失笑,再怎么说明珠现在是记到自己名下的嫡女,有自己跟公主在,还怕明珠的日子不好过吗?凭她现在的身份,御封的郡主,封邑几乎可以比公主比肩,恐怕只有明珠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骑上她头上的道理啊。
饶有深思的看了一眼弟弟,怕是他做出将明珠过继到自己的名下将祧儿立为平国公府世子,怕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着兰双一去,他也了无牵挂吧。
罢了罢了,无论他再做什么,只怕这个弟弟都不会改变他的心意了,他的性子有多么的倔强自己是知道的,小的时候因为犯了错执意不肯跟师傅道歉,被父亲罚在跪祠堂跪了两天都没有低过头,只怕自己想尽法子留了他的命也会在他了无生趣的意识之下而功亏一篑。
抬眼看了一眼屋内,怕是心思灵巧的兰双也是知道的吧,所以才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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