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看就是新年,这个新年对皇帝来说很悲催。
悲催的当然还有这些官员的军中将士,陈墨最担心的就是皇帝和这些将士,因为他知道皇帝不久后还要移驾。
陈墨有事情,而且很重要,他找的就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遘和学士承旨杜让能。历史已经改变了很多,真实的历史上,皇帝身边没有这样人多势众,由于仓皇出逃,负责断后的宋文通和魏玉霆等军被打的很狼狈,远远没有现在这样从容。禁军士兵损失惨重,只剩下一路逃窜。而随侍在皇帝身边的文官们更是寥寥无几,后来有一些文官和学士承旨杜让能一样,千辛万苦跑到了凤翔,而绝大部分则是厌恶田令孜的弄权,根本就没来。
尤其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遘,他耻于和田令孜在一起,也因此被朱玫所挟持,留下了日后被诬陷赐死的后患。
萧遘和学士承旨杜让能就在衙署之内,陈墨求见,两人自然赶紧相见。
“子涵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建议,这凤翔也不安全啊!”杜让能现在对陈墨的判断力很信服,进门就开始询问。
恭敬地给两人施礼,陈墨道:“学生认为,我们不能这样静等。当李昌符和朱玫应付过李克用,他们必定会来凤翔,到时候我们还要躲避,这两个逆贼兵多将广,凤翔又是李昌符的老巢,对我们很不利。”
“子涵的意思是,我们要早作打算。”杜让能问道。
“是的,陛下不敢回京师,田令孜也不敢,现在必须要做好准备。”
萧遘沉思一下道:“凤翔已经等于死地,唯一的去处只能是兴元。”
其实,萧遘的意思是,去兴元可以,但不去西川。陈敬瑄为三川及峡内诸州指挥、制置使,皇帝去了西川还是要受到田令孜的挟持,这是萧遘、杜让能为首的文官阶层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忍得一时,不用忍一世,现在别无它法,一切要以大局为重!”陈墨心中有数,这个局面谁也无法更改,他只是想让萧遘和杜让能早作准备。
杜让能明白陈墨的意思:“子涵是不是要我等和田令孜进行商议。”
“小子正是此意,入兴元也不容易,兴元节度使石君涉素来和李昌符、朱玫交厚,现在必须打通通往兴元的道路,否则后患无穷!”
虽然有陈墨提前通报消息让众多文官跟了上来,但萧遘和杜让能等人对田令孜的行为可谓深恶痛绝。这个权阉误国不说,还这样挟持皇帝,他们实在是不愿意和田令孜沟通,何况还是去和田令孜配合。
“子涵说得对,石君涉素来和李昌符、朱玫同流合污,如不早作打算,如此多的人怎么去兴元?”
杜让能突然醒悟,陈墨这是提醒自己和萧遘。现在的情况下,必须暂时和田令孜同仇敌忾,因为通往兴元的道路非常难行。凤翔通往兴元的道路就是栈道,栈道是木质结构,可以通车马,一旦兴元节度使石君涉丧心病狂的毁掉栈道,想去兴元只有在茫茫的山间穿过。想穿越这无边的大山,杜让能想一想都觉得不可能。
“兴元节度使石君涉敢这样做?”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石君涉做了我们有什么办法?只剩下在山中逃亡或者和李昌符、朱玫的联军血拼,我们拼得过李昌符、朱玫的十万军队吗?”
陈墨的话让杜让能和萧遘直冒冷汗,根据现在的状况,兴元节度使石君涉十有**会这样做。一旦这样做了,等于让李昌符、朱玫的联军对皇帝瓮中捉鳖。当然,不会是赶尽杀绝,但皇帝和诸位文官在手,朱玫、李昌符就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资本,这就是他们背叛的初衷和目的。
“不如...上书陛下如何?”萧遘仍旧不愿意和田令孜打交道,他见不得那副丑恶嘴脸。
陈墨轻轻摇头:“陛下...说了不算,这是军队的事情,还请萧公、杜公暂时放下成见。以后...我们见机行事。田令孜以后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卧薪尝胆有何不可?”
“子涵言之有理,必须占据栈道,否则后患无穷!”杜让能首先表示同意,田令孜掌管着军队的调动,去别的地方田令孜不会同意,也不安全。不配合田令孜,失去了栈道的掌控,血战无可避免,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此丧命茫茫的山间。
萧遘皱着眉,事情还真有些紧迫,陈墨的建议可以说事无巨细,和田令孜妥协已经不可避免。
“群宪所言极是,子涵考虑的周全,老夫...开启临时政事堂,让田...观军也参加此次议会。子涵也参加吧,到时候也好让诸臣认识到子涵睿智之处!”
这是想要让自己露脸了,可惜,陈墨认为这个时机不太好,建议拿出来就行。有田令孜在,他还要隐藏在暗处,机会有的是。
“小子才疏学浅,又是医官,不便参加政事堂的事情,还请萧公体谅小子的难处。”
“也对,子涵以后有机会,现在我们两个老朽出面就足够了。想来,这样比较稳妥,田令孜也会同意占据入兴元的栈道。”杜让能发话了,这是保护陈墨的举动,他的级别和资历、身份都不适合出现在政事堂上。
“两位相公公忠体国,这种忍辱负重是小子的楷模。”
事情办得差不多,陈墨这是要告辞了,既然事情已经确定了,萧遘也不挽留:“子涵心思慎密,可是大用之才,这个医待诏以后就不要做了,将来老夫和群宪给你寻一个适合的差事。”
“谢过萧翁、杜翁,小子告退了。”
这是做出了许诺,两位当朝宰相说的话不会像风一样飘走,只要他们以后在位,陈墨注定会有摆脱医官的机会。而且,陈墨本身的级别不低,一旦进入六部九寺,注定是一个重要的位置。
唐代的官员进阶不仅仅是靠科举,相比以后的朝代灵活得多。举荐异常重要,尤其是重臣的举荐,当然通过科举入仕有优势,因为那是公认的一种最常规途径,是苦读诗书努力的结果。可陈墨是由两位当朝宰相作保,只要不发生那些悲剧,将来的前途自会一片光明。
这当然是陈墨的目的,想要改变某些历史进程,就要有话语权,就要有自己的盟友支持,陈墨以后要依靠这两棵大树。
已经在路上,陈墨已经改变了很多,起码他改变了追随在皇帝身边的这些人,还有了一个隐藏实力的左睿存在。兴元节度使石君涉毁掉栈道的事情是陈墨知道的历史之一,现在陈墨提前做出了应对。在真实的历史上,皇帝这次逃入蜀中被石君涉坑得很惨。因为没有了栈道的便捷,被追的狼狈逃窜的皇帝只能借助本地向导进山。无边的大山就是吞噬生命的魔鬼,尽管有山民开路,但皇帝身边的随从人员还是在这次逃跑中损失近半。
如果及时,陈墨就可以让身边的人损失到最低,后面的历史进程如果不出意外,田令孜会在各方面的重压之下失势。而作为追随皇帝的诸位文臣也会得到皇帝更加的信任,后面就是宦官掌权的更替,陈墨还需要改变很多。
皇族就暂住在凤翔府府衙的后宅,这个后宅也是李昌符的居处。不过李昌符真的不富裕,这处府衙后宅也仅仅是宽敞而已,根本没有什么雕梁画栋,也没有特别奢华之处。
陈墨不但改变了皇帝的随从人员,也改变了凤翔文武官员命运,历史上这些人全部以谋逆罪杀了一个精光,也包括那位出迎的傀儡凤翔监军使潘义。在没有陈墨的历史上,皇帝由于逃得仓促,他身边的军队很少,也造成他不敢直接进入凤翔府,后来,随着溃散的军队逐渐回归才有了起色。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皇帝直接进入了凤翔府城占据了李昌符的老巢。
也不知道是这些凤翔的文武官员故意还是没办法,李昌符的所有家眷在一些士兵保护下逃出了凤翔。陈墨估计应该是一种放任行为,毕竟李昌符有兵力的支持,这些官员不想做的太绝,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陈墨要面见皇族并不难,除了和守卫的禁军士兵相熟,他的身份也没有任何障碍,襄王李煴正在病中,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襄王李煴的腹泻本来就没有好,加上一路颠簸无法休息,现在有些加重的迹象。两位太医令和尚药局奉御向光彦已经给他进行过了诊治,也就是继续用药和休养,用不到陈墨在进行诊治。
陈墨探视襄王李煴只是借口,他实际上是来看望寿王李杰。
在襄王李煴的屋内做了做样子,陈墨留下几句安慰的话,他立刻跑到了寿王李杰那里。
不但是寿王李杰在,董华怀玉也在,另一个寿王李杰的尾巴遂宁长公主更是不缺。
“陈待诏,我的跳棋已经精研的差不多了,今天一定要好好下几盘围棋。”看到陈墨,遂宁长公主也不顾什么礼节了,她立刻兴奋起来,迎过来就连喊带叫,让陈墨怀疑这是不是还在逃难。
不管怎么样,对方身份尊贵,礼节必须十足,陈墨躬身施礼:“拜见寿王殿下,拜见长公主殿下!”
遂宁长公主一撅嘴,陈墨这家伙有些太老古董,太麻烦了,她直接道:“别罗嗦!来,过来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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