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司云舞动软剑,瞬间便逼退了几名高手,那紫鹃更在挥手之间将一个黑衣人打的口吐鲜血,萧翰阳唇边不禁扬起一抹玩味的诡笑,哦,看来这林姑娘身边的人都不俗呢,那司云不用说,功夫显然还在冷剑兄弟之上,而这紫鹃,看来也是会两下子的,那黑衣人摔出去的时候显然伤的不轻。想到黑衣人,一眼瞥过去,却见这伙黑衣人所剩不多,回转身便要带黛玉离开这里,何曾想到,一缕风声过处,冷气直逼面门,垫步,侧身,纵然怀抱一个人,他的身法依旧轻灵,堪堪躲过去,却见面前红影一晃,七个红衣人早已挡住了去路。
“血衣七杀!”一向镇定的萧翰阳也不由地变了脸色,看来真有人下大赌注要除去自己了。
“于禄,带林姑娘离开!”沉稳的声音,丝毫不会泄露心头的震撼。
“王爷,可是您……”于禄大急,他刚刚可是看到王爷突变的脸色的。血衣七杀,那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杀手,据说自出道以来,还从未失手,想来那宫里的人,这次真的是非要置王爷于死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以离开王爷呢!
“带林姑娘走。”将黛玉交给于禄,他整整衣衫,拱手道:“七位,你们要的是本王的性命,与林姑娘无关,我想,你们也必不会与一个弱女子为难吧?”
“这个王爷只管放心。”七个人,发出的却只有一个声音。
黛玉早已站稳当地,看向那七个红衣人,却见他们一色的衣服、一色的身高,连脸上都带着一色的红色獠牙面具,看去甚是恐怖,这会儿听到萧翰阳的话,虽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若真让自己就此走了,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因此挣脱于禄的手道:“王爷……”
萧翰阳回头,对着黛玉温柔一笑道:“玉儿,快走!我应付的来。”
黛玉一震,看清楚了他的眼神,知道多说无益,紫鹃也已经来到自己身边,司云却正和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斗做一团,便道:“好吧,王爷保重。”说着转身,和于禄、紫鹃循着另一条路下去。身后,刀剑破空之声,响做一片,转身的刹那,黛玉泪落如雨,可是脚下却丝毫不敢多做停留。
破空一声锐利的尖叫,惊惶之下,黛玉急忙侧身躲避,两声满是担忧的喊声:“玉儿、姑娘……”黛玉听得分明,叫姑娘的是司云,而那句玉儿却分明是萧翰阳。他对战血衣七杀,如何能够分心。下面的已经不及细想了,那破空的锐利声音已经直扑向黛玉的后脑。黛玉闭上眼,心底清明一片。她本就是异世的一缕孤魂,被羁绊在红楼的世界,如今她该去找闻天了吗?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转世。
一股强大的力道直直的将黛玉撞飞出去,惊叫声顿时响起:“王爷,王爷……”
黛玉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谁抱住了,睁开眼,却是司云惊魂未定的脸孔,自己没事,那些叫喊王爷的声音呢?来不及向司云道谢,一双妙目看向地下,却见萧翰阳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身下,殷红的血迹渗透开来。此时,看到黛玉没事,他煞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王爷,王爷……”从司云怀里跳下,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此时已然变得高大魁梧的身材,立刻扑向倒在地下的萧翰阳。司云眸底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立刻又抬头警戒地看着血衣七杀。七杀显然想不到萧翰阳为了救黛玉,竟然硬生生地把整个后背空给他们,是以刀锋虽然偏了几寸,力道卸去了七分,但仍旧有两柄刀砍在他的后背,怔怔地看着他倒下,一时倒没了别的动作。
黛玉扑向萧翰阳的时候,原本系在手腕上的玉环意外滑落在地。司云弯腰拾起,血衣七杀看到,不觉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有惊疑之色。随即一声唿哨响起,七杀身体齐齐划空而起,飞掠向房顶,转眼便消失不见,那些黑衣人所剩不多,此刻听到胡哨声,便也不再缠斗,竟然一起举刀向颈,俱皆自杀倒地。
司云顾不得俯身去扶黛玉,目光锐利地看向那唿哨之声所起之地,却见远处一家客栈临街的窗扇随即合上。眼中精光一闪,手指一抖,一支细巧的梅花形信号腾空而起,早有人暗中去了那家客栈。司云这才俯下身子,查看萧翰阳的伤势。
很明显,背后的刀伤并不是太重,显见是血衣七杀在惊诧之余分了心神,只是,那打在肩头的暗器却不知是什么,这会儿之间肩胛处一点细细的血迹,却完全没有暗器的踪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难道是羽针?想到那种细如毛发,会顺着血液流动钉进骨头的暗器,司云也不禁变色,若是打在黛玉的身上,后怕地看向黛玉,却见黛玉也正紧张地看着自己,见自己抬头,忙问:“怎么样?他的伤重不重?暗器有没有毒?”
司云来不及回答黛玉许多,忙让王府的下人们备了软轿,将萧翰阳等人送回到睿亲王府。
看着床上那张依旧煞白的脸,皱紧的眉头,,紧抿的唇角,黛玉知道,即便是在昏迷之中,他也一定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抚平他的眉心。
此刻,萧翰阳确实正处于痛苦之中,他的身体滚烫,仿佛是被架在火堆上焚烧一般,忽然,一抹清凉笼罩在额头处,舒服极了,他忍不住向那清凉的地方蹭了蹭,希望她能给自己更多,可是,为什么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只停留在额头上呢?闷哼一声,睁开眼睛,却正对上了一双带着淡淡忧伤和怜惜的清眸。
萧翰阳的神智回复了一些,轻声道:“玉儿!”
黛玉看他睁开眼睛,惊喜之下,竟然忘记了一切,忙的抓住他的手道:“你醒了,怎么样?还痛不痛?”一边又回头对着外面喊道:“紫鹃,王爷醒了,快请太医们进来看看。”
萧翰阳一怔,他本想着能与黛玉独处呢,可是……看着几位太医鱼贯而入,黛玉也收回手退回到一旁,萧翰阳也只能深处手臂,任由太医把脉,一双眼睛却转瞬不离黛玉的身影。
“姑娘,姑娘……”紫鹃轻声叫道,将黛玉拉到一边,悄悄地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却见黛玉脸色变了几变,立刻和紫鹃就要出去。
“玉儿,别走!”情急之下,萧翰阳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太医拦住了。
黛玉回身莞尔一笑,扶他躺下道:“我不走,你躺好了,让太医把脉,看看到底是中了什么暗器?别回头留下什么病根,我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吃的,眼看折腾了一夜,我可是要受不了了。想来你也饿了,一会儿我让丫头送点香米粥来,王爷也吃一点吧!”
“不要叫我王爷!”情急之下,萧翰阳一把抓住了黛玉的手。
黛玉一怔,下意识地去看紫鹃和几位太医,却见他们都背过身去了,欲待抽回手拒绝他的要求,可是病者为大,更何况他是为自己受伤的,看着他紧张的抓着自己,就宛如一个要糖吃的孩子一般,不觉俏皮一笑道:“好,萧大哥,这样总行了吧!”
“叫我翰阳!”他得寸进尺,虚弱的眼睛直逼进黛玉清凌凌的眸底。
为什么明明他身体虚弱却还有这般的气势,为什么自己看着他的眼睛会忽然心慌意乱,翰阳,简单的两个字,此刻自己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她不是小孩子,也曾有过感情的经历,虽然是上一世的记忆,但是这不代表她不清楚萧翰阳的感情,可是……闭上眼睛,想起那个背叛的晚上,让她又如何再能有勇气去接受任何感情。冷却了自己的心,直直地看向他,眸子里的冷淡惊了萧翰阳的心,让他不自觉地松开了手。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他的房间。
愣愣地看着那纤弱的身影离开,软黄团花门帘晃动之处,伤到他的眼睛的同时也伤到了他的心。眸色一冷,沉声向太医道:“可查出来是什么暗器,可否有毒?”
“这……”四个太医对看了一眼,噗通跪倒在地,一个年长一些的道:“王爷,恕臣等无能,肩胛处并无暗器,因此竟不知道是什么了,而且观王爷脉象,除了比平常人略快之外,并无任何不妥,因此,因此……”
“因此竟是查不出来吗?”萧翰阳的声音虽然虚弱,但里面的冰冷任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你们都出去吧,既然没有不妥想来也无大碍,本王要歇息了。”赶走太医,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像炸开了一般,热浪再度席卷了他的身体。咬了嘴唇,强自压抑着那几乎将人焚化的能量,也许,他能猜得出那是什么毒了,烈焰!除了烈焰,没有什么毒不会从脉象中查不出来的,想不到,那些人用这种毒害了自己的母亲,如今又要来害自己。
“于禄,什么时辰了?”暗运内功逼退又一波的热潮,脱力地软倒在床上。
“回王爷,寅时二刻了。”于禄恭敬地回答。
低低叹一口气,带着期待又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林姑娘呢?”
“郡主的丫头司云竟是失踪的武状元盛大人,郡主这会儿正在问他话呢!”虽然知道这个消息会让萧翰阳生气,但他却仍然不敢隐瞒。
“什么?盛枫?”萧翰阳果然是又惊又怒,他是堂堂的武状元,竟然乔装去做别人的丫头,而黛玉,想到有个男人比他更加接近黛玉的一颦一笑,能守在她的身边,他就莫名地气恼。在他的心里,能陪着黛玉的人只能是他。
“王爷息怒,”一眼瞥见萧翰阳涨红的脸,几欲昏厥的表情,于禄慌忙上去为他舒气,一边还道:“郡主已经问清楚了,原来盛大人曾经受过郡主的父亲,前巡盐御史林海大人的恩情,盛大人听说郡主自幼身体不好,而且还被贾府欺凌,这才乔装改扮了去保护郡主,并调养郡主的身体的。这也是好事,咱们上次见郡主时,可不是风吹吹就倒的模样,这会儿倒是健朗了很多,想来盛大人所言不虚。”
喘息了好一阵,萧翰阳才平息了一些怒火,虽听于禄说得有理,但仍然觉得不舒服,因道:“你让人去前面看看,郡主可曾用过饭了,我有话要和她说。另外,传令冷剑、冷炎两兄弟,今晚郡主同我一起出去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杀无赦。”
“是,王爷。那早朝……”小心翼翼地问。
“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去早朝吗?请长史官进宫,将我遇刺之事禀告皇上,只说我重伤昏迷,危在旦夕,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想要了我的命。”心里虽一直都有答案,但却不想动他们,可是这一次,是他们自己漏了马脚,母后,孩儿等了十五年,杀害你的人终于要露面了。
黛玉进来的时候,萧翰阳正在沉思,虽然不想打断他,但自己是来辞行的,从王爷的别院回到贾府,想必已经天光大亮了,虽然说是去了皇宫,但一夜不归总也不是太好。
“王爷。”轻轻唤回他的注意。
“玉儿你来了。”那袅娜的身影热切了他的双眸。
“王爷,玉儿是我的闺名,不是外男叫的,王爷还请称我林姑娘或康林郡主为是。”淡漠疏离的话一出口,眼泪也随之在眼眶里打转了,经历过感情的背叛,她不想再尝试一次。更何况这里是男尊女卑的社会,他贵为睿亲王,将来自是三妻四妾,这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既然没有未来,那么不如从现在开始,就掐断那刚刚萌芽一点的感情。否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什么?”不知道黛玉心中的想法,但她出去的时候不还巧笑倩兮地说要叫他萧大哥吗?怎么一会儿功夫,距离仿佛越来越大了呢?
“没什么。王爷,黛玉出来一个晚上,这会儿也该回去了,只怕外祖母她们会担心。”匆匆施了一礼,黛玉转身想要告辞,却被萧翰阳一把拉进怀中。
“王爷,”黛玉一声惊叫,他背部还有刀伤,这样一动,势必使伤口裂开。但剩下的话已经说不出来,看着眼前黑影一晃,他已经堵上了她的樱唇,将她未完的话悉数吞入腹中。
黛玉又是惊又是怒,瞪大了一双水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等到他的舌尖强硬地撬开她的贝齿,滑进她的口里,吸吮着她无尽的蜜汁时,黛玉才回过神来,他怎么能够这样对待自己,拼尽全力地挣扎开他的束缚,想也不想,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泪,如雨一般颗颗洒落。
“王爷,你把我林黛玉当成了什么人?居然这样随意轻薄?虽然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大不了我一命相还,又为何如此欺人?”
“我不要你的命,如果要报恩,那就以身相许吧!”自作聪明地认为她是和盛枫有情,故此才会拒绝自己,冷硬的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原来他并不是对自己有情,不过借了自己的身份,更借了那一命之恩来要挟自己罢了。黛玉冷笑,她为何还要相信感情呢,罢了。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奢望而已。
“王爷若想着黛玉欠你一命,身体就必定是你的,那就错了。林黛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条命随时恭候王爷来取,至于以身相许,恕黛玉难以从命。”抬起头,硬生生将眼泪逼回,闭上眼,等他来取自己的性命。
“罢了,你走吧!”萧翰阳颓败地重重叹一口气,她仰起脸,视死如归如归的架势刺痛了他的心。原以为经过一个晚上愉快的相处,经过同生死的一场恶战,自己会打开她的心门,在她的心里会有所不同,哪里知道,她为了和盛枫的感情,竟然连命都可以丢弃。这样的她,实在是让一向无所不能的睿亲王无能为力。
“如此多谢王爷。”拜了一拜,起身出门,回到自己房间重新熟悉,换了来时的衣服,带着紫鹃和已经易容回女装的司云乘辇而归。
而此时,在睿亲王的卧房里,太医们穿梭不停,为萧翰阳处理着背部的伤口,两道刀伤交叉着,已经全部裂开,鲜血浸透了白色的纱布,连带的中衣都一片红艳,轻手轻脚地将纱布揭开,触目的伤痕,翻开的皮肉让人惊心,重新上药,包扎,萧翰阳只皱了眉头闷不吭声,因为心口的痛,似乎比背上更甚。
却说黛玉回到贾府的时候,已近辰时了,因知道贾母等人昨天劳累,便也不过分声张,只叫开门悄悄回了疏月轩,喝茶洗漱,也自觉得疲累不堪,便回床上躺着。看着雪青撒花的床帐,尽管眼皮发涩,却仍然睡不着。
想着昨日晚上发生的一切,那老者以自己形象捏出的面人,萧翰阳的争抢,突然出现的刺客,萧翰阳的舍命相救,萧翰阳不顾一切地亲吻,不由地怔忡起来,抬起手,轻抚过被他吻过的樱唇,脸上便有红云慢慢地烧了上来。再想到他的伤势,那暗器查不出来总不是什么好事,想到他昏迷时紧皱的双眉,黛玉的心便也忍不住跟着纠结起来。
实在难以入睡,起身叫进司云,问道:“盛公子,你说……”
“姑娘还是叫我司云吧,这里人多口杂,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好误会。”垂首,为她不经意间的客套称呼。
“好吧!”黛玉答应,司云说的不无道理,尽管自己和紫鹃知道了他的身份,但别人不知道,贾府众人若是知道自己房里有个大男人,人口两张皮,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她虽不在乎,但却不能污了林家的声名。
“连你都查不出王爷是中了什么暗器吗?他的血色好像并没有什么不正常,这是不是说暗器无毒?也许那人本是伤我的,但又与我无冤无仇,所以并没有取我性命的意思?”心下还带着一丝侥幸,希望他无事。
“只怕没姑娘想的这么简单。”明白她的心思,可却不能不给她泼冷水。跟踪那酒楼发暗器之人的下属回来报告,说是那人进了皇宫,想来也不过是为了那个位置吧,自古弟兄残杀的又何止这一代。
“我听说,有一些顶级的剧毒,无色无嗅无味,融入血液里,也并不会使人出现任何异样,但却会随血液流至全身,一点点地吞噬中毒者的生命,直到最后中毒者痛苦而死。所以睿亲王不中毒还好,一旦那暗器涂有剧毒,只怕危在旦夕。”这话他还是听前任楼主说过一些,但具体怎样也并不太清楚。
“什么?”黛玉面色大变,忽然想到他滚烫的身体,仿佛忍受着极大痛苦一般,那么他所中的毒一定是非同小可了。“那是不是说王爷他……”
“姑娘别急,”看着黛玉一张俏脸霎时完全褪去了血色,白的吓人,司云忙开口安抚,“我有一个朋友,倒是对这些毒术、医术最有研究的,上次为姑娘和紫鹃雪雁打通筋脉者就是她。回头我捎信让她去王府为王爷看看,或许还有救。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发送信号。姑娘累了一晚,这会儿也该休息一会儿才是。”
黛玉点头,道:“那好,”有什么消息尽快告诉我。
司云点头答应,再看黛玉一眼,似乎还有什么话说,但终究压下,起身出去。到了门口,想是忍不住了,终于回头问道:“姑娘,睿亲王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看着司云隐忍的面容,灼灼的目光,黛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真的那么重要吗?她心里也并不清楚,也许在昨晚之前,她也不过当他是个路人,或者是个比较讨厌的人,但那一晚过去,一切却全都不同了,想到于禄跪在自己面前,述说他知道自己被贾府人吞了银两,被下人们闲言碎语时如何震怒,又如何进宫请求皇上给自己郡主的封号,至今,也不知道他究竟拿了什么去交换的,想想那时,他们也不过在林府有过一面之缘,而他还被自己气走,如果不是因为情深,他又怎会管自己的处境?更何况还有那舍命相救,还有那……一个强吻,不能不说,那个吻确实也吻乱了她的心。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难道能弃之不顾?司云,你也不希望我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吧?”回避了他的目光,黛玉似是回答他,也似乎是在说服自己。我的关心,不过是因为报他救命之恩罢了。
似乎是看懂了黛玉的挣扎,司云再没说什么,径自出门做自己的事情了,孙昭、刘彦本就是他的护卫,藏身在贾府暗处,这会儿得了他的意思,早已有人去通知了绿萼。这里黛玉得了司云的承诺,知道他是江湖中人,必定是识得不少能人义士的,因此便把心稍稍放下,沉沉睡去了。
一梦醒来,恍惚听到外间有人在轻语说话,便唤道:“雪雁!”
“姑娘醒了。”雪雁打起帐幔,笑看着黛玉。
“嗯,谁在外边呢?”揉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披上雪雁递来的素花绫袄。
“是宝二爷和宝姑娘。因听得姑娘在睡觉呢,故此在外面等候。”雪雁轻车熟路地为黛玉穿好衣服,又有小丫头打了洗脸水来,黛玉洗漱了一番,这才出来和宝玉、宝钗见过。小丫头上了茶来三人吃着。
宝钗便笑道:“想来林妹妹昨儿进宫倒是见了大世面,定是陪太后、皇上累着了,怎么看着面色倒不大好。”
宝玉也道:“是啊,妹妹脸色果然有些吓人,敢是着了凉气不成,在宫里总不及自己家里便宜,一切由着自己的,想来妹妹定是累坏了。”
“有劳宝姐姐和宝哥哥记挂了,不过是觉得有些乏,也并无什么大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把思绪放到他们的谈话上。接着问:“昨儿娘娘省亲。府里也定是极其热闹排场的,宝姐姐倒取笑我,能见什么大世面,我素来身子不好,更何况皇宫大内,也不是我们能随意逛的。”
“这话也是。”宝钗微笑着道,“昨夜府里确实热闹,不只娘娘回来了,竟然连六皇子也一起过来了。”
“六皇子?”面前闪过那个总是面含笑意的脸孔,前些时候还缠着盛枫非要拜他为师呢,不会是听说了盛枫的消息,来找他了吧?
“是啊,六皇子听说咱们的大观园盖得漂亮、尤其有些江南山水的韵味,故此特意求了皇上和兰妃娘娘,随咱们娘娘一起来的。六皇子还夸宝姐姐和三妹妹的诗做的好,还说宝姐姐是世间少有的牡丹,众姐妹之冠呢!”宝玉一边说一边比划,显然非常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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