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再挣扎或者爆粗口也都没有意义了,伊臣紧皱着眉头,闭上眼睛思考着之后应该寻找怎样的机会脱身,又该怎样为自己报仇泄恨。他有许多办法可以让羞辱他的人后悔终生,只要他愿意。
炽热的呼吸凑近耳边,一个男人粗喘着含住了他的耳垂。
伊臣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体微微蜷缩起来。而这个男人的动作像是无声的指令,一瞬间有两三只手同时伸进了他的黑色皮装里,拉扯里面的薄衬衫。
纽扣发出脆弱的声响飞了出去,衬衫的布料也被撕裂。
粗糙的大手碰触到了他的肌肤,那湿热的手指故意大力揉弄和拉扯着他的乳/尖,胸口两侧都传来针刺般的剧痛。
伊臣咬紧了嘴唇,感到心脏仿佛被揪紧般的疼痛。
淡淡的香水味在身边飘散着,沈夜离正站在旁边看,就算伊臣闭着眼睛,也能想象他会带着怎样的兴奋眼神,这样的感受让他觉得恶心。他甚至希望这些人赶快为了分开他的双腿而解开他脚上的绳索,那样他至少能用皮鞋踢爆其中一个人的头。
“你在想什么?”沈夜离轻声地问,“怎么突然不吭声了,害怕吗?”
伊臣紧抿着嘴唇。
正在这时,他听见头顶传来一记刺耳的脆响。
砰!——
照明灯在天花板上爆裂开,玻璃碎片撒了一地。
仓库立刻有一部分暗了下来,众人一愣。还没等任何人有所反应,又是“砰砰”的几声,所有的照明灯全都应声碎裂!
仓库骤然陷入一片黑暗,失去视觉能力的男人们呆站在原地。
突然,有人发出一声惨叫。
“快启动备用电路!”沈夜离连忙大喊。一个人立刻跌跌撞撞地奔向电闸,用力拉下。随着沉重的机械运转声,墙壁上亮起了昏暗的深红色灯光。
光晕中,男人们围绕在一根柱子面前,其中一人昏倒在地上,额角还在流淌着鲜血。
地上散落着几根绳子。
而伊臣,已经不见了。
此时,在仓库的一角,他正隐身在一堆货物后面,急促地喘着气。
就在刚才仓库失去照明之后,有两颗子弹擦过柱子,非常精准的打断了捆绑他的绳子。刚才因为嫌恶而闭上眼睛的动作反而给了他优势,张开眼睛的时候他更能看清黑暗中的景物。
一脚踹晕了距离他最近的人之后,他就地一滚,依靠着货物之间的空隙迅速逃跑,藏身到了安全的地方。
这枪法,即使在黑暗中也精准无比,一定是乔笙。
伊臣长吁了一口气,知道是卫霆飞来了。他到来的时机比预计的更早,而且带着手下,显然是不用伊臣协力了。这个时候,伊臣完全可以自己逃到安全的地方去,远离这场枪战,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愿意选择这样做。
他和沈夜离之间,必须亲自算账,如果不是沈夜离,他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公司的亏损,叛徒的行径,谢荣的死亡,巨额债务……这一切不堪的回忆都是沈夜离干的好事,虽然伊臣并没有想过要把他置于死地,但这笔账不能完全不算。
况且,刚才那些男人猥亵他的场面,带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恶心感。
——在幽暗寂静的仓库里,被玩弄着身体,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这种场面,就跟二十年前他被绑架的时候一样。二十年前,也是在一间仓库里,他曾经为了天权帐遭受了痛苦的虐待,身体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伤痕,甚至以为自己会在那里死去。
时过境迁,但那些黑暗的记忆和心中的伤痛却没有消失,依然是一道深深的伤痕。他想把一切都在这里做一个了断,告别过去的阴影。
那么,卫霆飞现在在哪里?
一边后退,伊臣一边思考着,在行动之前,最好还是能跟他碰个面。
这时,身后突然袭来一股力量。
背后的一扇门突然被打开,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把他拖进了门里。
他还没有回过神,就被拖到另一个房间按在了墙上。
浓烈的狂吻猛然堵住他的嘴,那强而有力的手臂将他牢牢禁锢在怀中,几乎要把他的身体揉碎。心底突然涌出一股暖意,伊臣知道这是谁,他没有挣扎,安静的被束缚在对方的怀抱里一动不动。
对,沈夜离说的没错。他就是这么的骄傲,除了这个人,任谁都没有资格亲吻或者抚摸他。
——除了卫霆飞,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你,想把我气疯吗?”耳边传来压抑着怒气的低沉声音。
“最后关头我改变了主意,没有单枪匹马干到最后,你应该觉得庆幸了。”伊臣在黑暗里抬头看看卫霆飞。
“犟嘴!”卫霆飞恶狠狠地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下,“你把追踪器藏在哪里了?”
“……在我左脚的袜子里啦,”伊臣皱眉忍着痛,“我想再无聊的人也不会对我的裸脚有兴趣——至少,不会马上感兴趣的。”
在他的脚底,粘着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信号发射器。前往sia的途中他顺路去了一趟海豪的办公楼,拿上了这个东西。
早在他跟了卫霆飞以后,就收到了他的这件礼物。它能够连续二十四小时发射脉冲信号,假如他遇到危险,不管卫霆飞在哪里都能立刻收到讯息,并且确认信号的所在地。
伊臣并没有把它当一回事,就随手扔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没想到,居然会在今天派上用场。
既然决定要让卫霆飞知晓一切,就不能中途失败。伊臣办事很谨慎,同时利用了手机和信号发射器。沈夜离想不到这么多,从他身上搜出手机之后必然会放松警惕,根本料不到他居然还会留一手。
“别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叶伊臣!”对伊臣毫无紧张感的语气很不满意,卫霆飞又低头用力亲了他一下,却在放开他的时候,注意到了他凌乱不堪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
“小声点!”伊臣连忙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唯恐被沈夜离听到卫霆飞的声音。这样的话,那家伙可能会逃走。
“我、我不是让乔笙在那些家伙对你动手之前就开枪的吗!乔笙!乔笙在干什么?!”卫霆飞愤恨的压低了声音,但依然一副暴跳如雷、仿佛立刻会气炸的样子。
立刻,他头顶上的通风口就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因为~我也想看看叶先生被弄哭的样子嘛~没想到他这么冷静,随便让人摸,真没意思……”声音一边说着,一边渐渐远去。
看来,乔笙是很知趣的逃走了。
伊臣不知道他究竟是在逃避卫霆飞的怒骂,还是因为受不了他护犊的蠢样。
“这种小事就别在乎了,就算真的不小心**,我也会去报复的,”他一边叹息,一边在卫霆飞怀里摸来摸去,“你带枪了吗?没有武器我不太方便行动。”
一只大手猛然捏住他的脸,他痛得闷哼一声。
“叶伊臣!”卫霆飞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五官全都狰狞的纠结起来,“你!别总是不停的挑战我的底线!”
“好痛……”伊臣发出艰难的呻/吟,整个身子都快被卫霆飞提起来了。
“我警告你!第一、你差点被人强/暴不是小事!第二、我都已经到这里来了,你还想‘行动’个大头鬼!”卫霆飞低声咆哮。
“我不是让你来替我清除叛徒,只是让你来掩护我的,”伊臣说着,趁卫霆飞再次发出咆哮的前一瞬间,再次用手指堵住他的嘴,“抱歉,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和沈夜离的帐我必须亲自跟他算,这不仅是为了天玄会,更是为了我自己。”
卫霆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的仇,我会帮你报。”
伊臣看着他,身体缓缓向左侧的墙壁移动,突然从一堆半人高的垃圾中抓出一块铁片,抵住了卫霆飞的颈部。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卫霆飞一时竟然来不及躲开,表情瞬间僵硬了。
“不能妥协,这是我最后一次重复。”伊臣坚定地看着他,手中的铁片只要移动半毫米,就能切断卫霆飞的颈动脉。
卫霆飞没有说话,他看见伊臣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在熊熊地燃烧着。他抓住铁片的双手苍白而僵硬,因为压抑的亢奋情绪而在轻微颤抖。
半晌,卫霆飞长叹一口气,后退了一步。
他能读懂伊臣眼底的倔强——他看起来坚不可摧,能够在无力抵抗的时候忍受任何羞辱,等时机成熟以后再千百倍的反击回去。然而他所经历过的一切,所有的阴影和伤痛,却都会隐藏在他内心最深处的地方,永远不会消失。
他亲手经营起来的公司一夜崩溃,教导他的恩师深陷泥潭而死于非命——这份痛苦,他必须亲手去毁灭掉,他要亲手报仇。
这就是骄傲的叶伊臣,他的伤痛不需要任何人来救赎,只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治愈。
说他是任性也好,总之他是不会向任何人屈服的。愿意告知自己的去向和行动计划,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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