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星期四的早上,曾益民像正常一样早早来的办公室,开始准备一天的工作,马向前拿着一份文件来到他的办公室。
“曾市长,省政府通知,明天上午九点在省政府召开全省经济社会发展专题调研情况汇报会,要求市长参加并汇报,这是会议通知。”
“好的,你放这,我看看。”曾益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接着看手里的报告。
“是。”马向前放下报告:“您看是不是要准备一下相关材料?”马向前还想套会近乎,最近这个新市长好像不怎么待见自己,很少主动和他联系,这让身为市政府秘书长的他心中惴惴不安。
“哦,不急,一会我叫小沈准备一下就行了,你先忙吧。”曾益民没有理会他。
马向前心思落空,更加不安,面色消沉的离开。
曾益民的心思是想好好的敲打敲打他,想再看看他最近的工作表现。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这个人在工作上还是挺细心很努力的,本质不坏,就是性格太软弱,典型的见风使舵,风往那边吹,人往那边到。曾益民对这种人是很不舒服的,总想找个办法彻底治治他的这个毛病,实在不行,那就要考虑换人了。
看着桌上的文件,曾益民灵机一动,拿起电话,把沈佳平喊了过来。
“你去收集一下资料,然后去马秘书长那里,告诉他下午和我一起去徽州。“曾益民吩咐了一句。沈佳平马上去照办。
马向前接到消息郁闷心情一下子兴奋起来,心中暗暗使劲,这次一定要让新市长改变对自己的印象,不能再出岔子了。自己赶紧去做准备,把这边的事安排一下。
下午二点半左右,曾益民一行就出发了,马向前坐在曾益民的身旁,心中暗暗高兴,正想着怎么去调和一下气氛,却听到曾益民开口说道:“马秘书长,这次去徽州开会,我可能还要见几个人,到时由我们来安排,你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到时提前定好。“
马向前赶紧说:“没问题,我有几个熟悉的地方,我马上联系。“
马向前揣摩曾益民的心思:这个领导不喜欢奢侈的地方,性格看来喜欢安静,那就找个有特色的安静点的地方试一下。马向前拿出电话,和一家熟悉的酒店约定了包厢。
曾益民在旁边听着,看他安排的地点和风味都很合适,便没有吱声,闭目假寐起来。
一路上曾益民没怎么说话,马向前的心思就一会喜一会忧的,起伏不定,终于快到徽州了,曾益民掏出了电话,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蒋成,第二个电话打给省政府秘书长王伯耀,第三个电话打给徽州市长王焯,这三个人是曾益民在任省委副秘书长的时候交往最密切的人,在中午的时候,曾益民就联系过了,说自己上任匆忙,没有与他们道别,今天特来补上,并来请教一些工作经验与方法。那几位欣然应允。
马向前在旁边听着,暗地里一吐舌头,这位交游广阔,背景复杂,随便拿出一位在皖江都是赫赫有名的上层人物,看来自己还得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站位,那边对自己不冷不热,一直拿自己当丫环使,有事就叫上,没事晾一边。如果这次能站好了队,获得面前这位的重视,那自己就是靠上了一棵大树,并且这位为人大气,好像不是过河拆桥的主,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得到重用的。
在马向前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已经进了徽州,曾益民叫赵世永把车直接开到了省委招待所,这里离省政府较近,住宿方便。
刚进大厅,值班经理就迎上前来,省委招待所的没几个不认识曾益民的,只见她满脸微笑的开着玩笑说:“曾市长,您这可算是回家吗?我们这些老下属可得列队欢迎一下呀。”
“怎么不算!我这就是回家啊。你们好啊。”曾益民热情地打着招呼。平素他就平易近人,没有架子,这些省委招待所的员工们都喜欢和他说说话,开开玩笑。
“那就好,我们给你们准备了最好的房间和最好的服务,保证让你有家的感觉。”值班经理抿着嘴笑着:“另外,吴所长马上就到,说今天晚上,招待所请您吃饭,叫我们这些下属都来敬曾市长的酒,不把您喝醉了,就扣我们奖金呢。”
“哦,老吴这么霸道,下了死命令了,那行,我不住还不行吗!惹不起,还躲不起嘛!“曾益民哈哈哈一笑。
“嘿,我说老领导,你这么不地道,你来省城不住我们这你住哪?打我的脸是不是。“说话间,背后传来一个爽朗欢快的声音,一个四十多岁身穿西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呀,吴所长,好久不见啊。”曾益民热情地伸出手。
吴所长忙伸出手来:“哎呦,可不敢,你现在可是市长了,我们这些老下级可替你高兴呢。你说不住,那可不行,现在请你来都难请到。既然来了,想走是走不了了,信不信,我叫姑娘们把门给你堵了。“吴所长满脸笑容说着玩笑。
“好你个老吴,行,不走,就住这了,但今天晚上我还有事,不能在这边吃饭,明天晚上我再和曾经的老同事们聚聚,你看行不行?“
“你领导说话,当然行,就明天。你是不知道,那群丫头听说你调走了,可都舍不得呢,听说你今天来,都卯足了劲要敬你的酒,哈哈哈。”吴所长指着前台的那群拿眼神直瞅着这边的姑娘们笑着说。
“胡说八道。“曾益民笑着骂了一句,冲那边挥了挥手,那边响起一片银铃般的笑声。
背后马向前三人一声都没敢啃,但心里的欢愉都显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安顿好了以后,他们四人又驾车离开了省委招待所,直奔预定的酒店。酒店在离市中心远一点的一条小路上,酒店不大,装潢是按古典欧式风格来装修的,很是典雅。他们在包厢等待了一会,王伯耀就到了,随后王焯也到了,曾益民陪着他们说话,向他们请教各种问题,他们都一一解答,都希望能给这个小弟的工作开展带来帮助。
说话间,门口服务员整齐划一地喊道:“欢迎光临。“门被推开了,当前走进来的是郝明泽,身后跟着蒋成。看到郝明泽曾益民惊喜异常:“领导,您怎么有空,哎呀,这可是失礼了,没有下去接您。”
蒋成接过话头:“下班时候碰见领导,我说你回来了,叫我们一起吃饭,领导说你这小子回来都不去他那里报到,他不来,我就去,蹭他饭去,这就来了,呵呵呵呵。”
曾益民也笑了:“我怕领导太忙,抽不出时间,就没敢打您电话。您能来,我高兴都来不急呢。“
郝明泽满面春风的笑道:“有时间没见你了,听说你请客,我就没打招呼,做回恶客,打扰你们了,可别怪罪哟。“
曾益民笑道:“哪里敢那,领导,请都请不来,请请请。“将郝明泽让到上座。
王灼与王伯耀是司空见惯的,都笑着陪着坐下。马向前可不知道,看见这样的领导突然来到自己眼前,头也晕了,腿也软了。
曾益民分别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郝明泽一一点头致意,然后看着曾益民,问起了他最近的工作,曾益民一一做了回答,郝明泽点头微笑说:“好啊,这么短时间就能接手并顺利开展工作,不容易,好好努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能取得一部分成绩,好让南江的局面有所改善。”
马向前虽然性格软弱,但人很机敏,马上听出了这位省委领导话中的意思,这是对南江以前的工作不满意呀。心里吃惊不小,在这一刻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和稀泥了,既然领导给了机会,就一定要把握住,决心在此时坚定了起来。
席间的气氛非常好,大家聊着天,谈论着省委省政府最近的一些部署以及皖江省内正在开展或即将开展的一些工作。听得马向前等觉得眼界大开,对自己能置身如此显耀的环境而深感荣幸。那些个领导一举起杯,马向前便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回去的时候,马向前已经酩酊大醉,到了省委招待所,曾益民叫沈佳平扶着马向前回房休息,自己对着赵世永说:“去省委宿舍区大院。”
曾益民赶到方启明家的时候已快九点了,曾益民在他家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回到宾馆休息。
第二天早上,马向前醒来与曾益民碰面的时候,脸上虽然还带着宿醉未醒的朦胧,但他看向曾益民的目光已经发生了变化,他被曾益民背后的力量给折服了,这种人只相信实力,只服从于强者。曾益民之所以这样安排也就是如此目的,因为身边最贴近的人不服从自己,那么在许多工作上是无法正常开展的,而他不能一来立足未稳就从人事上下手,这样会得罪许多人,这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所以能制服就制服,不能制服的再考虑换人,这就是他现在的想法。
今天的会因为议程多,所以一直开到了下午六点才结束。晚上曾益民果然留在省委招待所吃的晚饭,因为有会议接待,所以不是所有的经理和领班都来参加招待所给曾益民准备的晚宴,只有几名平时还说得来的经理和领班以及吴所长来陪曾益民一行,曾益民很放得开,与那些女孩们频频碰杯,接受她们的恭贺,并引来欢声笑语,这样一来,马向前与沈佳平就不能坐视不理,两人参加了进来,那些女孩子都让着曾益民,只让他随意,而对这两位却没有手下留情,直接给放趴下了。
酒席结束后,曾益民让他们留在徽州,叫赵世永送自己会阳城,然后让他回来,和马向前沈佳平第二天一早回南江,星期天再来接自己。
到了家门口,曾益民的心一下便轻松了,家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讲,就是自己的根,根在那里,家就在那里。
开开门,看见穿着睡衣的任静走下楼来,她看着快三个星期没见到的丈夫,高兴的跑上前来:“这么晚还回来,也不怕累着。”任静总是从丈夫的身体出发考虑问题,总是体现那份真挚的关怀与体贴。
曾益民轻轻地将她揽进怀中:“想你了,就回来了。”
任静温柔地靠在他的怀里:“我也想你了,但又怕你太忙,都没敢打你电话,怕打扰你工作。”
曾益民抚摸着妻子的身体,闻着她发髻间熟悉的气息,感到全身都松开了:“在家里的感觉真好。”
良久,任静说:“我去给你拿衣服,你去放水,洗个澡。“
曾益民笑着点头答应。
晚上任静靠在曾益民的旁边,听他讲述自己去南江后发生的事,为他感到高兴。在任静的心里,丈夫就是自己的天,就是自己的依靠。他快乐自己就快乐,他悲伤自己也会跟着悲伤,这种爱是无私的,也是无止境的。
“明天你去看看江月姐吧,她出院两个多星期了,我去看了她几次,现在恢复的挺好,听说下个星期就准备去沪海市中医康复医院进行下阶段的治疗,有五个疗程呢,会是很长一段时间。”
任静提起了楚江月的病情,曾益民点了点头说:“希望这次她能彻底治愈,不再承担这些本不应由她承担的痛苦了。”
任静也轻微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醒了,曾益民感到精力充沛,吃过早点,曾益民问任静:“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任静摇摇头说:“我送惋儿去刘老家,在那里等惋儿,中午去你爸妈那吃饭“。
“好,一会打个电话给晓晓,叫她和刘坤一起,中午去爸妈那吃饭,就说是我叫的。”曾益民想起了南江的事。
曾益民没有提前打电话,直接去了楚江月的家,刚到这小院的墙外,曾益民就发现院中站着一个人,透过花墙曾益民看到了楚江月,那依然妙曼的身姿婷婷而立,长发披肩,身上穿着羊绒衫,下面是宽松的裙裤,她抬头仰望天空,深深地呼吸着这秋日清新的空气,那姣好的面容看不出一丝大病过后的颓废,她行动轻缓,姿态婀娜的在院中漫步。曾益民仿佛又看到了校园时代那个自信而美丽的身影,心头被那记忆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鼻尖微微酸楚,两滴眼泪浸湿了他的眼眶。
他没有出声叫门,静静地享受着这宁静且温柔的画面,只愿时光停转,万物凝结,让这美丽能够永恒。
楚江月还是发现了墙外的窥视者,轻轻问了一声:“谁在外面?”
曾益民用手指抹了一下眼角说道:“是我,曾益民。”
“呀,是你。”门被拉开了,楚江月面带欣喜与羞涩站在曾益民的面前。看到这个日思夜想的人,楚江月感到心头一阵狂跳。
她低着头问:“怎么不敲门?”
“我看你在院子的活动,怕惊扰到你,就没敲门。”
“傻瓜,你怕什么打扰。“楚江月低低的声音娇嗔地埋怨了一句。
曾益民心头又是一阵慌乱,眼角又泛出一点莹光。楚江月站到他的身前,习惯性的伸出手,将手掌覆盖在他的脸上,大拇指轻轻擦拭了一下他的眼角,柔腻地问:“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没有,看到今天你的样子我想起以前的你。“曾益民伸出手捏住她细腻光滑的手臂说。
“是不是变丑了许多。”楚江月深情地注视着曾益民明亮的眼睛问。
“没有,应该还多了些成熟的美。”曾益民如实的说。
“就你会夸人。”楚江月笑靥如花心里甜滋滋地说:”进来说话。“
伸手掩上了院门。
曾益民进了屋看到了楚风与沈淑仪正在客厅里坐,看到曾益民进来,沈淑仪很热情地招呼着:“小曾来了,昨天回来的?“
“是。”曾益民笑着与他们点头。
“工作忙吧。”
“还行,目前都很顺利。”
楚风看着他,也点了点头说:“目前南江没什么大的建设项目,只要注意一下土地出让的问题与开发项目的问题,其他的没有什么难处理的地方。”
曾益民心里一动,他觉得楚风话里有话,当着沈淑仪与楚江月的面他没有接着问,但他记住了楚风的话,看着他,眼里光芒一动,点了点头。
“到我房间去坐。“楚江月没顾忌她爸妈,口气像一个少女一样拉起曾益民的手向楼上走去。
曾益民不好意思的笑笑。沈淑仪笑着说:“去吧去吧,看你高兴的。”
曾益民坐在楚江月的房间里的沙发上,感受着房间里女人的气息。沈淑仪随后端上了一杯茶,打声招呼就下楼去了。
曾益民看着楚江月关心地问:“现在好多了吗?复查结果情况怎么样?”
楚江月说:“复查结果显示目前情况良好,但后续治疗要及时跟上,我和侯主任联系过了,他叫我尽快补充恢复体质,然后去沪海做放化疗与中医辅助治疗,争取不在复发,前两天小静过来看我,我也告诉她了,我和我爸妈下个星期就去沪海,进行治疗。”
曾益民说:“她昨天都告诉我了,说你会去很长一段时间,叫我来看看你。“
“南江那边工作顺利吗?”
“目前还挺好,没碰到什么问题,但我相信迟早他们会跳出来,所以这段时间,我主要是抓人心,让自己站稳脚跟,积蓄力量,查找他们的破绽,我相信一定会找到的。”曾益民说着自己当下的想法。
“到是你真的让我不放心,你们出门在外,遇事要小心谨慎,你要全力配合医生治病,不要再耍小性子,记住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不管遇到的事有多难,记住,活下来,这是最重要的。”
“放心,我记住了,我不会再自暴自弃了。我想好好的活着。“楚江月脸上充满着希望。
“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能放心做事,解决所有的问题。这个我有信心。“曾益民很坚定地说。
“上次要动手术,许多事来不及告诉你。今天我想和你说说。那个高雅兰其实在她刚开始与我接触的时候,我知道她是带有目的性的,但我这个人你知道,不太关注这些东西,到后来她发现我对杨培文在背后干的那些事一无所知的时候,她感到很惊奇,后来确定我不是装的,才变个法子告诉我。后来才发生了那些事。其实她后来是关心我,怕我一味的被蒙蔽,是好心,我也相信了她。她其实也很可怜,好好的一个家被毁了,不怪她心里装满了仇恨。她对你应该有点帮助,你可以相信她。“楚江月的性情里总是会先原谅别人,体恤别人,她天性就是善良的,没有一丁点杂质。
“像她这样的,我还只能选择性信任,要有限度,因为她是带有目的的。我要提防她为报复不择手段。这个希望你明白。”曾益民解释道。
“你们男人考虑问题总比我们复杂,我能明白,但希望你能帮她的时候就帮帮她,她是个可怜人。“楚江月又是想到别人的难处。
曾益民点了点头。
“另外,还有一个人你要注意一下,叫孙浩天,这个人是杨培文的死党,现在自己开了一家保安公司,专门负责为那些小区、私人企业培训保安的,但我听说这个人胆大包天,是南江的黑社会的头,手底下有很多人,什么坏事都敢做。杨培文实际上就是他的后台老板,经常指使他帮自己做坏事,你要多注意。”楚江月还是担心曾益民在南江的安全。
“嗯,我记下了。回头派人调查他一下。”曾益民答应着。
“还有一个女的,叫韩冰,那个女人不正经。你一定要注意。”楚江月脸上一红说道。
“是那个政协主席?她怎么了?“曾益民想多了解一些情况。
“她,她和杨培文的爸爸关系不正常。”楚江月红着脸说。
“哦?”曾益民看到她尴尬的样子没准备继续问,心想这个应该差不多,楚江月一般不瞎说。
楚江月却没等曾益民问,主动说道:“有一次他们在他家里,就在我窗户对面,没拉窗帘,被我看见了。“说完脸红的像块红布。
楚江月将她了解的情况一一告诉了曾益民,让曾益民好提前防范,最大可能的给他提供帮助。
当这些都说完,时间也快临近中午,曾益民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嗯。”楚江月瞬间脸上显现出一丝哀怨,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这样快。
曾益民站起身,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早上我来的时候看见你在院子的散步,那份优雅与自信令我想起了过去的你,现在你慢慢找回来了,我真的很高兴,还是那句话,勇敢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说完准备出门。
“等一等。”楚江月开口叫道,说完起身来到曾益民的身前,轻轻地说:“我要去很长一段时间,我想你能抱抱我,给我些祝福与力量。”
曾益民没有犹豫,缓缓张开双臂将她拥进怀中,那柔软的身躯或许是激动,或许是不舍,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抖,曾益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心,然后就松开了,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楚江月没有跟下去,而是看着他在楼梯上消失的背影,眼神中满含着依恋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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