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无话,和李玉贵家的人在李家村路口分别,又走了盏茶时间便回到南河村。
“我先到老宅看看去。”刘承志就道。
刑氏哼了一声,没有作声。倒是雪梅说了一句,“爹也真是的,家里一大摊子事呢,家具啥的都没摆好,还有田里的事也是一堆,咋就不先回家,整理一下等到晚饭后去看爷奶不行吗?”
“他娘……”刘承志嘴角动了动,深深垂下头去。
刑氏脸色虽是阴沉着,却把明珠婆家带的回礼分出来了一些,又把在城里买的糕点也分了一些,都塞到了刘承志手里。
“我先回家看看,敬民一个人在家也不知成啥样了。到时爹娘要是问起我为啥没去,你就照实说。”刑氏说了这句话,便拉着雪梅,径自走了。
刘承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提着东西去了老宅。
“我跟城里的人买了一百株金银花幼苗,爹可记得不要和爷奶说!还有,咱家的事,能不说的就别说……”雪梅急跑几步,跑到刘承志身边说了几句话,见到他点点头,又跑回了刑氏那里。
回过头,看到刘承志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包子的改造之路,任重而道远。
“热脸去贴冷屁股,还贴的怪香呢。”刑氏哼了哼。
“对,还是我娘英明,咱就好好过日子,不去贴他家的冷屁股。”雪梅狗腿地拍刑氏马屁。
刑氏啐了她一口,脸上的表情才算缓和下来。
“刑二嫂回来了?”几个出门倒粪的邻居见到了刑氏和雪梅,便打了个招呼。
“刚从城里看了闺女回来,几个嫂子忙着呢?”刑氏笑吟吟挨个说话,又打开了一个盛着话梅糖的荷叶包,让他们给孩子吃。几个邻居笑眯眯,一人抓了几颗。
“刑二嫂,你家……”一个邻居刚刚说了这几个字,旁边的人立刻扯了扯她的袖子。
“我家咋了?”刑氏将剩下的糖包好,疑惑的问道。
村里神婆马婆婆的儿媳妇米氏和刑氏一向交好,也住在这附近,听到刑氏的说话声音从院里出来。见到刑氏提着许多东西,想必她是刚刚回来,便笑道:“她说的是你家刚刚搬了家,还没来得及整理吧?看你脸上荡了一层灰,是刚到村里?”
刑氏便点头,“趁着临村的驴车,才刚到村里,家还没进呢。一会来我家,给你捎的有花样子……”
“那就先回家去吧,这一路上也怪累的。我今天就不去了,等明天过去帮你家收拾屋子。”米氏好心劝道。
几个邻居脸上带着怪异的表情,看到刑氏走远,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啥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她家出了恁大的事……”
米氏听了这话,‘嗤’地笑出声来,“你没见她提了一大堆东西,应该是刚刚从城回来,难道她就有顺风耳,千里之外就啥都听见了?”
邻居不敢得罪米氏,闻言便嘿嘿笑道:“米大嫂,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嘛,咱又不是刑二嫂肚子里的虫,谁知道她心里咋想。”
“我看不出来刑二嫂的心思,却能看出来你唇泛黑光,最近要因口舌之事吃大亏!这一卦是我免费送给你的,不要你的钱。”米氏冷冷地甩下一句话,随即进了院门。
那邻居听到米氏这样说,大惊失色,急忙指着自己的唇色让旁边的人看到底有没有泛黑光。
刑氏和雪梅走到了家门口,却见到门口铁将军把门,喊了几声也没有把敬民喊出来。
“家里的东西堆在院子里没人看,丢了咋办?”昨天本来是她一个人在家看家,下午因为看好了地,刘承志让她陪着去了城里,把敬民留下,这会看到儿子不在,而院子里却堆满了东西,刑氏的脸色立刻就晴转多云。
“是敬民他娘回来了?”隔壁的柴门吱呀打开,重山的奶奶井氏从院子里拐个棍子魏颤颤的出来。
井奶奶犯的是老病(风湿病),腿脚不怎么好使,平时不大肯出院子,刑氏见状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将她扶住,“井奶奶,你咋出来了?有啥事喊一嗓子我就过去了。”
“我在院里等你呢,顺便也帮你家看着东西。”井奶奶说着从手里拿过一个带着绳子的钥匙递到刑氏手里。
“敬民这小子咋回事?咋能让您老人家帮我家看院子?他是不是跟着谁出去玩了?”刑氏从井奶奶手里接过了钥匙,骂道。
井奶奶左右看了看,见到这附近没有什么人,便将刑氏拉到了自家院子里低声说了几句话,雪梅站在院门口看东西没有跟过去,倒是没有听太清,只见到刑氏的脸色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白,犹如开了颜料铺。
“这还有没有我们说理的地方了?他家就能这么作贱我们?”刑氏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
井奶奶又低声劝了几句,刑氏才怒容满面的从院子里出来。
“雪梅,拣点软乎的糕点给井奶奶送过去。”刑氏拿钥匙开了院门,说道。
雪梅答应了一声,从糕点堆里拿了一些软乎的容易消化的,给井奶奶送了过去。
回来之后,见到刑氏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便问道:“娘,出了啥事?”
刑氏倒也没打算瞒着女儿,深吸了一口气,便道:“怪不得咱回来的路上那些邻居们阴阳怪气的,走了后他们又聚在一起议论,原来是家里出了泼天的大事……”
“上午,你大伯娘的娘家来了人,把你三婶和四婶打了一顿……”
“啊?”雪梅怔住了,三房和四房家里都有病人,怎么能禁得住打?万一再把病中的三叔和四婶气出个好歹来,这可怎么得了?
“你井奶奶说,你大伯娘的娘家人也来咱家了,看到只有敬民一个人在家,便只骂了一场,敬民上前和他们理论,他们差点打了敬民,幸好井奶奶过去镇住了,要不然……”刑氏说到这里颇有些后怕,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娘家有人,自家可是有两个兄弟呢,腰杆又挺了起来。
“你在家里呆着,我去你三叔四叔家看看,我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动手,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三房四房娘家人稀,咱二房可是不怕。你哥已经回去喊你两个舅舅和几个表兄弟了……我倒要看看,谁他娘的敢乱伸爪子!谁伸剁谁的。”
刑氏说了这句话,犹如一阵风似的往老宅方向走去。
“娘,你慢点,带着我……”雪梅在她身后喊了一嗓子,见到刑氏没回头,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就又跑到一墙之隔的井奶奶家里,拜托她再看下院子,就追着刑氏的脚步而去。
“梅啊,喊住你娘,可别打架,万一吃亏喽,等你哥喊人回来……”井奶奶追出了院子,喊道。
“知道了,井奶奶。”雪梅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呼呼哧哧的跑到了老宅,却见到老宅寂静无人,喊了刘承志几声却没喊出来人,跺了跺脚便又转身往四房的院子去。
刚刚跑到四房那里,却见到院外围了一堆人,在外面指指点点。
隐约听到院子里传来几声劝架的声音。
“……别打了,别打了……”
不好,是刘承志的声音。雪梅听这声音一激灵,拨腿就往人群里钻去。
还没有挤到院门口,却听到刑氏的声音传来,“直娘贼,操你姥姥!你敢挠老娘的男人?老娘扒了你那层狗皮……让你光着身子骑木马……”
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围观的人群激动了起来,不少人大喊“快扒快扒”。
雪梅红着脸挤进院子,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刑氏拎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找到的西瓜刀,在院子里抡起了砍瓜大阵。
“贱货,别跑!纳命来--”刑氏红着眼,追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满院跑。
“救命,救命……”前面乱跑的妇人想冲到院门口,却被看热闹的人给堵了回来。扭头一看,刑氏离她越来越近,吓得浑身一激灵,又围着院子跑了起来。
“贱货,你敢挠我男人?别跑--”刑氏气怵怵的追在她的身后。
院子里,站的站,倒的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俩人……
老娘威武!雪梅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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