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是要收药物,其实要准备的东西非常的少。让刘承志去县城的时候,到铁匠铺里订制了四把剪刀。又订了一口大铁锅,专门用来炒制干货。
又到卖竹蔑箱的货郎那里买了两个价格便宜的箱子,以后蝉衣就可以放在箱子里运输,省得路上将蝉衣压碎。不仅蝉衣是需要箱子的,一些炮制好的药物也必须要箱子运输才可以保存完好。竹篾箱胜在轻便灵活,只用一只手便可以提走,既可提又可以背,非常的方便实惠。
当刘承志拿着东西从县里回来时,雪梅一眼便看上了这个箱子。
“你要喜欢,明天进城的时候,我再帮你买个,回头装你的衣裳。”刘承志乐呵呵的,今天解开了他心头最大的锁。从进到家门,嘴就没有合拢过。
“爹,这竹篾箱编的可真好看。”雪梅啧啧称奇,拿手指轻轻的在箱子外面划过,触手可及之处,光滑细腻,若是拿到几百年后,定是高级的民间工艺品。
“这有啥好看的?你爷放凤冠的那个箱子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呢。”刑氏指使着雪梅先把重山那份钱给数出来。
“不就是木头?有啥好的?”雪梅不以为然,撇了撇嘴,手下却一个劲的不停,把五十文给数了出来。
刑氏和刘承志互视一眼,都觉得小女儿傻的可爱,“那可是上等的紫檀木箱子,你说好不好?”
雪梅哪知道啥是紫檀木,前世她又没有买过实木家具,当然不知道价格,闻言倒也没有太大的激动,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一会,钱数了出来,让敬民拿着五十文送到重山家,几个人便锁了大门去了老三家。
“雪梅,你去看看你四叔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的话就请过来,要是没回来,就把你四婶给扶过来。”
刘承志话音刚落地,丽质便站了起来。
“二伯,还是我去吧,让姐在家里算帐。”
刑氏和段氏算帐都是够呛,若是雪梅不在,只怕她们俩人能算上半天还算不明白,所以丽质自告奋勇的替她。
“快去快回,”刘承志便挥手,想了想又说,“……也别恁急。”
丽质了然,笑嘻嘻地吐吐舌头,慢吞吞的出了家门,不急不缓的往老宅而去。
等到刘承礼被丽质请来时,两家人已经把爬扎的钱分过,商量好了以后要收的东西。
“老四,你这脸上是咋回事?你啥时回来的?”刘承志看到四弟进来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刘承礼摸了摸肿起来的半边脸,?牙裂嘴的骂了一句,道:“和那老小子打了一架,他不让老子好过,老子也不让他好过……哎哟……哎哟……”说话时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直叫唤。
“你是谁老子?胡扯个啥?再让我听见你骂大哥,我就下手揍你。”刘承志话里有些不悦。
听到他的话,刘承礼嘿嘿一笑,坐在了旁边。
“你媳妇今儿还好吧?吃药了吗?”刘承志又问道。
刘承礼便点点头,规规矩矩的不敢乱说话。几个哥哥,他最不服的是老大,最敬佩的却是老二,至于老三则是没看在眼里。平时若是刘承业说他几句,他肯定就跟个刺头似的。可若是刘承志说他,一般都是勾着头不敢还嘴。
“大哥也回来了?”刘承志又问。
刘承礼张嘴就想骂,刚抬起头看到刘承志的脸色,又给咽了回去,闷声闷声的道:“我俩一块回来的,我刚刚到王家庄便被王家的人给扣了起来,等到他走的时候才放我走……”
“大哥咋能这样?亲兄弟有啥话不能说的?咋能指使着外人对付亲兄弟?一会我去看看。”刘承志皱着眉,颇为不满。刘承礼就是和老大打架,那也是自己家兄弟在胡闹。打过之后就没事了,可是让外人来对付亲兄弟,这话一听就让人生气。
雪梅撇了撇嘴,你那个宝贝大哥还把我卖了呢,你咋就忘了这件事?
刘承志又把今天在县里的事情给讲了讲。
“我在县里见到了姜公子,把咱家的凤冠和姜公子说了。姜公子说他倒是知道有几个朋友能买得起,就是不知道他们要不要。说等上两三天给我回话。我就是来问问,看看你们是咋个意思。是卖到县里的当铺,还是等姜公子的回话。”
刘承贵一向是跟着二哥走的,当即问道:“那二哥是啥意思?”
刘承志看到老四也没有说话,便说了自己的意思,“我今天在当铺门口装着乘凉,来来回回看了一天,他们压价太厉害。有一个来当玉佩的,说原价二百两,可是他们只给了五十两,还是死当。我就觉得,咱那个凤冠若是送到当铺,只怕是当不了多少银子。”
“我听说,这县里的当铺有黄家的股份,万一他家使坏心咋弄?”刘承礼到底消息灵通,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给说了说。
当下,三个人都同意等姜公子的回话。
“老四,原本说我家今天就开始搬家,可是我今天一天都在当铺那里。你看能不能容我几天?”刘承志就说起现在家里白天都没有人,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二哥看你说的,你别说就这几天,那个宅子就是送给二哥都行。”刘承礼堆起了笑脸。
“等忙过了这几天,就搬。你们也在家里收拾着,我们搬完了后就来帮你们搬家。”刘承志的意思,是想等到卖爬扎的这几天过去,现在天天必须往县里跑。等过了这几天,以后就可以七八天去一趟县里,自然就腾出来搬家的空了。
“那我去给二哥帮忙。”刘承礼这话倒是真心话。刘承志早一天搬走,他便能早一天和老宅脱离关系。
“行,我们兄弟仨说会话,你们先到那院去吧。”刘承志看看天色不早了,快到了挖爬扎的时间,便向几人使了个眼色。
几人会意,便拎着麻袋出了门。汇合了半路遇到的敬民,又往河边而去。
挖完了爬扎,又遇到了回家的重山,雪梅便和敬民一起站在院外和他说话。
“重山哥,我家过几天要收爬扎皮。你要往我家送吗?”
“送,咋不送?你家要多少?”重山在晚饭前接了敬民来送的五十文,高兴坏了。井奶奶非要塞给敬民鸡蛋,敬民死活不要,最后说让重山晚上到他家去一趟,说要收其他东西,把井奶奶喜欢的一个劲念佛。
“有多少就要多少。”雪梅想了想,准备和他把话说清楚,“既然是收,那就是当成个生意来做了。所以,这个价钱要说好。爬扎皮原生的一斤十文钱,要是去了灰泥,剪了尖嘴和几个爪子并且晒干净的,一斤十五文。要是品相不好,或者压碎了,我家不要。我家还要收车前草的籽,一斤五文。青蒿,一斤三文。”
重山认真的记着价钱,听到还要车前草和青蒿,喜上眉梢,“这些东西,我白天可以去弄。只要弄过来你们就收吧?”
“当然收,只要县里收我家的,我家就收你的,要是县里说不收,我们肯定会和你说。咱们都是邻居,以后我家就要搬到你家旁边,肯定不会骗重山哥的。”雪梅笑盈盈的说道。
重山就用力的点点头,双眼在月色的照耀下黝黑发亮,“那丹参收不?”
“啥?丹参?”雪梅睁大了眼睛,这可是好药啊。
重山就道:“我奶从小就学会了种丹参,我家后院里全是丹参,送到药店里,却卖不几个钱,后来就不卖了。要不然,让刘二叔帮我们问问,看看能几个钱收?”
雪梅突然可怜起重山来,明明家里有一个致富项目,却根本赚不到钱。若是他家也遇到了象姜公子这么好的人,说不定他家也早就发家了吧?
“那明天让我爹去问问。”
重山听到了雪梅这句话,兴奋溢于言表,连声向雪梅道谢。
重山走后,几个人便在院子里趁着月色收拾爬扎。不一会,刘承志从老宅回来,身上散发着酒气。
“他爹,咋喝酒了?”刑氏急忙站了起来,指使着雪梅去倒水。
“没喝多,我心里有数着呢。”刘承志吞吐着酒气,接过了雪梅递过来的一碗水。
喝完了水,坐在椅子上怔忡了良久,道:“咱爹,心里苦啊……”
这刘老爷子又说了什么?让刘承志变成了这个样子?雪梅眯了眯眼,趁着接碗的工夫问道:“爹,我爷都说啥了?”
刘承志不愿意和在孩子们面前说老宅的不是,便摆了摆手,让雪梅继续干活,他则是叹了口气,进灶房冲凉。
刑氏急忙跟了进去。
灶房里是特意给刘承志留的一桶晒过的水。刘承志坐在桶边,垂下了头。
“他爹,咋了?”刑氏走过去,蹲在了他的身边。
“菊花……”刘承志叫起了刑氏的闺名,“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那凤冠可是爹娘的棺材本啊?咱就这么给弄了出来,以后爹娘咋养老呢?”
“要不,把卖凤冠的钱分一份给爹娘?”刑氏想了半晌后说道。
刘承志叹了口气。
父亲那伤心难过的脸,在刘承志脑海中划过。父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哭得肝肠寸断。自己身为儿子,理应为父亲排忧解难。可是现在却逼着父亲把棺材本都拿了出来。自己做得对吗?
刘承志捂着脸,哭了起来。
雪梅和敬民交换了一下神色,不约而同的丢下了手里的活,往灶房走去。
[bookid==《山花灿烂》]作者:隽眷叶子。简介:驭蜂异能在手,生活灿烂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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