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外楼的厢房是个有内外套房的一室一厅,外厅是供客人们放衣裳斗篷之类的小房间,内厅正中间就是一张圆桌,厅中四个角分别放着兰花,熏炉,古筝以及一个脸盆大小的瓷鱼缸。
熏香的铜炉里缭绕这一屋子的栀子香,香味过于浓郁,陆芙儿在外间一边解着身上的斗篷,一边皱起眉头柔声细语的说道:“沈妹妹,这屋子的香味道可真浓。”
沈楚楚原本是坐在圆桌旁,见到陆芙儿进屋,两人便都站了起来。
听到陆芙儿的慷慨,沈楚楚望了一眼许莹然,不由自主的耸耸鼻子,违心的说道:“浓吗?我觉得很勉强,似乎还有些淡淡的,楼外楼真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陆芙儿没想到沈楚楚这么不给面子,她认真的打量着沈楚楚的模样,沈楚楚圆圆的眼睛无辜的大睁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在拆她的台的。
尽管心里一直不断的骂着沈楚楚土包子,陆芙儿还是露出一个温柔腼腆的微笑,轻声附和道:“我没关系,沈姑娘喜欢就好。”
“许姑娘呢,你平日你喜欢什么香?”陆芙儿走到圆桌边坐下,她先是关心前途无量的沈楚楚,但对于在沈楚楚身后当背景的许莹然同样没有忽略。
许莹然淡淡而笑,声音犹豫道:“我和楚楚一样,楚楚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马屁精,寄人篱下的果然就是贱种。
沈楚楚一副呆愣的样子,许莹然呢,只知道巴结人,她就不明白了。蓟北侯这是看上沈楚楚那一点儿了?
陆芙儿心中的思绪理不断剪还乱,直接拧成了麻花状。
“呵呵,许姑娘和沈姑娘的的关系可真好,想必许姑娘爱花吧。上次那盆姚也是黄沈姑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寻到的送给许姑娘的。”陆芙儿抛开思绪,极力装出一副羞涩的模样,转移话题。但说这话时,不免还是带了些酸味。
“胡说什么呢,那盆花可是许妹妹自己带来的。”沈楚楚见不得陆芙儿诋毁许莹然,倏然猛拍桌子,大声斥责道。
陆芙儿闻言,浑身一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踩到沈楚楚的雷区。
于是,她越发小心谨慎的问着沈楚楚,“不知沈姑娘今天找我来。是因为什么事儿。不管因为什么事儿,我倒是要先道歉,上次在贵府中,杨九姑娘那么一闹……”
陆芙儿绝口不提杨纸涵说的她那些事儿,只一个劲儿的将责任推到了杨纸涵头上。
许莹然撇撇嘴,桌子下的手不动声色的扯了扯沈楚楚的长裙。
沈楚楚对这些本就不感冒。再一得到许莹然的暗示,当即乐开了花。笑呵呵的摆摆手,煞有其事道:“我看屋内风景甚好。还是让丫头都出去吧,别打扰了我们聚在一起的兴致。”
沈楚楚话音一落,许莹然迫不及待的将青禾呵斥了出去,白苏见沈楚楚神色严谨,不像是在说笑,当即也跟着出了门。
沈楚楚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陆芙儿此番前来,本就抱着巴结忽悠的心思,而且许莹然也表了态,她当即便也摆摆手。将穗花赶了出去。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香气弥漫的包厢里便只剩下了沈楚楚、陆芙儿、许莹然三个人。
“咳”沈楚楚突然清了清嗓子,抬高下巴。不可一世的对着陆芙儿说道:“陆姑娘也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那些事儿现在可是板上钉钉,谁也不能改了。然而,像我这样的身份,竟然还有人想挑衅我,你说这是不是找死。”
沈楚楚语气倨傲,话中的意思也过于直白。
陆芙儿不由自主的对号入座。
想起沈家春宴上,她和杨纸涵闹的那一出,陆芙儿干笑着“呵呵”了两声,不敢作答。
许莹然适时的拍着陆芙儿食指交叉放在身前大腿上的手,甜甜的安慰道:“陆姑娘不必担心,楚楚说的可不是你,而是那个讨厌的杨纸涵。我们和她也算是新仇旧恨了,不把她打得满地找牙,我们心里实在不痛快。”
“嗯”陆芙儿干笑着应了一声,明显不相信许莹然的说辞。
沈楚楚才不管陆芙儿信不信,她声音压低了些,语气中的跋扈却一点也没少,“陆姑娘,我想让你帮一个忙,事成之后,我许你一个侧夫人的位置。”
侧夫人,蓟北侯府的侧夫人!
陆芙儿闻言,瞳孔微微一缩,眉宇间露出一丝喜色,但随即便有沉默了下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哦,沈姑娘这话什么意思,我们陆家在盛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侧夫人,你把我陆芙儿当成了什么人?你把我陆家置于何地?”陆芙儿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言之凿凿,语气激烈。
“陆姑娘别生气,来,和杯茶,下下火。”许莹然殷勤的递上茶水,顺势将陆芙儿拉到放着兰花的角落里。
许莹然回望了一眼沈楚楚,这才焦急的辩解说:“陆姑娘,你可千万别生气,楚楚那个人就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话藏不住。可她既然这样说了,就绝没有别的坏心思,这证明她是真的想带着陆姑娘进府,未来当个助力。”
陆芙儿端起手中的茶杯,莹润的红唇在杯中浅尝了,听了许莹然话,她脸颊露出两团可疑的红晕。
表明了态度,陆芙儿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她扬起脸,双目正对上许莹然的眼睛,疑惑的问道:“沈姑娘和许姑娘你这样要好,为何还要找我,凭着许姑娘的容貌……”
不等陆芙儿说完,许莹然连连摆手,凑到陆芙儿的耳边,羞涩的说:“不瞒陆姑娘,我,我有一个从小要好的竹马,只等到楚楚……沈伯父就会给我们主婚。”
“哦~”陆芙儿信以为真,同样悄声对许莹然说:“那到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啊,我给你添妆。”
许莹然一如既往含羞的点点头,作势像陆芙儿行了一个全幅礼,“那就先谢谢芙夫人了。”
“许姑娘,你正经些,这像什么样子。”陆芙儿口中嗔怪,却没有反驳,“不过,沈姑娘到底有什么为难事儿,许姑娘,需要我帮忙,你只管开口。想想杨纸涵败坏我名声的事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陆芙儿这算是隐晦的答应了沈楚楚的要求。
李子厚克妻的名声虽然不好听,但蓟北侯府这个大蛋糕,众人却都是想分一杯羹,以至于在这样的名声下,各家闺中野心勃勃的女子,并不如她们父辈那般惧怕那些恶意的谣言。
许莹然笑望着竭力表现得忠心的陆芙儿,心中苦笑,她怎么觉得自己像个拉、皮、条的,而且还是在给自己男人拉!
呸、呸!正事要紧,许莹然收敛心神回到正题,“陆姑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请你下帖子,替我们把杨纸涵请到楼外楼,有些事儿,我们想和她来个了结。”
杨纸涵和沈楚楚的矛盾,盛京城无人不知,陆芙儿有些犹豫,万一要是沈楚楚把杨纸涵给打残了,怪到她身上怎么办?
“行,我答应,但是,万一你们反悔怎么办,亲兄弟明算账,我要你们证明这个承诺。”正所谓富贵险种,蓟北侯府的诱惑实在太大,陆芙儿咬着牙答应了许莹然提出的要求。
证明?
许莹然想了想,回到圆桌边。
陆芙儿见她和沈楚楚嘀嘀咕咕好一阵,最后,沈楚楚一脸肉痛的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玉蝉,那么透亮莹润的美玉,一看就不是凡品。陆芙儿面色一喜。
果然,沈楚楚走到陆芙儿身边,重重的的将玉蝉塞到她手上,没好气的说:“这可是我的定情之物,现在送你,等你成了侧夫人那天,再还给我。”
蓟北侯府的东西,都是有暗记的,陆芙儿拿到手后,便仔细的在玉蝉上翻翻找找。
沈楚楚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拉着许莹然不由得往后挪了两步,生怕陆芙儿发现那是个假货,拿着刀追杀她们。
“沈姑娘!”而这时,陆芙儿突然惊叫一声。
沈楚楚干笑着,“陆姑娘,其实,其实……”
“沈姑娘,这个杨纸涵你想什么时候收拾她,我立马去下帖子。”陆芙儿抓住沈楚楚的手,摸着微张的蝉翼激动异常。
沈楚楚一愣,随即知道这是蒙混过关了,她不由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许莹然见状,挡在沈楚楚身前,谨慎的说道:“今天我们才见了你,时间太近应该会引起杨纸涵的怀疑,依我说,就下个月初六,从现在到初六这段时间,陆姑娘可以多邀请些其他府中的姑娘,这样才不会显得突兀。”
陆芙儿点点头,一切以沈楚楚和许莹然为主。
这般交流成功后,沈楚楚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许莹然出了楼外楼,许莹然还有些纳闷,这个吃货什么时候连楼外楼的美食都能抵挡了?
“艾玛!那屋里的臭气姑娘我实在受不了了。许妹妹,你干嘛非让我放那些东西?”沈楚楚一出房门,猛地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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