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莹然这边刚过了燕山关,那边甲南才收到,蓟北侯让他带许莹然速去蓟北的口信。然而,等他赶回借宿的农舍时,却欲哭无泪!
许四姑娘丢下他走了!
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
跟丢了许四姑娘,意味着甲南在最后一段路栽了跟头!这可是他头一回没把任务办圆满!
即使如此,甲南还是也不敢停下来去找许四姑娘,只因他已经从上司那里,旁敲侧击了侯爷找他的原因,尽管还不能肯定是什么事,但侯爷丢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这是毋庸置疑的!
比起一个找来路不明的姑娘,甲南看重的当然蓟北国家大事!再说,只要过了燕山关,许四姑娘还能找不到去蓟北的路?
甲南这样想着,手中的马鞭挥舞得更加起劲。在彻夜奔驰了两天一夜后,甲南顺利赶到蓟北城。
没作任何停留,甲南顶着乌黑的双眼,风尘仆仆的来到志遗堂。
志遗堂里,李舸坐在最上首,头顶浓墨重笔的“志遗堂”三个字,就像他此时的表情一样板正严肃!
“我们的商队出事时,你跟在后面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低沉的声音,喜怒不明。
甲南不敢犹豫,把自己看到的细细说了出来。
为了安全的许四姑娘,让甲南晚走了半个时辰,所以事情现在就是,谁也没有见到事发的经过?
郑寒有一下没一下用茶盖刮着茶叶末子,“你事后从他们的手法上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岐山的意思是……
难道他们之前的思路太复杂了,或许不是黑衣卫搞的鬼,而是真的遭遇了山贼打劫?
李舸思路豁然开朗,此时,甲南仔细回忆道:“贼人的作案手法十分粗糙,且所有人钱财被一扫而空!依属下看来,那群商队应该是死于谋财!”
事情有了新思路,李舸猛的一掌拍在大腿上,“小四。传话,让觉悟立马过来!”
觉悟是觉明的师弟,两人都是小业寺的主事,只不过觉明是打理盛京苍狗山下的小业寺,掌管燕南地区的事物。而觉悟则主持建在盛京城东南方向暨云山下的小业寺分寺,主管联络咸安和盛京的事物,甲南就是觉悟培养的手下。当然不用说,咸安的大业寺就负责大唐方面的事物!
觉明、觉悟和一叶,则是大燕谍报机构的三大头目!
话毕,李舸望向郑寒。如果真的是那群宵小坏了大事。他非要把那群贼人一窝端了不可!
“万安岭的事。我会好好计划,绝对不会留下丝毫破绽!”
郑寒懂了李舸的意思。
西北地势全域图,这可关系到大燕未来十年,甚至更久远的作战计划。万安岭的宵小动了手,只能说他们活腻味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退一万步说,就算万安岭有没有下手,但万安岭近年来实力涨的是在过快!侯爷就等着对付他们呢!
万安岭,对大燕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如果大燕收拾了万安岭那群土匪,那么他们就可以完全扼住蓟北到咸安的要道,对青州的五十万大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到时候拿下青州,不就成了唾手可得之事!
从暨云山小业寺到蓟北城侯府,觉悟快马加鞭用了一个时辰。
他前脚刚踏进志遗堂,李舸便立马吩咐道:“马上派人调查万安岭的情况,特别注意哪一波山贼在八月初一那天劫了商队!”
觉悟知道。此事一定是攸关西北地势全域图的事,也不敢耽搁,连口水也没喝,又脚不停蹄的将侯爷的命令吩咐下去。
李舸解决了这几天压在心里的大事,心暂时放松了下来,此时,他终于发现了异常,“甲南你连夜赶路,四姑娘可受得了?小四,去请四姑娘过来!”
这灰头土脸的小子没带其他人来啊!
“四哥,等等!”
小四听了李舸的话,正疑惑呢!就见甲南急忙的拉住了他的胳膊。他遂望向甲南,一脸“看你小子从哪儿变出个姑娘出来”的幸灾乐祸。
甲南也不理小四,这混小子爱看人笑话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但他诧异的是,这许四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话比千金的侯爷开金口?
“我们在燕山关外借宿了一夜,四姑娘先我一步走,但按照车程,她可能要明晚才会到!”
甲南怎么知道然然一定回来找他,难道甲南把自己是他的人透露给了然然!而然然信了?
李舸皱眉,这小丫头,还是这么大胆,他让她不能随便相信人的话,她又当成了耳边风!
想到这儿,李舸突然想起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巷子,然然娇娇嫩嫩的唤着“子厚”。他那时才知道,原来他的名字,也可以被叫得如此温柔缠绵!
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牵起他宽大起茧的手掌,手心传来直达心肺的热度,让李舸的脸顿时一阵烧红……
如果万一甲南是坏人怎么办?
一想到这儿,李舸停下了绮念,恨得牙痒痒!
郑寒早就猜到了李舸的心思,对他脸像调色板一样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完全没有兴趣。反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恭敬低头的甲南!
他怎么觉得这件事,总透着一丝不对劲呢?
但郑寒又不知道怪在何处,遂没有开口。
小四小心翼翼的瞅瞅这个,看看那个。见郑先生和甲南一个二个都不吭声,再看侯爷虽然看着生气,但明眼人都能感觉到无奈得十分愉快!
小四立即下了决心,等这四姑娘一到,他一定要先去抱紧她的大腿!能让他家侯爷露出真实表情的女子,这可是古往今来头一个!
甲南低着的头都僵了,没想到,四姑娘的事竟然还能得到侯爷的亲自过问,现在他只能祈祷,许四姑娘你快来找侯爷啊!
但很显然,许莹然听不到他的心声!
此时,甲南脑子里那个会去蓟北城找李舸的许四姑娘,正坐在一辆两轮的青帷马车上,她确实是在前往蓟城的官道上,不过,她只打算在蓟北城外转一圈,继而赶到难民聚集地高丽府!
从燕山关到高丽府,按照许莹然此时的车程,要走二十天,看着比咸安到蓟北还要远,其实不然,只是因为从咸安到蓟北的路程,许莹然雇了镖师,甲南按照商队的路程作息,自是要比一般车夫快上一倍不止!
“赵老伯,我们姑娘想去盛京投亲,可是我还从没去过盛京呢!听说那是咱们大燕最伟岸的城池是吗?”许莹然撩起车门前的青帏门帘,一脸好奇。
许莹然过了燕山关之后,就已经找人细细打听了蓟北的情况!原来,蓟北只是大唐那边的叫法,大唐口中的蓟北人,她们称自己为大燕!在她们心中,蓟北只是她们攻下来的一个城池而已,其地位远不如盛京!
赶车的老伯姓赵,盛京人,是个头发发白的老人家!他冲许莹然笑笑,露出了有些松动的门牙,“小姑娘第一次出远门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不过去了盛京也好,盛京可不是蓟北这种小地方可以比的!”
继而赵老伯像许莹然夸耀起盛京城的往事,从第一任蓟北侯修建了最原始的盛京城,到是现在的蓟北侯李舸打退了高丽,新建了高丽府。从那些发配到苦寒之地的罪犯,到东北大营的个个声名显赫将军,在老人口中盛京不再是一个城,而是一个传奇,一个不朽的神话!
“既然盛京你知道这么多,那高丽府呢?我远在蓟北的乡下,高丽的事都不太清楚,听说大唐来咱们蓟北的人要去高丽……”说道这儿许莹然顿了顿,而后四下瞧了瞧,战战兢兢地说道:“我还听说她们那里的人茹毛饮血!”
“哈哈”
许莹然稚趣的话逗乐了赵老伯,他黝黑脸上的褶子,全都堆在额头和脸颊上,“是哪个作死的哄你一个小姑娘呢!这高丽府的人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吃饭喝茶的!再说大唐的人去哪儿的都是自愿的!而且高丽府离盛京最近,我们大燕的东北大营驻扎在高丽府,那岂不是说我们大燕男儿也茹毛饮血!”
赵老伯说道大燕男儿,满腔豪情,与咸安那些醉生梦死的百姓,有着本质的区别。
许莹然遂不在谈论这个话题,退回了车内。
就这样走了一天,许莹然一行人到了蓟北城管辖下的小村子。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青帷小车又慢慢悠悠的上路,晌午时,赵老伯驾着车,到达蓟北城外的官道。
“小然姑娘,问问你家姑娘,我们还进城不?”赵老伯将马车停在路边。
许莹然撩开车帘,原来赵老伯把车停在了两条土路的交叉口。许莹然猜测,一条到高丽府,另一条应该是到蓟北城。
果然,透过路上飞扬的尘土,许莹然看清了,左边的那条蜿蜒的道路通向盛名的蓟北城,在距她们马车不远的城门外,还有一棵数人合抱粗,枝叶逶迤的古树,但蓟北城的城楼,许莹然却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大致的轮廓。
“赵老伯,我们姑娘说不用了,你老还是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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