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堂堂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为何就紧盯着一个慕容云歌不放?况且,还是一个已失了贞名的女子!她慕容云歌无情无义,绝情到底,他纳兰辰也绝不会稀罕!
然而散下了帘幔,他的眸光忽然微微一黯,默不作声地撩起车帘,向着容卿的马车深深看去一眼。什么时候,云歌与容府走得这般亲近了?他昨日还听说,花灯夜,容卿邀了云歌一同在湖心小亭对饮。
莫非,他们俩真的如那些流言所说的……?他绝不容许!慕容云歌,她以为这样他就会罢手了吗?就算他得不到,其他人也妄想染指一分!他更不容许任何人借助慕容丞相府的势力窥觑储君的位置!
瑜王府不可以!他也同样绝不容许慕容云歌与容府有什么沾亲带故!
心中这么想着,纳兰辰一脸阴冷,狠狠地散下车帘,回了车里。
慕容靖暗暗叹息了一声,然而看到纳兰辰失落的表情,心底多少有点儿大快人心!他转过身,朗声道:“出发吧!”
“是!”
骏马骑在前头,太子府与容府的玉撵便在其后紧跟,话里的阵仗引得路上无不纷纷回头观望。
官道上,数十精锐守在官道的两边,京城的百姓摩肩擦踵地挤在道路两边,纷纷梗长了脖子张望不已。
尽管太子府已经加派了人手,然而人群实在太过汹涌,推推搡搡间左顾右盼,只为这有幸能够目睹太子与几位世族公子出街的盛景!
“快来看!那是不是太子的玉撵?来了来了!在那儿呢!”
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百姓们纷纷循着官道的尽头望去,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赞叹!
“天哪!这太子府的玉撵,可好生气派着呢!”
“可不是!这太子是什么来头啊!一国储君,更是这未来西凉江山的帝主,在圣上面前可是甚为得宠的!这点场面总是要撑的!”
有人窃窃私语说:“听说这太子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人物!”
话音刚落,这一边就有人连声附和道:“是呀是呀!也不知道是谁家名门闺秀有这福分,能够嫁入太子府呢!”
……
启程后,凤倾便将暗侧的珠帘散下。容府的玉撵足足有两个间室,甚为奢华宽敞,而凤倾则坐在最里的间室,散下珠帘,枕在软榻上歇息。
云歌原本就犯困,路途长远,方才上车没多久,她便依着窗沿眼睛一眯便要睡过去,然而隐隐约约的,却听容卿清透的声音缓缓道:“这回,你可将太子得罪了。”
云歌闻言,却深谙容卿究竟指得是哪一件事,也知晓容卿尽管坐在车里头,然而方才车外发生的事他却心中清明。然而她却也懒得坐起身来,只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漫声道:“得罪又有何妨?反正我不愿意同他坐一辆马车!”
“哦。”容卿放下了书卷,望向她,口吻清淡,“你从前不是最爱慕太子么?”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跟现在有什么干系?人都是会变的。”云歌冷哼了一声,抬眸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以前的慕容云歌是年少稚嫩,不谙世事,空有一副痴心肠,却根本没有看透人心是非的脑子!”
“以前的……慕容云歌?”容卿口吻顿了顿,眸光深邃得望向了她,沉厚的目光,几乎要将她一眼望透。
云歌闻他语调微变,顿时心中安静,自己竟然在不经意间,说话出了些许纰漏,而奈何眼前这个男子却是极为敏感,即便是任何人都不会在意的一丝蛛丝马迹,他都能敏锐捕捉。她脸色僵了僵,见凤倾也向她望了过来,随即一笑道。“难道不是吗?经历过太子退婚之后,我自然对太子的为人看得清清透透,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慕容云歌,傻傻得还以为太子心上只有我一人。”
容卿静默良久,深深地打量着她,与其说是打量,倒不如准确地说是紧紧地盯着她一双眼眸,半晌过后,这才偏头瞧着她,展颜一笑。“哦,你能明白就好。”
他绝美的笑容,令她不禁有一瞬的恍惚。云歌片刻后回过神,冷哼了一声。
“哼!那你呢?”
容卿勾唇。“嗯?我?”
云歌冷冷道:“凤美人是瑜王府的人,而却与你走得这般亲近,若是让瑜王知晓了,你不怕他误会?”
“今日王爷身子不适,便在府中调养身子,托我照拂凤倾。”容卿解释。
又是身子不适?他的身子怎么总这么不禁事?莫非真是只病罐子?那一日在太后的寝宫见了纳兰修一回,似乎身子真的不大好,气血虚弱,脸色苍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羸弱。
“你明知太子今日会来,昨日为何还约我一同去游湖,分明是想要给我难堪。”云歌指控道。
容卿脸上一笑,却是不以为然。“你既然已不在意太子,又如何会难堪。”
云歌怔了半晌,才缓缓道:“话归这么说,可看到了终究还是不舒服。”顿了顿,她又反问了一句,“你难道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容卿一笑。“这句话倒有趣,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
容卿点了点头,便望向了窗外,云歌抬起眼眸望向他如玉般美丽的侧脸,剑眉轻佻,眼眸染着几分慵懒,几分漫不经心,几分随性柔和。高挺的鼻梁,莹润的薄唇,透着妖冶的红,令人不禁心跳。
他的眸光,随意地在窗外街景流连,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飘逸的发随意的用红色的绸带束绑,发带迎风飘扬,有着别样的美感。
随即笑着拍了拍身侧软榻,对她微微一笑,道:“过来坐。”
云歌微怔,身子却下意识地向后侧了侧。
“歌儿,坐我这儿来。”他又柔声唤道。
容卿侧首,见她眼中有稍许戒备,不禁唇角一勾。“怕我作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谁怕你了?”云歌一皱眉,便将身子挪到了他的一侧,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容卿见她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自己,莞尔勾唇,修长的指尖扳过她的下颚,迫使她的目光望向前方的美景,俯首附在她的耳畔,柔声问,“美吗?”
窗外,正路过一片广阔的山野,绿荫小道边,一排排樱花树落英缤纷,粉红色的花瓣随风徐徐拂来,美景温暖。只是如今已是五月之时,这樱花开得算有些晚了,也不如早樱那般粉红生嫩,花瓣中透出些许点桃红色,倒平添几分美艳。
“嗯!很美!没想到如今都五月了,还能见到樱花!”
“这是山樱,盛开在最晚的春时,如今正是最美的景致。”容卿道。
一抹花瓣飘进了窗口,落在容卿的手背上,他轻轻拈起花瓣,指尖柔柔细捻,桃色的花瓣,趁着白皙如玉的指节,竟是美得那么不可思议。
就在云歌望得入神之际,耳畔却冷不丁传来一道柔和得近乎令人迷失心境的声音。“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凌……”云歌望着窗外景致,下意识地念出自己植根在最深处的名字,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然而话音未落,她便心底一怵,猛地转眸望向了他,心底一阵阵发寒。
“你……”
车厢里一时的死寂如默。
她竟险些露出破绽。
“凌?”他微微挑眉。
静谧的气氛犹如要凝结冻住。
“嗯?”容卿忽然轻轻地低下头来,邪魅的脸容欺近了她的脸侧,一双深邃的眼眸深深地望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云歌敏感地感觉到他探究的视线,望向了他,却望进那一双深邃如洪渊的凤眸,只听他淡然不迫地问,“你究竟是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歌颦眉。“容卿,你有什么目的?”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容卿微微一笑,轻然地扳过她的下颚,迫使她视线与他相对。一片桃红的樱花因他动作的幅度自他肩上飘落,轻轻地落在了地上,他轻然开口,“你有什么目的?”
氛围凝固之际,她几乎能清晰地听见花落在身上的轻微声响。
容卿低低地道:“你虽然是慕容云歌没错……”
他说着,又顿了顿,抬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漫声道,“却又不是她。”
云歌暗暗惊讶于他的敏感,顺着他的话接道:“我不是慕容云歌,那我又是谁?”
“我不知道。”容卿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我不知你什么身份,才会问你有什么目的,冒充慕容云歌。”
云歌的心口一下子有些窒息。
见他如此淡然自信,反倒心底怀疑,冷冷地反问:“你为何说我是冒充的慕容云歌?”
容卿静静地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温热的鼻息交接,彼此的距离那么贴近,他深深地望着她许久,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深邃。“因为依慕容云歌那般天真愚笨的情痴,即便太子退婚,她也依是对太子一如既往的情深相许。而如今你却连一眼都不屑于太子,即便情断义绝,也不至不念在当初的情分。”
云歌一怔,心中暗暗惊讶,然而面上却仍旧故作沉静,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容卿。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我想开了,对太子心灰意冷了。这又能证明什么?”
容卿挑了挑眉。“我先前便听闻,在太子退婚后,慕容云歌便纵湖自尽了。”
“那又如何?”云歌冷笑着瞧着容卿。
“慕容云歌不会武艺,你却身手过人。慕容云歌琴棋书画,无不所精,你却粗枝大叶,从无小女子的娇态。”
破绽太多,不胜枚举。更何况,从小在相府长大的嫡女千金,身上又如何会中鬼门的阴阳咒?
容卿缓了缓口吻,淡淡地道:“到底不是一个人,无论掩饰再好,终究还会露出破绽来。”
说着,他又漫不经心地贴近,亲密地抵着她的鼻尖,黑白分明的双眸宛若玛瑙石一般璀璨夺目,然而望一眼,却怎么也望不见尽头。
容卿的五官十分秀美,精致的五官中透着几分出尘脱俗的灵气,又有几丝俊邪魅惑的妖冶。鼻梁又挺又直,鼻尖柔润,弧度完美。他的肌肤雪白得纯粹,好似轻轻的一触,便弹指可破。
“慕容云歌?”他呵气如兰,邪魅如斯,唇畔浅浅勾勒,“你……很可疑呢。”
两人的距离那般亲昵无间,好似爱侣之间,却又隐隐有些疏离,彼此的眼神中,都有太多太多的深究与试探,戒备与冷漠。
容卿轻声问,伴着枫叶零落的声音,温润动听,“连我心底都佩服,你易容的技艺精湛过人,你的身体,的确像极了慕容云歌,即便是我都难辨真伪。然而除此之外,你的神韵,眼神,言语,行为,却与她截然相反。”
他话音方落,云歌心底便暗暗一惊,她没能想到,这个容卿的观察竟这般细微入至,以至于在他面前,她竟不知道自己露出了那么多痛脚!
看来往后她每说一句话都要反复思量。
跟他在一起,若是一不谨慎,又不知要出什么纰漏!
只是她不禁冷笑了一声。这个容卿,虽敏感至极,然而话也不过说对了一半而已。她虽不是真正的慕容云歌,然而这副身子,这副容貌,却是真正的慕容云歌无误,不同的,不过是身子里寄居的灵魂是二十一世纪的凌薇。
只是一个古人如何能想得到她是穿越而来的?这么天方夜谭的说辞,即便是随便拎个现代人说给他听,也不过会以为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未必会相信。
若是让古人知晓她是穿越而来的,只怕还要将穿越这个名词细细考究一番,紧接着便将她当作邪恶的巫女神祭了!在这文化差异与科技落后的古文明,又有谁会联想到如此?若是常人,最多只是以为,慕容云歌不过是突然间性情大变,又怎会想到这一层?
而在她眼中,慕容云歌与太子的种种,不过就是一对痴男怨女。如今真正的慕容云歌已经死去,如今她才是这副身子的主人。即便她身上破绽何其多,可那又如何?
“你凭什么质疑我的身份?”
“不,不是质疑。”容卿从容地微笑着,说出的话却叫云歌又是一惊。“我确信,你不是慕容云歌。”
“确信?”
的确,她的确不是真的慕容云歌没错,她从到这个世界以来,因为她生性桀骜,从不喜欢循着别人的思想束缚自己,也从没刻意模仿从前楚凝的生活轨迹,循规蹈矩,因此被人怀疑,也并不奇怪。
然而她的这副身子,仍旧是慕容云歌的,谁会有这份心思,来怀疑她这“真真切切”的慕容云歌呢?就算她行为异常了,他们想必也可以另作他想,只当她是鬼门关游走了一回,便也能自圆其说。
奇怪的是,这个男人却是有这份心思,有这份自信,就如此笃定她并不是真的慕容云歌。
“你又是从哪儿看出,我不是真的慕容云歌?”
容卿淡淡地道:“你的破绽太多了,不胜枚举,难道,还需要我一一列举?”
破绽?
云歌自然知道自己的破绽很多,她不知晓她曾经是如何的性情,她只是寄居在这副躯壳中的一缕灵魂,不知何时,便会消散不见。
除了这身体,她与从前温婉的慕容云歌,孑然两个不同的人。
破绽,定是很多,且是必然。
可是,容卿却说是确信她不是慕容云歌,而且,十分笃定。
那又如何?
那只是容卿一己之见,在他人眼中,在整个西凉朝天下的眼中,她仍是权倾朝野的慕容相府唯一嫡出千金。
云歌冷笑着,“仅仅是因为那些破绽?那你要我如何证明,我是你的慕容云歌呢?”
“证明?”
他话音刚落,云歌便见他邪笑着向她靠近一分距离,危险地欺了上来。她潜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被他一手紧紧地勾住了腰肢,再也动弹不得。
“你……”
容卿笑得无害纯稚,眼底却是那般幽暗深邃,深不可测。“歌儿,看着我。”
“放开我!”
容卿听言莞尔微笑,便见他俯身欺近,声音柔得像是羽毛,呵气如兰地道:“嘘,不要试图对我说谎。告诉我,她在哪儿。”
云歌闻言,不觉莞尔,冷冷轻笑一声,眼神颇具嘲弄地望着他,“说谎?容卿,你太过自信了,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不是真正的慕容云歌呢?”
落樱飘零,缓缓地飘进窗口,落在他的发梢,衬着乌黑如墨的发色,叶片越发红的粉嫩。他的头发散落在两旁脸侧,额前的碎发隐隐地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却无论如是也遮不住那审视的视线。
容卿听言,只是云淡风轻地微笑着,唇角的笑意在云歌的眼中,明媚得越发刺眼许多。
他的笑意仍是那般的柔软清澈,看似纯白,却完美地隐匿了太多令人难以捉摸猜透的东西。
容卿妖红的衣袖随风扬起。他邪肆一笑,将云歌推靠在窗沿前,车帘轻散而下,紧接着,他便一手擒住了她的双腕高举头顶压制在上,一手则捂住她的薄唇,俊脸暧昧地迫近,炙热的侵袭穿过指缝,一双看似优柔无害的眼神绽放奇异的光芒。
云歌几欲不甘挣脱,却总是被他巧妙压制。他的力道不算重,生怕弄疼了她似的,然而却十分精妙,却将她的力道反压制了住。
云歌心底薄怒。“容卿!放开,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歌儿好凶呢。从前温婉安静的慕容云歌,究竟去哪儿了呢?”
容卿微微一笑,却是轻易地便束缚住了她的双手,指尖在她穴道轻轻一点,她的身子便顿时僵硬,动弹不得一分。云歌心下暗暗一惊,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云歌眯起眼,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从容优雅的男子,冷笑一声。“竟然如此对我?”
他捂住了她的唇,以至于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沉闷。
“今日难得有机会,便验证一下我的猜测。”容卿漫声道。
“你想要什么答案?”云歌眼底平静,“只为验证你的猜测?”
“嗯。”
云歌一怔,蓦地才冷冷一笑道。“你真可谓是良苦用心。你打算如何验证你所谓的猜测?”
容卿邪魅一笑,声音清透如空灵,深邃美丽的凤眸静静地落在她白皙无暇的容颜,唇畔浅浅勾弄,白皙干净的指尖在她脸上细细轻抚。“再精妙的易容术,也终究会有破绽。不是么?”
“你既然要验证我是否用了易容术,那就验证便是!只是你要记得,今日你冒犯了我,欠我的,迟早要你偿还干净!”云歌傲然地说着,玩味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的脸容,唇角似笑非笑,浑身散发着一股凌人而狂妄的气魄。
容卿望着她潇洒不羁的笑颜,微微一怔,她的话语里,有些嘲弄的意味,他明白,眼前这个人,的确不是真真确确的公主。
从前的容卿,懦弱,无能,甚至毫无风度,像个柔弱的娇柔女子,十分依赖着太子。然而眼前的这个少女,却拥有着凌人的气度与张扬的笑容,这是从前楚凝所没有的,也不可能拥有的。
“多有得罪了。”
容卿话音刚落,指尖便抚向她的下颚。
当今世上,存在三种易容术。一种便是以人皮面具铁面,妆扮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只是这种易容术极难,戴着人皮面具,面部表情难免会僵硬生分,皮肤还会呈现出死灰的面色。然而若是高明之人,便会显得自然。
这种易容术,人皮面具以一种神秘的方式紧贴脸颊,然而面具与脸到底会有接缝,容卿在她下颚轻轻抚过,却也摸不出任何接缝的痕迹。
毫无疑问,她并没有戴上人皮面具。
难道是用了易容水?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易容水具有腐蚀皮肤的特性,用过一次倒也没什么大伤害,若是长时间涂抹在脸上,皮肤便会千疮百孔直到腐烂而止。
毋庸置疑,也不会是易容水。
最后一种易容方式,便是阴阳门的幻术。修炼阴阳门此幻术,便能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样,甚至包括声音,最高明的幻术,千变万化,渗透不尽,幻化众生,几乎无任何人能察觉。
然而这种幻术,只有出身阴阳门的人才能得以修炼。
难道她是阴阳门的人?
容卿秀眉微蹙,若是阴阳门的人,那么身上必定会有阴阳门的族纹。若是她是出身阴阳门,那么她身上的阴阳鬼咒倒也得以解释。
阴阳门的弟子在腰身,会纹有阴阳门的刺青,容卿犹疑片刻,便伸手要去解开她的衣襟。云歌见此,心中暗怒,没想到他竟会这般轻薄于她!心中动怒的同时,暗中使力,猛地便冲开了他点下的穴道,狠狠地挣脱开他的束缚,容卿也反应过人,下一刻便重又将她的双臂紧紧箍住,挺拔的身躯将她轻压而下,筋骨在他胸膛与窗沿之间。
“你在怕?”他附在她脸侧,嘴唇紧贴在她耳际,呵气如兰。
伴随着车程,玉撵难免颠簸,云歌的背脊被生硬的窗沿铬得生疼,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却见他冷不丁地低下头去,脸容靠向她的颈边,薄唇欺进,微微张开薄唇,牙尖轻柔地咬住了衣襟处的花结,随着他唇齿轻咬着绸带侧拉的动作,花结即刻便松散了下来……
“你……!”云歌一惊,大抽了一口冷气。靠!他这是想做什么?这是要脱她衣服验明真身吗?
“嘘。”容卿不看她,只盯着那松散了一半的花结,轻柔出声,“我不会伤害你。”
他双手仍紧紧地箍住了她的双手,以至于云歌如何挣脱,都不济事。尽管如此,他的动作却仍旧刻意地极尽轻柔,生怕哪儿弄得她痛了,双手即便死死地箍着,却也没弄疼了她。
容卿俯身倾依在她身前,略显笨拙,却仍旧轻柔异常,薄唇映衬着他雪白的牙齿,咬着衣带,轻轻拉扯。只是如此画面,邪魅如斯,着实太具有蛊惑性。试想,一个比水墨画都要优雅绝伦的男子,以齿代手,宽衣解带,那画面着实邪魅心神,令人心惊动魄!
只是如今这画面的主人公其中一人便是她,云歌如何也不觉得这画面美到哪儿去了!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几乎都能感知那温润的鼻息喷卷在她肌肤,滚烫灼人,她头皮不禁有些僵硬,这种感受,就连心尖儿都不禁要酥麻了起来。
她并非是个传统的女子,经历过现时代的浮夸与思想侵略,她认为男欢女爱不过是常事罢了,即便不是两情相悦,也可以肌肤相亲。
然而她本质上却比那个时代的女人更显保守。她甚至不曾有一个深爱过的男子,因此也从未体会过与一个男人亲近的滋味。然而容卿,却是此生第一个。
云歌的身子愈发的僵硬,见挣脱无能,索性便不再去看。他要褪她衣服,那便任他去好了!
不过是被一个男人看了身子,那又如何。
心里这么想着,云歌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题外话------
云歌:你轻薄我!
容卿:反正早晚都是我的女人。
云歌:你脱我衣服!
容卿:反正早晚都是我的女人。
云歌:你无耻!
容卿:反正这么无耻,也是你的男人。
云歌:……
再ps:其实男主与女主年少时有过一段暧昧朦胧的情哦~
今天顺道将鬼魅夜袭一章修改了一下,审核过了大家重新去看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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