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着手里的三根签一根一根的看了一遍:“一支喜签,两支下下签。”
听到有喜签,耿丽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随后的一句话说的白了脸。
“两支下下签?”耿丽脸色发白的问,要知道她也算过几次命,就算是说她命中很难有子的时候抽到的也是中签。
“对,先说说这支喜签。”算命女人说着举起那支一端带有红色的签,“你今年有喜事,还是大喜。”说着那个女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有三个女孩儿,还流掉过两个。”
耿丽听了连忙点点头,先不说她确实是三个女儿,就说流掉过的那两个其实村里人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自己流过一次产,另一次却是不知道的。
可是这个女人却知道,只能说明她算的很准。
“那就对了。”算命女人点点头,“你和你男人命中注定多女少子,所以你前面怀的都是女儿,但却也是苦尽甘来了,所以这一胎是个男孩儿。”
“真的?”耿丽很开心,必竟她一直都希望能有个儿子,虽然说算命的不一定准,但是听到他这么说,她还是开心的不行。
“如果是初一之前怀上的,那肯定是个男孩儿。”
“是的,是初一之前怀上的,不过……”耿丽说着脸上的喜色慢慢腿下,换成忧虑,“那两根下下签……”
虽然怀了男孩儿她很高兴,可是她心里还惦记着刚刚的那一句大祸降身的。
“这一根下下签……”拿起剩下两根竹签中的其中一根,算命女人一脸笃定的说道,“你家近来是不是发生了一件很糟心的祸事?”
很糟心的事,耿丽怔了一下想,莫非指的是赵萍那个女人?
“这孩子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看着从刚才就一地跟在赵萍后面不吭声的季涛,算命女人问道。
“哦,他是我侄子,俺小孩儿他二伯家的孩子。”
“那就对了,我观这孩子命相是有父无母,所以那一件祸事应当与他有关。”
耿丽闻言使劲的点点头,可不是与他有关吗?
“所以这支签现在看来到没什么,虽然它代表了祸事,可是祸事已经发生了,你要小心的反而是这最后一支签。”捏着最后一支签,算命女人说道。
耿丽皱了皱眉。
“你家最近是不是有人要外出?”对着耿丽,算命女人说出了最开始问过的问题。
“嗯,是俺小孩儿的爸。”
“你家男哩是几几年生的?”
“六二年。”
“六二年。”算命女人掐指一算,嘴里念念前词,“也就是寅年生、属虎的,寅属木、木属仁……对了,他的生日是……”
“七月十三下午一点。”
“也就是未时……”又blbl说了一堆,其实包括了三叔三婶曾经发生的但是外人很难知道的事情,当然这些事情的始末都是由季涛亲情奉送。
最后她总结道:“总的说起来这个人的命相还是不错的,虽然早年会受些苦,但是却是有后富,儿女成群,一生中也没糟什么大难,就有一点小祸在眼前,避过去也就没事了。”
“大师,您说的小祸是?”由于这个女人哪一件说都说中了,所以现在耿丽基本上已经对她深信不疑了。
“你男人后天不是要出去吗,就是这次去外地将有大祸,不但会舍财,还可能会伤身。”算命女人肯定的说道。
舍财……还会伤身?
也就是说,这次去了不但挣不了钱,季雯他爸可能还会受伤出事?
耿丽猛得想起来,他爸这次出来可是去搞房服的,是需要爬高的,这万一出个什么事,留下他们娘几个可怎么过。
“如果不想让你家男人出事,这次最好不要让他出去,只要避过这一段时间,他也算是避过这一劫了。”
“一定得这样吗?”
“一定得这样,否则必有大祸。”
“知道了,多少钱?”
“十块钱,我们有行规,凡是抽喜签的都是十块钱,下下签不要钱,你刚才总共抽了一支喜签和两支下下签,所以一共是十块钱。”
耿丽闻言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算命女人就拉着季涛走了,留下算命女人在原地喃喃有词,这个小孩儿也会算命不成。
“婶……”两人走了几步,季涛有些犹豫的开口,“刚才那个算命的说的,你信不信啊?”
听到季涛的话,耿丽没直接说信还是不信,只是说了句:“她刚才说哩我和你三叔的事情,还有我流产的事情都可准哩。”
那也就是相信喽,季涛在心下想,那就好办了。
“那……明个你还叫俺三叔去不去了。”季涛试探性的问道。
耿丽闻言一直沉默,直到走到季涛家里的时候才叹了一口气;“不去吧,必竟钱再重要也没季周的命重要。”
更重要的是,听那算命的意思,这次去了并一定能赚到钱,虽说是一个村的,可是他要是不给工钱你也没法不是。
而且……如果她算的真的很准,肚子里这个真的是男孩儿,比挣多少钱都强!
听到耿丽的问题,季涛在心里大大的松开口气,不过他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容易就搞定了,就连他准备的一连串的话都没用上,他还以为要让三婶松口很难呢,必竟她是那么好强的一个女人。
其实这就是季涛不了解耿丽,或者说是女人了。
即使耿丽再好强,再想让季周出去挣钱,再想让家里的条件变好一点,可是这些都是建立在不会威胁到季周安全的基础上的。
即使她明白,算命的有可能不那么准,她也不会拿季周的安全去堵,在女人心里,男人和孩子永远都是排第一的,钱什么的永远得靠后。
虽然耿丽已经说不会再让季周去黑龙江,可是季然还是有些不放心,等第二天大家都跟着赵传出发去黑龙江的时候,他还特地去找了他三叔季周。
直到他确定其他的人已经走了,他三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去黑龙江的时候他才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就比较简单了,每天复习复习课本,早上和中午的时候做做饭,洗洗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可以说,如非必要这一个月季涛都很少出门,就算出去也大多数都是去的季周家,必竟他再怎么不在意他妈的事情,也不想听到别人在背后指着他说他妈如何如何。
而令他满意的是,他爸季愿或许是因为当初他的那一番话,或者是因为看到两个儿子都变得又乖又争气,所以并没有像上辈子一样,一个月都没上几天班,反而反了过来,一个月总共歇了三天。
一般来说,卖一天菜少的能挣十**块,好的时候能挣个二三十,季愿数了数,这一个月下来他总共赚了六百九十三,差七块不到六百。
再加上这一个月他们花的也比较少,不像以前赵萍在家的时候,经常买衣服,偶尔还会买点肉改善下生活,其本上挣的钱刚好包住花,很难存下钱。
而现在家里少了一个最能花钱的,剩下三个都是男的,衣服只要不破就能穿,事实上这一个月他们仨一件衣服都没买,就季涛的凉鞋断了都是用火钳在煤炉上烤热了,然后把断掉的凉鞋粘在一起的,反正现在的凉鞋基本上都是熟胶的,样式基本都一样,不像后世那样,样试繁多。
再加上季愿又是卖菜的,平时吃饭连菜都不用买,吃卖剩的就行了,其它花费都是了了的,一个月下来一家三口花了不到一百,其中亲戚间的走动还占了大半。
剩下六百,再加上虽然那个女人走的时候卷走了家里仅剩的几百块钱,但是季愿一个大男人不可能身上不装一点钱,所以加起来也有七百来块了,季松和季涛兄弟俩的学费算是有了。
现在摆在季涛面前的就是一个难题,那就是他还缺了一辆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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