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宣州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远离了般,不用再去想,也不用再去费心;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仅仅睁开眼,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一片轰隆隆声中醒过来的顾晨睁开了眼,放在枕头边的手机依旧是震动着,顾晨拿出来看了下便接起。
“怎么还没有睡。”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于长烨竟然还没有睡。
夜色中的宣州笼着水雾,水雾四处弥漫着,连路灯的光都没有办法照透附近,仅仅只是照亮直径不过一米左右的距离。
在夜雾重重中,一道清瘦的身影从雾气中一点一点走出,最后,他站在了路灯长柱下,拿着手机的他抬头看着连灯光都有朦胧色的路灯,好一会儿才开口,“打扰到你了?”
淡淡的口气里不难听出有失落之觉,比姑娘家还要俊秀三分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灰败之色,“回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你离开的时候,我还是不知道。顾晨,你已经看出我的心思了,是吧。”
同于夫人肖似,却多了男儿家硬冷的丹凤眼里泛了血红,有泪水在强忍着,抬头,便是不想让软弱的泪水落下来。
风,从耳边轻轻地刮过,冷冷的,凉凉的,仿佛吹进了心里,并停驻不走。
于长烨抬手掩住了他睁大的眼睛,指缝间,有泪珠轻轻地落下,脸上一片冰凉。
她没有开口,如果不是能听到火车轰隆的声音在里面传来,还有她微浅的呼吸,他几乎以为她早不耐烦地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如果是别人三更半夜打个电话来就是说这点事,顾晨确实会把手机甩到一边。
可那边是于长烨,对他,她没有办法做到不理不睬。她对于氏夫家,于家的两兄弟,总有着异于平常的包容与耐心。
“你喝酒了?”
他的呼吸紊乱,时重时急,还有喘息在里面。顾晨拧了下眉,看了手机一眼……,是于长烨的电话,她没有弄错。
于长烨是一个自律性很强的男孩子,而于长宁则是个四六不着调的性子,像大半夜跑出来喝酒的事情于长烨是绝对不会干。大抵是长子的原故,于长烨素来沉稳、自律。
他喝酒,喝到一点多还给自己来电话,这么多年来是头一回。
于长烨觉得自己心里清醒得很,不清楚又怎么如此熟稔地拨出电话呢,背靠着冷冷冷地灯柱,甩了下头才沉沉道:“喝了几口洋酒,没醉。”
其实还是醒了,如果没有醉,他哪敢打电话给顾晨,还说出哪些话来。
顾晨的表情微地暗了下,眉梢间便有了冷意流露,“于长烨,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的声音可真是……冷,似乎,她对长宁就从来没有冷过,独独对他,真是冷到让他心里酸到想哭。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要把别人带回来?……顾晨,你真是好狠,……为什么……”酒劲上头,已是醉意熏熏的于长烨一下子萎坐在冰冷冷的地上,声色哽咽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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