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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纤纤上下看了卫星华好几趟,忽地一笑,说道:“来人,请星华公主回去,给她准备几身好衣裳,好好招待着。”
卫星华闻言面‘露’羞辱之‘色’,这种说话的方式,实在是太侮辱了。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强忍下这一口气,笑着说道:“多谢圣‘女’。”
卫星华被其他人带走了,莫存走上,用微微嘶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留下她?”
卫星华这个‘女’人,从当年天曜新年大宴上的时候就看得出来,并不是个省油的灯。
梅纤纤秀眉皱起,莫存现在对她忠心是忠心,可是却不如以往有礼了,他现在对她总是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半分也不避讳。偏偏她有许多事情只能‘交’给莫存去做,因此虽然心里不快,还是说道:“莫存,你觉得我们一定能打赢南宫凌吗?”
莫存目中‘露’出疑‘色’。
梅纤纤苦笑说道:“我们有两百万大军,没错,可是如果只凭着人多就能打败南宫凌的话,那个男人也就不会被那么多人传成神话了。”
南宫凌所有的战役中,最不缺的就是以少胜多,最出名的一仗里,只凭八百单骑,就斩了三万蛮族大军,如今南宫凌手中至少有八十万的天曜军队,就算有些需要驻守别的地方不可能全部集中在这里,可是守在燕云关的至少也有四十万人。
有这么多人在手中,南宫凌能做的事情太多。
“这与小姐留下卫星华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死。”梅纤纤说的很直白:“天曜只知道蛮族会围攻他们是因为圣‘女’,可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圣‘女’是谁。”
莫存的眼中闪了一下,梅纤纤的自‘私’自利他从来都是知道的,以前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直到他的孩子被沉入水下,他才知道,原来承受了那些自‘私’自利的人,是真的会疼的。
梅纤纤,是想在万一兵败的时候,让卫星华当替罪羊。
卫星华是中原人,南宫凌在她打算和亲的时候那般侮辱了她,和她有仇,由卫星华来做这个替罪羊,再合适不过。
不再说话,沉默地往一边退去。
他退了下去,梅纤纤方才脸上的失落与苦涩在瞬间收了起来,冷硬问道:“我们的人马还要多久才能就位?”
边上的蛮族将领上前来说道:“回圣‘女’,上次在燕云关损失不小,再战只怕至少也得十余日才可。”
梅纤纤眼中闪出狠厉光芒,厉声说道:“十五日,十五日后,本圣‘女’要看到燕云关破!”
遥望着燕云关的方向,梅纤纤野心张扬。
凌哥哥,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国碎在蛮人的铁蹄之下,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子民遭人屠戮,而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只有我,只要我一句话,一个命令,就能终止让你烦恼的一切。
我要你知道,这天下能配得上你的人,唯有我!
此时此刻,被梅纤纤心心念念势在必得的人却并不在燕云关内,南宫凌拥着阮烟罗,行走在一处高高的山坎之上。
阮烟罗低头,看着近处离她最多不过十米左右的水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我们当初发现这里,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阮烟罗有些无奈说道。
南宫凌拥住她,淡然说道:“我们只是保家卫国罢了,如果蛮人不要步步相‘逼’,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阮烟罗知道南宫凌在宽慰她,可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道山梁是山上雪水融化的必经通路,一旦遇上暖‘春’,往往就会形成洪汛,不过因为这里人烟稀少,这座山梁附近几乎没有人居住,所以这些洪汛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阮烟罗和南宫凌听到蛮人进攻的消息从戎国赶回来时候,路过这里,阮烟罗看到地上细细的支流,无意中说道:“若把这些水引到一起,再建大坝,万一蛮人打到这里,倒是可以一役毕全功。”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蛮人来势凶猛,直接冲破了天曜第一道防线,打到了第二道防线,那么再打到这第三道防线前也是很有可能的,于是南宫凌干脆在这里停了一日,带着阮烟罗陆秀一上山考察了水道,然后让陆秀一留在当地,根据地理环境设计出引流渠道,把水全部引向一个地方,又建大坝拦了起来。
虽然因为暖冬的原因,当时已经化了一些雪水,可是这么日子过去,这雪水的积累量还是十分可观。
这大坝选的位置十分巧妙,隐藏的更是巧妙,远远看去与山体连为一体,若不是走近了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大坝之下地势一路往下,阮烟罗可以想象,一旦开闸泻水,这水势必然如出笼野兽,狰狞可怖。
当时只是以防万一,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有真的需要用到他的一天。
“蛮人这些日子军队调动十分频繁,只怕是要对燕云关发动总攻了。”南宫凌说道。
蛮人的打仗策略并不高明,几乎就是靠猛攻,之前的离山关也是这样,近百万蛮人在城墙前硬攻了一天一夜,凭着天生的大力和一些古怪的攻城工具,硬生生将离山关打了下来。
那一次的攻城战,天曜军损失惨重,而蛮人亦是同样,这一次他们频繁的调兵遣将,想必是又想要故伎重施。
只是这一次,他们注定无法得逞了。
阮烟罗往大坝的对面望去,那里的一片平川,在数日之后,就会变成一片泽国,而这片泽国里,不知道将要埋葬多少生命。
“小鱼,回去吧。”南宫凌拥住阮烟罗,轻声说道。
没有能力伤害别人,所以不去伤害别人,这不叫善良,而叫无能,有能力伤害别人,却不愿意去伤害别人,这才叫善良。
他的小鱼,从来都是个善良的人,而最让他欣喜的,是阮烟罗的这种善良不是愚善,当应该狠得下心来的时候,她也同样狠得下心。
善而不愚,才是最最难能可贵的。
转过头,阮烟罗看到南宫凌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说道:“好,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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