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澹台瑾冷冷的扫过他勉强的不能再勉强的笑容,嗤笑一声:“丑死了!”
澹台衍笑容一僵,再也装不下去了,用力推了澹台瑾一把,蛮横的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仰头就猛灌进口中,辛辣的酒味儿瞬间弥漫整个口腔,他‘哈’了一声,将酒杯用力一撂:“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屈驾来到这里喝酒!”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患难兄弟,饶是澹台衍是四兄弟里与澹台瑾他们走的走远的一个,但关系却从未因为这些而产生任何距离,相反,因为澹台衍不拘一格的性子,很多时候澹台瑾还愿意来找他,以前他想不通,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才明白什么叫做血浓于水,比起至始至终都对他冷漠相待的澹台璃来,澹台衍更像一个兄长。
澹台瑾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僵后很快恢复自然,继续他的自斟自饮,对于澹台衍的追问,就好似没听到。
澹台衍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在他喝完一杯准备倒酒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拿起了手边的酒壶,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是因为那个丫头对不对?”
澹台瑾懒懒的抬抬眼皮,朝他伸出了手,澹台衍看他这幅死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酒壶用力往桌上一放,声音从齿缝间蹦跶出来:“我真是受够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做什么?做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喝酒就要有喝酒的样子,这样闷不吭声的,我受够了!不是吧,不我走了,你自己在这里面壁思过吧!”
怎料,澹台衍刚坐起身,就被澹台瑾一股大力拉了下去,清冷的声音旋即响起:“坐下!”
澹台衍如刀子般的眼神凌厉的朝他看过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给我个痛快,行吗?本来就困的要死,你要再不话,是想憋死我还是怎么?”
“她去妓.院了……。”
“谁去妓.院了?”
澹台瑾眯着眼睛看向他,澹台衍眸光微闪,突然愣住了,“你是,霏儿去妓.院了?”
澹台瑾没有回答,默认了?
澹台衍薄唇微抿起,拧着眉看向他:“霏儿告诉我,你们在打赌,那么她去妓.院,可是为了履行你们之间的那个赌约?”
澹台瑾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没错。”继而,将与夏侯霏之间的协议详细的告诉了澹台衍。
“所以你在知道她去了妓.院之后,不舒服了?不爽了?”难得澹台瑾有这么主动的时候,澹台衍认真听完后,看着他幽暗的让人窒息的脸色,突然间笑了,“那你是因为她不知道自爱去了那种地方赚银子而生气,还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你、、呢?”澹台衍的这句话似乎戳痛了某人的痛处,声音中隐含着一股莫名的森寒之意。
“哈哈,看你这幅样子,该不会已经吃了闭门羹了?”难得他澹台瑾也有这一,澹台衍心中因澹台瑾而引起的不爽似乎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澹台瑾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声音低沉中又透着冷漠:“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动物,连给你开口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想当然的以为我嫌弃她的银子,她怎么不想想,她自己待的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该她一个女人家去的地方吗?嗤,居然还要去帮助那些妓.女,简直匪夷所思,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噗……。”澹台衍一着不慎将刚刚喝下去的酒很没形象的喷了出来:“咳咳咳,你,你刚刚什么?帮助,帮助那些妓.女?怎么帮?”
澹台瑾一个眼刀子刮过来:“你怎么帮?还能怎么帮?”
澹台衍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呼吸,瞠目结舌的看着澹台瑾的锅底脸:“所以呢,你们大吵了一架?你就跑到这里来了?”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霏儿呢?你将她丢在妓.院没带出来?”
澹台瑾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她我无权过问,而我,也没有理由将她带走。十的时间还未过,如果我执意将她带走,又会是一场无休止的冷战。”他们前几次的危机虽均在无形之间化为须有,且他女人的愤怒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这一次,因为有那个协议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毕竟,这丫头已经因为这个与他闹过一次,倘若这一次他不给她留有机会,两人的关系只会更加的僵,这不是他的目的,而他,也不想那么做。
“她不是易容了吗?而且霏儿又有武功傍身,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若是将你的女人放在妓.院里,你放心?”澹台瑾的反问,澹台衍表示无语:“你这是强词夺理,自己搞不定,拉我做什么?再了,你的女人,那是女人吗?你几时见过女人逛妓.院?更可笑的是,居然还要帮助那些妓.女,我老五,你该不会真的就这么惯着她吧?她可是未来的皇后,若是将来……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他是怎么想怎么别扭,幸亏她夏侯霏不是他的女人,养这样一个不省心的女人在身边,无疑是自找麻烦。
“我找你来,可不是听你落井下石的。”澹台瑾不悦的拧眉,澹台衍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那我还是闭嘴吧,你的女人你都搞不定,难道还指望我去搞定不成?女人绝不能这么惯,她夏侯霏再怎么样,也终究是个女人,早晚都要给你生孩子治理后院,商场之上,哪里有她一个女人的地方?别想得太简单了!”
“她夏侯霏或许有几分真才实学,也或许有这方面的赋没错,可商场如战场,那都是男人们生死较量的地方,她一个女人家家的,还是应该回归到自己该走的路线上,免得将来吃了大亏!”
澹台衍的话无疑到了澹台瑾的心坎里,可每当面对夏侯霏那恳求的眼神时,他又狠不下那个心,一次意外就让她昏迷三,下一次意外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他只希望这样的意外不要再发生了。至于这场较量,一万两的承诺,他也早料到她能完成。可既然这是她的愿望,他就愿意给她这个机会,至于将来,就要看她自身的造化了!
澹台瑾的沉默,让澹台衍迟疑了一袭:“喂,你该不会由着她这么胡来吧?你也老大不了,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身边更是连个女人毛都没有,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
澹台瑾拧眉,正待开口,一道清灵的轻笑声陡然响起:“不知隐王殿下能否告知本宫,将来太子爷会出什么大事?”
夏侯霏?
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他一点感觉也没有?转眸看向澹台瑾时,后者那微拧的眉头,似乎也明了什么,澹台衍诧异的看着她:“你来了多久了?”
夏侯霏水眸一转,浅浅一笑:“别紧张,我刚来,恰到好处的听到了您最后一句话,有些不大明白,能不能劳烦您给解释一下?”
澹台衍张了张嘴,突然捂起肚子:“哎哟,不好,肚子好痛,那啥,你们俩先谈,我就先走一步了!”
“你给我站住,话不清楚,休想!”夏侯霏要拦,澹台瑾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行了,坐下。”
霏儿一脸不悦的回眸:“凭什么要算了?难不成你十分赞成他刚刚的话?”
“难道他有错?”澹台瑾的声音如刀锋般犀利,目光更是清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看在夏侯霏的眼里,心,莫名的一痛。
“你后悔了?”夏侯霏任由他拉着她坐下,不躲不闪,嗤笑一声。
“后悔什么?我有什么可后悔的?难道你不该给我生个孩子?还是,我身边有女人的毛发?他刚刚的话,哪一句错了?”澹台瑾轻飘飘的话,让夏侯霏陡然抬了眸:“你……。”
“我什么我?这么晚你跑出来做什么?不是不走吧?现在追到这里又是几个意思?”
霏儿咬了咬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别过了脸:“我闲的没事干,随便溜达溜达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只是你溜达的地方真巧啊,嗯?”澹台瑾淡笑着发问,同时凝视着她的眼。
霏儿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柳眉倒竖,怒瞪着他:“你还,若不是因为你,我能半夜出来晃吗?更可恨的是,某人居然还颇有闲情逸致的坐在这里喝酒聊,澹台瑾,你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给我个痛快?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坚持走下去了!”
终究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这里不是现代,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身为未来的后,她如今这么做,的确是在给皇室抹黑,澹台瑾能容忍她到现在,已经是大的面子了。这还仅仅是一方面,刚刚澹台衍的话,无疑提醒到她另外一个‘霸权’,时至今日,她不仅没有给他生儿育女,甚至于就连侍妾与侧妃,都不曾有。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更何况,他最终归属的是那个‘后宫佳丽三千’的至尊位置!
只有皇后的后宫,怎么听怎么觉得诡异,世界上,真的有那样的男人吗?她夏侯霏不相信!
还有他们两人之间,他对她虽然无可挑剔,但她总感觉少了些轰轰烈烈的感觉,比起现在他对她的好,其实,她更喜欢他曾经的‘冷言冷语’,平淡的生活下,爱情能够维持多久,没有人计算过,但她知道,这样的关系不会长久。
“夏侯霏,你究竟想要让我怎么做,才算满意呢!”良久之后,男人轻飘飘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夏侯霏抬眸与他对视,那双黑眸却如黑洞般深不可测,让你根本窥不出其真实意图。
“我都已经默认了你的行为,你如今却又跑过来我让你‘提心吊胆’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你,究竟还要怎样?”
究竟还要怎样?是呀,她究竟还要怎样才能满意呢?
夏侯霏脸上自嘲的爆炸了,莫名的烫手,她敛着眉,低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澹台瑾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行了,你回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至于其他,暂时不要去想。”
不去想就可以吗?不去想事情就能解决了?霏儿自己也彷徨了,得不到的时候拼命去争取,得到了,却听不得别人的冷言冷语,人走了,却又后悔,跑过来了,居然又理直气壮起来,夏侯霏,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如此这般,澹台瑾还能容忍你到什么时候?
在这么一瞬间,夏侯霏突然觉得自己脑中千头万绪,乱麻一般的缠绕着,她怔怔的看着澹台瑾,欲言又止:“我,我又过分了,对不对?我又让你为难了,是不是?我不应该这么得寸进尺,不应该对你视若无睹,不应该不将你放在眼里,是不是?瑾,我现在好乱,你刚刚问我我究竟想要怎么样,其实,我自己又何尝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
夏侯霏声线颤抖着抱着自己,缓缓蹲了下去,澹台瑾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清冷的月光下,他的面庞若隐若现,像是如水墨勾勒而出的眉目俊美而绝世,徐徐的夜风中,他的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柔和。
“起来吧,没有人责怪你,也没有人质疑你,你只要将你自己的事做好就行,其他的,不用去管。”
“澹台瑾,你能不能对我狠一点?你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我霸道毒辣点?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次次的挑战你的极限,一次次的让你为难,你该生气的,你该发怒的,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做到现在这般?这不像你啊,这不应该是我们相处的模式啊,我们到底怎么了啊,到底怎么了?”
夏侯霏抬眸,正对上一双幽暗无波的黑眸,静静的凝视着她,似乎要看穿她内心深处的一切想法,内心强烈的震撼了一下,熟悉的感觉弥漫在他们中间,“你……。”
澹台瑾轻轻抬起手臂,夏侯霏瑟缩了一下,正待躲闪之际,男人修长的手指突然来到她的鼻前,轻柔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斑驳泪痕,她张了张嘴,正待开口,男人却薄唇一勾,凤眸晦暗幽深的看着她:“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嗯?”
夏侯霏微微怔愣了下,很快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对上他如今这张面无波澜的脸,她突然间又犹豫了,“我……。”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男人没有再给她话的机会,薄唇扬起森冷的弧度,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后,高大挺拔的身影就这般漠然的离开了……
夏侯霏只觉得内心猛然颤抖了一下,心在这一瞬间揪了起来,她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哑着声音艰难晦涩的开口:“我就这样的,失去你了吗?”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女人!”不知何时,澹台衍回来了,立在不远处的梨树下,看着夏侯霏冷然一笑。
“是啊,这的确是我自找的。”夏侯霏自嘲一笑,突然轻挑黛眉:“可这却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吗?”
澹台衍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你如此特别,甚至于一改以往的性子,全心全意的去疼你,这样翻覆地的改变自己的气场,曾一度让我们所有人都为之不适应。这样的他虽然表面上看与以前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我们知道,他终究还是变了,变得妇人之仁,优柔寡断。这不应该是真正的澹台瑾,没想到,成也夏侯霏败也夏侯霏,到头来,将他拉回来的,居然还是你。不得不,我们都低估了你的本事!”
“完了吗?完了,就告辞了!”
“你等等!”
霏儿脚步一顿,目光冷清的看着前方,没有回头:“不知隐王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这是你自己真心希望的,还是有人……。”澹台衍的话还未落,夏侯霏霍的转过身:“不管过程是什么,结果对了,不就可以了吗?”
“你,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澹台衍的质疑,让霏儿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你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连累他,更加不会的去陷害他!”完这句话,她没有再多停留,清冷的身影带着股复杂的气息消失在夜幕中。
看着她离开,澹台衍微眯了凤眸,眼中瞬间有厉色闪过:“夏侯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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