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莫,你在这里吗?我来找你了,如果你感受到了我的担心,就快点出现在我的面前。”
凉莫牵着小丫头的手朝茅草房的方向走了来,远远地她看到茅草房前面的海边站着一个人,西装笔挺,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和记忆中的他有几分相似,她一下子懵了。
等她反应过来,她居然慌于用这张被晒黑的脸和他碰面,下意识往回跑,却忘了自己现在等于是个残废。
听到轻微的响动,顾少泽往回看,只看到一个拼命逃跑的背影,一瘸一拐的,动作显得很迟钝。
那人的身影……
回过神的他,脸色一变,朝那人追了上去。
“莫莫。”
凉莫被他追的狗急跳墙,最后掩脸蹲在地上不走了,反正她也跑不过他。
小丫头好奇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凉莫,伸手摇了摇她,“姐姐,怎么了?”
凉莫很想出声让她走,但怕一出声就被顾少泽听出来,所以忍着没有回答小丫头的问题。
顾少泽跑了过来,视线从她身上移到了她手上的拐杖上,她受伤了?不知为何,一想到她受伤他却不能陪在她身边,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他很轻很小心地走到她的面前,站定在她的面前,声音沙哑地唤着她,“莫莫,起来吧!我知道是你。”
就算被他认出来了,凉莫也不敢吭声,因为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这张丑脸,很丑,她自己都觉的恶心。
顾少泽见她半天没动静,以为她伤着哪里了,赶紧伸手去扶她,却听到她哽咽到快哭的声音,“别碰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抬头,她根本没脸见他。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她低垂着头,恳求道,“顾少泽,别理我,我现在很丑,会吓到你。”
顾少泽听了这句话,只觉心里更难受,他何时嫌弃过她的长相,他现在只想检查她的伤势,看她伤到哪里了。
“莫莫,你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凉莫不要他碰自己,更不让他靠近自己,她全身上下满是药草味和海鲜的臭味,和他身上的古龙香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有心理准备,你不会吓到我,让我看看好吗?”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没了拐杖抓在手里,她单脚独立,整个人摔进了他的怀里,就算姿势如此狼狈,她也不忘将脸藏起来。
她的整颗脑袋已经埋入了他的胸口,双手抓着他的手臂,伏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
顾少泽这才注意到她的一条腿受了伤,伤口处还没愈合好,有些红肿发炎。
他轻轻搂着她的腰,劝道,“好了,我不看你的脸,你也不用一个劲地将脸藏起来,我不看就是了。”
凉莫瘪了瘪嘴,伤心地吸了吸鼻子。
顾少泽突然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一个黑丫头,那丫头有些畏惧地看着他,他伸手拍了拍凉莫的背,“那小丫头是谁?”
“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
顾少泽一脸了然的表情,“那好,带我去见见你的救命恩人。”
“她们死了,出海遇上暴风雨死了,顾少泽,你让那丫头和我们一起走吧!”凉莫只有在有事求他时,才会软言软语地和他说话。
他看了眼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小丫头,觉的挺可怜的,她让带上就带上吧。
爵夜突然冒了出来,将叼在嘴上的烟头往地上一丢,对凉莫说道,“大婶,我可是为了伙食费才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到底还要不要住我那,说真的,我还真不放心让你继续住我那里。”
凉莫终于知道顾少泽为什么会找来这了,一定是多亏了这个小子的帮忙,虽然觉的这小子做事有点痞,但能跑来这救她,还算个不错的好人。
“大婶,你倒是说话啊!难道摔傻了?”
凉莫有些忍无可忍,抬头朝他吼道,“不住你那里了,伙食费也不要了。”
爵夜一愣,差点笑流泪,“哦,好。”
有那么好笑的吗?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居然将脸露出来了,一定是太丑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笑的停不下来了。
“你……”凉莫赶紧捂住自己的脸,担心顾少泽也看到了。
“捂什么捂,都看到了,晒地跟黑猪一样。”
她愤恨地想拿手捂住他的嘴。
顾少泽突然闷笑出声,原来她不是不想看到他,只是不愿让他看到她现在这张黑脸吧?这女人,都狼狈成这样了,还在乎她那张脸干嘛。
凉莫伸手揪了一把他胸口的肉,抬头瞪着他,鼓着腮帮子,“笑吧!尽管笑话我吧!反正我就是个笑话。”
他伸手掩了掩嘴,咳嗽道,“我不是笑你,只是被你的动作逗乐了。”
尽管他解释了自己笑的理由,但凉莫还是觉的他一定嫌弃她现在变丑了。
“好了,算我错了,我不笑了,你这腿得赶紧治,免得真变瘸了。”他突然皱着眉一脸严肃地说道。
凉莫很无奈地跟着点头,“恩。”
四个人沿着原路上了山,到了市区,爵夜要和她们分开而走,顾少泽要送她去医院,至于这小丫头,他还得送她去白珠身边,让白珠照看着。
顾少泽同小丫头交流后,才知道她其实有名字叫小鱼。
凉莫也是现在才知道她的名字。
坐上车后,凉莫好奇于他怎么会说越南语。
“顾少泽,你学过越南语?”
“我经常出差,对于各个国家的语言,多多少少会一点。”他保守地说道。
“各个国家?”凉莫惊呆了,他这脑袋也太厉害了吧?
“恩。我十八岁开始学着管理公司,少了很多童年该有的乐趣,也造就了呆板无趣的我。”顾少泽自言自语地笑道。
但凉莫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很多无奈和身上肩负的责任,原来他比自己想象地要辛苦,可是她现在是他的老婆,却什么也帮不上他,她觉的很惭愧。
倾身搂住他的胳膊,脸上漾起一抹笑,她手点着他笔挺的鼻梁,说道,“顾少泽,虽然很少听你说你的过去,但不管你之前有过怎样的童年,以后的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让你感受到生活的快乐。你要是觉的无趣,我就让你变得有趣;你要是累了,我的肩膀就是你的依靠;你要是孤单了,我和孩子会陪在你的身边。你要是……”
他伸手点住她的嘴,嘴角半弯起,笑道,“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
她其实觉的自己挺坚强的,除了外婆去世给她的打击很大,她还没害怕过失去什么,但突然有了另一种感悟,如果现在对她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眼前这份感情了。
先去给腿拍了个片子,再进行物理治疗。
顾少泽替她办了住院手续,需要留院观察一周。
凉莫躺chuang上,他替她擦着脸,她突然抓着他的手,“你怎么会来越南了?不是说好两个月的吗?”
“非要说原因的话,担心你和孩子。”
她厥起了嘴角,用那张被晒黑的脸冲他做鬼脸,“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凑了过来,手指捏了捏她的脸皮,看脸上那层黑能不能洗掉。
“痛。”她的脸这几天都晒脱皮了。
“我去给你买点药。”他站起身,就要出去,凉莫赶紧拉住他,“你去哪里买药?”
“医院附近,很快就回来。”
但凉莫摇头,表示等脸上这层皮褪掉,就有新的皮肤长出来,所以她不要擦什么药。
“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下去买药?”他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让她乖乖躺chuang上。
“不买药,我不需要擦药,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我这几天其实好想你。”她突然爬了起来,不顾脚上还打着石膏,从后面抱着他,脸贴着他的背,有些忧伤的模样。
他转过身,伸手搂着她的腰,轻轻叹了一口气。
“比起伤,我觉的你这次改变了很多,在山下吃了不少苦吧?”
他不说还好,她突然想起那些日子吃海鲜吃到吐,却还要逼自己去吃那种很腥的东西。
她仰头,开始诉说自己那段时间的遭遇。
“顾少泽,你知道吗?在山下的两周时间,我每天都吃那种很腥的海鲜。其实我很讨厌吃那些海鲜,可是为了生存下去,我还是咬紧牙关吃了下去。刚开始去的那一两天,我吃不惯海鲜,天天吃野果子,后来我拉肚子了,上吐下泻,难受的要死。后来我看他们每天吃海鲜却相安无事,我就学她们,捏着鼻子吃海鲜。可是就算是那样,我现在还是不能接受海鲜,而且我现在心里有阴影,以后我们不吃海鲜行吗?”
顾少泽哭笑不得,她说这么多,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吧?她刚开始说的时候,他还替她捏了一把汗,想着等她说完后,他是不是该说点心疼她的话,可现在他很想笑。
“恩,以后我们不吃海鲜,吃别的。”他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句安慰她的话。
她满足地点了点头,然后将头靠在枕头上,很轻地说了句,“我在山下的时候,经常想着你做饭的样子,想着自己吃的不是海鲜,而是你为我做的美味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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