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郝连城看着碧雪没有说话,目光森然却也平静,淡淡的开口道:“出去。”
碧雪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郝连城闭上了双眼,掩去深藏的被戳中痛处的暴躁和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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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风和煦,初晨的日光温柔,就在这一阵阵马蹄奔踏声中,虞挽歌幽幽转醒旄。
披上件外套,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被冷风一吹,看着校场背面的草场上,马儿低垂着头,吃着青草,可以清楚的看见太阳放出的每一道光,照射在马背上,将骏马身上的鬃毛,镀上一层金光。
一阵阵锣鼓声响起,想必是不安分的男儿们一早便开始了各种比试,比起女子来,男儿们的花样总是要多一些,射箭,赛马,武试,蹴鞠,亦或者是在这草长莺飞的时节做上几首诗,也是一副美景。
站了一会,直到暖洋洋的太阳将她烤热,直到清凉的风吹来几丝凉意,虞挽歌才转身回到营帐嵫。
在这乱花竞放的时节,万物向荣,可是,在这花红草绿的背后,却隐藏着层层阴谋。
“主子。”
虞挽歌刚坐下,小盛子便掀起门帘走了进来,脸上的淤青尚未散去,步子也有些一瘸一拐。
“怎么没再歇两日。”虞挽歌轻声道。
小盛子嘿嘿笑道:“挽月宫的宫人们全倒下了,您身边没几个行事的人,奴才心里放心不下。”
“来了也好,若是全都趴下了,旁人怕是会以为我挽月宫的人都死光了。”虞挽歌带着几分自嘲开口道。
金镯和银环也纷纷爬了起来,情况比小盛子要好上一些,至少那些厚实粗重的板子没有落在她们身上,夏荷多多少少还是手下留情的。
正是这说话的功夫,金镯和银环便将早膳送了上来,虞挽歌对金镯和银环开口道:“回头你们去小盛子那里领些银钱,给大家都发下去。”
两人应下后退了下去,虞挽歌对着小盛子道:“你也坐下一起吃吧,正巧有些事还要嘱咐你。”
小盛子犹豫了一瞬,见着虞挽歌神色淡淡,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舀起一碗粥放在他面前,递过一只勺子。
小盛子的眼圈有些发红,埋着头也不说话。
一顿饭吃的静悄悄的,没有什么珍馐美味,却也安静舒心。
见着他吃完了,虞挽歌这才嘱咐道:“回头每人给一千两,金镯银环两千两,你拿五千两。”
小盛子有些错愕:“主子,这实在是太多了,一千两银子够咱们过几辈子了。”
“皇后给的珠宝银锭,少说也有几百两,大家吃了这么多的苦,我总是要让她们知道,这苦到底不是白吃的,皇后给多少,我给的也只会更多,才不至于寒了你们的心。”
小盛子点点头,没有再反驳。
“回头你再拿出些银子,定期打点好御膳房的人,日后挽月宫里宫人的伙食,再提上两等,再支出些银子,给木棉送去,往后每个季度,让尚宫局给宫人多添置两件衣裳,太监增添一件配饰,宫婢就添上一件首饰。”虞挽歌慢条斯理的说着,这些事其实一早她就想好了。
虽然说无人背叛她,有着小盛子震慑感化的好手段,可该背叛的总是会在各种机缘巧合下,以各种成立或不成立的理由背叛,不会背叛的,也终究会有着可笑或愚钝的信念在支撑着,所以有些事,不必追究她们到底是否真的宁死为她,是否在曾经对她也存过恶念,一切只看今日这结果便好。
人心都是肉做的,待她们好,她们自然会放在心上,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是没用的东西。
“死的四个都厚葬了吧,有家人的,给五千两,没有的,便多烧些纸钱,也好来世投个好人家。”
“奴才明白。”小盛子的言语间也有些哽咽,这一夜之间,这挽月宫的宫人竟是面目全非。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虞挽歌才再次开口道:“告诉王福贵,送几件有特殊标识的珠宝给木棉送去,在内务府的记录上把这批珠宝的授予人写成皇后,时间是狩猎前的半个月内。”
小盛子点点头,似懂非懂。
虞挽歌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光来,当初打通宫中的关节用了那么久,如今倒总算是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小盛子见着虞挽歌不再开口,打算退去,虞挽歌却再次吩咐了一件事情:“找几个机灵的,盯着十二皇子的尸体,一直到下葬,都要盯仔细了。”
“主子的意思是?”
“看看北棠亮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做的一场好戏。”虞挽歌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冷淡。
“另外多注意些九殿下和四殿下的情况,有什么事,及时来报。”
小盛子一一记在心上,而后一瘸一拐的离开。
虞挽歌揉了揉太阳穴,她倒是要看看,这北棠亮是真的死了,还是柔妃做的一场好戏!
坐了一会,便觉腰间一阵阵痛,想来是伤口太深,坐久了竟然扯动了伤口。
“主子,陛下传召您前往校场。”金镯开口道。
“进来梳妆。”
收拾好后,虞挽歌缓缓走向了校场,精致整齐的发髻,熠熠生辉的珠宝,艳极浓郁的黑红色纱裙,一扫之前的狼狈,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璀璨的光来。
脸上依旧覆着黑纱,殷红的唇瓣若隐若现,如花似月。
虞挽歌到达校场时,北燕帝并未如往常一般的迎上前来,却也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侧,只是看脸色,北燕帝的心情似乎差到了极点。
虞挽歌只是斟茶,垂眸不语,北燕的后妃官员陆陆续续到齐,连带着其余几国的使臣也纷纷出现,看来对此事十分关注。
“传王福贵。”北燕帝沉声道,眉宇间多了几分凌厉。
没多远,圆润的王福贵便被带到了众人面前:“奴才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福贵,朕命你所查之事,你可查出来了?这颗珠子是来自何处,又分发给哪些人?”
王福贵双手上呈一本蓝色的册子道:“这是各国进贡宝物和内务府派发各宫物品的记录,还请陛下过目。”
王公公上前将两本册子接了过来,北燕帝蹙着眉开始翻看起来。
王福贵继续道:“这颗珍珠乃是砗磲国进贡的珍珠,虽然极小,但是放在阳光之下,却能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也正是因为这非比寻常之处,是以十分珍贵,年前砗磲国共进贡给我国二百颗这种奇香珍珠,而根据内务上的记录,这两百颗珍珠都被分配给了皇后娘娘,而奴才翻看尚宫局等记录发现太子这些珍珠正被用在太子殿下的蟒袍之上。”
王福贵话音刚落,下守的人群便喧嚣起来,一时间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
太子北棠叶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当初这颗珍珠被发现后便直接上呈父皇手中,他根本没有看清这颗珠子是什么样的,就算是看清了,要无法确定这珠子有没有香气,更没有想到这颗珠子竟然会是自己蟒袍之上的。
嘭的一声,北棠叶跪在地上:“儿臣此次狩猎途中,未曾遇见过十二弟,还请父皇明鉴。”
皇后也起身跪了下去:“陛下,叶儿怎么会做出这等残害手足的事来,许是这珠子曾在过程中不甚遗失,机缘巧合之下被人捡去。”
北燕帝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还要说是被人捡去之后刻意陷害太子!”
皇后脸色有些难看,自从这虞挽歌回来后,北燕帝对她的态度更是差上许多。
“去将尚宫局的尚宫请来,另外王公公,去搜查太子住所,将狩猎之日太子所穿的蟒袍取来查看,请尚宫核对上面的珠子是否缺失。”
就这样,新晋尚宫木棉被带了上来,依照此前的设计图纸仔细对比着太子蟒袍上的每一颗珠子,大约半个时辰后,终于开口道:“太子殿下的骑装之上被擦损三处,宫丢失珠子十二颗。”
“父皇,就算是儿臣不慎将珠子丢失,也不能证明儿臣是杀害十二弟的凶手啊。”太子跪在众人之间,言辞凿凿,看起来十分激动。
“你以为就凭一颗珠子,朕就会断定是你所为么!王公公,还不赶快将人带上来!”北燕帝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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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是要更三千的,白天出门了,晚上回来好难受...呜呜,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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