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变了。
不只是变得比以前内敛,还有更多不知道的东西在悄然之间变得让人无所适从,就比如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媚。
难道小蝶修习了媚功?
紧挨着的两人各自想着什么,“铮…”的一声响,又一根弦断了,七根弦断的只剩下五根。
小蝶将视线转移到王夙侧脸,“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王夙乖巧的转过头,目光温顺的望着小蝶,不是太明白她的话,所以没有接。
“怎么不说话?”小蝶一边摸着王夙的头一边说道:“看你皮肤细腻,乌发顺滑,双手竟无一丝薄茧……想来你以前家境殷实,没读过书么?”
家境殷实是不错,至于读书……王勃仲不让她读书,她自己也不爱那些“之乎者也”的论调,在费城的时候倒是读过不少书,但那些都是关乎杀人、毒物或者伪装的。正儿八经的读书,恐怕也只有婉娘曾偷偷教给她的《论语》,想起婉娘,王夙的眸子暗了暗,低下头,以低微而怯弱之声道:“……不曾读书。”
“年方二一,家境殷实,不曾读书……”终于,小蝶温柔的双眸猛的凛冽了起来,起身一个反手将王夙按倒在身旁的梳妆台上,王夙知道那手法是小擒拿手,想想当初还是她教给小蝶的。那时的小蝶并不爱舞枪弄剑,没想到这么多年未见,她却是达到了还虚初期。
名贵的古琴摔在地上,琐碎的胭脂粉黛也打翻了一地,王夙没有挣扎,只做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
小蝶盯着王夙的脸,一手卡住她的脖子,一手抚摸上她的脸颊。王夙知道她在做什么,她是想确认王夙是不是带了易容的面具。
或许她并不知晓,这世间竟有一种易容手法并不需要面具。托施夫人的福,王夙会了一点,这移穴易容之法虽不及面具那般逼真,却胜在简单方便。
在王夙脸上摸索半响后,小蝶失望的做回位置,半响牙缝儿里挤出来一个字:“滚!”
王夙装作一副万分害怕的样子,诚惶诚恐地点着头,逃离小蝶的房间。
还没走远就听见周围的古琴和丝竹的乐音,但内力一听便会发现吵杂的乐声下夹杂着的争执,那声音,是小蝶和一个低沉的女声。
小蝶的房间在二楼东侧的尽头,出来的路上并未见到任何人过去。王夙眼眸一闪,藏在拐角处隐匿了气息,想听听她们在争执些什么。
“那个婢女怎么回事?”
“无事,就是一个普通的婢女。”说话的是小蝶。
“哼!”那低沉的女声音量拔高了一些:“我看起来很好骗么?”
“不敢。”
一声惊呼后,那低沉女声冷笑;“武月蝶,别忘了你的身份!”
听小蝶的声音好像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奴婢……不敢……”
“不敢就好!”那声音顿了顿,继续道:“花田盛会准备好了没?”
“好了。”
“届时会安排你接近二皇子,如果此番不能成功嫁入王府,那么已经不再年轻的你,也没必要继续存在了!”
“是……奴婢省的。”
“还有,看好那个新来的婢女,最好不要出什么岔子,要不然,哼……”
前方稳健的脚步声传来,王夙冷静地放出气息,在冗长的楼道内缓步行走。
“白芷,是你么?”
王夙回头,眼前这位鲜衣少女点漆的瞳子惊喜的看着她,绚烂笑容挂在脸颊上,露出天真顽皮的神色,“果然是你!”
“你是……”王夙见过这人,初见小蝶时她就站在身旁。
“我是蝶衣姑娘唯一的婢女,但是这唯一恐怕要变唯二了!”
王夙疑惑,“蝶衣姑娘不是头牌么,怎么竟然只有一个婢女?”
“以后你就知道了……对了,别看咱家主子表面热情洋溢实则性子寡淡,难伺候着呢!”那少女神秘的说着,一边还笑嘻嘻的拍了拍王夙的肩膀,“我叫雪兰,以后什么不懂的,就来找我哦!”
虽然她刻意掩饰,可她在王夙眼里还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引人发笑。不管是她的气息还是她拍到王夙肩膀的那番拙劣的试探,都不难看出她已经是还虚后期的境界,这样的人怎会真是一个姬人的婢女。
王夙抱着肩膀,呲牙呼痛,“哎呀,你的手劲可真重!”
“抱歉啊白芷,她们都说我手劲有点大,刚一高兴又给忘记了!”雪兰吐了吐舌头,上前帮王夙揉肩膀,“要不去我房间,那里有伤药,不如我帮你敷点药吧?”
“没事,”王夙勉强挤出笑容,“你也就是手劲大点,再说我又不是纸糊的,没事,揉揉就好了。”
“好吧,那我先走啦,有事记得找我啊!”
这个蛇蝎少女,刚才在室内就没让小蝶好过,出来后仅仅一个试探便出那么重的手,要不是王夙“不经意”扭了下身子,估计整个肩膀都要麻了。王夙看着走远的雪兰,脸上笑容隐去,强压住心底的那股煞气,告诉自己,此次到姒水阁来是为了弄清楚小蝶到底还可不可用,在事情搞清楚之前不可妄动。
将目的默念了几遍后,果然起了效果,胸中吐出一口闷气——很好,这下又是那个胆小文静的白芷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那个雪兰也没有再试探,蝶衣也只是让王夙多陪她说说话,基本上都是王夙在说,小蝶在听。
王夙依旧一身淡绿丫鬟衫,洗净的长发变得更加顺滑而无法挽起,只有随意地垂在背后,用一根布条束起,碎长的刘海遮住了额头。小蝶坐在古琴前却也没有弹琴,只是看着王夙,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白芷,你相信轮回么?”小蝶怔怔的望着王夙,像是等待着她的回答,又像是毋须她的答案。
不等王夙开口,小蝶又继续道:“今日就是花田盛会,我也该出去了……你去帮我把柜子底层的那件绯色的衣衫拿来。”
王夙闻言去找,果然在柜子的底层找到一个包裹严实的包袱。打开包裹着的缎子一看,王夙怔住了,这衣服……王夙将衣服拿起来轻轻抖了一下,虽然置放的久了,却是没有一丝折痕,这做工和手感完全和记忆中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尺寸,当初她送给小蝶的那件可没有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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