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诺走进外厅,出乎意料的是,挥毫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便是退去道袍的红玉。淡淡的眉眼,清澈的妆容,若不是阿诺曾经与之交过面,却怎么也无法跟那个蒙面的女刺客联系在一起,见阿诺进来,红玉稍稍向后退了半步,躲在了挥毫是的身后,挥毫紧紧的抓了一下红玉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害怕。
阿诺把目光落在挥毫的身上,说道:“跟你要答案的是王行,你去找他便是,其实也不必来找我的,我若想要结果,定会去找王行要。”
挥毫说道:“此事公子还未完全知晓,挥毫这次是来求小姐的。”
阿诺转身坐在椅子之上,挥了挥手,示意俩人也落座,只是那挥毫只是身子稍稍一侧,并未坐下,红玉也跟在身边,低着头一句不说。阿诺觉得实在没必要三个人都站在这里说话,他们坐与不坐,都随便。便也不再强求,坐在凳子上,靠着靠背,问道:“求我?”
挥毫额头冒出了微微的汗珠,虽然他多次听青砚和素锦说过小姐较之于公主,是个面热心也热的女子,极为好相处,但是此刻关系重大,他心中也没有十全的把握,但是为了红玉,即便是成功的几率只有一成,他也要亲自来试一试,况且此事公子已经知晓,若是公子直接插手此事,红玉定是凶多吉少,所以硬着头皮,来找阿诺试一试。现下看阿诺的神情。并不似公子一般的果断,便开口说道:“小姐说的没错,当日驿馆的刺客正是红玉。”
此事阿诺早有预料,并未过多的吃惊,只是挥毫敢叫红玉过来摊牌,定是还有别的事情,阿诺点点头,说道:“此事我早已知晓。今日你既然带红玉过来,定不只是要告诉我这些吧!想要我帮什么忙,先说出来看看我能否做到。”
挥毫看了一眼红玉,红玉点点头,说道:“我和挥毫自幼便相识,只是小时家中贫困,父母双亡,我去益州投靠亲戚途中,遭遇瘟疫。是师父救了我,传授武功。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情。此等恩德。我不敢忘却。十四岁的时候,师父给了我一个人的画像,叫我去找这个人,然后杀了他,我听从师父的安排,便去杀了那个人。当时虽然我很害怕。夜晚睡觉的时候,那个人的面孔始终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把师父给我的画像撕的粉碎,用火烧掉,可是却依旧睡不着。后来师父找到了我。告诉我那个人是个恶魔,他为富不仁。鱼肉百姓,正是有了他这样的人,百姓才会瘟疫横生而无钱医治,我是从瘟疫堆之中爬出来的,自然对这样的人深恶痛绝,于是我渐渐的睡的安稳了,那个人的面孔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从那以后,我便又听从师父的指示,杀了第二个,第三个……。再到后来,有人找我去杀人,杀得的报酬,我便交于师父,散发给需要帮助的人。因为从未失手过,所以江湖上的人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无杀,无不能杀之人,无杀不了之人。”
阿诺放下手中的茶杯,她没想到红玉柔弱的面孔之下,定是一副杀人于无形的心,无杀的名字她听说过,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那个天下第一杀手,竟然是个女子,也无人想到,这个叫人闻风丧胆的名字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或许都是由师父带大,阿诺对红玉心生怜爱,陈琼对呵护有加,而红玉却是手染鲜血。阿诺问道:“你师父是何人?刺杀子轩,是不是他的主意?”
红玉看着阿诺的眼睛,说道:“我师父便是卫国的国师无尘,刺杀二王子并不是出自师父的指令,相反师父在想办法保护二王子,那个找我的金主来自洛阳,我看不清他的面容,跟我说话之时蒙了面,声音也是嘶哑,并不是本人的声响。”
红玉的回答让阿诺一头雾水,来自洛阳,难不成子轩在洛阳还有什么仇家,还是大王子子轲故意找了个洛阳口音的人来雇凶杀人,此事也无对证,线索便这样断了。阿诺看着红玉,说道:“既如此,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无法查证,我又何以相信你。”
红玉顿了顿说道:“我知道小姐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我。”说罢伸出藏在袖中的右手,阿诺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那只右手的拇指已经削去,缠着厚厚的纱布,习武之人,若是没有了手,整个人也便是废了,红玉削指,既表明了她所言非虚,也表明世间自此之后,便再没有了无杀,只有红玉。
阿诺把红玉的手捧在胸前,心疼的说道:“即便是我不相信你,也没有必要这样伤害自己。”阿诺真心的感到了无能为力,虽然这伤是新伤,但是就算是医术高深的素锦,恐怕也无法为红玉接回那个已经断了的手指。
挥毫说道:“小姐不必揪心,自此之后,我便是红玉的手,我绝不会叫她受到半点委屈的,只是有一件事,我要求小姐帮忙。”
阿诺看了一眼红玉,问道:“放心,王行那边,我自会去亲自为红玉说情的。”
红玉说道:“公子那边,红玉自是不担心的,公子同小姐一样,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只是恐怕我师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即便是躲在建业,也不安全,所以红玉才求小姐帮红玉一个忙,红玉定感激不尽!”说完跪在阿诺身前,挥毫也随着红玉跪下,“我之前曾经听素锦师弟说过,国师无尘曾经欠小姐一个人情,此事若是小姐出面,想必国师无尘定不会加以为难,挥毫和红玉之间的幸福,就拜托小姐了。”
这果真是个问题,阿诺的确能和无尘说的上话,只是那个人情是子轩拿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她若去讨要,又是何道理。虽然与无尘的相交之中,她多次对无尘都出言不逊,无尘却从未往心里去过,恐怕无尘忌惮的,不是阿诺本身这个人,而是阿诺的身份。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岂有不管之理,成全挥毫和红玉,才是最重要的。
阿诺说道:“这件事我应下了,也会尽力去办,只是我不知道红玉对于无尘来说是怎么一个角色,我这个人情又是否敌得过呢!不过我还是会去找无尘,叫他还红玉自由。”
挥毫和红玉听闻,未曾说话,重重的给阿诺连磕了三个头,阿诺未曾制止,却也没有受下,躲到一侧,待挥毫和红玉都起身,阿诺才说:“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此事先不要告诉王行,待我从无尘那边回来,得到确切的消息,再同王行讲吧!”
挥毫迟疑了一下,说道:“公子的三日期限已到,若是不去向公子汇报,恐怕多有不妥。”
阿诺眉毛一扬,说道:“管他呢,我的地盘,我说了算,你和红玉先躲在我这里,为红玉好生的修养,待事情都解决了,我亲自为你们操办婚礼。”
挥毫低头不语,红玉的脸上已经闪过一丝红云,俩人之间的情谊,阿诺又岂会没有觉察,一个杀手,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废去一身武功,只愿做他的妻子,这样的女子,又岂能去辜负,这样的感情,又岂能去辜负。
“你最近是操办婚礼上瘾了么。”王行破门而入,身后跟着青砚,也暗自为屋内的三人捏了把冷汗。
阿诺见是王行进来,刚才的一声质问,分明是把他们所密谋的事情都听到了耳朵里,此刻若想抵赖,却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什么理由,只得说道:“当然,若是青砚和子歌公主也可以,我也会毫不吝啬的去成全他们。”
王行被阿诺呛了一句,而且还是当着挥毫和青砚的面,脸上的神色自是难看,说道:“你还是先把自己成全出去再说吧,折腾出这么多的事,也不觉得累么!”
阿诺被王行反问的话触景伤情,定定的站在那里,青砚三人此刻已悄然退去,房间之内,只留俩个人在这里面面相觑,王行见阿诺又在那里走神,说道:“红玉的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不过现下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心也便放下了。”
阿诺不知所云,问道:“什么事情,红玉的事情,还没开始解决不是么?”
王行轻轻的敲了一下阿诺的头,说道:“走吧,随我一同去驿馆吧,既然应下了的事情,总归要去解决的。”
阿诺没想到王行会亲自出面,想必有王行办事,无尘的压力便又多了一层,笑道:“你随我去,红玉的事情,定是解决了,谢谢你,你其实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冰冷无情,不然,顺便也帮我想想,怎么解决青砚和子歌公主的事情吧!”
王行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说道:“打住,大小姐,你难不成要把我身边的人都策反了去不成么!”
阿诺笑笑,轻声回答:“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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