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陈年鬼事 > 001 三轮车夫

?    黑漆漆的夜相同的位置一成不变的运作习惯夜归的三轮车车夫把车子推进屋里來到水井边打水准备洗洗身上的臭汗

    三轮车车夫宽大厚实的脊背就像一堵墙在井沿边月光的映照下投射出一团高大的暗影潺潺的水声在挤压下从指缝间滚动流出一袭带着清爽凉意的毛巾搭在热乎得几乎干裂的面庞上呼毛巾吸收了面庞上的滚热变得粗糙夹杂着一股汗味道扑进一呼一吸之间轻轻的拉下毛巾视线一下子豁然开阔头脑从酷暑暴晒之后变得混沌不清又在清爽凉意下逐渐清醒过來

    白惨惨的月光下冷不丁很突然的一瞬间想起在一个礼拜前发生在他伙伴身上的一件事

    三轮车车夫是东北人暂时称之为东北汉子

    东北汉子有一个逃荒一起暂住在这座旅店的伙伴比他年龄小几岁叫小东北

    那一天他们俩在小县城呆了大半天也沒有拉到一笔生意有些心灰意冷的他们肚子里填了两个冷冰冰的馒头一口自带的井水外几乎沒有吃过别的食物

    饥肠辘辘嗅闻着从县城某小食店飘來的食物香味两人咕嘟一声吞咽着唾沫相互对望一眼小东北舔舔嘴唇从车子前挂篼提起水壶仰脖咕嘟咕嘟第四次因为饥饿以水來填充五脏庙

    就在这时最后一班车从很远的地方带着满车的尘埃吐着粗气慢吞吞的驶來因为车次晚点其他的三轮车车夫早就等不及或者离开回家了更或者是去了别的地方寻揽生意所以站台上就只有大东北和小东北两人

    当车子驶來时他们俩殷切期待的看着车门车门哐当一声开启令人很失望的从车上下來两个人他们好像是一对夫妻一个是大腹便便的孕妇另一个是举止文雅面皮白静的文儒书生

    有总比沒有强吧按照习惯三轮车夫照例对下车的两口儿吆喝道:“坐车咧坐车吗”

    希望总是在那一瞬间大东北吆喝一声之后文儒书生瞥看了他们俩一眼道:“坐车……”

    小东北乍一听对方要坐车抹一把湿漉漉的嘴角斜刺刺的把车子往前一蹬停住下來笑嘻嘻的说道:“大叔要去哪”

    文儒书生扶住行动不便的妻子对他们俩说道:“回家”

    “好叻上车呗”

    在夫妻俩面前两辆三轮车他们俩犹疑不决一时不知道应该乘坐那一俩车子才对

    大东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对小东北努努嘴笑说道:“你们坐他的车子吧”

    小东北见大东北如此仗义照顾自己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羞愧起來也急忙说道:“你们可以坐我大哥的车子他做事你们放心一定会妥妥的把你们安全送到家”

    大东北脸色一沉责怪道:“你小子别逞能拉了这一趟就赶紧吃饭去”

    “……”小东北沒有说什么只能默默投以对方一抹感激不尽的目光就在两夫妻的催促下挺起腰杆儿打着车铃铛离开了车站

    沒想到的是小东北这一趟拉人后來把自己的命都给拉丢了

    大东北究竟还是沒有等來需要乘坐三轮车的客人只好沮丧的蹬车回到暂住地

    他们俩的暂住地就是那座位居于路边的小旅店

    小旅店是一对夫妻开的在那唯一一条通往南北县城的机耕道路边这座小旅店的生意还算不错它的生意來源主要靠一天两趟來往于南北县城的长途车站下车來在一天之内无法返程的旅客

    这些乘坐长途车的旅客來到这里举目无亲就只有倚靠三轮车车夫指引带他们安全的旅店住宿一晚在第二天一早转车或者是回家

    这一晚小东北一回來就大肆的冲洗车子就好像车子上有什么洗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大东北觉得奇怪就问了他

    小东北神色略带忧伤的告诉他说出了事情的起因

    原來孕妇是去县城检查的可能是长途跋涉和颠簸孕妇在三轮车上喊肚痛小东北从沒有目睹过女人生了孩子的场景却在这一次亲眼目睹女人生孩子的整个过程

    简直惨不忍睹那血就像水一股股的流女人的丈夫急得满头大汗束手无策女人捂住肚子苦苦大叫男人跪伏在地除了求小东北再把他们俩拉到县城外沒有别的办法

    小东北害怕啊他平生最怕看见血在看见女人哇哇大叫时哆嗦着两条腿不敢靠近要不是车子是自己用几十块钞票和身份证作抵押他早就逃之夭夭远离这对夫妻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小东北除了冒出想扔下这对夫妻的念头外别无他法

    最终小东北狠心让这对夫妻下车也沒有敢要对方付钱啥的就不要命的蹬车逃逸返回暂住地

    生性耿直的大东北乍一听小东北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大骂他沒有道义沒有责任心居然做出这等违背良心的事情來

    小东北觉得自己真***冤枉在送这对夫妻时耗费了全身的力气不说还把车子搞得脏污不堪无论他怎么冲洗车子上的血污就是洗不干净这还得被一向照顾他的大东北鄙视恶骂、看不起

    大东北在询问清楚那对夫妻所在地之后顾不得多说什么就赶紧的推车出來急急忙忙的去找他们心想的是可以弥补小东北犯下的错误

    当大东北好不容易找到那对夫妻时妻子已经流血过多在耗尽全部力量生下一个男婴之后就死亡了他把这一家三口送到他们的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正

    文儒书生的家条件还算不错在当地也是首屈一指的殷实户死亡的媳妇被安置在一间空屋子里她惨白色的面庞残存下生产时的痛苦乌黑色长长的发丝湿漉漉的黏在额头上未闭半散开的眼眸似乎在哭诉自己宿命的不公平

    就因为重男轻女的观念在婆婆脑海扎根婆婆严令儿子一定要媳妇生一个带把的否则就要他休妻重娶就因为这样文儒书生带着妻子一趟趟的去县城检查一次次的堕胎直到最后一次检查到是男胎时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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